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打着公墓管理员旗号的大汉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刚开始看到只有许纯良一人,还以为可以仗着人多将他拿下,可很快他们就明白,对方的拳头太硬,硬如岩石,相比之下,他们连卵都算不上。
许纯良三下五除将四人击倒在地,都没用点穴功夫,已经揍得他们爬不起来。
鼻青脸肿的孙长利抱着骨灰坛子坐起身来,又惊又喜道:“许……许先生,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黄望麟在溥建的搀扶下也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孙长利道:“三爷,您得给我做主啊!”抱着他老子的骨灰坛子给黄望麟跪了下去。
溥建上前照着其中一人踹了一脚:“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我们是公墓管理……”
话没说完,溥建又给了他一脚。
许纯良蹲下去一把抓住带头壮汉的肩膀,稍一用力,壮汉痛得杀猪般惨叫起来:“爷,爷,您轻点……哎呦喂……疼……疼死我了……”
许纯良道:“说,谁让你们来的?”
“没……哎呦……我说……我说……是……是……曾老板……”
“曾远清?”
“是……是……”
许纯良放开手。
溥建道:“要不要报警?”
许纯良摆了摆手:“赶紧滚蛋!”
四名壮汉倒是想赶紧走,可挨了许纯良的拳脚实在是太疼了,相互扶持着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往山下逃。
孙长利道:“让我说中了吧,我谢大爷死的不明不白,说不定就是曾远清给害死的。”
许纯良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鸟,亲爹的墓都挖。”
孙长利道:“我……我就是好奇。”
黄望麟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意思是眼不见为净。
许纯良也好奇指了指瓷罐子,孙长利不知什么意思,以为许纯良要跟他抢,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溥建道:“没人要跟你抢这晦气玩意儿,不让你看你肯定不死心,看看里面有啥,抓紧你爹入土为安吧。”
溥建好奇心最重,他也想看看孙老蔫骨灰坛子里究竟有啥,其实他们三人都抱着一样的心思,不然谁大老远来到这里。
孙长利打开骨灰坛,从里面取出红布包裹的骨灰,坛子底部果真找到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枚钥匙,还有一张银行金库的存单和一张欠条,欠条是当年谢伯祥写下的,上面写明欠孙老蔫两百万,存单和钥匙孙老蔫在银行金库存下的东西。
孙长利拿着欠条激动道:“谢大爷果真欠我的钱。”
一直背着身的黄望麟长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是谢爷帮你爹收的骨灰,这些东西肯定也是他亲手放进去的,他怎么会欠你爹钱,估计是用这种方式给你名正言顺地留点东西。”
溥建道:“看样子你爹在银行租了个保险柜,说不定里面真有宝贝。”
孙长利因为这笔意外之财激动的浑身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了:“应该是……应该是……”
许纯良道:“越是值钱越是麻烦。”
溥建道:“不错,有些东西就怕有命拿没命花。”
孙长利听到二人一唱一和的话,犹如被人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他刚才就被人一通痛揍,如果不是许纯良及时出现,恐怕连骨灰坛都被人抢走了。
眼看许纯良转身要走,孙长利赶紧跟过去:“许先生,您别走啊!”
许纯良道:“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你自己好自为之。”
溥建道:“说得对,大过年的别多管闲事,省得惹一身晦气。”
孙长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黄望麟身上:“三爷,您也认识我爹,又是谢爷的好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黄望麟道:“我最多也就是帮你把这两百万给要回来,其他的事情我可管不了。”
“必须管啊!”孙长利道:“这么着吧,你们陪我去把保险柜的东西取出来,钱归我,其他东西你们拿走,行吗?”
许纯良停下脚步:“这可是你说的。”
孙长利道:“我说到做到,我爹留下的东西就算给了我,我也没地儿变现,我只要钱,你们就当积德行善帮帮我,我斗不过曾远清。”
溥建伸出手。
孙长利没明白他的意思。
溥建道:“把钥匙和存单给我,不然怎么相信你的诚意。”
黄望麟道:“先把你爹埋了吧。”
孙老蔫生前果然在银行租用了一个保险柜,谢伯祥是唯一知情的人,谢伯祥生前也考虑将这件事告诉孙长利,可他太了解孙长利,给他再多东西,最后还是得输掉,所以一直都在犹豫。
孙长利今年初一去探望他的时候,谢伯祥给了他一些提示,可能连谢伯祥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快死掉。
孙老蔫在银行保险柜里存了一块无事牌,一颗灰不溜秋的珠子,没有孙长利期望的现金。
陪同孙长利一起去取东西的许纯良,一眼就看出无事牌是幽冥寒玉雕刻而成,至于那颗灰不溜秋的珠子,虽然看着不起眼,可却是无价之宝鲛人泪。
孙长利不识货,一把就抓住了幽冥寒玉,触手如冰,沁凉入骨。
许纯良道:“如果我是你就不碰这东西。”
孙长利道:“这是寒玉吗?好冷。”
许纯良道:“有毒。”他把两样东西都要了过来,当然不会白要孙长利的东西,答应给他五十万。
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当年孙老蔫也是参加盗取寒玉棺的人之一。
离开银行的时候,黄望麟和溥建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谢伯祥留下的遗嘱和欠条已经鉴定过笔记和指纹,确定为真,现在整件事已经基本明朗了。
曾远清手中的那份遗嘱应该是假的,曾远清既然敢伪造遗嘱,或许谢伯祥的死就没那么简单。
谢伯祥灵堂仍在,不过已经没有人前来吊唁,只有曾远清那帮人在那里候着,至少从表面上看,曾远清这个徒弟做得仁至义尽。
黄望麟过去也非常感慨,谢大烟袋幸亏有这个徒弟,可现在发现曾远清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有一点毋庸置疑,他篡改了遗嘱,谋夺谢伯祥的遗产。
黄望麟在许纯良、溥建和孙长利的陪同下再次来到谢伯祥的四合院,作为谢伯祥生前不多的好友,他必须要为老友出头。
曾远清对待前辈依然恭敬,虽然他已经提前猜到了黄望麟的来意。
曾远清道:“三爷,您这次带孙长利过来不知有何见教?”
