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柴雪琪,她肚子里有小宝宝,被楚颂添油加醋地一吓唬,更加谨慎。
叶秀枝实在有点无奈,饭桌上夹来夹去的,倒反而像她把人家当外人,生分!
她率先夹了一块:“是婶子不对,唉,吃吧,大家都吃,小陆小岑,你们以后可得常来家里玩啊。”
楚耀国点头说:“这野鸡肉,味道也不错,你们多吃点。”
陆明霖微笑,岑子慕更是夸张:“只要楚叔和叶婶不嫌弃,我可得三天五头来打扰。”
叶秀枝笑着说:“你来,尽管来就好,反正婶子家少不了你的饭。”
叶秀枝都这么说了,楚颂也就没顾虑,左一筷子红烧肉,右一筷子野鸡肉,加上还有新衣服穿,她大方地把陆明霖重新排回自由恋爱榜单中。
拒绝就拒绝吧,谁让他给得实在太多了呢?榜一大哥,傲气了点嘛,可以原谅,她一点都不介意的!
楚颂不仅吃饱了,心情也美美的。
后面的生活又变回每天三点一线,像这种又有野鸡又有红烧肉的日子,一去不复回,楚颂主动提出要去挖冬笋。
没有肉,冬笋味道也不错。
“哟,要变天了,今天这么勤快。”叶秀枝调侃道。
“我一直都很勤快,哼,只是你根本不懂我在忙什么。”
叶秀枝心想:那她确实不知道,毕竟她每天也就忙着招猫逗狗了。
楚颂背着背篓就去找房清容,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人了,她直接找到人家门口,是翁凤威给她开的门。
不管三七二十一,楚颂先露出个长辈最喜欢的笑容,嘴甜道:“奶奶下午好呀。”
翁凤威还是老样子,不咸不淡地点点头,看上去一点都没有被她打动。
楚颂探着脑袋问:“小房同志在吗?我来找他一起挖冬笋。”
翁凤威侧身,“进来吧。”
房清容正在院子里编竹筐,看见楚颂进来,愣了片刻,手里动作一时失了轻重,被竹条划开道口子,他没太在意,抹去血珠。
“楚、楚颂?”
“嗯嗯,我们一起去挖冬笋吧?”
房清容还没开口,楚颂已经好奇地凑上去,看他编了一半的竹筐,他手很巧,编的竹筐又细又密,看着就紧实,和楚颂这个小破背篓一点都不同。
房清容轻声问:“你喜欢?”
楚颂点头,“超级喜欢!”
“那我也给你编一个。”
“好啊,我要背篓,就是我背的这种,可以吗?”
房清容点头,背篓和竹筐差不多,“可以。”
“那太好了!”
几句话的功夫,楚颂白赚到一个新背篓,心满意足地拉上房清容去挖冬笋,她乖巧道:“奶奶再见!等我们挖完冬笋,你让小房同志给你炒冬笋吃,特别好吃,一定要试试!”
翁凤威假意不耐烦,挥了挥手:“知道了。”
出了大门,楚颂才问:“你刚刚,手是不是划伤了?”她都看见了。
“嗯,只是小伤口。”
“不行,万一感染了呢?你让我看看。”
房清容无法,只好伸出手,右手食指大约有道两厘米的口子,不深,他年轻,恢复得好,这会儿血已经止住了。
“疼不疼呀?”
“不疼。”
楚颂假装没听到,不疼也得疼,不然她还怎么继续。
她拉住房清容的手,非常做作又小心机地吹口气,“那我给你吹一吹,吹一吹就不疼了。”
楚颂自己都有点被恶心到了。
但没办法,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富二代了,香槟开不了,只能玩些不要钱的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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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被婉拒后
仙仙:我不介意啊[可怜]
仙仙:你等着[愤怒]
第24章
房清容不疼,这点伤在他看来,都不能被称之为“伤”,从小到大,他受过的伤多如牛毛,只有比这重没有比这轻的,他从没喊过痛。
但被楚颂吹过的地方,却犹如羽毛轻轻挠过,勾起丝丝缕缕的痒意,他下意识掐了把口子,用疼痛掩盖这股陌生的痒意。
于是,楚颂眼睁睁看着快要愈合的伤口,又被他掐出血珠。
楚颂:?
