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彦辞看她嘚瑟的小模样,眸色中闪过一丝笑意。
试过了新锅底,也应该试试这一回的新菜品。
胡波用长筷子夹了一个浮在锅上的豆腐包,咬了一口,除了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汤汁,让他更惊奇的是里面的馅。
“这个里面是虾泥?”他嚼完后,便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不算纯粹的虾泥。”程以时其实也有点恶趣味,见胡波反应这么大,心里头还挺得意,跟他解释了这个的组成,“是用虾肉跟淀粉面粉搅拌了之后做的。”
蒋彦辞也尝了一个,说出他的评价,“感觉比之前放虾仁的口感会更好一些,之前虾仁跟外面这个豆腐泡的口感太不协调了。”他之前是尝过原来直接放虾仁的版本的。
“虾滑口感更弹一些,煮熟之后基本上就跟外面豆腐皮贴到一起了,口感更软。”程以时对他说。
胡波一边听,一边又夹了一个。这一回儿跟上一回的馅好像又不太一样了。
“这一回儿好像除了上回那个虾,还有些笋的味儿…”说着说着,他似乎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眼睛一亮,看着程以时,“里面的馅是刻意做的不一样的?”
程以时不置可否,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问他:“那你觉得它叫福袋虾滑行吗?”
胡波点头,当即表示这个名字多好,即吉利又有福气。
“那你愿意为这道菜多花多少钱?”程以时又问。
胡波眸光闪烁,似乎明白了什么。
…
次日,小火炉重新营业。
所有在这一天过来的客人都看到了菜单上的那道限量菜“福袋虾滑”。
有客人想尝试但又觉得价格略贵,正犹豫的时候听到人说“有福气多吉利”,当即便点了这道菜。
“福袋虾滑”成功地成为重新营业那天当之无愧的“销量王”。
南城的其他店铺有人听说这事也想模仿小火炉,为菜品起了一个有好彩头有好寓意的名字。有的成功,有的却失败了。
不过不论成功也好,失败也罢,程以时倒是无暇关心,因为她正在忙着——买厂。
“这边之前是个做衣服的厂,厂房都挺新的,后面那个家属楼也是现成的。到时候找到了工人进来,差不多就能直接入住了。”
“……价格方面最多也就能优惠个一两千,再多估计就不行了。”介绍人如此表示。
程以时连连点头。
“不知道您之后打算做什么厂?”介绍人问她。
“还没想好。”
介绍人:?
第109章
其实关于这块地的具体用处, 程以时那句“没考虑清楚还没确定”的话倒还真不是一句空话,确实是真真实实的没考虑清楚。
说起来这其中的原因,还是跟之前那次“预定包间”有关系。
胡波从蒋彦辞这里得了话之后, 再跟那个中间的介绍人说起来, 语气坚定许多也十分掷地有声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涮锅店是小本生意, 不适合外人插手之类的。
那个有意向加入赚一笔的老板当然不是个听不懂人话的,相反地他立马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不想让他分个羹呗。
这个老板最开始是靠翻腾二手汽车起家的,家底不算清白,手底下的人这些人还染了一些毛病总是有些爱打爱杀的。中间人刚转述了胡波那边的意思, 就有个手下人拎着铁棍站了起来, 凶神恶煞地吆喝着要去找这家店的事儿。
“大哥,这胡波怕是不知道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看上他的生意是看得起他,他这么不给面子, 让我去揍他一顿给你出气。”这人凶巴巴地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中间人其实以前没少帮他们办这种分一杯羹的事情, 本来就是他出面从中斡旋, 若是成了他拿着提成, 若是不成,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若是说之前有人不配合, 他也就撺掇撺掇任这些人上了。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何,青岛这人有点想搞事的意思, 他却心里有一点慌。
中间人是一个做事求稳的人, 所以在感到心慌的时候就立马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去。
“不是这个事儿不能这么蛮横的处理。”他先是伸手阻拦了一下那个要去找茬的人, 然后转回头, 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他的一些想法说出口, “那个胡波的底细南城的人应该还是知道一点的,应该是北城的不算起眼的军/二代,家里是应该有点人脉,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力。”
那个老板一听,知道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这个主儿在咱南城做事其实并不是特别的任性,挺多事儿都是挺懂事儿。”他这里的董事的意思,其实指的就是以往如果涉及到他们,胡波一般情况下,还是很懂得规矩的,很少直接下他们的面子。
“但这回不一样,他回我的意思还是挺直接的。”说了一半,他又顿了顿,看了那个拿着铁棍的人一眼,“这回就像是他后面有人一样不是特别杵。”
那位老板闻眼,若有所思。而后转头瞥了一眼之前那个闹事的手下人,见他规规矩矩坐下之后,对中间人说:“托人打听一下,他跟谁认识?”
