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很不喜欢他爷爷,但得不说,老爷子经历得多,是真敏锐。
明天建党节,之前老蒋各种放烟雾弹,迷惑了这边的参谋部。
他们也过了一段清闲日子。
但要不是老爷子识破老蒋的诡计,他们又要被耍一回。
在没有任何预警的情况下,侦察机又要来了。
赵凌成现在只有一个信念,轰落它,回去陪媳妇生孩了。
他还想着他的洗衣机呢,拆成零件扔在院子里,怕要被孩子们偷去玩儿。
但他并不急,因为他媳妇比他还在意那个洗衣机,会盯着收拾的。
全力以赴,他现在只想轰下飞机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会儿他媳妇已经在准备手术了。
……
陈棉棉在病床上躺着,顾大夫进来了:“我已经帮你通知赵慧了。”
陈棉棉欠腰脱裤子:“谢谢您,顾大夫。”
又说:“好疼啊,还好难受,要不咱们现在就剖吗?”
顾大夫边检查边说:“你才吃过饭不久,得等六到八个小时才能剖。”
又说:“情况好着呢,坚持一下吧。”
生孩子没有规律可言的,虽然现在还是在预产期之前,但规律宫缩,宫颈软化,再加上孩子正在以臀位入盆,就是要生产了,必须剖腹产,也只能是剖腹产。
甚至,会不会大出血还是个未知数。
因为赵凌成不在,顾大夫就给赵慧打了电话,让她过来照料。
她刚离开,姜霞带着个勤务兵,大包小包的,把备产的东西送来了。
她说:“小陈,咱顺产吧,你得多生几个,这一剖,几年内可就不好怀了。”
陈棉棉懒得跟她多说,翻包见奶瓶和奶粉不在,直接找勤务兵:“小李,麻烦你再跑一趟,有婴儿奶粉,在客厅的纸箱子里,奶瓶在婴儿床上,帮我拿来。”
姜霞又说:“奶粉没营养,不能给孩子吃奶粉。”
陈棉棉也不想,但是万一她没有奶呢,妞妞生出来,难道饿着?
她肚子疼的厉害,而且是一种坠胀和酸痛感,搞得她五心烦躁。
她也知道姜霞是为她好,但也是真烦。
见勤务兵在挠头,她没好气的说:“姜婶,把我家的钥匙给勤务兵。”
姜霞很不高兴的给了钥匙,去收拾尿布了。
不一会儿,孙冰玉和薛芳也来了,问:“有啥要帮忙的吗?”
陈棉棉也记着洗衣机呢,对薛芳说:“麻烦你,去帮我把洗衣机收了。”
薛芳一想也是,赶紧回去收拾洗衣机了。
孙冰玉来帮她揉腰,低声问:“小陈,你有啥要交待的没?”
又说:“咱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我和你一样爱他。”
姜霞忍不住了:“孙冰玉你干嘛乌鸦嘴啊,她能有啥事?”
孙冰玉懂得前置胎盘的危险,也知道,医生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大出血。
虽然她说得不吉利,但同为女人,她知道的,陈棉棉能理解。
陈棉棉握孙冰玉的手:“谢谢你,哎呀,疼!”
姜霞嘴里说着女人生孩子都这样,但是又把顾大夫叫来了。
顾大夫又做回指检,说:“宫口才有软化的迹象,这又是第一胎,如果要顺产,至少还要等一两天呢,坚持吧,等五个小时咱就剖,生完你就不疼了。”
这都已经晚上了,还要疼五个小时,岂不是要等明天?
陈棉棉看姜霞和孙冰玉:“你们也这样疼过?”
她知道生孩子会疼,但没想到会是那么一种感觉,又疼又胀。
她巴不得医生赶紧把孩子刨出来,而姜霞明明疼过,却还觉得顺产会更好?
孙冰玉和姜霞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当时疼,但疼完就忘了。”
据说女性在生产后就会忘记疼痛,但陈棉棉觉得她忘不了,这也太疼了。
她捂着肚子说:“就这一回,我再也不生了。”
姜霞想说什么的,孙冰玉瞪眼:“产妇正心烦呢,你少说几句吧。”
说话间勤务兵拿着奶瓶奶粉来了,还有那个曾丽,她也跟着一起来了。
姜霞一见奶瓶就又说:“苗苗就吃的奶粉,瘦成那样,但我家帅帅呢,多胖。”
曾丽正愁没地儿炫她的奶粉呢,捧起奶粉罐说:“这可是洋奶粉。”
手指轻敲:“大姐,这种奶粉可是大使家的孩子吃的,它能没有营养吗?”
