沈瓒一怔,飞速褪去鞋袜脱下上衣长裤,手持匕首跳下了水:“瑶瑶,怎么了?
谢瑶两只前肢拽着渔网拉了拉,露出水面的摇钱树太沉了,拽不动,她急切地扭身摆了摆摇钱树,示意沈瓒快来搬。
沈瓒便是相信谢瑶,对抹香鲸也浑身戒备,行动间不免有些磨蹭,被谢瑶嫌弃得不行,甩着小尾巴对他嗷嗷直叫。
“别急,这不是来了吗? 沈瓒从抹香鲸身侧靠近,到了近前,接过谢瑶拉着的渔网,一入手特沉。
“装的什么? 他好奇地摸了摸,沁凉温润,是块玉牌,就着月光看向网内,枝枝杈杈像装了棵树,“玉树吗?
心间一凛,他扛起渔网大步上了岸,往军营走去。
谢瑶拍了拍身下的抹香鲸,请它稍待,带着小海龟尾随在后。
“小瓒, 李东海吃过饭,拿了左雪松的材料过来,“扛的什么?
沈瓒一指门卫室,李东海的目光扫过他身后一大一小两只海龟,立马会意地进去将里面的值班人员打发出去,挪开椅子给沈瓒腾放东西的地方。
一屋又一层的破烂渔网打开,露出了整棵摇钱树。
李东海揪了个金币下来,随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张嘴咬了口,看着上面的牙印,他懵逼而又不敢置信道:“金的!
“金的! 李东海一下子跳起来,兴奋道,“金的!哈哈,黄金,一整棵都是黄金!
“嘘! 沈瓒谨慎地朝门口望了眼,“你小声点。
“咳,这不是高兴吗?你说这棵摇钱树够不够买架侦察机?
沈瓒捏了块玉牌查看:“光黄金不够,还要看这些玉牌值不值钱。
李东海心下陡然一凉,下意识地扯了扯胡茬:“瑶瑶既然带了一棵回来,你说海里会不会有第二棵?
“别太贪!
沈瓒不希望,他们什么都想向瑶瑶伸手,给她压力。
谢瑶嗅了嗅,门卫室里传来了浓郁的肉香,她宠大的身子堵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探。
盯着往常她吃饭的盆,急得嗷嗷直叫。她吃不吃倒无所谓,还有头抹香鲸等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早早就坐在电脑前了,结果一时没找到感觉,磨蹭到下午,又晚上。
唉,小天使们抱歉了。
第17章
沈瓒看得好笑,放下手里的玉牌,端起满盆的杀猪菜:“瑶瑶让让,咱们出去吃。”
为了等她,沈瓒也没用。
谢瑶带着小海龟退开,对沈瓒指了指海边。
沈瓒想了下:“你的意思是,这盆菜给海边的抹香鲸送去?”
谢瑶对了对两个前肢,有些犹豫,全给了抹香鲸,那她和小海龟是不是就没得吃了。
她来这么久,也就尚飞宇给卖了只鸡,送来两瓶肉罐头,新鲜的猪肉还没尝过一口呢。
谢瑶纠结的表情太过明显,李东海扭头瞥见,放下金币哈哈笑道:“放心吧,有你和小海龟吃的。”
“小瓒,”李东海指了下海边,“你去送。”
“小王、小王,你去食堂找大师傅,给咱大宝贝要两盆肉菜。”打发走沈瓒,李东海冲站岗的小王叮嘱道,“他要是问起,你就跟他把这边的事情说一下。”
一下午的时间,谢瑶成功在部队战士心里荣升成了大宝贝,军营宠物。
小海龟听不懂李东海在说什么,就知道好香好香的肉肉被方才那个男人端走了。
被馋意驱使,它下意识地朝沈瓒追了过去。
沈瓒跟抹香鲸不熟,谢瑶怕抹香鲸心里戒备不敢吃,遂也跟了上去。
到得海边,沈瓒端着盆下水,小心翼翼地凑到抹香鲸跟前。
谢瑶连忙出声,跟抹香鲸说明情况。
盆里的肉温温的正好入口,抹香鲸两口吞下,意犹未尽道:“龟祖祖,下次还有这样的差事,你尽管找我。”
小海龟吸了吸口水,泪眼汪汪,沈瓒怜惜地摸了摸它的头,承诺道:“等会我去食堂给你弄一盆。”
谢瑶瞅着抹香鲸,眼里的光闪了闪,方才李东海的感叹她听到了,他想要买飞机。六十年代,我国缺的又何止是几架飞机,还有车辆、武器、医药、器械、要还的外债、民众的温饱……而这一切都离不开一字“钱”。
“我还真有事要请你帮忙。”
抹香鲸回味地咋摸了下嘴:“龟祖祖你说。”
“在南海,你们抹香鲸一族共有多少条?”
“十五条。”抹香鲸道。
“那等会儿,你把它们带到方才你去载我们的地方。”谢瑶笑道,“放心,报酬不会少,不过可能要过两日才能给齐。”
抹香鲸兴奋地甩了下尾:“我这就招了它们过去。”
谢瑶笑看它掉转身形远去,扭头咬住沈瓒的裤腿,扯着他上岸,叼了个石块在沙地上写道:“小瓒,你现在去找船,多多益善,然后我们出海去运摇钱树。”
就着月光辨清脚下的字,沈瓒精神一振,再次丢下鞋袜,赤脚跑上了岸:“李军长!李军长!”
