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打住！说重点！”沈歌赶紧叫停，避免李响说出什么需要打马赛克的画面。
李响在收容室前的电脑上按了几下，接着室内的呈出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团拳头大小的“肉”，还在盘子上蠕动。
接着，他又调出几张图。
“还记得这张图吗？”李响将诡老鼠第一次吃下诡猫等好几种诡异肉，完成2阶异化的图片调了出来。
“由于当时我首次在短时间内搞到几只诡异的尸体，想要加快研究速度，于是还未对诡车司机内部取得的组织进行详细研究时，就切下了一块喂给了诡老鼠。后来诡老鼠每吞噬一块诡猫的肉，身体就会发生一次变化，我便以为它身体的变化都是来自于诡猫。”
“但是最近我确认了诡蛔虫的存在后，又将之给到了其他几只诡异吞噬，这些诡异的身上同样出现了红色的脓包，这时我才确认诡老鼠身上的脓包实际上是来自于诡蛔虫。”
“看到这脓包，你想起了什么？”李响问。
沈歌还记得他抓到诡老鼠的时候，诡老鼠虽然长得恶心，但身上并没有这些红色的脓包。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知道李响在问什么。
果然，李响再次调出一张图片，而这张图正是之前对付诡犬和诡鹰的行动中，霍宇唯一拍摄到的一张沈歌与老王战斗时的照片。虽然当时老王戴着兜帽，但通过放大技术能够明显的看到在他脖子上的脓包。
“你想说诡车和老王有某种关系？”沈歌问。
李响点头道：“结合这些线索，我有理由怀疑对方正在进行人体实验，只是和移植诡异的器官、肢体不同，他们是通过让寄生虫类的诡异在人体内产生异化。不同的是，诡车司机失败了，而老王成功了。”
“我暂时还没有将这项发现上报，我担心上面知道这种能够使人获得诡异能力的方法之后，又会再次开启人体实验。我父亲……当年就死在了那场灾难中，我不想看到其他研究员重蹈覆辙。”
沈歌点了点头，显然明白李响的考虑。
“不过，诡车司机的内脏都被诡蛔虫吃干净了，老王凭什么活下来？据我所知，他的体格也并非异于常人。”沈歌沉吟道。
李响道：“这恐怕就只有你把他抓回来让我研究研究才知道了。虽然这事我不打算正式上报，但人和诡异有可能达到‘融合’这事，我会做一份报告给到部长，至于她上报与否……”
从李响这话可以看出，当年那事让他不怎么相信总部，但却十分相信邓钰淇这些年管理的榕市分部。
也是这一刻，沈歌明白李响当初那句他绝不会让自己进行人体实验的原因，口嗨归口嗨，有父亲这个前车之鉴，李响不会重蹈覆辙。
不过，大哥你这把诡异当融合游戏玩，搞出的高阶诡异也不比人体实验安全多少啊？
两人就老王和“寄生虫型诡异”的话题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沈歌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4点。
沈歌走进卧室，却见卧室里台灯亮着，程胜楠靠在床头玩手机。
“怎么没睡了？”沈歌问。
程胜楠放下手机上下打量着沈歌，似在看他有没有受伤：“你走了我睡不着……我听到了枪声，出什么事了？”
“一只诡异跑了出来，不过解决了。”沈歌一边说，一边脱掉衣服走进卫生间洗漱。
程胜楠猜到特策部肯定有关押诡异的地方，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让诡异跑出来，毕竟动物园也很少有动物跑出来的情况，更何况凶险的诡异。
这么来看，特策部将收容的诡异都关在这里的话，相当于和诡异做邻居，部里也没想象中“安全”。
不过程胜楠并不在意，毕竟在她看来如果连沈歌都解决不了的诡异事件，那其他人就更信不过了。
沈歌简单的洗漱之后从卫生间出来，钻进被窝里将程胜楠搂了过来，好奇的问道：“看什么呢？”
“刷短视频，最近全国各地的诡异事件又多了起来，偶尔还能刷到一两条和诡异相关的，不过很快就被限流了。”程胜楠道。