这年头,打火机叫洋火,进口的麦子叫洋麦,缝纫机也有洋机。
而只要带个洋字的,东西当然好,但也贵。
姜霞又问多少钱,一听曾丽说一罐儿得十块钱,又张大了嘴巴:“太贵了吧。”
曾丽想到什么,笑问姜霞:“大姐,你妹妹是不是叫姜瑶啊?”
再说:“搞雷达数据分析的吧,专业学的怎么样呀?”
听听别人聊天,正好分散注意力,陈棉棉也说:“婶子,小瑶成绩应该不错吧。”
其实是这样,男主曾风老是缠着姜瑶,强迫对方跟他保持肉体关系。
但毕竟他是小将,要保持人设,别人问起,他就说是姜瑶缠着他。
曾家老爹如今正当红,是实权大领导。
而如果赵军没有退休,姜霞家可以狗仗人势,能硬气点。
但赵军退了,姜瑶也不争气,嫁又嫁不了,却又断不干净,还被曾家人瞧不起。
姜霞恨妹妹不争气,也不敢跟曾丽怼,就低头,又叠尿布了。
曾丽于是又来跟陈棉棉聊,笑着说:“嫂子,我听人说你土枪打的特好。”
陈棉棉抬双手:“你看这老茧,都是磨出来的。”
曾丽一看还真是,又说:“你挺幸运,手没被烧过,我哥就因为枪走火烧过手。”
女配是有智商,有脑子的人,善于总结规律,凡事一学就会。
所以虽然一直在外面跑,但除了手臂和前胸有道疤外,再没受过伤。
玩土枪能走火的都是是自作聪明的蠢人,陈棉棉知道了,男主曾风并不聪明。
曾丽又把那四十块钱还给了陈棉棉,然后说:“奶粉钱我就不收了,以后孩子的奶粉也在包在我身上,但是嫂子,我哥有个请求,想您教他一门独门手艺。”
一罐十块钱的奶粉,她竟然不收钱,要送?
不过姜霞也听出来了,曾风想学的是捉瞎瞎的技巧。
既然说独学,就不想陈棉棉再教别人。
但他本就家世好,又是大小将,再学会了抓瞎瞎,他不得上天?
姜霞希望陈棉棉能拒绝,却听她说:“咱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加班人,有知识就一定要共享,放心吧,我有的是服务人民的觉悟,但是钱,你必须收下。”
但她又说:“你哥是一员名小将,想必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曾丽看一眼姜霞,鼻哼了一声:“可不。”
陈棉棉再说:“他肯定也特别的洁身自好,不乱欺负女孩子吧。”
曾丽又不知道她哥真正的人品,自信得很:“当然。”
姜霞牙咬的咯咯响,她是做姐姐的,她有直觉,妹妹肯定是被欺负过了。
但曾风是名小将,只要说句姜瑶是破鞋,挨打的就是姜瑶了。
说话间可算有护士来了:“病人陈棉棉,备皮,准备手术了。“
陈棉棉赶紧脱裤子:“快快快,我熬不住了。”
姜霞也跳了起来:“孙冰玉,你照料一会,我去帮她炖鸡汤。”
孙冰玉好奇了:“你哪来的鸡?”
姜霞说:“野鸡呀,难道你有家养的鸡不成。”
有野鸡,但不是姜霞,而是姜德在管理农场期间抓的。
姜霞虽然嘴巴坏,但陈棉棉保她没被下放,三只野鸡呢,正好报她的恩。
已经入夜了,因为一直肚子痛,陈棉棉就觉得时间特别慢。
哪怕七月,这是戈壁滩,夜里也很冷的。
她被罩着布推进了手术室,孤伶伶的搁在个角落里瑟瑟发抖。
因为太疲惫,她短暂的睡着了,再醒来时顾大夫终于来了:“该打麻药了。”
陈棉棉无比配合:“太好了,快快快。”
腰椎麻醉,半麻,医生推麻药,也就意味着妞妞要跟她见面了。
陈棉棉心中一念,不知道赵凌成此刻在干嘛。
估计他又是一去月余,她又肚子痛又头痛,心说坐月子可怎么办?
同一时间,月光明亮的沙漠里,祁政委说:“它夜间来的可能性不大吧?”
U2全身有黑色反光涂层,白天都肉眼很难观测到,所以被人们戏称为黑寡妇。
它的高度和速度惊人,以致于没有任何战斗机能击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