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聪明。”
楚颂一噎,其实她是想摆烂了,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脚踏两条船了,以后说不定不止两条,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拜拜。
她忙着端水,她也很累的,好不好?
实在不行,她再道个歉?明明在一起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又不止她一个人快乐到。
一个巴掌拍不响,恋爱又不是她一个人谈的。
还是那句话,退一万步来说,他们就没错吗?
楚颂垂眸,叹口气,故作柔弱道:“小房,其实这些天,我一直都很痛苦,事到如今,我不能再骗你了,我必须和你坦白。”
房清容眼神微闪,喉口哽咽,但这些他都忍住了,没有表现出来。
“你说,我不信他,我只信你。”
楚颂:“我好像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你说……我是不是很糟糕,我就是个坏蛋,我伤害了你。”
房清容没说话,只是用力握住楚颂的手。
“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你说,我是不是全天下唯一一个同时爱上两个男人的女人?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低下头,楚颂冷静地分析,梁家耀虽然爹娘早亡,但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头。
房清容不一样,他从小到大就没尝过什么甜头。
所以对梁家耀,该训的时候要训,对房清容,则应该采取怀柔政策。
房清容轻声反驳她:“仙仙,感情应该是完整的,不能有缺少。不完整的,那不叫爱,只是戏弄人的把戏。”
楚颂收起脸上表情。
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所以,我会给你完整的感情,一点都不缺少的爱,我会把这里。”房清容握住楚颂的手,慢慢移动到心口,他认真地说,“这里,全部给你。”
-----------------------
作者有话说:大婆教……不知道对应到男的这边该叫什么,如果有好词可以评论区提出来,我改掉。
第86章
楚颂以己度人,下意识认为房清容是在阴阳怪气说反话,就像曾经她那不知道第几任的前男友,吃醋破防后阴阳怪气说要给她当小三,全职伺候她和她正牌男友,以后他住床底算了。
———他能想通这些,自然好,楚颂轻飘飘应下。
结果,前男友气得急火攻心,当场被抬进医院。
楚颂盯着房清容,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仔细盯了半天,发现他说这些竟然都是认真的,她不由得愣住,脑子里各种小阴招没来得及使出去。
“小房,你真这么想吗?”
村里人结婚普遍早,房清容已经到了可以说亲的年纪,有动作快的同龄人,说不定早就结婚成家。
房清容以前没想过这些事,一来,他没有喜欢的女子,二来,他成分不好,还是不耽误人家为好。
遇到楚颂,实在是意外中的意外。
房清容谈不上是多自卑的人,只是……是楚颂太耀眼,耀眼得让他自惭形秽,他翻遍全身,找不出一件宝贵的东西可以送给她,苦想半日,也找不到自己值得被楚颂喜欢的地方。
如果不是去年意外分到同一块田,搭伙干过活,他这样的人,走在路边,楚颂恐怕一个眼风都不会给他。
“小房?”楚颂见人沉默,又出声问了遍,她微微皱起脸,然后假模假样地摇头,“不好,不行,我心疼你,我是混蛋,我让你受委屈,我不能再辜负你了。”
这招叫以退为进。
果然,房清容看着她,心疼地摇头,随后又点头,“不委屈,没有辜负。”
“真的吗?”
“只要我能陪在你身边,心里就满足了。”
楚颂一手抱着
睁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楚瑾瑜,另一只手揽过房清容,她心里自然是得意的,头歪在他身上嘤嘤嘤,“小房,有你真好~”
房清容没说话,垂下肩让她靠得更舒适自然,他握住楚颂的指尖,在心中默念:不对。
有她才是好。
他奢求不了那么多,能一辈子守在她身后就够了。
这么一对比,梁家耀实在有些不懂事了,无理取闹,娇纵得很。
楚颂暗暗皱眉,心中高下立判。
另一边呢,同样采取“以退为进”战术的梁家耀,没真回家,开玩笑,他今天吃了个大亏,要是就这么甩手回去,恐怕连晚饭都吃不下去。
气都气饱了!
梁家耀头回知道“房清容”这么个人物,村里姓房的人家不多,他一路打听,暗搓搓摸到房清容家附近。
“那边屋里,是不是住着个姓房的?”他随手逮了个人问。
好巧不巧,房清容问的人就是楚良材。
楚良材之前白白胖胖,吃得油光水滑似猪头,现如今面黄肌瘦,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面容也苍老了十多岁,所以梁家耀一时间没认出来人。
楚良材低着头,“对,是姓房那家,年轻的叫房清容。”
清容,清容,什么狗屁烂名字,乡下泥腿子,取这么个文绉绉的名,梁家耀在心里冷嗤,再说,能比得上他?
