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还得我亲自去看?”黎晚晚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好东西。”江翊然卖了个关子,不再多言。
他这种神神秘秘的态度成功地引起了黎晚晚的兴趣。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无数次试图从他口中套出更多信息,却都被他轻描淡写地挡了回来。
于是,周六早上,黎晚晚一觉睡到自然醒后,只匆匆刷了个牙,连脸都懒得洗,套上那身最舒适的毛绒睡衣,抓起一块面包就冲出了家门。
当她嘴里叼着面包,头发乱糟糟地出现在江翊然家门口时,开门的江翊然明显愣了一下。
“啥好东西啊?快拿出来我看看!”黎晚晚迫不及待地挤进门,顺手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她轻车熟路地窝进客厅那张柔软的沙发里,顺手把闻声而来的江小宝捞进怀里。
江翊然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厨房给她冲了一杯温牛奶:“先把早饭好好吃了再说。”
黎晚晚接过牛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把嘴里的面包顺下去,评价道:“神神秘秘的,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地加快了进食的速度,很快就将剩下的面包和整杯牛奶都解决了。
然后,她放下杯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一旁的江翊然,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江翊然在她的注视下明显有些不自在,他移开视线,轻咳一声:“你先去天台暖房晒会太阳,我马上就到。”
虽然满心疑惑,但黎晚晚还是依言起身,抱着江小宝走向阳台。
冬日稀薄的阳光经过玻璃的过滤,变得稠密而温存,盈满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小空间。
暖房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种绿植,茂密的龟背竹和散尾葵在角落里投下斑驳的暗影。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与植物汁液混合的清新气息,几盆草莓被精心安置在光照最好的位置——那是他们之前尝试种植果蔬的“遗产”。
想起那次失败的种植经历,她们原本兴致勃勃地种下了西瓜和西红柿,期待着能吃上秋西瓜和小番茄。
可惜西瓜在长出小瓜后,因为天气转凉,个头就再也不动弹了。
黎晚晚苦等了几个月,最终忍无可忍地将那个只有巴掌大的小西瓜摘了下来。
切开一看,里面一片粉红,根本没法吃。而小西红柿就更惨了,开花后还没结果就全都枯萎死亡。
倒是花店老板随手赠送的几株草莓苗,在江翊然的精心照料下,不仅顽强地存活了下来,还长大了不少,枝头已经绽开了一朵又一朵小巧洁白的花朵。
按照这个趋势,说不定这个冬天真的能吃上自家种的草莓。
江小宝熟练地跳上专属于它的猫窝,在温暖的阳光下舒展身体,一边享受着“日光浴”,一边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上的毛。
黎晚晚在猫窝旁的小沙发上坐下,随手拿起江翊然放在这里的一本散文集,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然而她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在文字上,所有的感官都在捕捉着门外的动静,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挠,好奇得不行。
终于,阳台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第206章 弹吉他
当看清来人的模样时,黎晚晚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只见在几度的气温里,江翊然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清瘦的手腕。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他背上还背着一把木吉他!
“你…你…你这是?”黎晚晚瞪大了眼睛,一时语塞。
江翊然没有回答,只是背着吉他缓步走进暖房。
冬日的阳光经过玻璃的过滤,变得柔和而浓郁,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
他走到暖房中央,在那张藤编的旧椅子上坐下,小心翼翼地将吉他抱在怀里。
光线勾勒出他年轻的肩线和专注的侧影,白衬衫在满目绿意中,干净得有些耀眼。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动作自然而娴熟,仿佛这个乐器早已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看黎晚晚,只是微微垂眸,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一拨。
清脆的音符如同珍珠落玉盘,在静谧的暖房里荡漾开来。
紧接着,流畅而优美的前奏如溪流般倾泻而出。
几个音符过后,他开口轻声唱道:
“你陪我步入蝉夏,越过城市喧嚣
歌声还在游走,你榴花般的双眸
不见你的温柔,丢失花间欢笑
岁月无法停留,流云的等候
…………”
他的嗓音干净清澈,与顾星辞的忧郁低沉截然不同。