孙长利怒视曾远清,不过这次他没说话,这也是黄望麟提前交代好了的。
黄望麟看了孙长利一眼,孙长利把谢伯祥留下的欠条递给曾远清。
曾远清接过看了看,轻声道:“的确像我师父的笔迹,不知这欠条从何得来?”
第1351章 真真假假
孙长利道:“你装什么装?今天是不是你让人尾随我去我爹坟前?想抢欠条,毁灭证据。”
曾远清淡然道:“一个连亲爹的骨灰都能挖出来的不肖子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孙长利道:“那就是承认了。”
曾远清道:“你爹是我师父生前最好的朋友,我自然不忍心见到他死后这么多年还被你这个不肖子掘墓,不错,那几个人是我安排的。”
孙长利想说话,却被黄望麟制止,黄望麟道:“这份欠条是谢爷当年留下的,我已经让人验证为真。”
曾远清道:“三爷的意思我明白,等我料理完师父的后事,自然会把这件事搞清楚。”
黄望麟道:“小曾,你曾经告诉我,谢爷的遗嘱中把这套宅院留给你了?”
曾远清点了点头道:“没错。”
黄望麟道:“谢爷是我的好友,他的身后事我不能袖手旁观,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曾远清恭敬道:“三爷,怎么会?在我心中您永远是令人尊敬的前辈,不过您应该知道孙长利是个贪得无厌的赌徒,千万不要因为这种小人而坏了您的清誉。”
他这句话软中带硬,表面上对黄望麟非常客气,可言辞中已经流露出对黄望麟的不满和警示。
黄望麟还没说话,他的弟子溥建已经听不下去了,冷笑道:“曾老板,我师父是谢爷生前好友,他可没图谢爷的东西,今天回来只是为了帮谢爷主持一个公道。”
曾远清微笑道:“不知三爷要主持什么公道?”
黄望麟道:“小曾,我有个不情之请,可否将谢爷的遗嘱拿出来给我看看?”
曾远清道:“不是我不给三爷这个面子,而是我师父的遗嘱中并未提及和三爷相关的事情,再说这份遗嘱已经交给了律师,就算三爷想看,也得经律师的同意。”
孙长利道:“我早就说过,他根本不敢将遗嘱拿出来,因为那份遗嘱根本就是伪造的。”
曾远清怒道:“孙长利,我忍你很久了,师父生前让我照顾你,我好心收留你在饭店当保安,你却监守自盗,如果不是师父出面说情,你现在应该在里面踩缝纫机。”
孙长利道:“你少在这儿假仁假义,没有我谢大爷哪有你今天,你背信弃义,恩将仇报,伪造遗嘱,意图霸占谢大爷的家产,你才应该在里面踩缝纫机,有种你报警,看看咱们谁会进去。”
曾远清掏出手机道:“你当我真不敢报警?”
一直没说话的许纯良叹了口气道:“都消消气,大家都是为了谢爷,孙长利手中的欠条是真的,谢爷欠了孙老蔫两百万,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应该没有疑义,这笔钱本应谢爷还给他,可谢爷已经走了,这笔帐由他的继承人偿还也算合理。”
曾远清道:“我不是不肯帮师父还,而是我师父尸骨未寒,他就上门讨债,还讲不讲人情?还讲不讲道义?”
许纯良道:“曾老板说的也很有道理,既然谢爷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你,那么以后这笔帐是不是应该由你来偿还?”
曾远清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只要证明欠条为真,我愿意替师父偿还这两百万。”
许纯良道:“曾老板果然痛快,可我听黄三爷说,他的手中也有一份谢爷的遗嘱。”
曾远清内心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黄望麟没说话,目光望着谢伯祥的照片。
曾远清道:“三爷,真有此事?我怎么没听师父说过?”
黄望麟压根没有理会他。
许纯良道:“此事千真万确,谢爷没跟你说,可能是忘了。”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忘记?”
黄望麟不紧不慢道:“他的遗嘱中没有提到你,为何要给你说?”
曾远清道:“三爷,可否把遗嘱拿出来给我看看。”
溥建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曾远清的记性可真不咋的,刚刚师父找他要遗嘱看看被他拒绝,现在居然能厚着脸皮找师父要谢伯祥的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