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穆肯说，“看来这部影片的制作成本真的很低了？”

　　“嗯，预计两百到三百万美元之间吧。”陆严河说，“如果用的是一个完全没有知名度的演员的话，成本会更低，但我还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有一定知名度的演员来主演，演技得好。”

　　“那是当然，一个人从头演到尾，这对一个演员的要求太高了。”穆肯说，“你得举行试镜吧？”

　　“嗯。”陆严河说，“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先在好莱坞注册一家电影公司才行。”

　　跟穆肯聊完，陆严河挂了电话。

　　关于《活埋》这个剧本，当初写这个剧本的初衷，就是因为它好拍，成本低，可以作为敲门砖，打进好莱坞。

　　不成想，《迷雾》意外的票房大爆，帮他省略了这个步骤。

　　但陆严河是觉得，写都写了，不拍可惜了。

　　只是这个剧本确实已经不适合作为一个重点项目去做了。

　　所以，不如把它作为灵河的一个练手之作。

　　陈梓妍听说了陆严河的打算以后，点点头，说：“这样挺好，不过，你想要在美国注册一家电影制作公司的话，那万青青那边一个人肯定就不够用了，她在那边有一个小办事处，雇了几个人，不过，合约不是跟我们灵河签的，算不上我们灵河的人，而且，要注册一家电影制作公司的人，肯定是要更专业一点的办事人员，不能就那样一个小办事处。”

　　陆严河说：“梓妍姐，目前我们只是拿《活埋》来练手，也用不着这么快就把公司的人码得整整齐齐的，万一《活埋》做完了，后续没有项目跟上，那负担也挺大。”

　　陈梓妍：“那你的意思是？”

　　“看看穆肯导演那边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个比较靠谱的制片人或者导演，如果能有这么一个人的话，我们注册了一家电影公司之后，主要是方便处理《活埋》的版权，方便跟他们签合作协议。”陆严河说，“具体的拍摄，都交给他们去看，万青青或者宋姜去盯着财务上的事情就好了，他们经验不够的话，我们可能还得从国内找个人过去一起盯着。好莱坞拍电影的经验比我们丰富多了，太多的剧组拿了钱，最后可能只有三分之一用在拍电影上，其他的都被人吞了。”

　　陈梓妍点头：“是的，这一点我们在美国确实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被坑。”

　　“嗯，所以用这个小项目练手，一是借此给万青青和宋姜他们两个熟悉剧组运作的机会，二也是可以给我们自己熟悉好莱坞一个机会，在这个项目上吃了亏，走了弯路，风险和成本我们自己都可以吃得下，总比以后摔更大的跟头好。”陆严河说。

　　陈梓妍点头。

　　陆严河：“另外，我也从玉明的校友圈里问问看，有没有在好莱坞那边从事影视行业的，这种时候，该抱团取暖的还是得抱，多多少少有一些可以指点迷津的地方，让我们少走一点弯路。”

　　陈梓妍：“这个资源你确实要好好用起来，你这个校友圈子，基本上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人才，如果能够用起来，确实是很大一股助力。”

　　-

　　晚上，陆严河久违地开了一场直播，实时直播自己看跳起来剧场第二部戏《漩涡》的Reaction。

　　这也是为了给跳起来剧场做宣传。

　　《漩涡》改编自刘家镇的短篇小说，由演技非常出色、但是名气一直不是很大的怀谦主演。

　　他之前跟陆严河就因为永山河三故意搞事情而相识。

　　作为年轻一辈中演技非常好、但因为一直出演小成本文艺片而不被大众所知的演员，那件事是怀谦第一次被大规模的认识。也因为那件事，他跟陆严河认识了，也因此有了这一次的合作。

　　根据刘家镇短篇小说改编的两个戏，一个是《沉默的楼梯》，是陆严河来演。另一个《漩涡》，当时就谈论到，这个故事的男主角年轻的同时，又要有非常好的演技，片酬还不能太高，免得超出预算，算来算去，拉了一个演员名单出来，寥寥数人里，大家一看怀谦，觉得这个名字眼熟，再一查，于是就向他发出了邀约。

