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狗子狼吞虎咽的样子,谭笑笑诡异地升起一种满足感。
虽然她记忆模糊,但她隐约记得自己以前肯定养过一条狗,而且也是一条黑色的。
“吃了我的鸡腿就要记住了……”
谭笑笑双手叉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定。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狗了!记住了吗?大黑!”
大黑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不满,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压抑的嘶吼。
谭笑笑却把这当成了大黑的回应。“嗯,看来你同意了。”
看狗子吃完东西,谭笑笑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离开店还有一个多小时。
“走,大黑!带你出去遛遛!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她可不想自己的店里到处都是狗屎狗尿。
她走过去,解开捆住狗子手脚的尼龙绳,将其牢牢系在大黑的脖子上。
临出门前,她还不忘抓起一个塑料袋塞进口袋,她谭笑笑可是个有素质的女主人!
清晨的街道十分冷清,谭笑笑几乎是被拖着走在人行道上。
大黑的力量大得惊人,从出门起,大黑就好像是激活了什么程序一样,力气大的惊人。
“喂!慢点!你是遛我还是我遛你啊!”谭笑笑有些气喘吁吁。
大黑东闻闻西嗅嗅,拉着谭笑笑一直往前走,却丝毫没有要排泄的意思。
眼看着开店的时间快到了,这狗东西还在拖着她越走越远。
看着周围的街道逐渐变得陌生起来,谭笑笑也越来越烦躁。
“死狗!你到底拉不拉!再不拉回去了!”谭笑笑用力拽了拽绳子,试图把大黑往回拉。
就在这时,大黑猛地停下脚步,喉咙里发出一声带着兴奋的呜咽。
它不再理会谭笑笑的拉扯,而是高傲的仰起头,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谭笑笑顺着它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怔住了。
眼前是一栋极其宏伟的建筑,高大的石柱、古典风格的穹顶,宽阔的阶梯。
谭笑笑抬起头,一行簇新的、泛着金属光泽的大字出现在眼前,诡灾市自然历史博物馆。
谭笑笑眨了眨眼,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她想起来了!之前看本地新闻,好像听到过。
一个耗资巨大、筹备多年的新博物馆即将盛大开业,是本市文化建设的新地标。
“啧,修得还挺气派。”
谭笑笑嘀咕了一句,她扯着着这个明显对博物馆“很感兴趣”的大黑,有些不耐烦。
“走了走了,这有什么好看的,回去开店了!”
然而,大黑却纹丝不动,身躯匍匐在地,喉咙里发出低吼。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气派大门。
一阵清晨的微风拂过,宏伟的建筑在朝阳下投出长长的阴影……显得有些诡异。
这里似乎安静得……有些过分。
谭笑笑皱紧了眉头,只想离开这个奇怪的地方。
“走了大黑!别磨蹭了!该回去看店了!”她用力拽着尼龙绳,语气强硬。
然而,大黑却死死趴在石板地面上,一双眼睛紧紧盯在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上,粘稠的口水在石阶上腐蚀出了一串焦黑痕迹。
就在一人一狗僵持不下之际,一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身影从博物馆侧面的小门走了出来。
他大概四十岁左右,衣服上绣着保安两个大字,身材敦实,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
“小姑娘,这么早啊?”
钱光明的声音听起来很和气,他踱步过来,目光在谭笑笑身上扫过时,猩红光泽从眼底一闪而过。
他的鼻子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贪婪地捕捉着空气中那缕无比诱人的血肉气息。
太香了……这女孩的血肉……
钱光明努力维持着憨厚的笑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诱导意味。
“我们博物馆还没开业呢,是想提前参观吗?我看你对这里挺感兴趣的。”
谭笑笑正跟大黑较劲,闻言头也没抬。
“抱歉,我暂时没空参观!就是路过,都怪我家这蠢狗到处跑。”
谭笑笑烦躁地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偏执的喃喃自语道。“快到时间了……快到时间了!我得赶紧回去开店。”
她用力拽了拽绳子,大黑庞大的身躯晃了晃,依旧纹丝不动。
谭笑笑彻底火了,果然宠物都是需要好好“教育一番”的!
她松开绳子,在大黑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毫不客气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
“啪!”
