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排名榜吧?就是嗯……”
餐厅的灯是刻意被调暗过的,可能是确实高兴,她倾诉的欲望要比平时强烈一些,坐在对面的男人始终都耐心听着,曾经那个说“我对你的事情不感兴趣”的男人,这会儿已经让人有些想不起来了。
秋筝倒是想起了她妈,也是这样,虽然根本听不懂什么热度、排行榜、评论,但每次秋筝倾诉数据的烦恼的时候,她都是这样耐心地听着的。
秋筝是她妈妈独自拉扯大的,妈妈开着一家小面馆,没什么文化,却坚定支持自己的一切决定。
她会在亲戚们说秋筝没出息的时候骄傲地说“我女儿可是作家”。
会在秋筝每次开文和完结的时候都准备一大桌子菜说是得好好庆祝。
会在秋筝还没写出成绩时说“没关系啊,大不了妈妈养你一辈子,别说我的养老钱,你的养老钱我都存好了”。
可惜那笔钱没等到妈妈老,也没等到自己老。
秋筝一想起,眼眶就有些发热。
这情绪很快就被温延捕捉到了:“怎么了吗?”
秋筝只是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大口酒,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到了平常:“没有,只是……很久没人跟我这样庆祝了,挺高兴的。谢谢。”
其实在从妈妈的墓园出来遇到车祸的一瞬间,她是有些庆幸的。
还好,妈妈不在了。
不然对于那个生命的全部都只有自己的人来说,面对自己的离开,该有多崩溃。
还好,崩溃过的那个人,是自己。
秋筝虽然这么回答了,但温延还是知道,她的心情不好。
以至于那杯红酒都被她很快喝完了。
温延沉默地看着她,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事情。
他原本是没想让秋筝再喝了,可女人就那么哀求似的一看过来,手好像就已经先脑子一步,把酒倒过去了。
罢了,随她吧。
什么都依你。
别这么伤心了。
徐欣已经盯着面前的电脑许久了。
诸事不顺,她最近真的是诸事不顺。
先是剧组被莫名其妙地停机,她托了关系来调查,都无法找到背后之人。
影视被黄这种事情,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比起第一次的失望愤怒与难堪,这一次她几乎是立刻就振作起来,利用舆论来把自己的人气拉起来。
无论是支持的,同情的,甚至是摸黑的、打压的,在这一刻都是她人气的基石。
但只有人气,到底还是不够的。
这些是有价值的,但不是长青的。
更何况,现在她连热搜都被撤得干干净净,如今哪里还能看不出来,自己这是被针对打压了。
到底是谁呢?是谁?
徐欣想不到,但有一点很明确,这样下去不行,她需要新的作品。
电脑的页面,正停留在秋筝的小说上,她的旧文正一片火热,新文才开,也是热闹得很。
该死的,徐欣死死咬着牙,任由嫉妒一点点攀升。当初没把她彻底按死,现在才会又蹦哒了出来。
命运真是不公,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能写得出来?
连方林……
想到这个名字,先映入脑海的是男人厌恶冰冷的眼神,心口处一阵刺痛搅得徐欣无法安宁,还有费解,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方林明明是自己的匹配者,百分之八十五的匹配度,不应该无条件站在自己这边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徐欣是真的喜欢方林,但她同时也爱钱,爱万众追捧。
他为什么不能理解自己?
所以最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转化成了对秋筝的恨意。
就是她的错,从一开始就是了,明明该百分百属于自己的男人,偏偏总是被她勾得分出心神。
让自己的男人总是下意识的关心、时时刻刻的惦念,所有这些,明明全都是属于自己的,凭什么要分给另一个人。
徐欣的嫉妒,从那时候就开始滋生了。
到先一步知道有人买秋筝的版权,同为作者但籍籍无名的她,嫉妒达到了顶峰。
想把她的一切都夺过来。
想让她彻底消失。
原本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这个时候的秋筝,应该再也翻不了身,乖乖被自己压榨才对。
偏偏让她给跑了……
没关系,跑了一次,还能让她跑第二次。她已经布下了网,这一次一定要彻底击垮她。
第49章 繁星
秋筝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出租屋的小床上。
看着熟悉的天花板,她有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的懵圈,直到意识慢慢回笼。
听说喝醉了都会断片的,秋筝是第一次,但不知道为什么,完全没有断片。
她清晰记得自己是怎么不肯上楼,非闹着要回家的。画面……不忍直视,秋筝想死,没脸见人了,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所以温延就把自己带这里来了吗?
