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不发威,当我是hellokit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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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前文‘不是后者,居然是前者’已改,写反了。
因为明天上夹,提前更新。
第24章 贿赂皇太极失败开始摆烂 轮到多铎带两……
开刀立了威, 众人看到这位新大福晋的威严,做事比以往更为细致妥帖,傍晚时分多铎从府衙归来, 得知福晋动怒,侍女一家子都被赶到庄子上, 一时有些愕然。
她到底还是把看不顺眼的人赶出去了。
侍女对他的忠心毋庸置疑, 她们家是两代的包衣,到她这儿已经是第二代,她父亲是汗父从自己的包衣之中, 挑选精明能干之人, 拨给他专门看管他用的马匹,兢兢业业干了许多年, 因为马照管得好, 升成了管事员,专管车马。
她的兄弟也很得力, 在府上各处都干得不错, 她在自己身边这么久,向来只唯自己的命令是从, 所以或多或少会得罪一些人, 之前是哈日娜,现在又得罪了达哲。
“福晋呢?”多铎询问道。
侍女答道:“回贝勒, 福晋在厨下。”
于微正在厨房, 和童尘尝试无厨房秤情况下, 戚风蛋糕的做法,她们越做,越感觉厨房秤真是寻常人家厨房的神器,能够将用感觉衡量的各种食材, 细化为具体的数量,大大降低翻车的几率。
多铎走到厨房门口,熟悉的嬉笑声从门缝中传出,他歪头从缝隙中一看,巴特玛果真在他家,姐妹两人关系很好,时常黏在一起,形影不易的。
灶间两个少女年纪相仿,长相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又大不相同,自己的福晋按照习俗,将头发盘了起来,梳做盘辫头,发间点缀以东珠,看起来简约而不失精致。
巴特玛未婚,结发为辫,却并不盘起来,而是垂在身后,和福晋在发间点缀珍珠不同,她的辫子上绑着颜色更鲜艳的珊瑚和蜜蜡,发尾还束着几个小小的精巧银坠,耳洞也只有一个。
达哲的脸也更圆些,低头时,眉宇低垂,右耳上两枚金耳环,随着她的动作,垂在最下端的珍珠耳环,一股沉静的温柔美感,从专心致志揉面的女子身上散发,多铎推门的手,迟迟没有伸出去。
他站在台阶下,从门缝中,望着埋首灶台之间,和面粉打交道的于微,她做事的样子认真,一丝不苟,和她先前骄纵任性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
草原上恣意率性的公主,现在却做着下人的活....
她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自己。
她是为了帮自己请大汗吃饭而忙碌。
这么一想,双手更如灌铅一般沉重,久久无法抬起,推开厨房木门。一丝异样的情愫,悄然从多铎心底某个酸涩角落钻出。
他是有些愧对这位新福晋的,虽说贵族之间联姻,首看部落、血缘、地位,但也会考虑本人的意愿,他执意要娶,态度坚决,皇太极看在当下局面,一定会想办法撮合这门婚事,嫩科尔沁看在皇太极的面子上,肯定会嫁。
她的意愿,就变得不再重要,多铎知道,这是件很令人愤怒的事情。
而且,两人刚成婚没多久,自己就抛下她,远赴明国,沙场刀枪剑戟无眼,稍有不慎,她就立刻守寡。这对一位从小受尽宠爱的别吉而言,毋庸置疑是委屈的。
她也是父母的爱子,受尽宠爱的长大,闹些脾气,是必然的,所以一开始,不管于微做什么,他都强忍心中情绪。
但现在福晋不闹了,许是脾气发完了,骄纵渐渐退去,露出如雨后彩虹一样,温柔纯真的那面。
这样想着,多铎心中的天平悄然发生了移动,侍女固然也是为了他,也是忠心,可难道福晋就是为了别人吗?福晋虽然骄纵,但看她现在做事认真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不顾大局之人。
一个有脾气的人都愿意为了他,低下高贵的头颅,即便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自己也得思量思量,而且,福晋也没犯什么错,的确是侍女有错在先,就算有旧怨,福晋借题发挥.....
他还怎么能怎么苛责?
