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祁骁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别的男人几个字的时候,钟璃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她忍无可忍的掐了一下祁骁的手,咬牙强调。
“那是你儿子,不是别的男人!”
祁骁被捏得龇牙咧嘴,可嘴上还是不愿意改口,固执地说:“就是别的男人!除了我以外,就算是我儿子他们也是别的男人!”
钟璃…彻底无语的钟璃懒得与疑似失心疯的祁骁计较,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就转身背对着他。
“赶紧睡觉!”
祁骁想说什么又不太敢,悻悻的撇嘴不言。
静谧持续了一会儿,钟璃的腰上多了一双有力的大手。
似乎是怕自己的动作吵醒钟璃,轻得几乎难以察觉。
钟璃的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嘴角却控制不住的缓缓上扬。
然而祁骁的下一句话却瞬间打碎了钟璃心中刚刚冒出个苗头的温柔。
他说:“阿璃不要太在乎别的男人,我会吃醋的。”
钟璃的脊背僵了僵。
祁骁还在说:“我真的会吃醋的。”
“那两个小崽子阿璃也不必太过在意,等满月礼结束了,直接让奶娘带着去大长公主府借住,姑母最喜欢孩子了,有这两个小崽子陪着也挺好,等长大了,能接任镇南王府的权柄了,就再把人接回来继承家业,然后我就带着阿璃出去云游四海,然后我们就…”
钟璃冷冷的打断了祁骁的叨叨叨,说:“你再不睡觉,就给我滚出去。”
祁骁有些委屈。
“阿璃…”
钟璃冷笑。
“不信你就试试。”
大宝二宝才多大他就想着要把人送出去,就是后爹都没这么恶毒的时候!
钟璃实在是难以理解祁骁对亲生儿子满当当的恶意,不理会祁骁的委屈直接说:“还有,谁要是再敢说把孩子送出去,就自己去睡书房吧。”
祁骁听了顿时就更觉得自己委屈了。
他不死心的抓着钟璃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钟璃连人带枕头的从卧房扔了出去。
祁骁站在门口抱着个枕头敲了敲门,没得到任何回应就轻车熟路的去爬窗户。
然而钟璃早有准备,窗户也是锁了的。
祁骁进门不得,委屈满满又无处可诉。
站在门前抱着个枕头满面黑气的样子,像极了夜游神。
守在门口的紫纱等人目睹了全程,忍笑忍得肚子疼。
紫纱怕祁骁再在门口纠缠惹得钟璃动怒,憋着笑说:“王爷,时辰已经不早了,王妃明日还要早起忙碌呢。”
换句话说,就是您别折腾了,该上哪儿睡就去哪儿睡得了。
再在这儿痴缠,王妃也不会放您进去的。
祁骁倒不是死心了。
只是到底还是心疼钟璃辛苦。
他满脸忿忿的咬了咬牙,抱着枕头转身往外走。
可在去书房的路上,却正好碰上了同样没睡出来夜游的霍云齐。
霍云齐自打投向了钟璃后就一直住在镇南王府的偏院中,故而见多了祁骁被钟璃赶去书房的场景。
此时见祁骁大晚上的不睡觉抱着个枕头夜游,他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
他甚至还心情不错的吹了个口哨,口吻戏谑。
“又被王妃赶去书房了?”
祁骁面无表情的横了他一眼,一脸高傲。
“关你屁事?”
霍云齐…
这么说话是跟钟璃学的吧?
第529章
祁骁不欲理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霍云齐,骄傲的抱着枕头就走。
霍云齐实在是气不过,狰狞一笑,说:“书房的软榻睡着舒服吧?”
祁骁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向霍云齐时眼中满是恶意。
“你也想睡?”
霍云齐尚未回答,祁骁就不屑地说:“可惜了,你不配。”
霍云齐被气得脸发紫,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祁骁抱着枕头姿态嚣张的扬长而去。
祁骁走远后,霍云齐脸上的怒气缓缓散去,听不出喜怒地说:“阁下既然来了,不如就出来一叙,在背后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
原本隐没在树丛后的安溪尴尬的笑着走了出来,对着霍云齐拱手一笑。
“在下只是夜里难寐出来闲逛,不料却正好碰上霍阁主与镇南王说话,不便现身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霍阁主见谅。”
安溪明明是南疆人。
开口称呼霍云齐时,脱口而出的却是霍阁主。
可见,霍云齐是蜀香阁阁主一事他是知情的。
只是霍云齐的真实身份一事知情人极少,安溪一个外族人,又怎会知道这个的?
霍云齐很好的掩饰住了眼中的惊诧,淡淡地说:“谈不上冒犯,只是安溪王子毕竟是在他人府中做客,夜深了还是避免走动为佳,否则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谁,那可就不妙了。”
安溪闻言一脸受教,谦虚的点头。
“霍阁主所言极是,是小王考虑不周了。”
霍云齐意味不明的看了安溪一眼,没说话。
安溪似乎是不甘心场面就此冷寂下去,试探地说:“刚刚失态,实在是由于见到镇南王被赶出卧房过于惊讶所至,我听说大褚女子以贤良淑德为标,对丈夫也多是以三从四德为准,可镇南王妃的作为,似乎与大褚女子素来引以为傲的东西不太相符。”
霍云齐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没话找话的安溪一眼,无声冷笑。
“镇南王妃如何,与安溪王子有何干系?”
钟璃和祁骁是夫妻。
钟璃愿意让祁骁去哪儿,祁骁愿意去哪儿,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哪儿论得上个外人在这儿叨逼叨?霍云齐不耐烦应付多话的安溪,敷衍至极的拱手说:“时候不早了,我就不在此打搅安溪王子的好兴致了,在下告辞。”
说完,霍云齐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安溪是南疆王子。
霍云齐如今只是一阶布衣。
他此举,可谓是极为不妥失礼至极的。
可安溪却并不在意。
安溪能知道霍云齐与蜀香阁的关系,自然知道霍云齐曾是大褚皇族的事。
若无当年的变故,霍云齐的身份与他平起平坐都是使得的,自然不必对他过分恭敬。
只是…
霍云齐这样的人物,怎会心甘情愿的依附于镇南王府?
还有镇南王与镇南王妃,这两人平日里相处的情形竟是这样的吗?
安溪怀揣着说不出的复杂心思,慢悠悠的转道回了自己所住的客院。
而书房的祁骁得知这两人的相遇后,略带讥讽的勾唇一笑。
安溪知道霍云齐的身份,这次偶遇自然不能算是真正的偶遇。
他心动霍云齐手中的情报组织,自然要找机会与霍云齐搭上话试图拉拢。
只是可惜了安溪的一番好心思。
霍云齐的父亲当年深陷叛国罪,原因之一就是在府中搜出了与南疆王的通信信函。
信函的来历不可追,也无人说得清楚从何而来。
可信函是真的,上边盖着的南疆王大印也是真的,故而才无计可施,只能一府倾覆。
这其中南疆到底起了怎样的作用,除了南疆王本人谁也不知道。
可南疆于霍云齐而言,的确是杀害父母的仇人之一。
就算没有镇南王府,霍云齐也是不可能会与出自南疆的安溪合作的。
祁骁随手将写满了霍云齐和安溪对话的纸条用蜡烛点燃,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安溪想拉拢霍云齐,这算盘从一开始就打错了。
夜里的动静知道的人极少。
其中就不包括钟璃。
钟璃第二日早早的就醒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两个孩子。
满月后的孩子见了风就长。
不过一日没见,钟璃却觉得孩子像是变了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