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花想趁着没人注意赶紧走,结果那男人却不乐意了。
男人突然发狠一把拧住了莫春花的手腕将她抵在了一根树干上,狰狞的笑了一下,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春花,你现在是攀上好亲事了,忘了先前哄着我给你花银子买东西的时候了,就想把我一脚踹开了是吧?我告诉你,没门儿!你要是不顺着我的意思来,回头我就当村里去嚷嚷,说你莫春花早就是我的人了!我看还有谁敢娶你!”
莫春花听了立马就急红了眼,厉声道:“二虎子你敢!”
二虎子呵了一声,说:“我有啥不敢的?左右我们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可你这身上该摸的我也都摸过了,该碰的也没少碰,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肚兜在我那儿呢,回头我只要将那肚兜拿出来,都不用我说,那陈家必定就会巴巴的来找你退亲,到时候…”
“闭嘴!不准说了!”
莫春花慌不择路的捂住了二虎子的嘴,心里又慌又怕,既是懊恼自己先前没把持着这人的花言巧语和好处答应跟他一起,又暗恨这人的出尔反尔要毁了自己的亲事,一时竟然也没了先前的趾高气昂,只能逼着自己隐忍着任由二虎子的手不老实的伸进了自己胸口的衣襟里。
二虎子脸上带着得意,急切的用嘴往莫春花的脖子上拱,嘴里含糊地说:“哥哥的好宝儿,你这样乖乖的听话不就得了吗?你是哥哥的心尖子,哥哥哪儿舍得难为你?”
莫春花气得身躯打颤,死死地咬着牙不敢吭声。
二虎子又亲又摸的弄了一会儿,觉得不过意想扯莫春花身上的衣裳。
莫春花立马就不依了,死死地抓着衣领不让他动,声音中俨然已经带上了哭腔:“不成!绝对不成!”
让二虎子占点儿不痛不痒的便宜不要紧,可真的跟他发生点儿什么,莫春花是死也不敢的。
村里不守妇道的人,那是要被拉去浸猪笼没了命的!
二虎子不满的瞪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冷笑着说:“这不成那不成,你死活吊着我不肯给我,为的就是想把干净身子给那陈家的小子?莫春花,我之前咋没看出来,你还是这么个清白的人?”
莫春花又惊又怕,死死地攥着衣领不让二虎子碰,梨花带雨的哭着不住哀求。
青天白日的,真要做点儿啥二虎子自己心里当的打怵,见状索性就说:“不碰你也成,不过你得给我点儿银子,我这儿憋着火儿,总得去花楼找个姑娘消遣消遣。”
不等莫春花拒绝,二虎子就阴测测地说:“你若是不肯答应,那我这憋着火无处可去,就只能是去找村里人说道说道了。”
莫春花最要命的弱点被人捏在手里,无奈只能答应了下来,匆匆回了屋子,将自己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银子给了二虎子一些。
二虎子觉着银子太少了一些,嘴里不住抱怨着莫春花是在打发叫花子,不甘心的又拉着莫春花胡闹了好一会儿这才意犹未尽的转身进了林子走了。
莫春花靠在树干上平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匆匆将身上凌乱的衣裳打整好了,这才抹了抹眼泪回了莫家。
第204章
莫老二一路火烧火燎的跑到了钟璃家,结果却被紧锁的大门拦在了门口。
无论他在外边怎么叫,里边都没有任何回响,也始终没有人来开门。
莫老二心急如焚却没有半点儿法子,只得在门口将老爷子去找族长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又发愁的扭头朝着莫家跑。
院子里,刘大夫面无表情的琢磨了一会儿,转身进屋看着石像似的莫清晔,低声说:“爷,那莫家的…”
“不用管。”
莫清晔静静的坐着,淡淡地说:“随他们去,你去安排一下,找那东西的人翻倍,动作快点儿。”
刘大夫听了猛地一怔,迟疑了片刻才说:“可如果加派人手的话难免动作就大了一些,回头若是被有心人察觉到端倪,那该如何是好?”
他话音落下,莫清晔却半天没有回答。刘大夫愁得眉毛胡子一把一把的掉,忍不住苦着脸说:“爷,您大老远的折腾这一趟为的就是不引起任何人注意把东西找到,这都耽搁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才摸着点儿门道,这时候若是因为一时冲动坏了事儿,那…”
莫清晔冷冷的反问了一句:“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刘大夫顿时语塞。
莫清晔:“按我说的做,去吧。”
刘大夫愁眉苦脸的去了,莫清晔静静的守着依旧完全没有要清醒征兆的钟璃,低垂的眼眸中翻涌着无尽的寒意。
“阿璃,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醒…”
与此同时,莫老爷子也抵达了族长的家里。
他运气好,正巧碰上族长和村长在一块儿喝酒,村长一看老爷子来了,立马就有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瞅你这脸色不对,难不成是你家里又出什么糟心事儿了?”