其实涮锅店这笔生意倒不一定非要做,就是他被下了面子,有些不爽而已。
中间人点点头。
而被按压下去的那个闹事的人,坐下去之后面色也有点不忿,心道要找个机会报个仇。
终于后面有一天,被这个闹事的人找到一个机会。当天是有人在小火炉定了个包间请这个老板吃饭。
闹事的人“报仇”的手段特别的低端,怎么来形容他的手段,那就是太老套了。
砰——
“饭店有蟑螂,还怎么让人吃饭?”一声爆呵突然从包间里传出。
这个意外让在楼上服务的服务员有些猝不及防。
当然,不仅服务员猝不及防,甚至做主请客的人和被请来的客人都有些惊讶。
那位请客的客人其实算是小火炉的老主顾,不然不可能在这星期天生意最忙碌的时候定到晚上到包间。所以他看到这个闹事的人突然摔东西,并说有蟑螂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为小火炉辩解。
“不可能吧,这家店的卫生还是挺干净的,没见过那些东西。”
“你说没见过就没见过,我还真就见着了,这不这就有一个。”那人语气蛮横,行为也肆意嚣张,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蟑螂的尸体扔到桌子的盘子上。
二楼的服务员是新来的小女孩,年龄不大,看到这一幕还顾不得安抚自己被惊吓到的心,眉头一皱,大声地说:“这是你自己扔的蟑螂,不是我们店里的东西!”
那人就是个混不忌的,闻言,也不说话,又把桌上的盘子往地上摔了两个,然后这才吆喝着要见老板。
请客的人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他要是再看不出来他请了这个可能是在故意找茬,那他就白吃了这么多年的饭。
只不过想清楚这件事情之后,他就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了。程老板人美心善让他一个包间,他怎么带来个这种玩意。
当即连生意也顾不上维持了,板着脸看向他请的那个老板,对他说:“麻老板,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麻六,也就是那个老板,其实现在也有一点无语。
他知道自己手下人找茬这件事也就在一分钟之前,不比对方早知道多久。不过虽然他不知道手下人要找茬的事,但是还是知道他要找茬的原因的。究其根本还是为了替他找回面子。所以这个时候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不开口说话,其实就算一种态度了。
请客的人看到他这副做派,瞬间就想转头就走。跟这种人谈生意,恐怕他得短命三年。也不知道是谁把这种人介绍给他。
屋里纷纷扰扰,楼下也能听到。
程以时在闹事的男人喊着“叫老板”的时候就已经在门外了。
说来还巧,她能这么快儿到现场多亏了贺祺。要不是贺祺非要请他们在隔壁包间吃烤全羊,她恐怕还在后厨忙呢。
不过敲门之前,又听到屋里碎盘子的声,她还是免不了露了一丝厌恶。闹事找茬拿她那些精致的盘子出什么气!
等又缓了一下火气,程以时这才推了门进去。
“谁找老板?”
隔壁贺祺正在给孟鸳倒果酒,边倒边说:“孟姨,您这气色可是越来越好了,看起来就跟辞哥的妹妹一样,好看!”
蒋彦辞懒得听他这些胡话,自顾自地拿着小刀给刚出去的程以时片羊肉。烤全羊腹部的肉嫩鲜,他割得全是这一部分的肉。
“小祺嘴是真甜,比小辞好,他那嘴半杆子打不出来一句好听的话。”孟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酒,说着调侃的话。
此话一出,最先反驳的人不是蒋彦辞,而是老实巴交正在埋头啃羊蹄的蒋行舟。因为刚刚在嗦羊蹄,所以他白嫩嫩的小脸蛋上沾了点孜然这些调味料,看起来可可爱爱的。
但是一开口,就是一个憨憨的模样:“奶奶,我爸爸可会哄妈妈了,妈妈一生气,爸爸马上就哄人了。”
正在啃肉的蒋磊:咳咳。
蒋彦辞也没想到他那些底突然就被自己儿子抖落地一干二净,顿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被动。
孟鸳倒是不奇怪这一实情,儿子被儿媳妇拿捏得死死的,这件事情难道她不是很早就清楚了吗?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你爸对你妈妈会哄人,这事奶奶清楚。”她点点头。
实情归实情,但是被母亲点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蒋彦辞耳根红红。
贺祺眼尖,正要调侃,忽而隔壁又传来摔盘的声音。
“…旁边的人不会是故意过来找茬的吧?”贺祺耳朵动了动,话音一转,眼睛看向蒋彦辞。
蒋彦辞眉头蹙了下,觉得有些不安,放下刀子,起身往外走,留下一句,“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贺祺见他人起身,也忙不迭地跟在后面出去。
那个闹事的人见程以时过来,越发肆无忌惮,又摔了几个盘子,并且一句一个“不给赔偿就让这个店开不下去”。
服务员其实胆子还是大的,这会儿见这人还揪着那个蟑螂说话,径直对程以时说:“不是,那个蟑螂是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丢到盘子上的。”
程以时闻言,知道这人就是故意来找事的。也不耐烦应付这种小人,抬起头厌恶地看了一眼对方,说:“说吧,你的条件。”
刚说完,门被蒋彦辞和贺祺一并推开。
出什么事了?一进门,蒋彦辞就先给程以时使了个眼色询问。
蝇营狗苟的事情,程以时不想跟他说这些事。
这两人在这边眼神交流,丝毫没有注意到稳坐在后方的麻六,在看到贺祺的那一刻,忽变的眼神。
那个找事的人“闹事”自然是为了利益,这会儿见程以时屈服了,当即就要开口。
“闭嘴!”但是却没等他开口,麻六就站了起来,微微一笑,看着程以时说,“管教手下不严,程老板见笑了。”
程以时:?
第110章
接下来的发展也很简单, 麻六批完手下人之后,就顺势跟后面凑热闹过来的贺祺搭上了话,客气地问:“贺团, 好久不见。”
贺祺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