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胜楠顿了顿，似乎在认真的考虑，最后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毕竟指明要你负责的老客户不少。”

　　“……”那你说个锤子。

　　沈歌拿着新的修改方案正准备出去，程胜楠忽然叫住他说：“哦对了，能麻烦你个事吗？我秘书还没上班，你出去后让前台给维修部的打个电话，就说我们这层的洗手间有很严重的异味。”

　　“好。”沈歌应了一声，回到办公区将档案夹放下后，去前台说了这事。

　　前台小妹查了查维修部电话，一边拨电话，一边朝沈歌吐槽道：“程总也闻到了吗？我早上去洗手间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女厕中莫名有一股腐臭味，明明味道很大，我站在门口都能闻到，老张说没味道。”

　　“腐臭味？”

　　“对啊，就像肉放久了坏掉的味道。我以为是死老鼠，壮着胆子进去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

　　“呵，明知有老鼠还敢进去，胆挺大啊。”沈歌调侃道，他记得前台小妹之前说过，最怕的就是老鼠。

　　前台小妹苦着脸笑道：“没办法，人有三急。”

　　沈歌和前台小妹又聊了几句，看是每句话都是随口调侃，但实则都在询问女厕腐臭味的事。

　　如果在昨天之前，他或许也会像前台小妹一样的想法，认为是女厕某个角落藏了只死老鼠腐烂了。

　　但是在接触了系统和诡异之后，沈歌对这些离奇的事件就很难不朝“诡异”的方向去考虑。

　　沈歌走到洗手间外，男厕和女厕的门是相对的，前台小妹说站在门口都能闻到味道。

　　沈歌便站在两道门中间的位置，取出手机装作看消息，同时仔细的闻了闻味道，却什么都没闻到。

　　“小何说门口都有味道，但老张却闻不到。”沈歌盯着手机屏幕一阵思索，老张和他就只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男的。

　　“我闻不到，老张也闻不到。”

　　难道，只有女人能闻到？

　　沈歌将手机揣回兜里，然后“不小心”将兜里的员工证掉了出来，“刚好”掉在了女厕门口。

　　沈歌伸手捡回员工证，这时女厕门正好开了，只见公司销售小丽走了出来。

　　“沈哥？”

　　沈歌面色如常的捡起员工证，拿到洗手台上用水冲了冲，同时侧头朝小丽问道：“脸色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小丽说道：“厕所里好臭啊，不知道是不是有死老鼠。站在这门口都能闻到味，沈哥你没闻到吗？”

　　沈歌笑了笑：“我感冒鼻塞，看来‘因祸得福’了。”

　　“唉。太臭了，受不了，我先过去了。”小丽说完，逃似得跑回办公室。

　　沈歌看向女厕门，眉头紧皱，他敢肯定这里面大概率是有诡异存在，只是……为什么系统没有预警？

第9章 突然消失的程胜楠

　　按照系统的“诡异预警机制”，连1阶诡异都会进行预警，并且这还是四年后的1阶诡异。

　　换言之，系统预警的1阶诡异，四年后才是1阶，现在只是普通的生命体。比如别墅的猫，和商场外的那些狗。

　　而女厕所这里已经传出了腐臭味，也就意味着已经有“诡异”的征兆，或者说已经形成了诡异。

　　带有特性“无声”的野猫是4阶，但沈歌遇到他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诡异”相关的元素，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野猫。

　　那么，这里已经显现出诡异征兆，就意味着评级至少在4阶以上！

　　沈歌目前“遇见”过两次高阶诡异，一次是被系统预警挡在外面，根本进不去的7阶诡异场所“汤姆商场”，第二次是自己住的小区，5阶诡异（特性：三头六臂）的老王。

　　第一次就不说了，但第二次……沈歌还在小区门口，远远看到老王的时候就接到了预警。

　　而他现在已经站在了女厕门口，系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沈歌猜测有三个可能：

　　一是女厕中就只是只死老鼠，并没有诡异；

　　二是这诡异已经强大到系统检测不出来；

　　三是这诡异有某种特殊的手段可以避开系统的检测。

　　沈歌首先排除掉了一，因为腐臭味只有女人能闻到，男人闻不到，这本身就很奇怪。

　　并且沈歌相信以程胜楠的为人，不大可能和小何、小丽联合起来整蛊公司里的男员工。

　　而选项二也不大可能，毕竟系统连七阶、八阶诡异的预警都出现过，没道理检测不出这里的诡异。

　　但如果是三……

　　沈歌心情反而更沉重了几分，因为这就意味着系统并不能完全保证他的安全，日后可能会多次碰见检测不到诡异的情况。

　　那系统也太low了吧？

　　“系统？”

　　没反应。

　　“系统，你能检测到周围是否有诡异吗？”