偶尔因为紧张而带上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冬日里被晒暖的溪水,缓慢而温柔地流淌在暖房的每一个角落。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
你选择遗忘的,是我不舍的
纸短情长啊,道不尽太多涟漪
我的故事都是关于你呀”
当他唱到“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这一句时,忽然抬起眼睛,目光穿过阳光下浮动的细小尘埃,直直地落在黎晚晚脸上。
那眼神里有少年人特有的、毫不掩饰的赤忱和紧张,像是在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审判。
黎晚晚抱着膝盖,安静地听着。
最初的震惊过后,她的心里确实闪过“可恶,又被他装到了”的弹幕。
但渐渐地,她就被他的歌声带入了他营造的音乐世界里。
他的演奏技巧或许不如顾星辞那般娴熟,歌声也不如他那般专业,但每一个音符、每一句歌词里蕴含的情感,却是如此真挚而动人。
尤其是当他望向她的那一刻,黎晚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怎么会爱上了他,并决定跟他回家
放弃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无所谓
纸短情长啊,诉不完当时年少
我的故事还是关于你呀”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缓缓消散,江翊然的手轻轻按在琴弦上,止住了最后的震颤。然后,他抬起眼,热切而紧张地望着黎晚晚。
暖房里一片寂静,只有江小宝偶尔发出的咕噜声和远处街道模糊的车流声。
黎晚晚愣了几秒钟,然后猛地鼓起掌来:“好听!太好听了!”她激动得脸颊微红,“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她左右张望,想看看暖房里有没有他的外套:“你冷不冷啊?大冬天的穿这么少,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江翊然放下吉他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你忘了?”
“忘了什么?”黎晚晚已经在沙发角落里找到一张毛毯,站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不由分说地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年轻人虽然火力壮,但也不能为了耍帅就穿这么少啊!很容易感冒的!”
江翊然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无奈地任由她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什么时候学的吉他?”黎晚晚又追问了一遍,因为她实在好奇。在她的记忆里,江翊然以前是完全不会乐器的。
“暑假快结束时,在我爸妈那边学的。”江翊然低声回答,语气有些闷闷的。
黎晚晚努力回想了一下:“就是那几天你老是不回我消息,玩消失的时候?”
“没有不回你消息,”江翊然为自己正名,“只是上课时不好经常看手机。”
“你太厉害了!”黎晚晚由衷赞叹,“随便学学就能弹得这么好,你这就是天赋啊!”
“不算好,”江翊然摇了摇头,语气诚恳,“我回来后一直只练这一首歌,除了这首,其他的也不会。”
“没事,”黎晚晚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只要你肯为我花心思就行了。”说完她才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仔细一想,好像是最近热播的某部宫斗剧里的台词。
江翊然显然没有看过那部剧,他只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但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你快去把衣服换了吧,”黎晚晚催促道,“可别真感冒了。”虽然暖房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了十几度,但也绝达不到可以只穿一件单薄衬衫的程度。
看着男朋友下楼换衣服的背影,黎晚晚心底暗戳戳地觉得,这家伙偶尔也挺骚包的。
等江翊然换回常服再次回到暖房时,黎晚晚已经把那把木吉他抱到了小沙发上。
江小宝可能是见惯了吉他,并不好奇,依然暖洋洋地趴在窝里打盹。
“你来教我弹吧!”黎晚晚只敢用指尖轻轻拨动琴弦,生怕把这个没接触过的乐器弄坏。
江翊然在她身边坐下。“这样,这样拿吉他。”他耐心地帮她调整姿势,温热的手掌轻轻扶着她的肩膀,“左手按弦,用指尖,对,就是这样。”
“右手拨弦,手掌轻轻贴在琴箱上,拇指负责这三根弦,分别是4、5、6弦,其余食指、中指、无名指分别负责3、2、1弦。小拇指不需要用到,注意别碰到琴弦。”
江翊然讲解得很细致,又亲自示范了好几遍。
在这个充满阳光的温暖上午,在绿意盎然的暖房里,在橘猫慵懒的陪伴下,黎晚晚居然真的在江翊然的指导下,学会弹奏一首简单的《两只老虎》。
第207章 入冬了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虽然旋律简单,指法生涩,但当她完整地弹完这首童年歌谣时,还是非常骄傲的、
也算是学会了一门乐器。
出门吹牛都有素材了
中午,他们去了小区附近一家常去的土菜馆,点了两菜一汤,简单却可口。
饭后,他们回到暖房,开始对付周末的作业。
黎晚晚这才惊觉,周末的作业她还一个字都没写。
好在如今她已经跻身学霸行列,大部分题目都能轻松应对,提笔就能刷刷刷地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