“正常，以后只会越来越多。虽说现在能确认的异化征兆是‘虐待’和‘死亡’，相比前者，后者的发生率更高。”沈歌说道。
至于诡异事件的发生率“忽高忽低”，沈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在系统觉醒之前，诡异事件的数量是非常少的，就以榕市举例，几年仅仅只有几起诡异事件，连平均一年一件的标准都没有。
但是在系统觉醒之后，诡异事件的数量呈直线上升，期间出现过两次“短暂”的减少。
一次是系统吞噬“无形”，另一次是系统吞噬“不出”。
两次系统都“休眠”了一段时间，除了每日存活奖励和【日志】，随机事件和特殊事件都很少触发，更别说随着等阶提升，本就很少出现的危机任务了。
沈歌不知道这仅仅是“巧合”，还是诡异事件的发生确确实实和系统有一定关系。
可如果是因为系统吞噬特性诡异导致诡异事件的发生率降低，那之前吞噬“无声”和“不动”，为何没有减少？
关于系统还有很多疑点，特别是今天李响提到“寄生虫型诡异”，沈歌当时就在想系统会不会是此类。
“网上讨论新法案的也不少，支持和反对的吵得不可开交，不过从你的说法来看，这法案似乎没什么用。”程胜楠说道。
“本来就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确实能阻止一些因为‘虐待’造成的诡异事件……不过只要这世上还有除人类之外的‘动物’，它们面临死亡就会产生异变，诡异事件就无法被杜绝。”
“不过，因为这条法案的颁布，不少宠物市场、训宠基地都关门大吉了。”沈歌拨弄着程胜楠的秀发说道。
程胜楠道：“难怪我之前关注的几场宠物赛事，最近也宣布取消了。估计以后与宠物相关的事，将会越来越少。”
“是啊，无法彻底杜绝诡异事件，就只能尽可能的减少一些可控的异化。”沈歌说着，拿过程胜楠的手机放在床头。
“你想干什么？”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沈歌坐回床上说道。
程胜楠无语：“折腾了一晚上，你都不累的？”
“这种小场面累什么……”
“喂！”
“别耽误时间，你也不想快中午也睡不了吧？”
“……”
程胜楠咬了咬唇，最后憋出一句：“那你好歹把台灯关了。”
“关灯多没意思。”
这话气得程胜楠一口咬在沈歌肩上，接着反客为主将他推倒在床上：“躺好，我自己来……省得你把我掰来掰去。”
“没事，时间还早，可以换着来。”沈歌笑道。
“闭嘴！啊！”程胜楠还没来得及吐槽，就再次被言传身教的摆出一个坐着的M。
“你看，其实这样也能‘学习’英文……而且更显腿长了。啧啧，就是你这丝袜的质量不怎么好啊。”沈歌道。
“王！八！蛋！”
刚骂完，程胜楠就后悔了。
“轻点。”
“我，我错了。”
“嗯。”
“混蛋。”
“啊。”
……
……
沈歌用实际行动告诉程胜楠谁上谁下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架不住他精力旺盛，可以换着姿势多来几场。
睡到快下午两点，沈歌起床做了顿早午餐，吃过之后本说着陪程胜楠去逛街，结果部里同时接到两起诡异事件报案。
沈歌和林音分别带队前往一处，结果忙活半天排查之后发现是误报，折腾到快6点才回部里。
沈歌按照往常的流程去部长室汇报情况时，却见程胜楠也在办公室，顿时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邓钰淇放下笔看向沈歌说道：“从今天开始，她也是后勤部的一员了。”
“啊？”沈歌十分意外。
按照程胜楠解释，谁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时候会发生诡异事件，沈歌工作时她在部里的活动范围有限，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在部里找份“工作”。多了解诡异事件，和沈歌还多个话题。
