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缂丝和琉璃作都有?这都是国家级非遗了吧!这师资力量也太硬核了,看得我这个老阿姨都想辞职去回炉重造了!】
【这个学校好,都是宣传咱们华夏的传统文化。】
【五年一贯制,直接从中职读到高职,还能跟着大师傅学真本事,感觉这对于喜欢传统文化、动手能力强但理论学习可能不太擅长的孩子来说,简直是条神仙路子啊。
【同意,比硬挤普通高考独木桥强多了!】
【专业是真牛,但也是真小众。毕业了除了留在清河古镇,就业面会不会太窄了?毕竟外面社会对这类传统手艺人的需求没那么大吧?】
【楼上,我感觉现在情况越来越好了,毕竟国家都在讲文化复兴嘛,你看看现在年轻人都喜欢汉服啊什么的就知道了,以后就业路子肯定会很广。】
【现在这种手艺人工资不低啊,当然得要会宣传哈,很多真的比普通上班族强多了。】
【我女儿学习一般,已经帮她关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招生公告。】
……
“居然都没什么质疑的。”路晓琪退出又点进去,“不会是你们把那些删掉了吧?”
陈盈盈没好气地挑起眉,把手里的文件夹轻轻拍在路晓琪桌上:“路总,你是不是对咱们现在的口碑有什么误会?”
说点夸张的,她们清河古镇现在可是国内扛起文化复兴的一面旗帜。从一开始的古建筑修缮、到榫卯工艺、琉璃瓦作的宣传,再到VR技术复原古代名场面,再到各种传统戏剧戏曲的演出,以及近期的清河织造、传统珠宝首饰……
每一个都是广受赞誉的。
“居然做了这么多事情啊。”路晓琪听她这么一说,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陈盈盈很骄傲,与有荣焉:“那可不!”
她走到路晓琪身边,指着屏幕上的几条热门评论:“你看,大家讨论的点都很实际啊,比如就业前景,但没一个人怀疑咱们古镇有没有资格办这个东西。”
“资质能办下来也要多亏了你跑了那么多趟。”路晓琪真诚对陈盈盈说。
这些大事,只有交给陈盈盈她才放心。
陈盈盈被她一夸,反倒谦虚起来:“也还好,咱们这个职业学院,从构思到落地,可是实实在在解决了传统技艺传承难、人才断层这个痛点。所以从省里到市里都支持得很。”
她们其实一开始的构想只想要申请一个中专的,没想到这个方案一递上去之后,市里面很快来人问,想不想要索性做大一点?比如直接办成五年一贯制?
清河市政府把这事儿当做推动地方文化复兴、打造特色职业教育的标杆项目来抓的。政策扶持、资金补贴、宣传资源,要什么给什么,大力支持,一路绿灯。而这个学院的创办,也成为了省里面今年重点关注的文化项目。
要知道,古镇里面掌握了多项全国级非遗技术,传承人众多。并且难得的是,这些非遗还不单单只是摆设,而是可以创造经济利润的!
在他们看来,这不仅是帮清河古镇储备人才,更是为整个地区乃至全国培养稀缺的传统工艺传承人,是功在长远的好事。
“所以啊,”陈盈盈总结道,“咱们底气足,自然不怕议论。现在这反馈,已经比我们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正说着,楼下传来向莉莉清脆响亮的喊声:“盈盈!晓琪!吃饭啦!菜都要凉啦!”
她们今日是在陈盈盈家聚会,给她家过伙。
这样轮流过伙的日子已经过了半个月了,陈盈盈家是最后一家。
“走吧,走吧。”路晓琪率先起身,“来了——!”