他以为要回的家是这里?
胸前还横着一条手臂,将秋筝整个人都搂在了怀里,都不用转头,就知道旁边睡得是谁。
秋筝缓缓握住那个胳膊,本来是想挪走的,刚挪开了一点,男人突然就搂得更紧了一些,人也顺势靠得更近了一些,男人的脸就这么贴到了她的侧脸上,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
不敢动,秋筝现在根本不敢动。
她想往里退一退,可她的床原本就不太大,更别说身边alpha的体型更是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另一边便是退无可退的墙壁了。
两边都是一样硬,只不过一边是凉的,一边是热的。
秋筝苦不堪言。
她努力忽视着抵着自己大腿处的异样。
晨起的alpha,惹不起惹不起。
感觉好怪异,想了想,秋筝的手放在中间护住了自己的腿,想隔绝一下触感。但换上手……更怪异了,连耳边的呼吸声,好像都重了两分。
她又急忙想把手收回来,摩擦之间,听到了一声闷哼过的叹息,下一刻,手就被捉住了,非但没能抽走,转了个方向,变成了手心朝外。
触感,更明显了。
男人整个身体都紧紧贴着她,好像一丝缝隙都不愿停留。连脸都都贴住了她的脸颊。
像撒娇求摸头的猫。
秋筝有一瞬间的晃神,耳边便传来温延沙哑到不像话的声音:“帮帮我。”
猫什么猫啊?看看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摊开的掌心被握在了一起。
热,秋筝只有这一种感觉,热,分不清是掌心、贴着自己的胸膛,还是温延落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到底哪一个更热。
最后是温延狠狠咬住秋筝的腺体作为结束的,秋筝没阻止,她都恨不得主动凑上去让温延咬。
反正咬一口也没什么损失,而且……秋筝感受着自己已经酸得不能行的手,她发现这种时候,温延总归会快那么一点点。
好像标记比做这种事,更令人难以自持。
现在也是这样,松了牙齿的温延又用唇舌将秋筝的腺体又舔舐了一番才彻底松开,那张冷峻的眉眼里,没有平日里的清明。
“我也帮帮你。”他说。
明明抒解过一次了,却始终有一股欲望缠绕在心头,温延不知道自己是在渴望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满足还会带来这么强烈的失落。
他以为自己不需要抚慰的,可褪去了伪装,心口处是已经大到无法填补的窟窿。
在失落,在渴求。
室内有淡淡的omega信息素混合在alpha的猛烈之中,温延想像上次那样,却被秋筝拦住了。
“时间不早了,这里离公司远,还是赶紧起来吧。”
温延没动,他定定看了秋筝好一会儿,突然开口:“胸给你挤?”
语声平淡,却又像是豁出去了。
秋筝的脸一下子热得发烫。
她记得自己昨晚有多折腾。
从一开始说温延穿着衣服自己抱着不舒服,让他把衣服脱了。到后来摸着他的胸不松手,还问:“我能挤一挤吗?”
男人难得露出了有些懵的神情。
于是秋筝好心地示范,把男人的胸肌从两侧往里挤一挤:“这样。”
温延的脸色红了又黑,好不精彩,只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动。
“烈男又来了,”秋筝抱怨,“你这次不让我挤,以后我都不会挤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话说服了温延,男人终究是慢慢松开了手,任由她胡作非为。
秋筝把脸埋上去,嘴里还埋怨着:“没有温琳的软。”
温延是什么表情,秋筝可能当时没注意看,所以这会儿没有一点印象了,只记得最后男人逮着自己的腺体,不知道咬了多少遍。
也不知道咬烂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