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颂伸手。
岑子慕:“干嘛?”
“改口费啊,咱们明码标价,只要你给得够,我叫你亲娘都行。”
陆明霖想,他是极讨厌这种见钱眼开势利小人的,但楚颂不同。
她坦诚得让人讨厌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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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的,我争取早点更新[爆哭]
第38章
岑子慕沉默,幻想了下自己给楚颂当娘的样子,他一阵恶寒,连忙拒绝。
“大可不必!你还是就叫我子慕哥吧,这种福气留给他。”
岑子慕摇着头,拍了拍好兄弟陆明霖的肩膀,被他嫌弃地躲过去。
“嘁。”楚颂瘪瘪
嘴,她认真的呢。
有奶就是娘。
“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看我表演呀?我扮的观音,是不是很像?”
陆明霖答:“没来多久,看见了,嗯,很像。”
他矜持地笑:“很好看。”
岑子慕一言难尽地扭头,不是,没来多久?
到底是谁饭都没吃就硬拽着他来占位置啊,鬼吗?还不敢占前排,左选右挑,只找了个不起眼的中排。
再说,别以为他傻!今年年假他们早该买火车票回家探亲了,陆明霖非要多留几天,为的什么?还不是不想错过楚颂心心念念的“扮观音”表演。
两人一个大院的,岑子慕总不能自己先回家,于是只能舍命陪君子。
看着吧,他在心底暗暗吐槽,估摸着撑不了多久,好兄弟就该成楚家上门女婿了。
楚颂煞有其事地点头:“真有眼光,我也这么觉得。”
“我今晚还戴耳坠了呢,可惜没有相机,不能把我的美定格在这一刻,太遗憾了。”
陆明霖说:“我家有一台闲置的相机,如果你喜欢拍照,年后我带过来?”
“真的吗?陆大哥!”楚颂激动握拳,她眨眨眼,双眼亮晶晶的,陆明霖再一看,原来是灿烂的光影倾泄倒映在她眼底,月光碎碎。
“真的要送给我吗?陆大哥,你人真好。”
陆明霖收好人卡已经收习惯了,“好事”做得多,更不差这点,“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喜欢,我特别喜欢!”
陆明霖勾唇,完全没有被占便宜的样子,反而像是中了大奖,露出迷之笑容。
做了散财童子还那么高兴,岑子慕看了半天,又想了半天,决定尊重祝福。
等人走后,他才心情复杂地问:“你真的……”
陆明霖:“没有。”
岑子慕:“我还什么都没问!”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陆明霖看他一眼,“先不提我,我父母也不会同意的,我答应过他们,不会在乡下成家立业。”
岑子慕:“我看你都快贴成人家上门女婿了……行行行,你瞪我干什么,我不说、不说行了吧?”
“我心里有数。”
岑子慕狐疑地看着他,真有数?总感觉是在嘴硬。
好歹从小一块儿长大,他还算了解人,论精明论算计,谁能算计得过他啊?何况人小村姑都称不上算计,张张嘴巴、笑一笑而已……就眼巴巴地捧着东西送上门了。
岑子慕叹气,得,还是早点准备份子钱吧。
不对,他又摇头,“剃头挑子一头热,搞不好你是单相思呢……OK,我这次是真闭嘴,我不刺激你。”
陆明霖:“……”
哑口无言。
楚颂和陆明霖走动完,莫名其妙捡了个相机,她喜滋滋地赶赴下一场。
为了早日躺平而努力奋斗鸭!
“小房!”楚颂趁周围人不注意,溜去后面找房清容。
“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有没有看我表演呀?我扮的观音,是不是很像?”
房清容干完活就来了,他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人很多,他站在最后面,一直等到楚颂出场。
“好看。”
配上他那双湿润的眼睛,倒是显得很真诚。
楚颂喜欢被夸,臭屁道:“我今晚还戴耳坠了呢,等我的相机到手,就可以拍照了,然后把美定格。”
房清容倒是不在意这些,美不美的,反正楚颂在他眼里怎么都好,他盯着楚颂耳垂上落下的观音流苏耳环,有些心疼。
“疼吗?”
