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有心疼。
“如果韩驰没有受伤,他现在依旧在那个位置上,那么你绝对不适合跟他在一起。”傅凌琛看了桑非鱼良久,才淡淡说道。
桑非鱼一怔,停下了脚步:“为什么?”
“因为韩驰的妻子,你当不了。你的丈夫,韩驰也当不了。”
傅凌琛的话,让桑非鱼心中骤然一紧。
她不禁顺着傅凌琛的话去想——如果韩驰当时救她的时候,没有受伤到需要离开那个位置的地步,那么她和韩驰会变成什么样?
他可能,依旧需要经常去执行任务。
他可能,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不能给她。
像现在一样暴露在荧幕前,陪她一起上综艺,录节目——那根本不可能!
而如果长年累月缺失他的陪伴……她又还怎么把他当成药呢?
“你……你想表达什么?”桑非鱼捏紧手指,低下头。
傅凌琛该不会被厉聿收买了吧?
可是,他不像是能被厉聿收买的人啊。
那要不然,就是为了姜小念?
“我想表达的很简单——念念想让你幸福,如果你过得不幸福,她会很难过。”傅凌琛轻轻叹了口气,“她会一辈子心里内疚。”
“我没怪过念念!我的事跟她无关!”桑非鱼急忙澄清,她可不想傅凌琛误会了。
“所以你们才能当闺蜜这么多年。”傅凌琛笑了笑,“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心在哪里。你为什么会失眠,为什么明明韩驰放手你也不愿意看厉聿一眼,你在想什么,你又在犟什么。”
“我没犟什么!可如果没有韩驰救我,我早就死了!韩驰他对我超好!”桑非鱼本来平静的情绪忽然就有些失控,她脱口而出地喊道。
“既然韩驰这么好,你应该会很有幸福感,为什么一旦韩驰不在,你还是会失眠呢?”
“……”
桑非鱼脸色难看到极点。
像是被戳中了最不愿意承认的心事。
看着桑非鱼眼底的情绪渐渐处于失控的边缘,傅凌琛继续咄咄逼人:“念念为谢无妄哭的次数还少了?她甚至因为温彦廷要对付谢无妄,中了五年的毒,差点被逼疯——你见过她那时候的痛苦,可她始终还是没有离开谢无妄,她敢于正视她自己的内心,你却不敢了。”
“我不是不敢,我是……”桑非鱼退后了几步,摇头。
“你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厉聿了?还是觉得不能给厉聿生孩子怕厉家绝后?听说,你愿意让韩驰跟其他女人生孩子,你来养,那么厉聿可以跟其他女人生孩子,你帮忙养吗?”
傅凌琛往前走,盯着她继续问:“又或者,你不甘心?你想证明给厉聿看,你桑非鱼可以爱别人,你想看他痛苦?嗯,那你这是爱吗?这是报复吧?承认吧!你的心已经生病了!所以你在破镜重圆恋综节目上对厉聿没有这么抵触,因为那时候你还不知道他深爱着你,愿意为你做到这一步。可韩驰一出现,他被刺激疯了,你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是不是觉得很开心?你有恃无恐了,因为你恍然大悟,原来厉聿他爱你,那么你做的任何事,都可以给他带来致命的打击。尤其……是他看见你和韩驰在一起。”
韩驰和厉聿都不敢逼桑非鱼——那就他傅凌琛来吧!
不就是治病吗?
他懂。
他又不是没治过。
心理医生那一套,他全会。
“不是,我没有!我没这么想!你冤枉我!”桑非鱼步步后退,神色惊恐,最后直接捂住了耳朵,蹲了下来:“我没有……我不是……你骗人……”
没有吗?
是吧。
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才不是。
她桑非鱼才不会做这种恶心的事。
可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承认吧!你就是这样的人,你不甘心被他丢下两年,你就是想报复他。
不是……
“呜……我才不会……”桑非鱼蹲在沙滩上,抱膝痛哭出声。
“傅凌琛!”
