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过于高大,似是觉得俯身去亲姜以柔不太方便,他干脆直接托起姜以柔,用力一掂,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姜以柔的惊呼全被谢凛堵在喉咙里,化成小兽一样无助的呜咽。
这个姿势让他能更深入地吻她,也让她彻底被他的气息和力量所禁锢。他仰着头,狭长黑眸却一瞬不瞬地紧锁着她迷离泛红的小脸,像掠食者在欣赏着爪下猎物意乱情迷的模样。
此时此刻,明明姜以柔才是那个居高临下的人,可她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他掠夺。
终于,姜以柔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用力捶打着谢凛的肩膀,喉中溢出抗议般的呜呜声。
那似痛似嗔的呜咽反而像催化剂,让谢凛眸色更深,但他终究顾及姜以柔的感受,最后在那嫣红的唇瓣上重重吮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两人额头相抵,粗重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姜以柔脸上漫着红霞动情的红潮,眼眸中全是氤氲的雾气,媚态惊人。
谢凛仰头默默地盯着她,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
姜以柔潋滟的眸子微眯,细弱地喘着气,卷翘的睫毛上悬着欲掉不掉的泪珠。
她狠狠瞪了谢凛一眼,眼波一横,非但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更像是狐妖的嗔怒,勾得人魂儿都没了大半。
谢凛看得浑身燥热,眸色一深,仰头又啄了啄她被吮吸得红肿的唇。
姜以柔气急,又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嗔怒道:“你没完了是吧?”
这男人……开了窍之后简直像换了个人,强势得让人腿软。
谢凛毫不在意那点力道,甚至顺势握住她打人的手,偏头,将一个灼热的吻烙印在她敏感的掌心。
那湿烫的触感让姜以柔浑身一颤,猛地想抽回手,声音都软了几分:“放我下来!”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她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惊人的变化,存在感强烈得令人心跳加速。
谢凛却置若罔闻,依旧稳稳地托抱着她,他再次仰头逼近,鼻尖几乎蹭到她的鼻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他紧紧盯着姜以柔的眼睛,哑声问道:“你……不会再去见他了吧?”
他眸色幽沉如夜,里面翻涌着强烈的占有欲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他粗重的喘息裹挟着强势的气息,那按兵不动的嚣张更像是无声的威胁,如野兽在宣誓主权。
姜以柔被吻得有些迷糊,懒懒地撩起眼皮:“谁?”
谢凛呼吸一滞,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姓方的。”
无论是那个老的,还是那个小的,都不准见。
然而,姜以柔诧异地看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肯定还要去啊!”
谢凛:“……”
谢凛的神情骤然凝固。
第36章
姜以柔坦然地直言自己仍会去见方家叔侄, 且语气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谢凛箍在她腰臀的手臂猛地僵硬如铁, 他眸光骤沉,脸色冷得骇人。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像只被激怒的困兽, 但他终究隐忍着没有爆发, 只嗓音嘶哑地问道:
“为什么?”
他内心里所有喧嚣疯狂的念头,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苍白无力的质问。
“为什么?”
姜以柔甚至能感觉到他托抱着自己的手掌, 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微微颤抖,却又固执地不肯松开半分。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 轻轻抚过他紧绷的脸庞, 最后落在他染上猩红怒意的眼尾。
“没有为什么呀,”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拂过,却带着最彻骨的寒意, “就是想去。”
谢凛微微一怔, 瞳仁剧颤。
他腮侧微鼓,似是在狠狠咬牙,托着姜以柔的手都不由得紧了紧, 指掌陷入她柔腻的臀上,□□混杂着怒意, 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他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凶兽, 仿佛下一秒就会狠狠咬住姜以柔的喉颈,将她吞吃干净才解气。
谢凛猛地逼近她,几乎与她唇瓣相贴, 是同刚才一般亲密的距离,可说出口的话却如刀锋一般尖锐,每个字都淬着彻骨的寒意。
“那我……算什么?”谢凛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嘶声问道。
为什么,在放任了他的亲密后,还要去见别的男人?
她明知道他在意。
可现在居然连个理由都懒得编,就用一句“想去”来打发他?!
谢凛呼吸粗重,双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可眸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悲哀。
“我们现在……又算什么?”
