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显资感觉到宋瓒的招数里带着杀意,可她想了一下,宋瓒此时应该还不忍心杀她,她试探开口:“宋大人这是想我了?”
宋瓒锢着容显资的力愈发大了些。
容显资知道自己说对了,她又道:“大人还没说谢我。”
宋瓒哑声开口:“谢你什么。”
容显资道:“我帮大人灭了宋栩。”
“你抄了我父亲,按理说你我是仇人,我才不会谢你。”
“哦,是吗?大人和我之间,什么时候按‘礼’说了。”
宋瓒没有回话,容显资回头,却只能看见宋瓒的轮廓,瞧不清他面容。
她想了想,用着自己的方式安抚道:“我和大人之间,同旁人不一样。”
这话应该是起了很大作用,宋瓒的怒意淡了几分,容显资松了口气。
她咽了口水:“大人先松开我吧,我有伤,你这样我不舒服。”
身后人虽没再使力,却也未松手,容显资感觉自己像是等待被判刑的囚犯。
良久,身后传来声音。
“容显资,我想要你。”
容显资神色一僵,随即发作,可宋瓒却没再手下留情,他借着容显资的力将她翻过身面朝自己,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回廊栏杆上。
腰背处的伤被碰得生疼,容显资上半身悬空,唯一的支点是宋瓒掐着她脖子的手。
她双手扣住宋瓒掌心。
宋瓒下狠手了。
她此刻终于有些害怕,死在此处死在此时太过不划算。
容显资看着宋瓒,眼角滑落一滴泪。
“别在此处,求你。”
第81章
这滴泪是容显资背后伤口被按住而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
但她的屈服取悦了宋瓒。
宋瓒由着容显资徒劳地像掰开他的掌心。
忽然, 他拽过容显资,将她送到自己怀里,嗅着她的气息。
容显资惊魂未定, 她试探性地反抱住宋瓒, 像给野兽顺毛一般轻拍着他。
宋瓒犹觉不够,将自己埋在容显资脖间,又想到了什么,将她在自己背上轻拍的手引至后颈。容显资顿时会意, 如当初在北镇抚司那般,用指尖在他颈后轻轻画圈。
他的唇顺着容显资肌肤,寻到她的嘴唇,却只是蹭着,却没有做什么。
他捧着容显资的面庞, 感受着容显资的呼吸打在自己脸上。
死人都是假的。
你在我身边,才是真的。
这念头一起, 他便忍不住撬开她的唇齿, 更深地感受她的存在。
容显资没有抗拒, 却也没让他如愿。宋瓒强势地逼着她步步后退,直至她跌坐在游廊栏杆上,被他困在方寸之间。
他看着容显资面容:“赏我, 好不好。”
他言辞谦卑, 钳在她肩头的手却未有半分松动,指节间透出的力道让容显资心底生寒。
容显资强自镇定地起身:“去你府邸。”
“就在此处。”宋瓒的手再度压下,将她按回原处。
掌心随即覆上她腰间, 隔着衣料传来灼人的温度。
“我知道你身上有伤,”他嗓音低沉,“坐我身上就好。”
话音未落, 容显资便觉腰际一紧,整个人被稳稳托起。
天旋地转间,二人位置已悄然互换。
宋瓒坐在她方才的栏杆处,而她则落入他怀中,被迫跨坐于他腿间。
这样,他得以和容显资平视。
“宋瓒,我求你别在这,我真的求你……”容显资声音带了些哭腔,被路过游廊的风带远,却没有止住宋瓒的手上动作。
宋瓒抬手抚上容显资腿间:“我会很小心的。”
他凭借着对容显资的熟悉,轻易让她水润起来,他看着容显资脸色潮红起来,又感觉到她额间冒出细汗水。
一股血腥味传来。
他心下一惊,立刻探向容显资后腰,感受到丝丝血珠。
不对,这点血不会漫出这么浓烈的腥味。
宋瓒语气慌张:“你还有哪里有伤,为何我不知晓?”