程胜楠以前就是工作狂，这段时间被“关”在特策部，除了沈歌休息的时候能出去逛街。
沈歌现在是榕市特策部的四大对诡探员之一，之前又两次和老王正面交锋，担心程胜楠会因此受到牵连，让其待在特策部也是无奈之举。
沈歌也想过让程胜楠在特策部找些事做，作战部肯定不行，技术部危险系数仅次于作战部，内勤部……让分公司一姐去当内勤，着实有些屈才。
“你不会介意吧？”程胜楠问。
沈歌摇了摇头：“只要你喜欢就行。”
“喂喂喂，两位，我现在很饿，想直接去食堂吃东西，请别喂狗粮。”邓钰淇很无奈的叹道。
沈歌要向邓钰淇汇报今天的诡异事件，程胜楠现在的级别还接触不到一线的信息，便先到门外去等着。
沈歌汇报完正准备离开，邓钰淇却叫住他问：“李响已经把‘寄生型诡异’可能和老王有关联的事告诉你了，对吧？”
沈歌点了点头。
“你怎么看？”邓钰淇问。
沈歌面色古怪的说：“……我能怎么看？这种情况问我，还不如去问隔壁那个把鬼养肚子里，内脏被吃掉大半的人。”
“……说人话。”邓钰淇无语。
沈歌叹道：“老王的情况和我们目前掌握的诡异相关信息都相违背，如果诡车就是他们第一个‘试验品’，那么只能说对方的实力远超我们想象。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沈歌指了指天花板：“上面有人。”
“……”邓钰淇闻言面色顿时沉了下来，这种猜测她之前在查不到老王任何相关信息的时候就有想过。
毕竟总部那边是有前科的，实验关停的说法也是那群人说出来的，至于到底有没有关停，是否在暗中进行，谁也不敢保证。
“老王的事你是怎么向上面报的？”沈歌问。
邓钰淇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沈歌：“报告都在这，但还没有上传。”
沈歌翻看着报告说道：“想知道上面是不是有蛀虫隐藏，又或者是否在暗地里进行人体实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这份报告连同李响给你的那份，一式几份派亲信交给官儿最大的那几个，等他们自己去处理。”
“引起反响过大，就证明至少最高级别的那些是干净的，他们确实叫停了计划，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自然由他们去查，用不着我们费心。如果报告交上去热度很快就过去，那证明上面的人一定程度的‘知道’这事。”
“无论人体实验是否关停，之后的事也不用我们操心。毕竟上面的不是傻子，他们有自己的智囊团，比我们多n个脑子，自然清楚继续实验一旦失控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能‘相信’他们。”
“当然，除了这两种情况，还有一种就是这事确实与我们无关，是他国，或者隐藏在暗处组织的杰作。而这种情况也最为麻烦，敌暗我明不说，甚至连他们的目标、动机都不清楚，防不胜防。”
邓钰淇闻言点了点头：“你所说的这些情况我也考虑过，‘老王’两次出现都驱使了诡异，第二次与之正面交手甚至导致我们一名狙击手牺牲。我曾让军、警两部配合我们进行全程搜索，无奈什么线索都未查到。现在不清楚这些人的动机，是让我们陷入被动的根本原因。”
“是啊，统一世界也得出来放两句狠话，但老王的目的依然成疑。”沈歌叹了口气。
他不怕与老王交手，怕的是对方像毒蛇一样一直在暗处盯着，等着某次大型诡异事件的时候突然蹦出来咬你一口。
“这事……也只能先报上去，看看上面的反应再说了。”说着，邓钰淇将几分文件收了起来。
“对了。”
邓钰淇又从抽屉里拿出两叠档案递给沈歌：“有没有兴趣带带新人？这些是是从军、警各部挑选的‘精英’，受过一定对诡训练。按照以往的流程，我们会从中挑选适合培养成对诡探员的进行考核，其余的则安排进入作战部。你看看有没有合眼的新人，如果能带两个出来，以后你也要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