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她起身向**飞道谢。
“没事,客气。”**飞摇摇头。
然后,这个时候,**飞手臂上的青色瘀伤就慢慢浮现出来了,还有红肿的印记。
陆严河看到,有些诧异,“你刚才是不是磕到了?”
**飞这才承认:“刚才一下没有控制好,手背先撞了一下木箱边上。”
陆严河:“问你你还说没事,去喷点化淤的药吧,要不然你等会儿要痛死。”
“一点瘀伤,无所谓啦。”
“别废话了。”
陆严河招呼着**飞去找莫澜。
莫澜是武指,他们一般都带着医药包,一些基础的药都有。
穿过大殿,沿着走廊走,拐了好几个弯,陆严河找到了他们武行班子驻扎的地方,他们每天都会找个地方活动一下筋骨。
因为陈玲玲不肯让副导演拍空镜以外的戏份,所以他们在现场一般也有很多的空闲时间。
像今天是幸好还有一场打戏,所以才会过来,如果一天安排都没有打戏,他们就连现场都不会来。
陆严河跟莫澜打了个招呼。
“澜哥,你这儿有没有活血化淤的药,给他敷一敷?”陆严河找到莫澜。
莫澜一看**飞手臂上的伤,说:“有,马上。”
其他人嘻嘻哈哈地凑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
“砸到哪儿了吧?”
“看着还行,没有很严重。”
“这位小哥面生啊,新来的演员吗?”
跟莫澜一个班子的人七嘴八舌地说着。
陆严河介绍了一下**飞,又解释了一下受伤的缘由。
“反应够快啊。”有人马上眼睛一亮,对**飞说,语气里充满了赞许。
**飞嘴一咧就笑了,“嘿嘿。”
莫澜给他撒了点药粉,又喷了他们自己特制的药水。
“行了。”
他把东西装一塑料袋里,“这两天再上点药就行了,问题不大。”
“好嘞,多谢澜哥。”**飞跟着陆严河一起喊澜哥。
正说着话,忽然,刘表过来,说:“需要两个群演,暂时找不到人,你们谁能来顶一下?”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就直接有两个人举了手。
“我!”
“我!”
刘表点头,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两个人立即有些兴奋地跟上去了。
“也不知道这镜头是不是能露脸。”有人说。
**飞跟着陆严河回到拍摄现场,准备看一场戏现场是怎么拍出来的。
这个时候,刘表刚才带过来的两个人已经到了陈玲玲面前。
“导演,就他们俩。”
陈玲玲看了他们一眼,点头,“行。”
她说:“等会儿你们两个就站在这两个地方。”
她指的是一个椅子后面。
甄虹语和郎侠也过来了。
“等会儿你坐这儿,郎侠带人过来,你们要演一场戏,郎侠,你要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得纨绔子弟一点,吊儿郎当一点,你是在跟甄虹语演戏给别人看,明白吗?”陈玲玲交代。
郎侠点头。
按照陈玲玲的设计,等会儿郎侠在戏里面要假扮成一个喜欢甄虹语的纨绔子弟,试图调戏她,但是被她的两个护卫拦下,于是,郎侠就直接动手,一人抽了一个巴掌,被他的护卫推到一旁。
**飞眼睛一瞪,“竟然还要被抽巴掌?”
陆严河点头,他明白陈玲玲这样的设计。
之前应该是没有这一段戏,但为了凸出郎侠和甄虹语这一段戏的戏剧性,所以加了这么一段——总不能郎侠试图调戏甄虹语,哪怕是做戏给别人看,甄虹语这边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反抗,所以临时叫了两个人来演护卫。
武行的两个小伙子一听自己要被抽耳光,都有些惊讶,却没有一个人说不行。
**飞:“我去,突然被安排被抽耳光的戏份,他们也乐意?”
陆严河:“演员这个职业吃的就是这碗饭啊。”
“他们还非常愿意。”黄城忽然出现在他们身边,把**飞吓得原地一弹。
“哎哟喂,黄老板,你这神出鬼没的走路都没声,大白天的也不带你这么吓人的。”
**飞吐槽。
黄城嘴角含着笑意看他。
**飞问:“他们被抽耳光还愿意?”
黄城说:“因为这样镜头就会拍到他们脸部的特写,可以出镜,而不是做背景板。”
**飞吃惊不已。
他目光闪动,似乎是被黄城所说的话引起了他的一些思考。
不是每个演员都能很幸运地一上来就演有台词的角色,有很多很多的演员,一开始都只能当群演,演路人甲、路人乙,当个背景板。
-
第二天,**飞跟陆严河一块儿吃了个早饭,就准备走了。
他还要去机场接陈思琦,得早点出发。
“路上小心点啊。”
“知道了。”**飞点头,“走了。”
“拜拜。”
把**飞一送走,陆严河就坐上邹东的车去化妆了。
下午两点的戏,他得先过去做妆造。
拍古装戏就这一点很麻烦,在拍戏之前,光是妆造服装就要差不多两三个小时,拍完以后卸妆拆头套什么的也要一个小时。
没想到,甄虹语也在化妆间。
甄虹语还问他呢,“你那个同学呢?”
“已经回去了。”
陆严河对甄虹语笑了笑,问:“你昨天拍了大夜戏?”
“是啊,一直拍到凌晨两点。”甄虹语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那怎么还给你排了白天的戏?”
一般拍了大夜戏之后,为了保证演员的状态,统筹都会给这个演员第二天放假,或者让演员下午才开工。甄虹语这个点就来了,肯定是下午一两点就有戏要上。
甄虹语说:“没事,我无所谓,睡了几个小时,也睡醒了,都习惯了。”
这位年纪不大的老戏骨,在剧组的经验可比陆严河丰富多了。
果然,没一会儿,甄虹语就直接又闭上眼睛睡着了,化妆师给她做造型,丝毫不影响她。
陆严河惊讶不已。
他可没办法直接坐在椅子上睡着。
甄虹语一直睡到陆严河妆造都做好了,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还是被她自己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
“谁这么讨厌?”她嘟囔了一眼,拿起手机一看,忽然就睁大了眼睛。
“哦?姐姐,等一下,我先接个电话。”甄虹语回头对她身后的化妆师说。
化妆师闻言,停下动作。
甄虹语电话一接,马上就变了语气,非常恼怒地说:“你终于想起来联系我了?”
也不知道手机那边说了什么,甄虹语冷哼一声,说:“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还非要当面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剧组拍戏呢,哪能抽空出去。”
这个语气……
陆严河大概猜到了一点,不禁笑了笑。
他和甄虹语无声地打了个招呼,离开了。
转场去现场,直接去休息室吃盒饭。
今天的盒饭菜色很好,陆严河克制着只吃了半碗饭,就站了起来,慢慢晃悠。
到了一点半,他便出门,去现场。
现场的轨道已经铺好,正在打光。
陆严河去找陈玲玲,跟她探讨今天的戏怎么演。
习惯了陈玲玲不肯多拍几条的做法以后,陆严河意识到,只有在正式拍摄前多下功夫,多做功课,才能尽可能地达到自己满意的状态。
陈玲玲虽然话不多,却是一个愿意跟演员多沟通、多交流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