容显资气息粗重,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你肩膀。”
此刻宋瓒才察觉自己肩上,被容显资用利刃扎出的伤口已经裂开。
那伤口极深,宋瓒也未上药,全靠着底子好撑着。
容显资像是报复一般,抹黑寻到他肩膀伤口,极用力地掐了下去,哪怕她感受到了血液的粘腻,也不松手。
宋瓒偏头,看着容显资沾着自己血的素手。
他轻笑一声,忽然搂着容显资站起,将她反身按在廊柱上。
“看样子你伤口也都结痂了,我不该这般怜惜你。”宋瓒衔咬住容显资耳垂,从身后将她抬高了几寸。
宋瓒确实很是了解容显资,二人接触只有那几次,他却已将其摸了个清楚,直到容显资承受不住更多酥麻,他才停了下来。
这一停,叫容显资心悬在了空中,可宋瓒却只是缓了一会,便离开了她。
掐着容显资腰肢的手并未松开,她脚尖仍然离地,宋瓒抱着她又坐回了游廊上,从怀里拿出一方锦帕,小心帮她擦拭泥泞。
容显资靠在他肩膀上平复呼吸,哑声开口:“眼下你满意了吗?”
宋瓒轻声x道:“我并未释放。”
“你自己舍不得.射,与我何干。”
这话说得粗俗又直白,宋瓒抬眼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舍不得,你以为你对我很重要吗?”
容显资冷冷道:“我是说,你舍不得爽最后一下。”
宋瓒僵住。
“没有下一次了,”容显资撑着宋瓒伤口起身,“你应该知道。”
手上锦帕还带着容显资的东西,闻言他猛地攥紧,开口滞涩:“你天赋极佳,这么一段时间,就已经将内力炼化得很好了。”
此话容显资未答,她捡起地上的碎灯笼:“大人□□也发了,可以滚了吗,我的家,我还没参观完,也不欢迎你。”
宋瓒看着府里:“此处简陋,比不得我们府上。”
季玹舟给容显资准备的都是顶好的,只是迫于规矩,制式不及宋府。
“你今夜睡哪?”
“自然是这。”
“哪来的被褥?”
“这个月份,纵使地上也睡得。”
宋瓒没再回话。
容显资又问:“老婆婆呢?”
宋瓒道:“我进来时,她回门房了。”
容显资没再理会宋瓒,抬步离开,她想再看看这府邸,宋瓒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三两步走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我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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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容显资醒来时,身边已没了旁人,张内管看着容显资房门打开,有些干干地笑着:“夫人想用什么早点,大人去宫里了。”
容显资看着这群熟悉的面孔:“宋佥事的夫人,我记得是凤翔的孤女。我是尚功容显资,季家女儿,宋佥事的表妹。”
张内管低头,不敢去看容显资神色。容显资挪开目光,大步出府。
她下意识想跟上,容显资冷冷回头:“我以为眼下你没这个胆子敢跟着我。”
满京城都知道此时容显资是陛下跟前红人,张内管也有些惧怕,止住了脚步。
虽然张内管一直对容显资很是恭谨,但容显资能感觉到,此时和彼时的恭谨,是不一样的。
她迎着初升的朝阳向府门走去,步履未有一丝迟疑。张内管望着那道渐远的背影,犹豫片刻,终是扬声喊道:“大人的宗谱上,容氏之名未曾划去,容显资依旧是府上的夫人。”
光尘在晨光中飞舞,容显资没有停顿,也未发一语,径直融入了门外的光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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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栩被抄,连带着兰席也神清气爽起来,他朝乾清殿走去时,看见了宋瓒,碎着步子挪到他身边:“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起抄自己亲爹,这事亏你做得出来。”
兰席嘴上说着讨伐的话,眼睛却笑得张不开。
宋瓒轻笑:“眼下三大殿没人卡着你钱了,这几日你在朝廷里也算是风头正劲了。”
兰席有些得意挑眉,可以一想到这些事情都是借容显资的东风,兰席心下有些不舒服,他用手肘杵了杵宋瓒。
“我说你还是小心一些,别小看了那女人。”
宋瓒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有何可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