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琦笑着点点头,“好吧,那你今天晚上还回去吗?还是在这边睡?”
这边有一间陈思琦的休息室。
陈思琦很多个晚上都是在这边休息的。
陆严河说:“我明天上午没有工作,今天晚上在这边睡吧,明天我跟你一起吃了午饭再回去。”
“好。”陈思琦点头。
“你今天工作完成了吗?”
“刚做完。”陈思琦说,“坐了五六个小时,我都准备换衣服去跑个步了,结果你又带着夜宵来诱惑我了。”
“别跑了,吃完了我们去散会儿步好了。”陆严河说,“活动一下筋骨就行了。”
“嗯。”陈思琦点头。
她忽然想起什么,对贺兰说:“兰兰,你下班吧,我这边的工作都已经处理完了,没有别的事情了。”
贺兰说:“我暂时还不能下班哦,思琦,你先把你处理完的文件给我吧,好几个部门都等着你的意见呢,时间很紧急。”
“他们都还在加班吗?”
“大部队都已经走了,不过有几个活,今晚急着等你的意见,都还等着。”贺兰说,“我来处理就行,你先休息一下吧。”
陈思琦闻言,想了想,说:“那我还是当面跟他们交代一下比较好。”
她跟陆严河说:“等我十分钟。”
陆严河点头。
陆严河拎着两个饭盒,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还是在哪吃?”
陈思琦办公室只有一个会客用的小茶几。
陈思琦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下吧。”
陆严河点点头。
贺兰抱上陈思琦刚才处理好的文件,跟陈思琦一起出去了。
陆严河把饭盒取出来,放到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
等陈思琦回来时,发现陆严河竟然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思琦脸上笑容一顿,放轻了手脚。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茶几前面席地而坐,近距离地打量着陆严河睡着之后的脸。
对这张脸,陈思琦已经很熟悉了。
每一个地方用手摸过去是什么样的感觉,她都熟稔于心。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没有多天雷勾地火、不顾一切的燃烧时刻,与小说里、影视剧里那种热烈得仿佛要把全世界都烧尽的爱情似乎不太一样。
但是,在更细微的地方,她也好,他也好,两个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包容与体谅,去表达着他们的爱。
陈思琦自己都难以置信,在过去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某一刻对陆严河产生过怀疑,怀疑他是不是可能背叛过自己。
而她也十分笃定,陆严河对她的爱,一点不比她对他的少。
是为什么?
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各自特殊的成长经历吗?
陈思琦端详着陆严河的脸,静静地看了很久。
直到陆严河自己忽然醒来。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
陈思琦露出了笑容。
“我睡着了?”陆严河也笑。
陈思琦点头,说:“你睡着了,是不是累了?”
“有点,但其实也没有那么累,过来的路上都没有睡,可能是你这张沙发太舒服了,坐上去就让人犯困。”
陈思琦:“这张沙发这么舒服吗?那我让他们给你房车上也安一张,反正不算大。”
陆严河笑,“我看行。”
他看到茶几上还没有打开的饭盒。
“还没吃呢?”
“我刚进来没一会儿。”陈思琦说,“你这睡了十分钟都不到,我估计。”
陆严河将饭盒盖子揭开,香味瞬间席卷上来了。
陈思琦满足地吸了一口气,“好香。”
陆严河看着陈思琦直接坐在地板上,问:“你坐在地板上不凉吗?”
“地板不凉。”
陆严河也盘腿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你见到安坚导演了吗?”
“见到了。”陈思琦点点头,“他不承认匿名信跟他有关。”
陆严河:“你直接跟他摊牌了?”
“没,我只是提出有可能是辛平青自导自演了这件事,他就顺势提到了自己,问我是不是也怀疑过他。”陈思琦笑,“我问了一下辛平青父亲自杀是什么原因,他说,辛平青父亲一直有抑郁症,后来辛平青父亲出事,他跟辛平青一家就没有什么来往了,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还是这一次拍戏,才有人告诉他,辛平青是当年辛思扬的儿子。”
陆严河露出了疑惑之色。
“怎么听上去,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陈思琦说,“我问他,那这件事他打算怎么解决,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以后他继续执导新片,说不定这个人还是会继续送匿名信。他说他在把这件事解决之前,不打算做导演了。”
陆严河露出惊讶之色。
“啊?”
“匪夷所思吧。”陈思琦摇头,“说实话,我有点弄不懂,这件事背后到底是不是安坚自导自演了,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觉得……以后都不做导演了?说实话,这代价也太大了。我本来想的是,他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没法儿导《沉默的楼梯》这部戏了,才搞这么一出。”
陆严河:“算了,暂时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别管了,这件事解决之前,我们不要再跟安坚合作就行了。”
陈思琦点头。
“嗯。”
陈思琦又笑:“能够发现陈煜也算因祸得福,我已经又给他送了两个剧本过去,看后面能不能继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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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他会带你一片成名
“事情没有如你们所想的那样发展,这不能怪我,我该做的已经做了。”
送走了陈思琦以后,安坚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
还是他老婆敲门,问他吃不吃晚饭,他才出来跟家人一起吃了一个晚饭。
晚饭过后,他小女儿缠着他讲故事。
他老婆看出他心事重重,也知道他最近遇到了一些事。
从《沉默的楼梯》剧组“因病”回来以后,安坚就基本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很少出房间,更是一步没有出家门。
一直到晚上九点,他才接到了电话。
“陆严河没有如你们所想的那样接过导演一职,这也不是我所能控制的。”
“当然,不过,你仍然可以站出来去指控陆严河,你之所以从《沉默的楼梯》剧组离开,是因为他跟你意见相左,所以才把你赶出了剧组。”
“之前我们不是这么说的,而且,我也干不出这种事!”
“之前我们也没有想到陆严河不接棒啊。”对方笑了笑,“安坚,当年你做过的事情,你自己心里面清楚,比这更恶心的事你都做过,装什么‘我本纯良’啊?”
安坚怒气冲冲,说:“我只是用了辛思扬的剧本创意,当时业内这样的事情还少了吗?”
“业内这样的事情是不少,但是辛思扬却自杀了啊。”
“他自杀跟我没有关系,他早就有抑郁症。”
“你怎么知道就跟你没有关系?”对方的语气充满威胁,“也许就是因为你抢了他的编剧创意,成为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安坚怒目。
“当初我们已经说好了,我辞去《沉默的楼梯》导演,你们不再拿这件事威胁我!”
“安导,你怎么这么天真?”
安坚笑了。
“这些年,如果不是我们一直在给你提供一些工作,你拿什么养家?”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拿你那两部没有人看过的、抄了别人剧本的电视剧吗?”
安坚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确实,你有一句话说得没错。”
“嗯?”
“你怎么会觉得我这么天真?”安坚收起了脸上的怒色,“黄主席,如果你要打算继续用以前的事情来威胁我的话,那咱们就看看,谁手里的料更狠。”
电话那头蓦地沉默了。
安坚站在窗户前面,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
一抹从窗外映进来的冷光,落在他的脸庞上。
冷漠,坚毅。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承诺,如果你希望让其他人看到你是怎么对待你的承诺的,咱们就试试看。”
安坚说完这番话,干脆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