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苒笑了笑:“是,小余现在像个暖宝宝。”
他咯咯笑了两声,奶声奶气道:“妈妈以后不要怕冷了,如果冷我就牵住妈妈的手,我很暖和。”
宋新苒说好。
她想如果原主还在的话,看到宋余现在的样子,也会感到安心吧。
两人一回到家就发现宋新文来了。
宋余有好久没见到姨娘了,以前跟姨娘住了很久,一看到就跑了上去,声音开心:“姨娘来我们家玩啦!”
宋新文一瞧宋余的样子就看了出来,惊喜道:“小余戴着新帽子和围巾呢,哎呀,还有手套,不过怎么只戴了一只手?”
宋余用暖烘烘的手贴了她的手背一下x:“这只手要牵妈妈,所以不戴。”
宋新文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心都快化了,怎么宋余越来越乖了,而她家那个讨债的越来越顽皮!
“姐,怎么过来都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来接你。”宋新苒迎了上去,“你来多久了,赶紧进来,天气这么冷被冻感冒了。”
宋新文嗨呀一声:“这天气哪能冻着人,还远不到最冷的时候呢。你刚和小余出去玩啦?”
宋余高兴道:“妈妈带我去买帽子,围巾,还有手套。”
“姨娘。”宋余认真说,“你也买两个手套吧,妈妈说手暖和了就不会长冻疮了。”
宋新文不在意道:“平时干活戴个手套麻烦,也暖不到哪里去,这些年年年长都习惯了。”
宋新苒说:“姐,你也要对自己好点。”
“好,我现在好多了。”宋新文随着她们一起走进屋,把拎来的鸡蛋放在桌上,“家里鸡下的,你们吃点补补身子。”
宋新苒道:“姐你人来就行了,还拿什么东西。”
宋新文冷哼一声:“我又买了几只小鸡喂,以后蛋有的是。”
宋新苒却担心:“原来家里的活已经很多了,再养几只鸡能忙过来吗?”
“当然能!”宋新文说,“我这次回去可不像以前了,把他爷俩当祖宗伺候,老老少少一起干活,别想着每天吃现成。”
宋新苒挺惊讶:“姐夫和小洋会干吗?”
她虽然想过宋新文回去之后肯定会有变化,但这次一间,从她精神状态都能感觉出好了不少,有点雷厉风行的样子了。
“都是家里的活,肯定得干啊!”宋新文笑着说,“蔡永德现在都会做饭了,小洋也会喂鸡喂鸭了。”
宋新苒错愕:“还真看不出来呢。”
宋余惊呼:“小洋弟弟变得好厉害了!”
原来他在姨娘家的时候,蔡洋只会玩,玩着玩着还要搞破坏。
看这他们惊讶的神情,宋新文心里不禁生出一点爽快来。
“姐。”宋新苒说,“他们变化这么多肯定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这次回去又要教他们,又要干活,真是辛苦。”
宋新文心中熨帖,心想果然还是只有亲血缘更理解她,那俩父子一开始意见大得很呢,还专门跟她对着干,她让做什么就非不做。
老的觉得她不会体谅人,他上了一天班回家竟然还不能休息!
小的觉得她变了,不爱他了,以前都不会让他干活。
对此宋新文作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实则心里也不好受,蔡永德就算了,她让蔡洋干点活还不是为他好,瞧瞧他现在人嫌狗厌的模样,不勤快点以后更难过!
不过无论那父子俩怎么说,宋新文都不退步,不干活就别吃饭,她只管做给自己吃,连剩菜剩饭都没留下。
蔡永德顽强抵抗两天,蔡洋就拖不住叛变了,哭着求宋新文给他一口吃的,他再也不想吃泡豇豆炒蛋了。
从那以后,蔡洋听话了不少,也学着扫地自己穿衣服了,平时虽然出去玩,但回了家也要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
宋新文瞧着顺眼了不少,以后她做的饭就她跟蔡洋两个人吃,懒得搭理蔡永德。
蔡永德都震惊了,不敢想象宋新文回来怎么大变样,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宋新文的本性怎么移得这么快?
不过一个家里他也支撑不了多久,没过几天也举白旗投降了。
宋新文从没感觉到有如此扬眉吐气过:“现在家里大部分时候做饭还是我来,蔡永德炒的实在一般,吃都吃不下去,不过他也别想逃过,我做饭他就洗碗,收拾灶房。”
“山坡上的活也要干了,反正只让我一个人干我肯定不依。”宋新文说,“新苒,我发现这活要不干也行,只要我心硬,看得过去山坡上的菜烂土里没人管,田里长草影响庄稼,这些就轮不到我做。”
宋新苒笑着说:“姐,你发现事情真相了,婚姻中的家务活不是专属于某个人的,是属于看不下去的那个人。”
宋新文咂摸了下这句话,笑了:“还真这个理,新苒你怎么懂这么多,原来春军还在的时候就是这样处的吗?”
宋新苒没说话,她也不知道原主跟死去的丈夫是怎样处的。
宋新文一看她这神情,马上说:“是我说错话了,不讲这个了,我今天就想来看看你生意怎么样,忙不忙得过来,刚好今天周末蔡永德休息,我就说来帮帮你。”
宋新苒笑着说:“姐你来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吧,我买了辆手推车,出摊就方便多了。你刚走那几天我一点不习惯,都没个人说话,活也一下多了起来。不过买了车后就好很多了,我现在不仅做钵钵鸡,还做关东煮了。”
“我看见了,那车锃光瓦亮的,一看就结实,你眼光好,买的东西也好。”宋新文又好奇问:“关东煮是什么?”