大黑被打得整颗脑袋猛地一偏,庞大的身躯跟着踉跄了一下。
力量冲击让它眼冒金星,脑子嗡嗡作响。
一双绿幽幽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茫然。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这随手一巴掌的力量,竟然让他没有还手之力!它可是……它可是……
谭笑笑才懒得管狗子眼里的复杂,她捞起狗绳,用力一扯:“现在!立刻!跟我走!再敢磨蹭,你晚饭就不用吃了!”
大黑被她拽得一个趔趄,喉咙里还发出委屈又愤怒的呜咽,眼睛不甘地望向那扇紧闭的博物馆大门。
一旁的钱光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脸上憨厚的笑容僵硬了一瞬,眼底带着一丝惊疑不定。
那条狗……有点奇怪……总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
眼看谭笑笑就要拉着狗离开,钱光明压下心头的惊疑,赶紧上前一步,脸上堆着笑容。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诡异。
他飞快从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宣传单,不由分说地塞到谭笑笑手里。
“我们博物馆半个月后就要盛大开业了!到时候馆里可精彩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惑意味,目光紧紧锁定谭笑笑。
“保证能让你看到……绝对想象不到的……奇观!有时间一定要来看看啊!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
谭笑笑觉得这保安热情得有点过头,她看也没看那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随手把它胡乱塞进了自己小挎包里。
“知道了知道了,有空会来的。” 她点点头,随口应付着,手上用力拖着一步三回头、还在对博物馆方向呜咽的大黑。
“大黑!不许叫!对陌生人要有礼貌!不能龇牙咧嘴咬人知道吗?!” 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拍在大黑的屁股上。
大黑憋屈又愤怒地闭上了嘴,一双绿眼睛恼羞成怒的剜了钱光明一眼。
蠢货!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是被迫的吗?你难道不知道把这疯女人拉开救我吗?!
可惜,钱光明没看懂它的眼神,又或者说,钱光明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它身上。
钱光明站在原地眯起眼睛,死死盯着谭笑笑拉着大黑远去的背影,憨厚的笑容早已消失,只剩下深深的疑惑。
刚才那女孩,把那条异常凶悍的黑狗像拖麻袋一样拉走时……
他好像,他似乎……从那条黑狗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让他灵魂深处都感到战栗的……熟悉气息……
那气息……冰冷、古老、充满了威压……怎么……怎么感觉和博物馆深处沉睡着的那位……有点像呢?
是错觉吗?一定是错觉吧?
钱光明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荒谬的念头。
那条狗……怎么可能……会是那位呢!
肯定是昨晚巡逻时不小心吸入了清洁工使用的消毒剂产生了的幻觉。
对,一定是这样!
谭笑笑拖着垂头丧气的大黑,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她那间小小的便利店。
呼,还好赶上平时的开店时间了。
谭笑笑将“营业中”的牌子挂出去,刚一回头,就听到“滋啦”一声。
谭笑笑心头一颤,猛地低下头,果不其然,门口那只狗子,口水又再次流淌了一地,硬生生将她刚拖好的地板腐蚀出了一片焦黑。
“大!黑!”谭笑笑的声音瞬间拔高,语气中包含心痛。“我刚拖的地……这地砖很贵的!!”
大黑庞大的身躯下意识缩了缩,绿眼睛里闪过一丝心虚,但更多的是憋屈和敢怒不敢言。
但谭笑笑根本不理会它的委屈,看着大黑嘴角还在不受控的淌着口水,她只觉得太阳穴生疼。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行!这口炎必须立刻马上治好!不然店里的地砖迟早要被毁个一干二净!
她深吸一口气,冲到柜台后面,在一堆杂物里翻箱倒柜。
“我记得……我好像有一盒消炎药放哪儿了来着……”
大黑看着她这副架势缩了缩,总觉得有些害怕。
“找到了!”
谭笑笑猛地站起身,手里捏着着一个白色的药瓶,她拧开药瓶,倒出几片白色的药片。
“来,大黑,张嘴!吃了药就好了!”
大黑看着笑容“狰狞”的谭笑笑,瞬间浑身的毛炸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它是什么存在?怎么能吃这种劣等生物制造的、成分不明的药片?!
谁知道这玩意儿对它古老而尊贵的躯体会产生什么可怕的副作用!
然而,它的抗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