他嗓音微颤,刚才沸腾滚烫的骨血瞬间冷了下来,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无情打碎了他的幻想。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潋滟的春水中找到一丝动摇。
姜以柔被他托抱着,微微垂眸看着他,长睫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遮掩了深处或许存在的一丝涟漪。
从这居高临下的角度,她能清晰地捕捉到他眼眸深处破碎的痛意。
她面上泛起些许怜惜,指腹温柔地摩挲着他英挺的脸庞,软着嗓子哄道:
“就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谢凛微微一怔,机械般重复着她的话,“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是哪样?
谢凛眸光怔然,突然想起,她好像从未明确过他们之间的关系。
从始至终,都是他一厢情愿,以为她的纵容和亲近,是对他们关系更进一步的默许。
但实际上,姜以柔从未承认过他的身份。
就像刚才面对她的父母,他只是她口中的“朋友”。
所以,在她心里,他们是可以接吻,可以亲密,但没有承诺、没有名分……
单纯纾解欲望的□□关系吗?
果然,姜以柔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预感,也彻底给他判了死刑。
“只要我们彼此快乐,不就够了?其他那些麻烦的关系,都不重要。”姜以柔的嗓音很轻,却像是无形的利刃,刺痛了他的心。
这一瞬间,谢凛痛得呼吸都要停滞。
他仰头怔怔地看着姜以柔的眼睛。
那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双眼,潋滟含情,几乎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溺死在这汪春水中。
此时,这双眼睛静静地盯着自己,因为方才的激吻而略显湿润。
可这双看似动情的眸子,深处却是平静的深潭。
谢凛终于确定,她并不爱自己,可能连喜欢都只有一点点。
他死死地盯着姜以柔那张动情又无情的脸,幽暗的眸中掠过几近绝望的疯狂。
他脑中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将她锁起来,藏起来,让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便再也说不出这样伤人的话了。
他手臂不断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碎在自己怀里,那强横力道的中藏着压不住的暴戾,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失控。他向来冷漠的脸庞此时都显得有些狰狞。
姜以柔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和暴戾,她却不闪不避,反而蓦地倾身,主动吻住了他冰冷而颤抖的薄唇。
这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啄吻,如同羽毛拂过。
谢凛身体一僵,将要喷薄的怒意仿佛也停滞了一瞬。
但是,谢凛面色不见丝毫缓和,任凭她如何亲吻撩拨,都紧咬牙关,不肯回应。
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泛红的眼尾泄露了他极致的隐忍与痛苦。
姜以柔感受那双冷硬的薄唇,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唉,这下不好哄了。
过了一会儿,姜以柔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满眼冰寒的谢凛,有些委屈地眨了眨眼睛,软声说道:
“谢凛,你会离开我吗?”
她轻咬红唇,眼角的泪珠欲掉不掉,那欲说还休的委屈模样,简直让人恨不得将心都掏给她。
谢凛紧咬着牙关,明知道她在故意装可怜,一颗心却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姜以柔低着头,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潋滟的水眸轻轻一眨,一滴泪就这么直直地掉了下去。
微凉的泪珠,却仿佛带着惊人的热度,烫得谢凛身体微颤,神情都不由得凝固了。
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所有的挣扎痛苦都化为一片孤注一掷的疯狂。
他狠狠扣住她的后脑,再一次凶猛地攫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格外的疯狂,谢凛方才还顾忌姜以柔的感受,这会儿却有种不顾一切的狠劲儿,仿佛要带着姜以柔走向自毁。
他像是要将她生吞入腹,彻底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的存在,才能短暂地麻痹那撕心裂肺的疼痛。
姜以柔被这暴风雨般的吻弄得措手不及,唇瓣被啃噬得发麻刺痛,空气被掠夺,只能发出细微的痛苦呜咽,眼泪掉得更凶。
她紧皱着纤秀的眉头,用力捶打着谢凛的肩膀,可他岿然不动,像藤蔓般将她死死禁锢,挣脱不得。
姜以柔头脑发昏,又气又急地狠狠咬了他一口。
刺痛感袭来,可谢凛却恍若未觉,仍旧不知疲倦地索取着。
直到姜以柔喉间溢出隐忍痛苦的呜咽,泪珠也越掉越多,一滴又一滴落在他的脸上,谢凛才恍然回神。
他猛地后撤,终于松开了那对被蹂躏的红唇。
两人剧烈的喘息着,都能感受到彼此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声。
谢凛直勾勾地看着姜以柔,她红唇微张,急促地喘息着,睫毛被眼泪沾湿,仿佛风雨中颤抖的蝴蝶,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