宋新苒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关东煮,一听不用每天熬汤,宋新文就说:“这样你也轻松点,不过你是不准备做钵钵鸡了吗?”
宋新文觉得很可惜,她跟宋新苒一块的时候,她们钵钵鸡生意多好啊,每天那么多学生来买,夸人的词层出不穷,那是宋新文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她想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宋新苒摇头:“不是,只是现在天气冷了,做关东煮比较合适,等以后天气暖和再做钵钵鸡。”
宋新文一听也是:“做生意也跟干庄稼一样,得符合节气。”
两人说着话,宋新文就帮她干了起来,该收拾切好的菜一并料理了出来,关东煮汤锅一烧开,味道噌的冒了出来。
宋新文一闻这味就知道,这生意比钵钵鸡也差不了!
有了宋新文的帮忙,宋新苒比往常更早就把关东煮准备好了。
宋新文道:“我跟你一起出摊,这么久没来,都想那些学生了。”
“那些学生也想你呢,你走后几天都有人问我另外一个阿姨呢。”
宋新文笑道:“这些学生比蔡永德有良心。”
宋新苒笑了笑没说话。
傍晚出摊的时候果然好几个学生兴奋跟宋新文打招呼,宋新文也高兴得很。
收摊时天边已经擦黑,宋新文说:“新苒,看到你新生意这么好我就放心了,还是你当初有远见,从厂里辞职摆摊,这比干什么都强!”
宋新文眉眼间写满了羡慕,她想起当时劝阻新苒别辞职,担心她以后过不好,原来是鼠目寸光了。
现在摆摊是自己给自己打工,挣的钱都是自己的,不用受气,赚的还比打工多多了。
宋新苒看出了她的想法,说:“姐,如果你有这样的想法,你也可以试试做这行。”
宋新文连连摇头:“我不行,我也没什么手艺。”
“姐,你不要只限于做吃食,镇上的店铺这么多,难道只有卖吃的生意好吗?”宋新苒说,“就拿饭店来说,多少开饭店的人连厨房都不会下,主要是一个管理用人。”
“姐,你也不要总觉得自己不行,你看当时我第一次摆摊也多亏有你才能成功。”
宋新文忙说:“有我什么事,我都听你的。”
宋新苒轻叹一口气:“姐,那也说明你是一个听劝的人,你知道当时我摆摊也没多少本钱,也一步一步做出来了。你也可以。”
宋新文沉默了会。
“妈妈!”还未走近楼房,便听见一小孩声音。
宋新文惊讶抬头,看见了蔡永德和蔡洋,大步走过去:“小洋你怎么过来了?”
蔡洋说:“爸爸让我来找你,他说怕——”
话还没说完就蔡永德一巴掌拍回了肚子里,蔡永德说:“看着天这么黑你还没回来,我说来接你。”
宋新苒听见这话都瞧了她这个姐夫一眼,不到一个月,变化还挺大。
不过蔡洋那句话不用说完全她也知道,蔡永德是怕宋新文来了她这里又不回去了,心机又眼巴巴带着孩子来找呢。
“新苒啊。”蔡永德也看见了她,笑着问,“最近生意还好吗?你姐每天在家都念着你,你给她打个电话她就高兴得很,有空来家里耍啊。”
宋新苒说:“行啊,听说姐夫现在会做饭了,哪天来尝尝姐夫的手艺,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她说话带了点调侃意味,把蔡永德臊红了脸,心里埋怨宋新文肯定什么都跟她这个妹妹讲了,一点面子不给他留。
面上却笑着:“有空就来,我下厨。”
蔡洋嚎叫一声:“不要,你做的难吃!x”
蔡永德暗骂一声,拍了他一巴掌:“怎么说话呢,喊你小姨没有?”
“小姨。”蔡洋竟然也被教育得听话了不少。
几人来家里坐了会就要走,宋余对蔡洋说:“小洋弟弟,听姨娘说你现在会自己穿衣服吃饭了,你也长大了,以后要帮姨娘做更多事。”
他声音稚嫩,但还挺有哥哥范。
蔡洋臭着一张脸,看看他的帽子,又看看他的围巾,再看看新的毛茸茸拖鞋,恶声恶气:“知道了。”
宋余“唔”了声,有点惊讶,还以为小洋会说要你管呢,毕竟以前蔡洋就是这样的。
他模仿着大人宽慰的语气说:“小洋弟弟长大了。”
蔡洋顿时觉得天灵盖都被气晕了,宋余干嘛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气得转身就要走,但被宋新文抓住胳膊:“要走了该说什么?”
蔡洋抿了抿嘴巴,一点都不像往常那样犟了,还跟宋余和宋新苒挥手再见。
宋余又“唔”了声,身为哥哥的自觉让他觉得应该送点什么给唯一的弟弟,便问:“小洋弟弟你要我画的画吗,我的朋友们都很喜欢,我还会在上面盖章呢。”
蔡洋恶声恶气:“我才不稀罕!”
“啪!”一巴掌落在肩膀上。
蔡洋呜了一声,声音低了:“谢谢小余哥哥。”
宋余挥了挥手。
一走在回家的路上,蔡洋就嚷了起来:“我再也不要来镇上了,一点都不好玩!”
“爸爸骗我,说带我买鸡腿!”
蔡永德说:“买什么买,要吃回家杀,家里有的是鸡!”
他现在也火大,自从宋新文又买了几只小鸡回去,他的事就更多了。
以前只知道鸡肉好吃,不知道鸡难养,现在才觉得繁琐,又是关又是放,又是喂粮食又是喂水,还得扫鸡屎,看着那些鸡就烦,想全宰了。
蔡洋瘪了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