“怎么了?”李东海正安排两名亲信用旧报纸裹好摇钱树,然后送去后勤赵部长那,闻言跑出来,紧张道,“可是海龟出了什么事?”
“不是。”沈瓒拽着他到僻静处,“方才瑶瑶让我带上多多的船随她出海,运摇钱树。”
“真的?”李东海激动地双手握住沈瓒的两肩,如老虎钳似的紧紧扣着,“小瓒,我没听错吧,大宝贝让我们开着船随它出海?”
沈瓒咧着嘴肯定道:“对!船只多多益善。”
“哈哈好!好!我这就去找老鲁……”
“军长,”沈瓒拦住他,“我就找鲁船长,军营这边你来安排。”
“对对,咱们部队还有一个左雪松呢,不能大意。我去找江政委和后勤的赵部长。”李东海拍拍沈瓒的肩,打发一名亲卫去叫江政委,自己和另一名亲卫抬着用旧报纸破渔网裹着的摇钱树,朝后勤赵部长的办公室走去。
赵光亮拿着工程组那边递来的材料表,越看越愁,手里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李东海冲要报告的警卫员摆了摆手,推门进来,嘿嘿笑道:“老赵,看我给跟你带来了什么?”
赵光亮抬头瞟了一眼,一手报表一手算盘地又拨打了起来。
李东海瘪了瘪嘴,和亲卫一起将摇钱树轻轻放下,拿了桌上的裁纸刀划开报纸破网,扶起摇钱树。
赵光亮余光一瞥,立马丢下报表,推开椅子急急奔了过来,挤开李东海,捏住一枚金币,趴过去一口咬下。
看着上面留下的牙印,赵光亮激动得手抖了抖,双眼放光地一一扫过玉牌、枝杈,突然他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李东海心肝颤颤地抬手抹了抹自个的脸。
“哈哈……不是梦,”赵光亮犹自有些不敢置信地抓住一根枝杈又咬了口,“金的!真的是黄金……小张,打盆水,再拿条新毛巾来。”
“是!”警卫员高应一声,一溜烟跑出去,又一溜烟地端了水拿了条新毛巾过来。
赵光亮接过,浸湿毛巾,小心翼翼跟伺候祖宗似的一个个擦过金币、玉牌、枝杈。
李东海拍拍亲卫,带他出了门,吩咐道:“你去食堂,让大师傅将今天下午拉回来的大米全部蒸了,然后放些油盐捏成饭团,送到船上。”
“那大米不是给军医院的病号,准备的吗?”
“病号的饭我明天再想办去,快去。”
“是!”
“老李,”江政委大步走来,“我听说你组织人手要出海?”
“嗯,”李东海推开门,“进来说。”
江政委随他进屋,一眼瞧见赵光亮摆弄的摇钱树,呼吸一窒,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李东海,几步窜了过去,伸出手……
“啪!”赵光亮拍开他的手,宝贝道,“别乱摸。”
江政委看向李东海:“真的?”
李东海点点头。
“哪来的?”他急道。这玩意儿可不好得,李东海别犯了什么错误。
赵光亮停下手里的动作,也看向了李东海,方才光顾着高兴,竟然忘记问了。
“咱家大宝贝下海带回来的。”李东海得意道,“它说还有,让我们开船随它出海。”
“海里!”江政委拧眉,“整个南海可大了,确定是在我国海域?”
“这,我没问。”李东海挠头,“就算问,大宝贝又哪知道哪是我国海域,哪是他国海域,对它来说,整个海洋都是它们的领地。”
“你们说的大宝贝,是319大队队长沈瓒养在门口的那只龟?”赵光亮诧异道。
李东海点头:“是它。”
“是不是我们海域,出海看看不就知道了。”李东海安排道,“老江你留下来看守部队,军医院的那个左雪松给我盯紧了,别出什么事。老赵随我带人出海。”
“左雪松,”赵光亮不解道,“他怎么了,有问题?”
李东海:“嗯,资料可能不实。”
“娘的!”赵光亮啜了口,“哪次进人不是一查再查,这么严,还能让他混进来。”
“主要也是他的入党推荐人有点特殊,谁也没想到。”李东海感叹道。
“谁?”赵光亮奇道。
“献出华中制药的左中赏,左老先生。”
“他!”赵光亮理解地点点头,内战时老先生联合全国商会给部队提供了诸多帮助,他老人家一手推茬的人,在部队享受着较多便利。其身份,谁也不会无端去怀疑,看来李东海是抓到了什么证据。
……
小王带着两名战士给谢瑶和小海龟端来了两大盆肉菜,两竹篮窝头,吃得小海龟满嘴流没,抱着肚子幸福地直哼哼。一个半小时后,鲁船长亲自撑舵,带着十几名战士开了艘军舰载着李东海、赵光亮、沈瓒、谢瑶、小海龟和几名亲卫驶向了大海。
沈瓒抱着小海龟待在鲁船长身边指路。
甲板上,赵光亮放下望远镜:“开军舰,会不会太打眼?
李东海在谢瑶的指挥下,带着亲卫将渔网一个个分开,做好收口:“老鲁自有考量,海上他熟,我们听他安排。
到了先前那座洞府上面,十五头抹香鲸已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