家耀,耀家!
光听名字就知道,他是个有福气、能旺妻的男人!
梁家耀大步一迈,准备去人家里守株待兔,之前是有楚颂在,他不方便出手,等楚颂不在,看他怎么教训人!
“哎,等等,梁警官,我有事跟你说!”楚良材叫住人,他还不知道梁家耀早就从局里辞职不干了,“梁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为咱们老百姓好……”
梁家耀心情本来就差,被人一拉,心情更差了,他皱眉瞪着人,“少废话,你到底要说什么?”
“是关于楚颂的!”
恨比爱更长久,楚良材作为楚颂的黑粉头子,那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打听得比谁都勤快。
没办法,恨呐,恨得牙痒痒,恨得每晚睡前都得求神拜佛,求菩萨早点收了那祸害。
所以,楚颂和房清容那点暧昧不清,楚良材早看在眼里,他忍住激动的心,在旁边添油加醋道:“梁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我也是不忍心你被骗。”
梁家耀盯着他,神色明显不悦。
楚良材见他脸沉下去,心一喜,拍着马屁继续说下去,“梁警官,您看您,一表人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人物,有些人还不知道珍惜!”
他声音低下去,“楚颂和房清容那些事,私底下都传遍了,你看看,给你戴多大顶绿帽子!”
这种不光彩的事,被外人当面说出来,可想而知,梁家耀表情有多糟糕,他剜了一眼楚良材,心里更加记恨房清容。
真不要脸!
楚良材义愤填膺道:“没脸没皮的,尤其那个楚颂!”
梁家耀眉头皱得更深,“谁说的,不要脸的明明是房清容!”
“还不是楚颂勾搭人!”
“放屁,不是姓房的勾引,楚颂能正眼看他?”
“楚颂本来就不安分,知青,还有村里年轻小伙,哪个她不撩拨?整天勾勾搭搭,像什么话。”
“呵呵,她人缘好,这不是应该的?怪她?”
楚良材一噎,抬头打量人,搞什么,不是来捉奸的?
“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我说,就是一对奸夫□□,合起伙来给你戴绿帽子,真是……”
剩下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楚良材吓得噤声,因为梁家耀正死死盯着他,牙齿咬得咯吱响,倒像是给他戴绿帽子的人是他一样。
梁家耀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人,何况这人嘴里巴拉巴拉不停,全是楚颂坏话。
他又不是傻子,听不出这人话里话外的敌意,于是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开人,也没管楚良材一把老骨头受不受得住。
“少放狗屁!”
楚良材跌坐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直叫唤,梁家耀脸色吓人,他不敢出声反驳,心里却在疑惑,甚至愤恨,他恨死楚颂,想看她倒霉不假,但他哪句说错了?!
和房清容不清不楚的难道不是她?
“肯定是那个姓房的勾引人!”梁家耀信誓旦旦,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气道,“楚颂是不小心被迷惑的,错的不是她。”
“是姓房的不要脸!”翻来覆去就这句话。
楚良材:“……”
梁家耀瞥了眼楚良材,他都舍不得说句重话的人,被他这么抹黑,能忍?
他气不过,恶狠狠地友踹了脚人,然后俯下身,捉小鸡似的捉住人,第三眼,他察觉出不对劲,仔细盯着楚良材那张几近扭曲的脸。
“你是……”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现出一个人名,“你是楚良材?!”
难怪这么说,原来是楚颂家里那个偷奸耍滑、臭名昭著的二叔。
“不是!我、我不是。”楚良材眼神躲闪,不敢跟人对视。
“你当我是傻子呢,还是瞎子!”
楚良材:“……”又傻又瞎。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招根本行不通。
梁家耀也不知道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楚颂下了蛊,总之听不进去人话,还一门心思给楚颂找理由开脱!
梁家耀见他不吱声,冷笑声,他捏起拳头,在楚良材跟前晃了一圈,“再让我听到你说一句楚颂坏话,信不信这拳头落你脸上了?”
梁家耀虽然在楚颂面前以“嗲嗲大美人”自居,但一米八的大个,人高马大,站在楚良材面前,衬得人像只可怜无助的鹌鹑。
“说话!少给我装哑巴!”
行事作风也和楚颂一样,流里流气的恶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