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狗皇帝当做棋子,玩弄于股掌之上,被他利用至此,她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豺狼要完了。
这头吃人的豺狼终于要死了!
待宰的羔羊不应该拍手称快吗!
为了回家,她什么都可以舍得。
什么都可以舍得。
宋迎细微的战栗,惊得身后的人呼吸一滞。
随即,圈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外袍被扯下几寸,一截雪白后颈暴露在风雪中。
碎雪趁虚而入,冰到极致,便是触体生疼。
宋迎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呼吸陡然屏住。
突然,永昭帝不再满足于身后禁锢。
掌心稍稍施力,宋迎便被他强行翻转过来,被迫与他对视。
“宋迎,”
他哑然唤她的名字,那双眼睛布满血丝,目光凶悍。
可戾气太满,满溢而出的……竟然是脆弱。
宋迎还没理顺原书情节,便被那眼神刺了一下。
她被那点脆弱惊得一怔,下一瞬,后脑便猛地被扣住了。
“唔!”
惊呼被堵回唇齿之间。
唇上寒气被滚烫舌尖卷了过去。
宋迎被他亲过很多次。
除了最开始,他很少像这样,吻得如此之凶。
脖颈大幅度地仰着,被迫承受着掠夺。
突然,一丝咸涩顺着纠缠,钻了进来。
眼泪?
……他哭了?
宋迎心口一阵发麻。
下一息,这个想法便被她否了。
不可能,这可是书里毁天灭地的大反派——
但宋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
长睫挂雪,眼前朦胧一片。
她分不清。
她分不清……
就在失神刹那,永昭帝从微张唇齿间,品到了茫然的回应。
眸色一暗,瞬间被炙热吞没。吻势骤然加深。
但奇怪的是,宋迎却没有了先前那种快要窒息的痛苦感。
他会特意留出空隙,教她换气。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宋迎逐渐沉溺。
逐渐沉溺——
唇瓣却倏然相离,毫无征兆。
宋迎刚一抬眸,又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风雪被他轻易撞开,她下意识抓住胸前衣襟。
耳畔,是擂在她耳膜上的心跳,落在猎猎作响的风里,模糊而空洞。
……
永昭帝将她抛在偏殿的榻上。
身下的狐裘毯柔软,她乌黑长发铺开,衬得小脸冷白如雪。
宋迎支起半个身子,一双惊惶眼眸越发楚楚可怜。
他欺身向上,掌心按住她肩头,轻轻一推,她便又躺回了原处。
他不想让她逃走。
再次俯身吻下。
舌尖探入,勾缠着,手上急着去寻她的革带。
忽然,一抹苦涩漾开。
舌尖卷过,而后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
那抹苦涩顺着舌尖,蔓至舌根,苦得他舌根微微发颤。
唇齿相抵,永昭帝半睁着眼睛。
他看见她长睫湿润,痛苦地蹙着眉。
又是喉结滚过,永昭帝本能地退了出来,心却跳得厉害,撞得厉害——
在城墙上的时候,他的心就好痛——
不,在看见润德的时候,他的心就好痛。
他想吻她。
他的心越痛,就越想吻她——
只有吻了她,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但为什么吻了她之后,他整个身体开始不对劲了?
又涨了好多。
他吻了她,痛苦真的被抚平了,但更为难受的燥意
腾起。
为什么?
是不是一直亲她,就可以缓解了?
就像之前那样——
吞尽她口中津液。
可是……他好想闻她身上的味道。
她还从来没有散发出这么馥郁的香气——
没有以前那么纯冽净澈,却引人沉沦。
是不是因为落雪?
他闻见了湿冷的雪气,驳杂污浊。
不好闻。
不好闻不好闻不好闻……
他要干净。
他要干净的味道,只有她的味道。
脱掉。
把这些脏东西都脱掉。
他像是中了蛊,扯开她外袍,扔下床榻——
不行,不够,还不够。
太驳杂了!
太污浊了!
再脱!
再脱掉!
他的动作愈发粗暴,直到唇边尝到了苦味。
——她哭了?
动作骤然一僵。
他撑起上身,借着窗外天光,看见宋迎咬着下唇,细眉皱成一团,努力不让呜咽声泄出。
心头微动,永昭帝抬起手,想去碰被沁出血珠的下唇。
宋迎却一个激灵,嚎啕大哭起来。
她猛地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似乎不想让他瞧见她的哭相。
五指抓紧身下裘毯,腰间系带早已被扯落,随着动作,大片莹白暴露在永昭帝视野里。
永昭帝看着那片纤细的蝴蝶骨,剧烈地颤抖着。
身体里那股未散的灼意,瞬间被折断了。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