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松川:“有点偏,回头领你去。咱妈和三姐去跟踪吃酒的那个中年人了。”他忍不住爆了粗口,“草,咱家憋屈得不行,他们家倒是风生水起。”
就这样的生活,要是没有鬼,谁信啊。
钱从哪里来?
郁佳佳:“他们在明,咱们在暗,一定可以抓住他们把柄的!”
郁松岩把西瓜放在桌子上,郁松川低落的心情一下子就高涨了,跑过来敲瓜:“这瓜声音好听,肯定甜!哪儿来的?”
郁佳佳又讲了一遍买瓜的经过,“大家心情都不好,吃了瓜肯定能好一些。”
郁松川:“我看到瓜,心情都变好了!”
隔壁传来徐婆子一惊一乍的声音,“这老母鸡哪来的?这么肥啊。”
“哎哟,我这就杀鸡,晚上喝鸡汤!”
第二句就是有意炫耀了,声量更高。
郁家三兄妹都不说话了,郁松岩:“我晚上有事,就不回来了,跟妈说一声。”
郁佳佳一下子就明白郁松岩要去干的事情了,肯定是刘家!!!
“二哥,你等等。”她跑屋里拿了麻花和两根肉干追了出去,“当晚饭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郁松岩揣着肉干,叼着麻花走了。
徐婆子已经拿着菜刀给母鸡抹了脖子,接了鸡血后,把母鸡扔到院子里,让母鸡继续扑腾扑腾,她啧啧几声:“这母鸡真精神,肉肯定好吃。”
故意说给郁家听的。
姐弟俩没有搭理她,回屋了,郁佳佳给郁松川两根肉干,自己也嚼着一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看着外头的徐婆子杀鸡褪鸡毛炖鸡汤,很快鸡汤的香味顺着风飘到了大院的每一处。
郁松岩肉干咬得嘎吱嘎吱,看徐家能嘚瑟到什么时候。
郁宏定和郁松青下班回来时,骑的是新自行车。
郁松青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有一点精神劲,明明才过去一天,他仿佛瘦了一大圈,特别憔悴,他道:“妈呢?”
郁松川:“还没有回来。”
郁松青急迫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进展?”
郁松川大致说了一下今天的事情,郁松青气得脖子都粗了,“他们怎么有脸喝鸡汤啊。”
郁佳佳:“他们要是没脸喝鸡汤,咱家能怀疑他家?大哥,你先做饭吧,等咱妈回来能有口热饭。”
郁松青:“我的车没了,我哪有心思做饭。”
郁佳佳:“你没心思做饭,就不吃不喝了?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
郁松青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去做饭了。
等饭做好了,程秀英和郁佳敏也没有回来,郁佳佳都有些担心了,“妈和三姐没事吧?”
郁松川:“肯定没事,妈不会乱来的。”
郁佳佳面对清汤寡水还忘了放盐的白菜汤,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郁松川把窝窝头放在汤里,吃了一碗饭,“担心没有用,我先睡会儿,大哥盯着徐家,徐长进父子要是出门,喊我起来,我睡到十二点。”
他躺在条凳上就睡了。
郁佳佳坐在旁边,看了一阵子,困得直打哈欠,歪在旁边也睡着了。
郁松青:……
郁宏定:“你把佳佳抱她屋里去睡觉,这么睡一晚上,她得浑身疼。”
郁松青:……
他弯腰捞起郁佳佳,郁佳佳睁开眼睛看了看,继续睡了,郁松青都无语了,他把她往西屋床上一扔,发现郁佳佳左脚蹬右脚,把鞋子给脱了,还伸手掖了掖蚊帐子;“大哥,帮我把门反锁上,桌子上的吃的,你自己拿。”她翻个身就睡了。
郁松青觉得自己真是看错了郁佳佳,她哪里勤快啊,这是懒得不行。
他也没拿吃的,吃不下去,把西屋门反锁上,回堂屋继续盯着,这么一盯就是大半夜,等到两点,他才喊了郁松川起来。
他得眯一会儿,不然明天没法上班了。
郁松川揉揉眼睛,“哥,你睡吧,我看着。”
郁松青躺下又觉得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的车。
就这么睡睡醒醒,发现郁松川出门,他赶紧爬起来跟上,看了眼墙上的钟,两点半,他才睡了半个小时。
郁松川回头,‘嘘’了一声,两人鬼鬼祟祟地跟了出去。
前面是两个身影,徐长进和徐大力。
两人出了院子,拐到了其他四合院。
郁松川没有追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如果是偷自行车的,那肯定得推着自行车出来,不过他觉得肯定偷不到的,知道偷车贼猖獗,没谁会把自行车放到外头了。
徐长进父子俩连着晃了几个四合院,竟然找到了一辆车,扛着就跑了。
郁松青拳头都硬了,就要冲上去,被郁松川拦住,“看看他们把车送去了哪里。”
兄弟俩一路尾随,出了解放路时,觉得后头似乎有啥东西,他回头一看,只有飘飘扬扬的树影。
