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只有一次,赌吗?”路临初说。
“可以。”他转了下笔尖,“如果难吃就是我赢了?”
“好啊。那这个周末行吗?”
“这个周末不行。”韩逾白看了下时间,“韩陌德终于身体大好,所有人得在家。”
路临初都快忘了这号人。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了,而他居然才出院。
“看来这病缠了他很久。”
“是他自己没尊重医嘱,”韩逾白,“经常不要命似的工作,拔针头,出差。”
“这都没把自己作死呢,所以祸害遗千年。”
尝新品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周,和新年撞在一起。
路临初第一次迈入冉正英的花店,看上了一束叫做“tomorrow”的花束,冉正英这个人过的很有情调,即使这样苦了,也会每天亲手给花店搭配花束,然后起上今天的名字,每天的名字都不一样,象征着每天不同的心情,乐此不疲。
“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是明天。”
不同于其他花里胡哨的搭配,tomorrow的色调很单一,干净而圣洁的味道。
路临初喜欢简单的东西,于是自己给钱买了一束。
冉正英看了一眼她的装扮,问她:“你要出门。”
“哦,对。”路临初背上小书包。
“早点回来……吗?”冉正英沉默了一瞬。
“不了吧。我一个3……”路临初想说自己老大不小了,想了想干脆不瞒她,“我和韩逾白出去跨年。”
不愧是po文的过来人,冉正英的开明程度和她那老古板的母亲天差地别,几乎立刻就接受了:“但他们韩家每年这个时候都有聚会。”她轻蔑一笑:“权贵交涉,没有重点,物欲横流。”
“小心他嘴上说着和你出来过着小野僻静的简单生活,在另一面和富家千金勾搭调情。”
路临初是没经历过这种不属于自己的生活,她抓了抓书包的袋子,心想我也算是半个富家千金吧,又说:“韩逾白会出来的,走了。”
冉正英:“……”
有的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儿哪来的自信,但这种自信透出的感觉又不太像盲目的自信,另她终于好奇:“你们到底背着我经历了什么?”
没什么。
就是背着你经历了十几年的人生而已。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勾搭调情这种事,她也是最近才知道他挺有经验。
搭上最后一班地铁末班车,路临初给小白发了则消息,说她出发了。
小白:【我喝了一点酒。】
小白:【所以一会儿骑不了车。】
路临初知道他的意思。
这个男人。
以她对他的了解,还没开口就懂了。
路临初:【想让我来接你?】
路临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免费的专车司机bro。】
小白:【……】
他之前就是这么敲诈的,路临初叫做近墨者黑,举一反三。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学习能力还是不错,就是不爱好好学习,否则早就考上清华北大了。
韩逾白输入了好一会儿,删删减减,才发出来:【那我有两件新年礼物,礼物1和礼物2。我比某些人良心,会直接告诉你礼物2比礼物1好,如果你来接我,我就送礼物2。】
路临初:【怎么跟着别人学,新的一年了!没有一点自己的创意吗!】
小白:【你选吧。】
路临初根本没有思考:【2。】
其实就是个玩笑,她原本也计划去接喝完酒的他。
韩陌德聚会的地方没在别墅区,而是选了一家私密性强的酒店。
酒店位于山上,她得拿着韩逾白发来的邀请函,才被保安放行。
车辆沿着45度的弯道走了好几分钟,远处的光豁然开朗。漆黑的夜幕下,全玻璃打造的餐厅觥筹交错,色彩斑斓,一览无余。
路临初看见站在角落的韩逾白,穿着一身漆黑的西装,将黑发背在身后,称得脸颊除了漂亮,还有几分张扬的成熟和性感,尤其是他笑着和别人碰杯的时候,似乎见到了成熟状态的韩逾白。
路临初站在远处读他的唇语,似乎在说英文,和别人侃侃而谈。
真是越来越有有钱人的调调了。
路临初:不得了不得了,外企的朋友就是不得了。
说完,将酒杯一饮而尽。
路临初:不得了不得了,这叫喝一点?这叫喝一点?!这明明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了!
人熟后是这样的,她一想到他喝完酒的样子就脑壳痛,一点也不想和喝完酒的某人接触。
韩逾白放下酒杯,低头靠在桌沿玩手机。
小白:【还没到啊。】
小白:【我快醉了。】
路临初:我看你喝得春光满面状态良好呢。
有服务生端来一杯甜品,垂下眉头微皱,抬手摇头了一秒,又阻止他离开,拿起了草莓味的那盘,咬在嘴里。
像意识到什么,他忽然越过玻璃窗,朝她的方向看来。
路临初双手环胸,立在风里都不觉得寒冷了。
他嘴里含着草莓,做了个走出来的手势。
五分钟后,他停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拉进旁边的树丛阴影里,问她冷不冷。
路临初:“你要不要看看你穿的什么,我穿的什么。”
一个穿着薄款西装,一个穿着厚厚的羽绒服。
鲜明的对比。
“好吧我冷。”
他抱了上来,将双臂窜进她的羽绒服里,也不顾透明玻璃的餐厅就在对面,里面还有很多认识他的人,“快来给我暖暖。”
“……”
她就说吧。
真的不想和醉鬼相处。
草莓味的甜腻萦绕在彼此之间。
他像寻求果糖分享的孩子,送进她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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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醉了,唉,我装的。
第48章
风是严寒的, 怀抱中的人是炽热的。
路临初抬手摸了一下,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西服外套你,摸到明显的腹肌轮廓。因为温度的骤降, 肌肉很快变得坚硬,她摸着觉得指腹疼。
嘴里全是草莓味, 她不由自主舔了下嘴角。
韩逾白又低下头,说我给你擦擦。
“……”
路临初本想将人推开, 但一想到韩逾白离了她身上的羽绒服就只剩下两件不抗风的薄料子,还是决定不要对他这么狠心。所有富二代参加宴会什么的, 真的很没意思。
任由呼吸占满了两张嘴, 才总算获得自由。
“……走了吧?”路临初说。
时间不早了。
再不走就赶不上跨年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点头:“你再等我一会儿, 我进去打个招呼, 再拿上衣服。”
“还打招呼啊。”路临初有点震惊, “你什么时候和他们这么熟了。”
“都是业界大佬。”韩逾白说,“认识了有好处。韩陌德对我喜欢的东西看不上, 不帮忙介绍, 但不耽误人家认识我,以及我让他们认识我。”
他说这些话的事,充斥着在熟悉领域的骄傲与自信, 仿佛游鱼置于海洋,就算无人开辟山野,但凭借自身的能力,足够翱翔。
“别站在那么明显的位置。容易被韩陌德和那两兄弟看见。”韩逾白指了指树下角落, “这里就很好,我进入给你带糖。”
路临初:……站在这里能挡风倒是不错,带糖就不必了吧, 我也不是很爱吃。
他先回到透明玻璃的餐厅,简单和几人交涉了几句后,歉意又客套地笑了笑,转身拿起旁边服务生递来的大衣外套。
路临初看着都冷。
这次有幸坐上了韩家的专车,车辆速度均匀,厚重平稳,甚至感觉不到自身前进,和她刚才上山的秋名山漂移形成鲜明对比。
路临初坐在后座对他伸出手:“报销。”
韩逾白正在解衬衣领口的扣子,看了她的掌心一眼,将手伸了过去,与她握在一起。
“……”
路临初:“我让你给我报销刚才打车上来的钱,你怎么反倒来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