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进入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外语片两项提名,温生明老师入围了最佳主角表演奖项,你入围了最佳配角表演奖项。另外,秦淑兰老师也凭借《姥姥的遗产》入围了最佳主角表演奖项。”
陆严河露出惊讶之色。
“我也入围了?”
“对。”汪彪说,“我确认了,没有看错。”
章若之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啊!祝贺!”她像兔子一样跳了一下,“我还得赶紧去给秦老师发祝贺的消息,我去拿手机!”
她马上就转身去找手机了。
《姥姥的遗产》,是她和秦淑兰一起主演的。
陆严河受她的提醒,也马上在《舟》剧组的群聊里发了祝贺。
陆严河发完消息,才想起来,问汪彪:“玉倩姐没有凭借《窗台》获得提名吗?”
汪彪摇头。
“乔尼·海恩获得了最佳配角表演奖项的提名,但是玉倩姐没有入围。”
陆严河遗憾地叹了口气。
可惜。
其实,江玉倩在《窗台》里的表演真的很好,突破很大,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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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有拿到提名也在预期之中,今年是最佳女主角的大年,我挤不进提名名单,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接受。”
江玉倩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接到了李治百的电话。
李治百在知道哥谭奖的提名名单之后,马上就给江玉倩打了电话过去。
安慰她。
江玉倩的心态倒是很好。
“虽然没有获得哥谭奖的提名,这部电影在评论界还是帮我收获了很多好的评价。”江玉倩说,“现在好莱坞不再只有那些商业类型片来找我,已经有收获了,我不贪心。”
李治百:“行,我这边马上要拍戏了,那我先说这么多,反正这一次不行,下一次还有机会,你是马上又要跟西亚·韦拍新电影,对吧?”
西亚·韦就是《窗台》的导演。
“嗯,明年四月开拍。”江玉倩说,“我还接了一部HP的限定剧,明年一月开拍,要拍两个月,所以,明年上半年,我基本上都在国外了。”
李治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好吧,等我拍完《百元咖啡店》和《老友记》,我就过来找你。”
“嗯。”江玉倩说,“不过,你有时间来找我吗?《淘金记:古老传说》不是要在春节档上映吗?你应该有很多的宣传要做吧?”
“没有那么快,等要做的时候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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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江玉倩打完电话,李治百叹了口气。
陆严河恰好在这个时候过来了,听到了他这一声叹气。
“你怎么突然叹气了?”
“唉。”李治百摇摇头,“太忙了,都太忙了,想要凑在一起的时间也太难了。”
陆严河:“你们两个这几年都在上升期,忙是客观现实,而且玉倩姐就更加了,她的事业已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如果能够在这个时候更进一步,就是新的高度。”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都明白。”
“但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玉倩姐求婚呢?你们两个人有没有商量过结婚的事情?”
“也聊过,但实话实说,我们两个人现在要领证也很不现实。”李治百直言,“就算领了证,结了婚,对我们两个人的现状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陆严河点头。
“也是。”他有些担心地看着李治百,“那你们两个——”
李治百:“一点小问题而已,不算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谁不是这样,你和思琦不也是。”
陆严河点点头。
“只能想办法去克服这些困难。”
陆严河的手机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拿到手中,一看来电人姓名,吓了一跳。
什么玩意儿?!
竟然是马致远?!
陆严河惊讶不已,直接将屏幕露给李治百看。
李治百也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陆严河说。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还存了他的号码?”
“以前也不是没有联系过。”陆严河没想到李治百的关注点是这个,“难道你没有存吗?”
“当然没有存,我连他的微信都没有。”
“好吧。”
“你不会也没有他的微信吧?”
“没有,我删了。”陆严河说,“但手机号存了。”
“你接吗?”
这个电话都已经响了快二十秒了。
“再不接要停了。”陆严河说,“还是接吧,看看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李治百:“我就知道你会接。”
陆严河接了电话。
“喂。”
“我是马致远。”
“我知道。”
“你在哪?你现在方不方便?我来找你。”马致远说。
陆严河愣住,“啊?”
第978章 番外:不能一起同场共赏
雨一直下个没停。
一辆车沿着河边的马路往前开去。
两束车灯洞穿了雨夜之黑。
这辆车一直开到一个桥洞下面,才停下来。
陆严河下了车。
这个时候,在另一边停着的一辆车上,也下来了一个人。
马致远。
两个人隔着马路互相看着。
除了车嗡嗡的引擎声,就只剩下雨声、风声。
空旷的桥洞仿佛成了一个可以稍微遮蔽风雨的码头。
随后,马致远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脸在陆严河的视线中清晰起来。
这些年,很多人其实都跟陆严河提起过马致远的一些近况。
很多人都说,马致远还是跟以前一样,就算出了事,事业血扑,也仍然还是以前那个脾气,桀骜不驯,目中无人。
嚣张。
然而,陆严河今天看到马致远从马路对面走过来那一瞬间,当他看清楚他的脸,看清楚他脸上的神情,陆严河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变了。
他当然还是桀骜的,但他的桀骜变得更加深沉、冷冽了。
这出乎陆严河的意料。
马致远走到他的面前。
“你正在剧组?”
陆严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有关于当年星娱为什么打压我的关键证据?”
马致远点头。
陆严河的眉头都没有松开,接着问:“你想要什么?”
“这么单枪直入?”马致远嘴角翘起一抹讽刺的笑,“我还以为你装了这么多年的好好先生,这么……清高,不会像我这种人一样,这么——市侩?”
“市侩?”陆严河不仅四肢不动声色,事实上,在马致远面前,他连五官都是不动声色的,力求一种悲天悯人的高高在上之感——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会让陆严河这么刻意表演。
马致远:“我知道你不会承认。”
“没关系,我承认,所以呢?”陆严河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永远只能看到别人,看到别人理想主义,所以觉得傻,看到别人在乎利益,所以觉得市侩,有一天,他看到一个行为举止都丑陋的人,却反而觉得他真实,你知道为什么吗?”
马致远沉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