等出了县城,徐长进父子去了一个废品站。
郁松青兄弟没有跟进去,他们不知道里头有多少人,害怕打不过,这大半夜的,被打死都白死。
程秀英和郁佳敏凑过来时,给郁松青和郁松川吓个半死。
程秀英压低声音:“你们也跟来了,那就好办了。里头一共六个人,我看他们身手一般,咱们四个就能干过。”
郁松青怕出意外:“等白天报警吧。”
程秀英:“这哪能一样,咱们要人赃并获一网打尽,你俩去找根趁手的棍子,等会儿听我指挥。”
在程秀英的指挥下,四个人从后院翻墙进了废品站。
废品站挺大的,外面区域乌漆墨黑的,里头的棚子里点着煤油灯,徐长进父子扛着自行车进来,徐长进低头哈腰地喊道:“刀哥,这车子值多少?您看着给。”
刀哥长得很粗犷,头发有点长,还留着络腮胡子,正跟几个人在玩斗地主,他放下牌,看了一眼自行车:“又送了一辆?你也悠着点,别给人抓住了。”
徐长进:“刀哥放心。”
刀哥敲了敲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其他哪哪都响啊,三十块钱吧。”
徐长进高高兴兴地接钱,“刀哥,那我下次再来。”
徐大力凑了过去:“刀哥,我邻居家里有好东西,一辆刚买的女式自行车,还有一张手表票,钱也多,天天大鱼大肉,关键是姐妹俩长得特别好看。”
旁边一个正在吃猪耳朵的瘦猴道:“你毛长齐了吗?还好看?”
几个大男人都笑了起来。
徐大力吹嘘着郁佳敏姐妹长得有多好看,夹杂着几句荤话,“但凡是见过了,那都忘不了。”
程秀英气得够呛,这混账玩意儿,她扬手,手里的石头朝着徐大力砸了过去,徐大力‘嗷’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一扭头,就看到程秀英举着棍子冲了过来,一棍子砸在了刀哥的背上,刀哥一个踉跄,也倒在了地上。
瘦猴大骂一声:“找死!”抽出桌子底下的铁棍,迎了上去,结果几棍子就被打断了胳膊,抱着胳膊哀号。
其他四个人也被郁松青三人给收拾了,能站着的就剩下徐长进了。
徐长进浑身抖得如同筛糠,终于迈开腿朝外面跑了。
程秀英朝着他扔出棍子,一棍子把他砸倒在地上,徐长进抱着头痛哭:“秀英姐,看在咱们是邻居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和大力,就当没有这回事,我把钱都给你。车,车也还你。”
徐大力也跟着求饶:“婶子,我错了,你放过我们家吧,我们家再也不敢了。”
郁佳敏抬腿给了徐大力一脚,‘咔嚓’一声脆响,徐大力抱腿惨叫。
她轻笑:“你刚刚介绍我们姐妹的时候,可是很卖力啊。”
瘦猴几人还有啥不明白的啊,徐长进这对父子偷了别人的车子把这几个煞星引来了,试图用利益让程秀英放过他们。
大门被人从外头踹开,领头的是个一袭黑衣的青年,后面还有两个片警,手里都持着木仓,是早上去四合院的警察。
陈砺锋道:“放下武器,抱头蹲下。”
程秀英:……
才把人干趴下,还没有搜兜呢!亏了亏了!
老郁家四个人丢了棍子,抱头蹲下,程秀英:“小陈同志,我们是来抓偷车贼的,我们立功了,没犯事。”
“厉害啊!”陈砺锋看着地上躺着的八个人,晕了两个,剩下的四个嗷嗷惨叫,他嘴角抽了抽,觉得程队长母子几人是真虎啊,关键是还真被他们逮住了偷车贼的老窝。
徐长进父子心都凉了,完了,彻底完了。
瘦猴一伙人都恨死了徐长进父子,蠢货啊!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程秀英道:“一般吧,这几个人都菜。”又问道:“这位看着面生,我怎么没见过?不是咱们这片的警察吧。”
长得怪俊的。
陈砺锋:“我表弟,不是警察,来帮忙的。”
黑衣青年朝着程秀英颔首,并没有说话。
郁松川也盯着警察看:“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你们是不是跟踪我们来的?”
陈砺锋:“你小子还挺警觉,差点就被你发现了。”
其实如果不是他表弟在,还真的要被发现。
郁松川有点不开心:“还不是没发现。我以后得更加警惕!陈哥,你们是不是也在外面守株待兔呢?”
陈砺锋点头,片区丢了三辆自行车,这可是大事!大家分散盯梢,其实也没想着能抓住人,没想到小偷能这么胆大。
还敢继续偷。
黑衣青年对郁松川很好奇,打量他:“你多大了?几年级了?”
郁松川仰着下巴任他打量:“我13了,初一。哥,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黑衣青年:“先上学吧。”
看着个子老大,才13岁啊。噶
郁松川抱着头凑过去:“哥,你别说半截话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好苗子?你想让我干嘛?哥,我看你站得板板正正,特别像个军人。”
郁佳敏都看向了黑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