这一年来村长没少帮着从中调解莫家的糟心事儿,对老爷子的意见前所未有的大。
族长在一族之中的地位前所未有的崇高,寻常小事儿也不理会,故而尽管莫家之前闹得不可开交,也没敢惊动族长。
族长对这些事儿也也只是有所耳闻,见老伙计不乐意了打圆场似的笑了一下,说:“你说的这是啥话?难不成莫家老弟就不能是来找我们闲聊喝酒的吗?莫老弟,快来坐下,有啥事儿坐下再说。”
老爷子没了在别人面前的高傲,依言坐下后,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族长,村长说的不错,我今儿个过来,的确是有事儿相求。”
族长略显惊讶的顿了顿,问:“到底是什么事儿,竟然让莫老弟如此发愁?”
莫清晔这次险些要了老太太的命这个举动实在太过惊世骇俗,老爷子心寒彻底,也顾不得再顾及什么面子里子的事儿了,见族长主动问起,赶紧就梯子下台阶的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他一说完,不光是族长惊讶的变了脸,就连村长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惊诧,忙不迭问:“你说啥?!你要将莫清晔逐出族谱赶出莫家村?!”
不等老爷子点头,村长就阴沉着脸想也不想地说:“不成!莫清晔是个天残,如今娶了个像样的媳妇儿好不容易才能活命,大家都是姓莫的,在莫家村乡里乡亲的也能照应一二,可若是将他逐出族谱赶出莫家村,你让他去哪儿过活?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族长也说:“莫老弟,这逐出族谱不是小事儿,古往今来若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过,轻易是不会有这样的惩罚的,不管青晔做了啥不对的,可这样的惩罚也实在是太过了一些。”
老爷子闻言神色越发苦涩,摇头叹息道:“二位有所不知,不是我容不下那孽障,是那孽障心狠手辣不肯留余路,他今日因为一言不合就对他娘动了手,险些将他娘活活掐死!若不是有人劝阻,只怕这会儿这个弑亲的孽障手上已经添了一条人命,我家门前也已经挂起了白幡了。”
老爷子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
钟璃就算死了,莫清晔到底是分家出去单过的,想要名正言顺的将钟璃挣下的那些东西据为己有也容易引起非议,更何况钟璃现在还吊着一口气没死呢,万一钟璃命硬又活过来了呢?
可若是能借着莫清晔对老太太动手一事,直接将莫清晔和钟璃从族谱上除名,把这两人赶出莫家村,那按村里的规矩,他们名下的东西就会被本家收回。
他是钟璃和莫清晔在世的长辈,理应就应该交由他代为保管,届时,不就名正言顺的将那些东西都归到自己名下了?
老爷子这话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村长跟族长两人一时面面相觑没了言语。
老爷子也知道口说无凭,摇摇头站了起来,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哑声说:“二位若是不信,那不如就跟着我走一趟吧,家里老婆子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还躺在床上没回魂呢。”
村长和族长猝不及防之下听说了这么个大事儿,立马也坐不住了,赶紧跟着老爷子往莫家走。
到了莫家,那两人一见老太太脖子上的掐痕就吓得一阵心惊肉跳。
村长难以置信地说:“这真是莫清晔弄的?!”
老太太五官扭曲成了一团,恶狠狠的咬牙:“就是那个畜牲下的狠手!他想要我的命啊!”
老太太虽然最擅长撒泼打滚,可卖惨也是无师自通的一把好手。
都不用旁人提醒,也不用人问,她就哭天抹泪的拍着床板将自己在莫清晔手里险些丢了命的事儿说了一通。
只不过在老太太口中描述跟实际出入颇大,她略过了自己的主动挑衅,全程将重点放在了动手的莫清晔身上。
在她口中莫清晔俨然就成了一个穷凶极恶之徒,而她和莫大嫂则是从头到尾都无辜至极。莫大嫂也在一旁跟着抹眼泪帮腔,不住地说:“是啊,若不是有人阻拦,今儿我跟娘只怕是要在那莫清晔的手里丢了命去!他踹了我一脚,我现在腰上还没缓过劲儿来呢!”
虽然明知道这两人的描述有水分,可莫清晔竟然敢对亲娘动手,还险些伤了性命,这就决计不是小事儿。
村长和族长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主意。
族长清了清嗓子,说:“你们说的我知晓了,不过是非对错不能只听一家之言,具体怎么回事儿,还要找莫清晔来问过才能知道,这样,你们好好歇着,我们去一趟莫清晔那儿找他问清楚。”
老太太糊了一脸的眼泪鼻涕听了这话急了:“怎地还要找他问?我们说的不就是事实吗?他一个傻子能说出个啥来?”
村长一看这老太太就糟心得不行,没好气地说:“就算他是个傻子,也不能不问就给他定罪,没这样的规矩!”