　　怀谦也是在接到邀请以后，一天不到的时间就回复愿意来演。

　　悬疑犯罪类型的故事，一向是影视热门题材。

　　但是，好的故事其实并不多。这样的故事，往往就掌握在极少数顶尖的悬疑推理小说作家手里。像刘家镇这种当下炙手可热的作家，他的小说是各大影视公司争抢的对象。怀谦很难接触到——

　　他既不是大公司压了筹码的待爆男演员，又跟着自己的经纪人混，没有实力雄厚的公司帮他争取资源，基本上都是在文艺片电影里打转，小圈子里很有名，不被大众熟识。

　　这种情况下，他等于是主流项目的主角争取不到，配角又没有必要演——毕竟，但凡主流的项目，六番以内的重要角色，基本上都是各个公司置换资源的东西。

　　怀谦的经纪公司没上桌，无法帮他置换资源，他哪怕顶着文艺片御用男主角的名号，也只能去演一个六番以外的小配角。

　　这种角色，他想演，他的经纪人也不会给他接。

　　而且，一旦真演了，他在文艺片圈子里闯下来的这点名声也得丢了。

　　这一次主演《漩涡》的机会，算是怀谦这几年接到的各方面综合起来最好的资源了。

　　而在跳起来剧场现在的关注度下，怀谦也一下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就跟上一周演了《少女奇遇记》的两个女孩一样，马上就被各大影视公司纳入备用演员名单里了。

　　陆严河在观看《漩涡》的两个小时里，除了中间几次广告时间去上个了洗手间，刷了刷手机，其他时候，都全神贯注地在看电视。

　　中间，他感慨了不下三次“怀谦这个地方演得太好了”。

　　跳起来剧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点，马上就给这部戏买了相关词条的热搜。

　　事实上，也不是陆严河夸张，怀谦在《漩涡》里的的确确展现出了好演技。

　　里面两场情绪爆发的戏，非常抓人情绪。

　　其中一个五秒变脸的片段，也在网上走红。

　　《漩涡》的收视率0.78%。

　　跟《少女奇遇记》相比，上涨了0.1%之多。

　　-

　　怀谦的微博一夜涨粉11万。

　　有人@《演员的诞生》官方微博，说怀谦值得上下一季节目。

　　《演员的诞生》官微也马上回复：怀谦在咱们国内文艺片的圈子里，已经是非常有名的青年演员了，如果他愿意来我们节目玩一玩，我们当然也非常欢迎。

　　第二天，怀谦的经纪人告诉他，从《漩涡》播出以后，他已经收到了两个剧本，都是六番内的主要角色，还都是平台评级为A的项目。

　　经纪人很兴奋。

　　带了怀谦这么久，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时候。

　　怀谦也松了口气。

　　作为一个演技一直备受称赞的演员，怀谦其实一直是有点自负的。

　　明明有这么好的演技，形象也不差，可是总差着一点气候，名气很小。

　　是他真的没有红起来的命吗？

　　有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幸好，在这样一个时候，出现了《漩涡》这样一部作品。

　　经纪人又说：“跳起来剧场又给我们送来了另一个剧本。”

　　“嗯？”

　　“不过这一次不是悬疑犯罪类型的剧本了，是爱情题材。”经纪人说，“你看看吗？”

　　怀谦点头，说：“当然。”

　　“但是跟刚才那两部戏开的片酬比起来，跳起来剧场给我们开的片酬，几乎没有怎么涨，差的有点多。”经纪人说。

　　怀谦说：“我靠着《漩涡》现在小红了一把，不管怎么说都得报答人家一下。”

　　“也是。”经纪人点头。

　　-

　　推荐老书《我一夜之间成了丑闻女主角》

第598章 职场故事

　　“怀谦他很快就接下了《夜访小程爷》了。”陈思琦给陆严河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龙虾肉，“本来我们还以为他会犹豫一下，因为这部戏文学性比较强，大量的对白，剧情冲突不是很大，属于跳起来剧场里面偏实验性质的戏，所以成本控制得更低，给他的片酬基本上没有比《漩涡》高多少，还以为他会拒绝呢。”