福晋都低头了。
多铎回头,看了一眼阶下垂首站立的管家,“把他们打发远点,别让福晋再看到他们。”
管家立刻会意,“是。”
下一瞬,案板上掀起一阵扬灰,白色粉尘纷飞的朦胧中,于微望着满头是面粉的童尘,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沉静和温柔烟消云散,她又变成了那个明朗的蒙古别吉。
多铎见状,笑了下,转身离去。
他身后,于微和童尘捧着新出炉的戚风蛋糕(成功版),脸上满是自豪得意的笑容。
到了约定的时间,皇太极带着哲哲与诸位福晋驾临贝勒府,多铎带着于微和哈日娜,以及大格格舒伦出门迎接。皇太极和福晋们下马,扶起府门前行礼众人,“好了,不必多礼。”
男女分桌,大汗一桌,福晋们一桌,皇太极望着桌上放着的鲜花,有些好奇,“这是个什么吃法?”多铎道:“大汗,这是汉人的宴席,请大汗一试。”
“哦?”
随着众人坐定,各色菜肴也端上桌,先凉后热,鸡鸭具备,女真和蒙古的宴会于微不太懂,但汉地的席她还能不懂吗?餐后上甜点,皇太极吃了一口,眼前一亮,惊奇问道:“这是什么?”
“是福晋做的,要问福晋。”多铎笑着看向于微,于微站起身,“回大汗,这是我特意为大汗制作的糕点,据说也是汉人那边的吃食。”
对不起了戚风蛋糕创始人,她编不出来了,总不能告诉皇太极,这是西洋玩意儿,皇太极肯定就要问了,西洋是什么?
还是说点他知道的地方吧,避免他再问。
“居然是达哲做的。”皇太极更惊奇了,“你们夫妻费心了。”
蛋糕怎能不配奶茶,福晋们喝惯了咸奶茶,对甜奶茶倒是无感,只因为是于微亲手做的,给面子的夸了几句,唯有皇太极,践行了光盘行动优良传统。
样貌堂堂的威武大汗,喜欢吃甜食.....
也不知他会不会得蛀牙。
吃完了席,多铎又按照女真的习俗,搭起帐篷,宰牛宰羊,再度招待皇太极,男女依旧分开坐,福晋们单独坐到了一个帐篷,说起悄悄话来。
哲哲拉着于微在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忽然脸色一变,对一旁布木布泰道:“我看她好像胖了些,你悄悄。”一时众人都看向于微,布木布泰认真打量于微一番,“好像是胖了些。”
几人神情一时都变得认真起来,哲哲直接动手,在于微身上摸了起来,前胸、小腹,是哲哲重点关注对象,她一边摸,一边问道:“你的月信可按时来了?最近可有哪里难受不舒服。”
长胖。月信。难受不舒服。
这几个关键词加在一起,于微当即明白她们想到了何处——怀孕。
啊,要死。
于微大脑嗡嗡作响,这这这,一个人怎么怀孕?人类是不能单性繁殖的。
“是吃胖了。”于微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这句话,“真的只是胖了,月信来的准时,也没有不舒服。”
没怀,就是纯胖。
嫁来后金不到半年,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天天吃席,能不胖吗?小腹不可避免的堆出些许赘肉,于微起初不以为意,无论是蒙古袍还是后金的服饰,都比较宽松,看不太出来。
直到今天....哲哲的手落在她腰间,将那软绵绵的脂肪捏了捏,以为她怀孕,于微脸色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对着苍天发誓,一定要痛改前非,管住嘴,迈开腿,要减肥。
见她身体如常,哲哲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对于微道:“只是问一问,你年纪小,很多事情没有经验,额格其也是怕你怀孕而不自知,女人生孩子是很危险的事情,务必要处处留心才是。”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他们都比于微年长,有生育的经验,知道其中难处。
于微对生育的危险系数也有所耳闻,在医疗水平发达的现代,尚有产妇因为生孩子而死,何况是在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而且古代也没什么靠谱的避孕手段,避孕套是下个世纪的产物。
但孩子又是一个女子在夫家立足的根本,莽古济为什么那么拽,因为她有两个同胞军功贝勒兄弟,两个军功贝勒女婿,和两个儿子,女儿在男方家庭的地位越高,女婿和儿子的差距就越小。
莽古济的两个女儿,都牢牢掌控着丈夫的后院。
孩子越多,关系网越大,以血缘,都能联络起相当一部分人,这就是游牧民族‘老祖母’的威力。但于微怕死,生个儿子把家产继承了就行了,没必要给自己上那么高的强度。
而且还不能现在生,得再等两年,她这具身体,四舍五入、满打满算也才十六岁,身体都没有发育完全,如果生孩子的话,这风险系数会不会有点太高?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跟多铎不是很熟悉,亲不下去……
于微承认,多铎继承了母亲女真第一美人阿巴亥的美貌,长相英俊,肤白唇红,眼睛黑白分明,属于浓颜帅哥,从颜值上来说,她不吃亏。
可不巧的是,她不吃这款,她其实更欣赏多尔衮那一款清俊的。
是欣赏多尔衮那一款帅哥,不是喜欢多尔衮。
不然她和童尘怎么能当诡秘呢,连审美都高度重合。
可是迟两年生,会不会被别人抢占先机?于微陷入了沉思,如果她和哈日娜都属于‘妻’,生下的孩子都属于‘嫡’范畴,后金到底是嫡长子继承制,还是幼子守灶?
