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晗道:“这次的行动不是做做样子,579局全局出动,赤道资本的前世今生都会被查的清清楚楚。”
任天野道:“我小瞧了他,他还真能兴风作浪。”
墨晗道:“他一个人也掀不起那么大的风浪,据说背后有乔老和汪老两位老人家的全力支持。”
任天野道:“两个退下来的老人家居然陪他一起发疯。”
墨晗道:“如果你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当你的亲人连安全都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一定比他们还要疯狂。”
任天野道:“为什么?”
墨晗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原因。”她将一个文件袋放在任天野的面前:“许纯良让我给你的。”
任天野望着那份文件袋没有马上拿起。
墨晗也没有继续停留的打算,转身离开。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任天野的目光仍然注视着那个文件袋,他几度想要拿起,可最终还是放弃了,掏出火机,点燃了那个文件袋,然后将点燃的文件扔在了地上,望着它慢慢燃烧,直到成为灰烬。
许纯良在约定地点等着墨晗,墨晗将车停好,许纯良主动为她拉开了车门:“这么快?”
墨晗道:“事情办完了当然没有留下的必要。”
“他看了?”
墨晗摇了摇头:“不知道。”
许纯良道:“他大概率不会看。”
“为什么不看?”
许纯良道:“因为他会认为里面装着关于他的秘密,看与不看都是一样,他不想心境受到影响。”
墨晗道:“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许纯良道:“一沓废纸,攻心之计,就算他真的打开,也会认为你跟我串通了一起搞他。”
“你可真阴险。”
许纯良笑道:“我也是为了尽快把事情搞个水落石出,等这件事结束,我好陪你一起去水下沉城。”
墨晗道:“既然怀疑他的身份,干脆把他抓起来审,做个基因比对什么都清楚了,何必这么麻烦?”
许纯良道:“任天野只是其中一颗棋子,现在姬步遥还没现身,姜玉城还没抓到,距离胜利还有一段路要走。”
墨晗道:“你是怎么想起查这些公司和乐星的关系?”
许纯良道:“你不告诉我,我只能用笨方法去查,我坚信任何事都有迹可循。”
墨晗道:“我真不知道赤道资本和乐星有关,我也一直被蒙在鼓里,只是,我还是不明白,李秉星有财有势,他为什么要隐姓埋名地投资?他和姬步遥又有什么关系?”
第1563章 时间不多了
许纯良道:“我怀疑姜玉城就是姬步遥。”
墨晗美眸一亮,姜玉城是她母亲最大的仇人,不但困了她二十余年,还在背后操纵了自己的人生。
“你能确定?”
许纯良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估计他忍不了太久了。”
墨晗道:“你利用579局查蓝星,查赤道资本,就是在收网,想逼虎跳墙?”
许纯良道:“方法虽然野蛮了一些,但是已经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墨晗道:“李秉星为什么会和他有联系?”
许纯良道:“那只有去问当事人才知道。”
许纯良的手机响了起来,却是许东崖打来的电话。
许纯良接通电话:“许总,别来无恙?”
许东崖在电话中叹了口气道:“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谈谈。”
许纯良道:“什么时候?”
“一个小时后,你爷爷出事的天桥。”
一场秋雨不期而至,将南江这座城市笼罩在朦胧之中,许纯良并没有准时到达,他故意迟到了十分钟,最近一系列的行动之后,已经成功压榨了对手的活动空间,对方渐渐进入了被动。
主动找上自己的许东崖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许纯良相信,随着对他们的步步紧逼,这帮人会接二连三地浮出水面。
许纯良下车之后,抬头望向天桥,看到天桥上一个孤独的身影,他仔细评估了许东崖的处境,断定许东崖会很准时,而且会表现出相当的耐心。
敌退我进,敌疲我打。
许东崖居高临下望着许纯良,此前他本以为离开体制的许纯良已经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想不到短时间内,许纯良发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反击,接连不断的制造麻烦,必须要尽快制止。
许纯良走上天桥,这里是爷爷遇难的地方,许东崖选择这里作为会面的地点绝非偶然的决定,应该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许东崖望着越走越近的许纯良,从俯视变成了平视,因为许纯良的身材比他要略高一些,想要看清许纯良这个后辈的面孔甚至不得不采取仰视。
“你好像迟到了?”许东崖的语气包含着责怪的成分。
许纯良道:“来总比不来好。”
许东崖道:“没错,谢谢你能赴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被动的境地,不过他相信自己拥有和许纯良叫板的能力。
许纯良道:“不用客气,希望我这趟没有白来。”
许东崖道:“最近我的千帆集团被突击检查,所有业务停摆,听说和你有些关系。”
许纯良笑了起来:“没错,就是我!”