　　陆严河知道《夜访小程爷》这个故事，这是一个传统文学作家马超老师给《跳起来》写的一篇短篇小说，讲一个年轻作家为了给自己下一本长篇小说取材，联系了一位曾经红极一时的京剧名旦，结果正好撞见这个名旦曾经的徒弟也来拜访他，两个人在为了一出戏的改编上发生激烈争执，牵扯出往年宿怨，最后不欢而散的故事。

　　这部剧找怀谦所演的，就是名旦徒弟这个角色。

　　这种戏，内容全在两个人的交手上。演员的表演极为重要，也见功底。

　　而它的题材注定很难走红，受到观众的热烈喜欢，毕竟太文了——

　　可陈思琦他们对于跳起来剧场的设计，也给这一类型的戏留了份额。

　　他们内部都认为虽然门槛有点高、但其实内容很好的故事，每年至少可以做两到三部。

　　“也许哪一部就火了，观众就喜欢。”陈思琦说，“这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当初做《典籍里的中国》，谁能想到这样一种文化类的节目也能够有一大批忠实的观众呢。”

　　陆严河点点头。

　　“这样很好。”他说。

　　陈思琦：“现在就看下周的《实习生》的成绩了，如果收视率仍然能够稳定在0.6%以上，岳湖台和北极光视频在下下周举行的招商谈判上，就有足够的底气去要求涨价了。这样一来，我们对于后面每一部戏的制作经费也能够提高一些，不用像现在这样一块钱掰成两块钱用了。”

　　“《实习生》是颜良主演吧？”陆严河问。

　　“是的。”陈思琦点头，“饰演颜良女上司的那个女演员叫言语玲，是刘孜推荐来的，是她曾经共事过的同事，演过话剧，后来为了抚养小孩就回归家庭了。我已经提前看了《实习生》这部戏，她演技很好，不过她现在还没有经纪公司，我已经把她推荐给梓妍姐了。我还让跳起来剧场跟她额外签订了三部戏约，打包签的，片酬总共十万。”

　　为了给跳起来剧场省钱，陈思琦他们也是想了不少办法。像言语玲这种情况，完全没有任何知名度的演员，但演技不错，陈思琦就会直接一口气签下好几部戏约，一个打包价，在演员片酬上省钱。

　　陈思琦也不觉得这多亏待了人家。《实习生》这部剧的卖点是颜良，可想而知，戏一播，作为这部剧的女主角，言语玲将会受到很大的关注。这为她带来的潜在收益，远远不是几万块钱片酬能比的。

　　市场上，在商言商。

　　陆严河明白陈思琦的意思。

　　陈思琦现在跟他说，也是提前跟他通个气。

　　-

　　陆严河去了一趟岳湖，跟岳湖台的领导们碰面，确定了后续几个重要项目的合作。

　　一个是《演员的诞生》第二季，一个是《仙剑奇侠传》这部剧，再一个就是跳起来剧场了。

　　从目前已经播出的《少女奇遇记》和《漩涡》两部戏来看，这个剧场没有一上来就像《老友记》《武林外传》那样炸场似的爆收视率，但也超出了岳湖台原先同时段的表现。

　　关键是，岳湖台在跳起来剧场的投入成本上，可比过去相应时段的投入成本，减少了很多。

　　跳起来剧场的戏，版权都在灵河。不过，因为这个剧场的戏，留给岳湖台的独家窗口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之后，就会在北极光视频上线，所以，实际上，岳湖台的采购价是比北极光视频低不少的。

　　跳起来剧场每一次上新，都会带动观众对前面那些戏的点击和观看——

　　这一点，传统电视台就无法实现。

　　它也不可能说一天二十四小时轮流播放这些戏。

　　岳湖台很满意了。

　　二十四小时的窗口期，拿到第一波观众的收视率，也足以帮助这个剧场带动电视台的收视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