总不能她生两个,一头一尾吧.....那难度是不是有点大?又不是做试管婴儿,性别、出生年月、行序,都没办法卡死的。
问题好多,于微一时也想不出来结果,只得先放下纷扰的思绪,走一步看一步。
宴会继续,带着女真特色的饽饽、沙琪玛依次端上,很快肉也烤好,就着欢快的乐曲,众人载歌载舞,一直到傍晚时分,宴席才结束,皇太极和福晋们对这场宴会非常满意。
席间,多铎向皇太极夫妇进献了一批礼物,都是些好东西,貂裘、狐裘、镶嵌东珠和猫眼的饰品,还有带雕鞍的马两匹,空马八匹。
皇太极都不要。
大汗保持着廉洁的优良作风,对弟弟献上来的东西大声说‘no’。
皇太极不收礼,多铎感觉有些难办,对不管他怎么说,皇太极就是不要,宴会结束,皇太极便带着福晋们归家,多铎带着于微相送,走到门口,皇太极忽然停下脚步。
众人也随之停下,齐齐看向皇太极。
皇太极回首,询问于微道:“那糕点...还有吗?”
于微会意,立刻命人将剩下的戚风蛋糕和奶茶全打包,她悄悄拽了多铎衣袖一下,朝那两匹准备献给皇太极的雕鞍马使了个颜色,多铎见状,再次将两匹马拉了出来,说敬皇太极和福晋骑还。
皇太极看着挂在马上的银奶茶壶,没有拒绝。
古有买椟还珠,今有送奶茶捎马。
皇太极收下了马匹,但回汗宫之后,又派人将价值高的马鞍送还给了多铎,仅仅留下了两匹空马。两匹马的价值,并不大,显然,这礼还是没送出去。
多铎闻侍卫禀告,长叹口气,“唉。”
于微正坐在妆镜台前拆头上的首饰,听外间传来声长叹,不由朝炕上看了一眼,多铎半靠在炕上,一腿竖起,手据膝上,失望扶额。
“大汗可能心中早就有了人选,去不了就算了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正道、歪门都用上了,也算是竭尽全力,谋事早人,成事在天,天意如此,只能作罢。
闻言,多铎从掌中抬头,看向于微方向,烛光下,她身上那种安静的柔和更甚,黑色的眼中似乎带着光,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子,黑发垂在素衣上,漆黑如墨。
多铎忽然想起了白日送马的事情,能把东西送出去,都是她的功劳。
“我看你宴会办的不错,你还懂汉人的东西吗?”
于微莞尔,“只许你懂,不许我懂吗?”
用汉人宴会招待皇太极的主意,是多铎提的,他似乎对汉人的东西,很感兴趣,当然,除了汉字。
“算了,去不了就去不了吧。”多铎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接受了现状,“这几日天气都还不错,我带你去放鹰吧。”
“放鹰?”于微好奇起来,歪头看向多铎,“是海东青吗?”
“对。”
“就咱们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