第205章
老太太急得不行,火急火燎地说:“咋就不行了?我这脖子上的伤难道不是他掐的?他既然掐了我,那就应该付出代价!这还有啥好说道的?!”
族长面色微沉,问:“那你觉着,这事儿应该咋处理合适?”
提起这个老太太来了劲儿,想也不想就说:“把他家那房子马车还有家里值钱的物件都给我搬来,还有他家那些林子里的鸡和鸡蛋,那个新打的六斗柜…”
“闭嘴!”
老爷子忍无可忍的呵斥了老太太一声,面色尴尬的对着村长和族长说:“二位别听她的胡说八道,她就是气糊涂了这会儿还没缓过劲儿来,我们要不出去说吧。”
老太太一听这话立马就不乐意了,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哎我咋就是糊涂了?!老头子你别忘了我这一遭罪到底是为啥受的!如果不是…”
“让你闭嘴别叨叨了!”
老爷子生怕这糊涂老婆子再叭叭出不得了的东西,恨不得赶紧拿东西将她的一张破嘴堵上。
老太太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悻悻的缩了缩脖子没了声儿。
族长和村长两个人人老成精,哪儿有看不明白的?
族长的脸色不太好看,沉声说:“你说你是去探望病重的钟璃的?”
老太太神情闪烁的点头。
族长又问:“我听说钟璃病倒已经有不少时日了,你之前去探望过吗?”
老太太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我凭啥去看她?那钟璃就是个黑心烂肺的丧门星!我巴不得她早死呢!”
老爷子阻挡不及,下一秒就听到村长阴沉沉地问:“那你今日为何突发奇想想着去看她了?”
老太太嘴皮子一下子秃噜快了,说:“我去看她是不是真的要死了啊!”
这话一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听出这老太太心怀不轨了!
村长是个沉不住气的,顿时没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冷笑着说:“你着急让钟璃早死,去了发现人还活着只怕是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话,这才把老实人逼急了平白挨了一通掐吧?!”
村长这话虽然难听,却也说中了老太太的真实想法。
老太太这时也后悔自己嘴皮子快了,在老爷子几乎快要杀人的目光中不敢再多言,目光闪躲着无论旁人问啥都不说了,若是问得急了,她索性就又摆出了泼妇的架势,拍大腿砸床板的哭了起来,嚷嚷着说没天理当儿子的险些要了娘的命…
她这么一嚷嚷,听着的人都被嚷嚷得脑子疼满肚子窝火气,问话也问不下去了,村长和族长在老爷子的再三相邀下走到了院子里。
老爷子心里懊恼老太太的几句话搅和乱了自己的计划,此时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着说:“老婆子是个心直口快的,实际上没啥恶念,二位多多包涵,另外…”
“虽然老婆子当娘的言辞不当,略失分寸,可莫清晔到底是要叫她一声娘,当儿子的对长辈动了手还险些害了性命,这样的罪过,放在哪个时候都是不得了要受万人指点唾骂的,我先前所求之事,还望二位多加帮助,我家当真是容不下这么个心狠手辣的孽障了。”
村长和族长对莫清晔两口子印象都不错,此时又听出了一些端倪,没一口应下来,只是说:“逐出族谱一事不小,具体情况还得找到莫清晔询问清楚之后才能作决断,此时我们也给不了你回复,你若是怕我们徇私,大不了就跟着我们走一趟莫清晔家,去了把人都找齐了,问清楚了再说。”
老爷子虽然不太想走这一趟,可也知道族长生性谨慎,不得不点头说好。
屋子里老太太听了,也不哼哼不喊了,忙不迭的捂着脖子跑出来,说:“我也去!”
说完不等人回应,她就对着屋子后边出来的莫春花说:“春花,你去将村里人都叫来,就说莫清晔要害死我,请了族长村长做主呢!快去!”
莫春花本来魂不守舍的,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多想,哎了一声就赶紧跑着去了。
村长想阻拦没拉住,一想到那人头攒动乌泱泱的场景配上老太太的绝技哭嚎,当即脸就黑成了锅底,重重的哼了一声甩袖子走在了前头。老太太虽然遭了罪受了惊吓,可这会儿躺了一会儿,觉着自己这边人多,立马又恢复了那股作妖劲儿,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的跟过来看热闹的村民絮叨莫清晔是要怎么害自己性命的事儿,还把脖子上乌黑紫涨的掐痕当做了罪证,逢人就要展示一番,指着那掐痕就是一通声泪俱下的控诉,走了一路叭叭了一路,最后人还没到莫清晔家,老太太的周围就聚拢了一群闻讯而来的老太太老妇人。
这些人听了老太太那九死一生的描述通通吸了一口凉气,一路帮着老太太控诉莫清晔禽兽不如不说,还自发的向刚刚过来的村民散布这骇人听闻的惊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