第145章 营养液3.9W的加更……
凭借着清河古镇的名气与口碑, 清河职业学院在网上的讨论度一直都居高不下,相关话题甚至几次冲上热搜。
这股风潮也带动了一波对职业教育的新关注。许多办学质量不错但此前在大众层面知名度不高的职业院校,也趁机纷纷发布自家特色专业的宣传视频, 介绍师资和就业前景,算是蹭着热度进行了一波“职业教育正名”的集体发声。
这种联动,意外地在网络上形成了一个 #择校新思路, #手艺人的春天的积极传播话题, 引发了更广泛的社会思考。
虽然如今社会上的主流思想还是学历至上, 但也有一些人,特别是初三和高三年级, 一些成绩中游、对理论学习兴趣不大但动手能力强的学生和家长之间,私底下也开始悄悄讨论起这条看似“非主流”却似乎前景还不错的路径。
【能考得上本科就考本科,不过如果连个民办三本都上不了,那我劝你不如好好去学门技术。】
【是这么个理儿, 很多技术工越老也越吃香, 但要是做个普通办公室工作, 可能年级一大就要考虑失业风险了。】
【AI当道, 手工艺反倒不容易被取代,这也的确是条路子。】
【搞笑, 你们以为读书读不好, 学技术就能学好了?学技术一样要靠脑子的好吗?】
这条评论获得了上万个赞,但也很快有人来反驳他:
【的确存在读书不会解题但是手工很好的学生啊,倒也不用这样去打击他们。而且很多人学技术其实就是端个饭碗, 可没想着要成为业内顶尖。】
【不管是哪个行业,顶尖的总是少数,但也不代表普通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总之,网络上各种辩论, 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
而在安平县本地,这种讨论更是直接具体。
张凯正在读初三,成绩在普高线上下浮动,让父母有些操心。
晚饭时,张父和张母商量:“咱们小凯这个成绩……清河古镇那个新开的职业学院,要不,让儿子去试试这个?”
张母:“你想让他去学木工?”
他们儿子平时就喜欢摆弄一下小木头,自从清河古镇营业后,里面一些匠人红了,他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还去古镇里面上过几次木作课。
但平时玩归玩,要真去学,张母还是有些犹豫:“是不是还是正儿八经去读个高中考个大学更好啊?”
“这要能考得上的话那肯定先去读高中,可小凯那成绩……”张父紧锁着眉头,长吁短叹。
张母也叹了口气。
张父继续说:“我看他摆弄木头倒是有点天分。这孩子脑袋不笨就是没把心思放在书本上,说不定去学木匠还真能学出点明堂来。说不定,以后还真能留在清河古镇上班,那咱们可就不愁了!”
安平县谁不想去清河古镇工作?
工资高、福利好,那可是妥妥的金饭碗。而且,学门手艺傍身,总归是好的。
张母想到镇上疯传的那些木工师傅们的工资,也有些心动,最后说:“行,那先中考后再说,咱们先打听打听情况,到时候也问问孩子是什么想法。”
他们家还是蛮开明的。
张凯听了父母的话之后有点懵懂,倒也没显出抵触,反倒有些兴奋:“真的吗?”
他喜欢木工。
“但你现在还是要好好读书,”张母见状,忙接过话头:“你想想,就算只是学木工,以清河古镇的标准,肯定也得要挑聪明的。而且,我听说里面还是照样会抓文化课的,到时候你考得太差,老师们肯定不喜欢。”
张凯想了想自己在木作工坊里接触到的老师,的确都是很尊崇知识的。在教他们木工的时候还会叮嘱他们平时也要好好学习。
他点了点头:“行,我会认真听课的。”
张母和张父对望一样,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和正在读初三的张凯的懵懂,还只在意好不好玩不同,已经在读高三的徐乔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她的高中很一般,学生都在混日子。在这样的学校读书的徐乔自然成绩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她虽然念书不怎么样,但却喜欢烘焙,喜欢厨艺,甚至立志要成为大厨。
看到清河古镇新开的学校竟然有烹饪专业的时候,徐乔一下子就心动了。
她在饭桌上提出想去学烹饪,却遭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女孩子家学什么厨子!那是伺候人的活儿,又累又没前途!以后找对象都难!”
按照徐母的想法,女孩子去学个护理或者是去学个会计什么的,会要更好。
徐乔猛地拿出手机,翻到自己关注的清河古镇的账号,举到母亲面前——那是一张照片,是宋五嫂在花萼相辉楼夜宴开张那天在后厨和膳祖和梵正一起的合影。
“怎么就没前途了?”女孩声音带着激动,“清河古镇三个出名的大厨都是女的,而且现在学厨的女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女的就不能当厨师?你这就是偏见!”
徐母看着照片上那三位气场强大的女性,又看看女儿倔强的脸,一时语塞。
她心烦意乱,挥了挥手:“随便你,反正你现在主意大了,我是管不了你了!”