　　【宿主提升评级之后，将会开放更多的功能。】

　　“说了等于没说。”系统不具备日常交流功能，沈歌只呼唤名字不提出问题，系统也就不会进行回答。

　　沈歌又问了几个可能和隐藏的诡异相关的问题，但得到的回复不是提升评级解锁更多的功能，就是没有反应，显然指望系统找出这只诡异是不可能了。

　　沈歌回到办公区，半小时后维修部的人上来了，他也跟着维修员工一起进了女厕。

　　“咦，沈哥，你怎么也在这？”前台小何看到站在两名维修工后面的沈歌，好奇的问道。

　　沈歌道：“哦，我好奇是不是死老鼠。”

　　说话间，两名维修员四处瞧了瞧，又挨个推开隔间的门，这里是五星级办公区，每天都有保洁阿姨定点打扫，因此很干净。

　　“什么也没有，我也没闻到你说的臭味。”维修师傅说道。

　　小何道：“你们真没闻到？就像一股腐臭的味道。会不会是死老鼠堵在了下水道？”

　　两名维修师傅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

　　“沈哥你呢，也没闻到？”

　　沈歌想了想，回道：“有一点，但不明显。小何，要不你配合师傅检查，你四处看看，瞧瞧哪里的味道最重，再让维修师傅去查。”

　　“好。”

　　小何嗅着鼻子在女厕里闻来闻去，从她都快皱到一起的小脸可以看出，这里是真的很臭。

　　最后，停在了洗手台。

　　“这下面，味道最重。”小何说着，赶紧捂住鼻子，干呕了几声，直接跑出了厕所。

　　两名维修师傅上前检查的同时，沈歌也趁机靠近，但遗憾的是，系统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三人配合小何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最后维修师傅只能表示去其他层瞧瞧，看是不是真如小何所说，有死老鼠堵在了下水道。

　　维修师傅去楼上和楼下两层检查过后，也没发现古怪之处，后来到中午的时候，公司里的女职员表示气味小了很多，众人也就没再理会。

　　沈歌虽然很好奇，但找也找了，没发现任何诡异的踪迹，系统也跟睡眠状态一样没有任何表示，只能作罢。

　　一晃到了下班时间，公司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得差不多了，沈歌在修改完方案之后也准备离开，这时，却见程胜楠慌慌张张的跑进办公区。

　　刚从工作位上起身的沈歌，正好对上程胜楠，他来公司几年时间，还是第一次见程胜楠露出这种表情。

　　“沈歌！出事了！”

　　“怎么了？”

　　程胜楠缓了缓气：“小，小何她，她，消失了！”

　　“什么？”

　　“小何平时都是坐我的车去地铁站，走之前我们一起去上洗手间，在洗手池时……我一回头，她就不见了！”程胜楠紧张的说。

　　“会不会小何想和你开个玩笑躲起来了？”沈歌看似很随意的在回答程胜楠的话，但心里早已将此事联系到诡异身上。

　　程胜楠急道：“不可能，我们一起从厕所出来，一起站在洗手台，我就埋头开水的功夫，最多两秒，小何就不见了！门没有开过的痕迹，洗手台下面也没有人，每一间隔间我都检查过了！”

　　沈歌：……女侠你胆子真大，这种情况还敢每个隔间都检查一遍。

　　“怎么办？哦，对，报警！”程胜楠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将情况简单进行说明。

　　沈歌此时心情有些复杂，紧张，担心，但隐隐有一种想要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即便知道好奇心害死猫……

　　两分钟后，程胜楠抬起头说：“他们说会派人上来看……”

　　“啊——”

　　程胜楠话还没说完，就听洗手间里传来一声尖叫，听声音正是小何的。

　　“小何！”程胜楠急忙朝洗手间冲去。

　　沈歌也跟了过去，快到洗手间时，他下意识唤醒系统，开启了“特性：无声”状态。

　　“小何！小何？”程胜楠推开洗手间的门，又一间一间的找过去，却没见到小何的人。

　　沈歌关闭“无声”状态，看向程胜楠问道：“程总，你刚才站在哪里发现小何不见的？”

　　程胜楠站在洗手池前，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刚才我和小何就相差一个身位，我站在这里，小何站在那，我低头开了一下水，抬头就发现小何不见了。”

　　“还有腐臭味吗？”沈歌突然问了一句。

　　程胜楠点头：“有，比上午要淡许多。”

　　沈歌站在门口眉头紧锁，似在思考程胜楠的话，程胜楠站在洗手台前，盯着镜子，在想小何为何会突然消失。

　　就在这时，沈歌突然眼前一花，程胜楠一个大活人就突然消失了！

　　沈歌心里一紧，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有他挡着，女厕的门随之“咚”的一声关上。

　　沈歌赶紧开启“无声”状态，推开门，仔仔细细的朝里面看了一圈，但他没敢松手关上门进去。

　　一阵观察后，什么都没发现。

　　取消“无声”之后，沈歌朝里面喊道：“程总？程总？小何？你们还在厕所里吗？”

　　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