“不疼。”楚颂以前是没有耳洞的,她之前书房的四面墙壁,字画没贴多少,大大小小全是她自己的人生照片,但因为太溺爱自己,怕疼,一直没有打耳洞,所以很遗憾不能尝试各种稀奇古怪的耳环。
结果穿书倒是让她无痛拥有了一对完美耳洞,她问过叶秀枝,叶秀枝什么都不记得了,比她更惊讶,像第一次知道原来她有耳洞。
楚颂决定短暂地原谅死对头两秒钟,不,三秒钟。
感谢设定。
楚颂摸摸耳垂,很满意,又打量了房清容几眼:“漂亮的男孩子才招人稀罕,这么好的耳朵,不戴耳环可惜了”
凭心而论,房清容五官也是极优越的,浓眉大眼,鼻梁挺直,和他秀气的名字不同,是一副混血浓颜长相。
楚颂大手一挥:“以后什么绿松石、珊瑚还有金银耳饰,我通通给你安排上。”
房清容喜欢听她说“以后”,心内涌上股暖乎乎的温情,但老实本分是他一贯作风,“这些很贵,我们还买不起,以后你戴贵的,我戴便宜的就好。”
“只是,穿金戴银的,不好。”
在这个敏感的年代,没人敢穿戴金银首饰招摇过市,就算家里有,也是偷偷藏起来。
楚颂:“……”悲。
又忘了她现在只是个穷鬼了。
房清容见她表情蔫下去,以为她是被打击到了,连忙从兜里掏出两个红艳艳的柿子,软软的,还沾上了他的体温。
“柿子,甜的。”
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是嘴笨地承诺,“以后,会好起来的。”
他一定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吃穿不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楚颂笑眯眯收下,“哪来的柿子?”
“之前干活时,和别人换的。”
楚颂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刨根问底。
叶秀枝一会儿没见到楚颂人影,就开始着急,一边叫她名字一边找人,偷偷约会是不行了,楚颂果断松开房清容的手,不忘揩了两把油。
“我得走了,下次再来找你玩。”
房清容点点头,知道她不能再待下去,他有些沉溺其中,更多的是不舍。
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叶秀枝找楚颂没什么事,单纯没看到人心里慌,见她不知道从哪又冒出来,吐槽道:“一天天的,长了腿就知道四处乱跑。”
楚颂:“哼。”
长腿不就是用来跑的?
才不和她一般见识。
戏班子的表演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就结束了,但群众热情高涨,热热闹闹的,一直玩到十点才三三两两散去。
楚颂随大流回家,第二天一早,她坐上拖拉机去城里,楚衡和叶秀枝陪着她。
刘老瘸昨晚在牛棚冻了一宿,这会儿神情恹恹,提不起半点精神,他喊冤,喊得嗓子都哑了,但楚家上下除了只嘎嘎叫的大鹅,没一个搭理他的。
不仅没人搭理,还把楚颂招来了。
楚颂半夜被他的喊冤声吵醒,憋了一肚子火,拎着扁担,不由分说把人揍了顿。
后半夜,刘老瘸不敢再叫了,他又饿又冷,在心里诅咒楚良材祖宗十八代。
更埋怨自己脑子不清楚,信了楚良材的教唆,早知道楚颂这么难对付,他招惹她干嘛啊!
进了城,叶秀枝揪着刘老瘸直奔警察局,接待几人的警察是伍文,听完事情经过后,他气道:“婶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负责到底,还你们一个公道!”
刘老瘸当场被关押起来,等进一步调查,他被戴上手铐,没法再心存侥幸,这时候终于慌了,六神无主地想下跪认错。
他又没有真的做什么!连楚颂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过!
何况,他已经知道错了!
“老实点吧!”押着他的警察虽然见多了这种场景,心里也极为不齿,现在下跪道歉有什么用?
她低声骂了句,“畜生。”
楚颂懒得和刘老瘸浪费时间,证据确凿的事,伏法只是时间问题。
叶秀枝是恨不得亲自把人凌迟,问道:“伍警官,刘
老瘸做的这些事,能枪毙他了吗?”
伍文张张嘴,不好回答这个直白的问题,他想了想,委婉道:“婶子你放心,刘老瘸寻衅滋事、侮辱妇女还涉嫌破坏公共秩序,等我们调查取证后,一定从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