徐乔:“那是因为你说的本来就不对!”
徐母:……
……
就在各界都因为清河职业学院陷入到一场一场讨论的时候,清河古镇的枕梦辋川度假酒店低调地开业了,迎来了酒店的第一波入住客人。
马瑜也带着自己的公婆和小鲤鱼,还有随行的阿姨一起坐着家里的保姆车来到了酒店。徐悦然还在上班,要晚上的时候才过来。她也不能玩全程,来蹭住两三天就要回去。
马瑜的公婆长居国外,他们算是富了好几代的家族,从解放前就身价不菲,放到现在就是网友们爱说的“老钱”家庭。而马瑜娘家虽然也有钱,却是近些年才富起来的,而且还是靠着家里的工厂拆迁,纯正暴发户。
马瑜和老公是自由恋爱,结婚的时候虽然公婆也没有出言反对,但态度也不算是特别的亲热。好在他们一直在国外住着,双方倒也没太多接触,对她的影响不大。这次公婆回国内看儿子和孙女,马瑜便想着还是要好好招待,能够将双方的关系拉近一步那是最好不过。
外来的车辆都只能停在这儿,然后行李以及客人再搭乘安排的游览车进入到酒店内部。
司机和随行的阿姨开始往下搬运行李,很快就有穿着素雅制服、面带微笑的酒店服务生推着行李车过来接手,动作轻快利落。
马瑜的公婆——周老先生和周老太太——下了车。
周老先生气质儒雅,面带温和的笑意,打量着眼古色古香的入口。而周老太太则微微蹙着眉,她身着剪裁合体的香云纱旗袍,颈间戴着一串品相极佳的珍珠项链,即便经过两个小时的车程,依旧保持着矜持的体面。
她看了一眼需要换乘的、看起来像是景区观光车的电动游览车,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剔:“这酒店,怎么连车都不能直接开进去?客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多不方便。”
说话的时候,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扫过正在安排事情的马瑜。
马瑜微微蹙眉,她这婆婆就是这样,表面看着和气,但实际上性格挑剔。当然了,她知道她实际上挑剔的是自己。
她脸上露出微笑,刚想要解释,周老先生已经笑呵呵地开口打圆场:“哎,入乡随俗嘛。我看这样挺好,安安静静的,没有车来车往的喧嚣,这才是度假的感觉。要是车子能直接开进去,那就破坏整体氛围了。”
他说着,率先走向游览车。
小鲤鱼早就兴奋地爬上了游览车,冲着爷爷奶奶招手。对小孩儿来说,不管家里的车多么豪华,都比不上这种完全开敞的游览车来得好玩。周老太太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由服务员搀扶着上了车,姿态优雅地坐下,目光却依然带着审视打量着周围。
游览车悄无声息地启动,驶入了古镇的侧门。
这个侧门是专门为了枕梦辋川酒店而开,一进入便可以看到清澈的河道,两岸枕水人家,垂柳依依,春花烂漫,偶尔经过一座小巧的石桥,或是一处精心打理的花圃。
越往里走,景致越发清幽,建筑密度很低,偶尔能看到掩映在竹林或花木后的独栋别墅一角,私密性极好。
周老太太原本紧绷的脸色,在感受到这份宁静与雅致后,不知不觉缓和了些。她虽未言语,但眼神里的挑剔渐渐被一丝欣赏取代。她久居国外,见惯了开阔的庄园或现代化的豪华酒店,这种浸润着浓厚东方美学、一步一景的精致园林式布局,反而给她带来了新鲜感和一种文化上的亲切感。
游览车最终停在一处被翠竹环绕的院落后门。院门上挂着一块小匾,上书“竹里馆”三字,笔法苍劲。
周老先生一抬头就被这三个字给吸引了,眼里流露出惊艳之色。
“好字!”他脱口而出。
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停在院门前,仔细端详着匾额上“竹里馆”三个字。那字端庄流丽,笔力圆润遒劲,深得晋唐风韵,又带有独特的个人风格,绝非寻常书家所能为。
“这字……笔意酣畅,筋骨内含,有松雪遗风,却又自成一格!不知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他转向身旁的管家,语气中带着由衷的请教之意。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专属管家连忙回答:“周老先生,这字是我们古镇一位姓赵的先生所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