什么毛病?抖M还是恋痛?
无法理解,大为震撼,不想尊重。
楚颂耐着性子,又吹了吹,房清容手指跟着她的动作,颤动片刻,好半天才说:“我不疼。”
声音又轻又低。
“你不疼,我心疼。”
纯情如房清容,这时候完全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能面红耳赤、胡乱地点点头。
楚颂心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开了红温特效呢。
但是嘛,少男的脸红,胜过一切情话,也是女人的荣耀。
嘻嘻。
“那等会儿挖冬笋的时候,你要小心一点哦,再受伤,我还会心疼的。”
房清容:“我会的,你好好休息。”
楚颂:“好叭。”
于是,楚颂乖巧地找了个平坦处,看房清容哼哧哼哧卖力地挖冬笋,不得不说,不愧是山里长大的小孩,干起活来利落又有劲。
比知青强,她忍不住在心里比上了,但知青有肉罐头……
真难选择啊,她应该不是天下唯一一个为多人动心的女孩子吧?或许她只是心碎成了很多瓣,而已。
楚颂很快说服了自己。
不一会儿,房清容挖完小山坡上的冬笋挖,大头照例分给楚颂,为了让重量轻些,他还贴心把每个冬笋的外衣都剥开,露出脆生生的笋肉。
楚颂立刻道:“小房,有你真好。”
放在古代,高低得封个贤妃或者德妃,不争不抢,贤良淑德。
房清容手里拎着自己的背篓,背上背着楚颂的,送她回家,明明是和来时一样的路,他却觉得好像突然变短了,心中竟有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的想法。
他用余光偷瞄楚颂,不敢多看,只敢匆匆扫了一眼,虽然对男女情愫一知半解,但荷尔蒙驱动下,他却本能地记住了那一刹。
……很久之前,他家东面有一条小路通到山坡下,石阶两旁种满了扁竹兰,一到春天便会开出浅蓝色小花,清香扑鼻。
他娘曾经吓唬他,这花看着漂亮其实有剧毒,小孩子闻多了就会烂鼻子,最后变成丑八怪。
小小年纪的他深信不疑,每次路过都要屏住呼吸捏着鼻子迅速跑走,长大后,他才明白,他娘只是担心他因为摘花摔下山坡受伤,从而编织出的善意谎言。
童年没有给房清容留下太多美好回忆,这是其中一处,每次想到,他心中便会酸软。
楚颂亦是,想到她,胸腔中挤满了幸福和喜悦,一阵一阵膨胀,然后化为说不清道不明的丝丝怅惘。
“小房,拜拜啦,下次见。”楚颂向他挥手。
房清容停下脚步,眉目轻扬着,努力掩饰语气中的低落:“下次见。”
最好……他想,最好是明天见。
楚颂背着满满一背篓冬笋回家,骄傲地绕院子一周,叶秀枝想不看见都难,她瞥了眼。
“都是你挖的?”
“这不是看娘您辛苦了嘛,我已经是个成熟懂事的大孩子了,总想为您分担一点点。”
叶秀枝心里舒坦极了,先不管真假,这话听着就让人舒心。
“娘———”楚颂黏黏糊糊地贴过去,“您累不累?我给您捶捶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叶秀枝拍开她爪子,“说吧,又想干什么?”
“哪有啊,我就是尽尽孝心,当然,如果明天可以去买新衣服,我就更高兴了。”
图穷匕见。
叶秀枝哼了声:“明天,你能起得来?”
“怎么不能!”
左右现在农闲,没什么事,叶秀枝便道:“行啊,你明天要是自己能起来,我就带你上县城。”
每天睡到正中午才磨磨蹭蹭起床的楚颂:“我一定可以!”
第二天一早。
楚颂还在睡梦中就被她娘的寒冰掌拍醒。
“你还去不去了!”
楚颂卷了卷被子,早把之前的豪言壮志忘干净了,她哼哼唧唧:“太冷了,娘,起不来,明天吧……明天。”
声音慢慢小下去,眼看又要睡过去,叶秀枝干脆一把掀开她被子,啪啪两掌拍在人屁股上:“让你起就起,哪那么多废话!”
楚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