许东崖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和你并无私人恩怨,我当初收购千帆集团也是正当的商业行为。”
许纯良道:“正当?只有你自己才这么认为吧,不用我强调你的身份,你究竟是利用怎样的手段得到了千帆集团,自己应该清楚。”
许东崖道:“商场上从古至今都是尔虞我诈,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为什么要针对我?”
许纯良道:“你想多了,我针对的不是你,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许东崖冷冷道:“年轻人,别高估自己,如果你继续这样咄咄逼人,别怪我不念亲情。”
许纯良道:“我跟你有什么亲情可言?”
“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许东崖的这句话充满了威胁。
许纯良盯住他的双目,犀利的目光让久经风浪的许东崖内心也不禁为之一颤。
“从我爷爷去世起,我在这世上就没什么家人了,你想干什么只管放手去做,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也有家人,你也有朋友,你敢一个,我就敢动十个!”
许东崖暗自吸了口冷气,这小子根本不怕威胁,硬的不行马上换了一种方式,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虽然你对我有些误会,可我们都是许家人,我始终都把你当成亲人看待,这里面的水很深,你要考虑清楚,千万不要被人利用。”
许纯良道:“你和姬步遥关系不错吧?”
许东崖道:“点头之交罢了。”
许纯良道:“我不管你们关系如何,也不管他死没死,如果你见到他,帮我转告他一声,让他乖一点,别做任何的小动作,李秉星和他的关系我知道了,他最好来见我。”
许东崖道:“难道你不关心花逐月的死活……”
他的话都没说完,眼前虚影一晃,咽喉已经被许纯良单手扼住,许东崖甚至没能来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喉头迅速收紧,濒死的窒息感产生的恐惧瞬间布满了全身。
许纯良道:“别逼我现在就杀你!”
许东崖想反抗,可他在许纯良的手中没有半分的力量,他还是第一次见识许纯良的身手,他本以为自己有和许纯良一搏的力量,现在方才意识到那样的想法是何其的可笑。
濒临窒息的状态让每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许东崖相信只要许纯良手上稍一用力,自己的喉头就会被他捏碎,颈椎就会被他折断。
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在他行将昏迷之前,许纯良放开了他,许东崖双手扶着天桥的栏杆,可他的下肢仍然无法支撑他的体重,虚弱地跪了下去,开始不停的咳嗽,强烈的呕吐感让他涕泪直流。
许纯良若无其事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许东崖的后脑勺:“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只是一颗棋子罢了,你玩不起。”
缓过气来的许东崖,大口大口地喘息。
许纯良道:“告诉姬步遥,我不管他手里有什么牌,最好留着别打,不然倒霉的只能是他自己。”
许东崖咳了两声道:“他……他不是已经死了……”
许纯良道:“那就告诉姜玉城。”
直到许纯良离开天桥,许东崖方才艰难地爬了起来,望着雨中许纯良渐渐模糊的身影,他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行动!”
高楼之上,一名早已潜伏在那里的狙击手举枪瞄准了正在走向车辆的许纯良,正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一支弩箭宛如闪电般射向他的头颅,贯穿了他的太阳穴,狙击手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从楼顶栽了下去。
狙击手的尸体砸在一辆停靠在大楼下方的汽车上,引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当周围人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时候,一个个吓得四散而逃,一个女孩看到眼前惨状吓得瘫倒在地不停尖叫。
许纯良转身望着事发现场,然后抬起头。
尚未来得及离开现场的许东崖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当他的目光和许纯良交汇的时候,方才回过神来,慌忙向天桥的另一端逃去。
许纯良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手枪瞄准的姿势。
咻!一支弩箭径直射向许东崖,许东崖闪身躲避,虽然他反应了过来,但是仍然没能逃脱高速运行的弩箭,还好这一箭射得并不是他的要害。
弩箭射穿了他的右肩,许东崖强忍疼痛不顾一切地向天桥下逃去,还好潜藏在暗处的箭手并未发动第二次射击。
许东崖跌跌撞撞逃入了自己的汽车,关上车门,司机迅速驱车逃离了现场。
许纯良也驱车离开,左拐进入右侧的街道,此时一身黑衣的墨晗从一旁的大楼内出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许纯良开车前行,墨晗在车内摘下帽子和墨镜,脱掉甩帽衫,轻声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许纯良道:“留他去通风报讯。”
墨晗道:“他约你的目的是干掉你。”
许纯良笑道:“他没机会的。”
“不要低估子弹的威力,就算你修成了先天境,肉身一样无法和子弹抗衡。”
许纯良道:“你的意思是救了我一命?”
墨晗道:“你以为自己能够躲过狙击手的子弹吗?”
许纯良点了点头:“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