厉聿终于还是不放心,远远地跟了出来。
虽然没听到傅凌琛和桑非鱼在说什么,但桑非鱼连连后退的时候,他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直到桑非鱼蹲下去抱膝痛哭,他才慌了。
“小鱼!”厉聿冲到桑非鱼面前,一把将她拉起来抱进怀里,紧紧抱住。
同时,他愤怒地看向傅凌琛:“你跟她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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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你那时候不来,现在又为什么要来……
“她有病嘛。”傅凌琛‘嘁’了一声,“说得好像谁没有似的。”
不等厉聿说什么,傅凌琛就朝前走去。
跟桑非鱼擦肩而过时,傅凌琛嗓音低沉清晰地说了一句:“我是念念的哥哥,我不会害你,相信我——跟韩驰分手,好好跟厉聿谈个恋爱,你的病会痊愈的。”
爱是伤害人的利器。
也是治愈人的良药。
要么不爱,要么不恨。
如果爱恨交织,人会越来越病态的。
什么是不甘心?
只有经历了生死,才知道一切不甘心都是狗屁!
傅凌琛很快离开,但桑非鱼却陷入了崩溃之中。
无论厉聿怎么安抚她,就差给她跪下了,她还是崩溃痛哭。
过去的一幕幕,像要把她脑子撑裂一样。
身体上那些已经愈合的伤疤,也都争先恐后地开始疼痛了。
心脏仿佛被活活撕开,撕碎,疼痛难忍。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个电话都不打给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绝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疼?”
“我躺在医院,医生说可能要摘除子宫才能保命,我不愿意……你知不知道,是韩驰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住我,他们才调动了所有的医疗资源……如果你爱我,那这些都是你该做的事情!”
“如果你不爱我,我认了,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我没资格怪你。可为什么你又说你爱我?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爱我……你爱我为什么要让我难过……”
“我好想要个宝宝,我想要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你当时为什么不挽留我?我要是不出国,厉佳诺就没有机会对我下这么重的手……为什么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你知不知道我在机场错过了三次航班……我一直在等你留住我,可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我……”
“我伤成那样在医院,我还在奢望你会忍不住来找我,你会陪我渡过难关……为什么你不来……你那时候不来,现在又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说你很爱很爱我……为什么啊!!!!”
厉聿紧紧地抱住情绪崩溃的桑非鱼。
一句解释都没有说。
他只是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嗓音,极致哽咽。
……
姜念坐在姜依柔的床前。
周炳给姜念端来一杯茶之后,就离开了房间。
没多久,姜依柔就醒了。
她看到姜念坐在她床前,有一瞬间的怔神。
然后赶紧坐起身来,“我……”
“一条假蛇,怎么会把你吓晕过去?”姜念其实猜到了,但她给姜依柔一个倾诉的机会。
以此为题,把旧事说开,往后,各自相安无事。
姜依柔想到自己晕过去之前,看到的那条骤然弹向自己的蛇,脸色顿时一白:“因为我被真蛇咬过。”
没毒,但很疼。
而且那种钻进她校服里,滑腻恶心的感觉,成了她好久的噩梦根源。
“谢垣干的?”姜念问道。
“嗯。”姜依柔想起那些在谢家的日子,脸色微微难看。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了,偶尔也只会在梦里梦到。
但……
她确实都经历过。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欺负你吗?那年操场上……是不是也是他找的人?”姜念问道。
姜依柔沉默不语。
她不知道姜念来问她这些事情做什么。
难道,姜念现在是谢少夫人了,还打算替她教训谢垣不成?
但,不需要。
谢垣已经得到教训了。
“你给我说说你在谢家的生活吧,我想知道。”姜念轻声道。
姜依柔抬头,看着姜念片刻,忽然嘲讽地一笑:“一个私生女,能有什么好生活?当然,如果你要说不愁吃穿不受虐待,那我也算是生活幸福了,至少那时候爷爷和养父对我还是很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