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
宋锦不会让秦驰的名声有损,“这事儿通知公子了吗?”
“公子去了醉仙楼。”
陶掌柜郁闷了,人正在见杨阁老。
宋锦道:“醉仙楼是否也有人在造谣?”
“大堂上八成是有的。”陶掌柜道。
“既然有人这么传了,我们也传,把驿站的事情说出去,这事情当地的衙门也是知道的,可信度更高。本来我们不说,那事情迟早也会传入京师,袁家想压也压不住。”
“好,属下这就去办。”
在谣言尚未彻底散开之前,及时制止了。
宋锦和陶掌柜商量了要怎么解决。
于是,在各个茶楼酒肆中,有人故意歪曲秦驰和袁家的事件,将脏水泼到秦驰的头上,当即又有人站出来。
宋锦和陶掌柜来了飘香楼。
飘香楼这条街道上,不仅这家酒楼。
醉仙楼也是在这里。
这也是宋锦来此的原因。
此时,飘香楼的大堂。
一个汉子坐在桌子上,喝了几杯酒,就开始故意谈起了秦驰昨天拒绝袁家一事,“听说这个秦祈安,还没考试前就名声大噪,别人都说他是准状元。这年轻人嘛,有点儿名气就狂了。”
“兄弟说得对!都威胁起尚书府来了。”
“袁家也是好脾气,换作老子整死他。”
桌上几个人装着闲聊,偏生聊得很大声。
大堂里的人都听到了。
接着旁边刚来的一桌人嗤笑。
当中有个年轻人嘲讽,“一群大老粗,见识短浅,造谣合凭一张嘴,当我们都是傻子。一个寒门的举子,可以科举出来有多么不易,若非被逼到了绝路,谁会在这会儿和尚书府对上,自毁前程都不是这样搞啊。”
“你这话又咋说?”
旁边有人跟着起哄。
又有人道:“你说得有道理,连我都不会跟堂堂尚书别苗头。”
“去去,你一个卖油的,少在这里给自己脸上贴金。”一旁又有人笑骂。
年轻人神秘兮兮道:“我来京城的路上,正好听到一些事儿,与他们嘴里的秦祈安相关的,就在二月初四当晚发生的。”
“什么事儿呀?”
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听。
年轻人又道:“秦祈安带着家眷上京赶考,天快黑了就在驿站落脚,当晚就有贼人在厨房的水缸里下药,抓到的那伙人当中,有一个袁家的管事,驿丞连夜去衙门报官,猜猜后来怎么着?”
“怎么着了?”
大家听得入迷,很吊人胃口。
有人质疑道:“这事儿说不过去啊,袁家为什么要对秦祈安下手?”
“嘿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
年轻人又是娓娓而谈,“这秦祈安是何许人?两年就从国子监毕业的,天纵之姿,可不就是招人妒忌吗?去年回去参加乡试,听说就屡屡出事,还差点没救得回来。”
“有人容不下他?”
“不不,我猜是有人觉得他挡道了。”
“年轻人,你没造谣吗?”
有个年长的老者眯着眼问。
年轻人举起手发誓,“我保证没乱说,不信你们去查,知道这些事情的又不是仅我一个,当地好多人都知道的。杨家三少爷知道不?他那天也是驿站落脚的,不信大可以去问他。”
“哇哇哇,这里还有杨三少的事?”
“嘿嘿,他也算是当事人。我还有个消息,更离谱的。”于是年轻人又把袁世鹏写信回京,让他母亲阻止秦祈安科考的事说了。
这事倒是没有证据。
但有袁家管事的证词,说衙门理应有案底。现在还在不在就不知道,毕竟袁家势大,扫点儿尾也不是难事。
这事情从酒楼传开。
具体发展成怎么样,就不是人为可以控制。
事实上关于秦驰的这些谣言。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不可信,但架不住世上听风就是风、听雨就是雨的人比较多。
若非如此,宋锦也不必理会了。
飘香楼大堂的事。
在各个茶楼酒肆都有发生。
不过,说词会有所改变。例如破谣者会引用飘香楼某某人所言,主打就是拿事实说事,经得调查,衙门认证的等等。
有人想知道真假,一查便知。
醉仙楼后院的一处厢房。
杨阁老和秦驰相对而坐。
中间隔着一张茶桌。
上面沏着一壶茶,和放着几样小点心。然而两个人坐在这里,却不是为了喝茶吃东西,而是聊起了袁家的事情。
此时秦驰面容严肃。
他想到这可能是鸿门宴。
没想到不是鸿门宴,却也相差不了去。
杨阁老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他在殿试面圣当日,状告袁尚书,至于证据由他来提供。
杨阁老道:“离殿试还有些日子,你可以考虑几日,不必急着回答。”
“我今日若应下了,一旦泄漏,这条小命都不保了,还谈何殿试?”秦驰回答的时候带着点儿苦涩之意。把一个无权无势的寒门学子,演得入木三分。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杨阁老表示此事只有二人知晓。
不会有泄露的可能。
因为这事情他连家人都不曾说。
最后秦驰离开之前,貌似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应下了此事。
第252章 不值钱的模样
刚从醉仙楼后院迈出大堂。
正好听到一个学子大声道:“秦祈安就是读书人中的败类,让他这样的人入朝为官,也是个大贪官。”
“胡说什么?这事儿还没个说法呢。”
一旁的学子扯住同伴。
那学子嗤笑,“之前传言他有多厉害,按我说都是夸大其词,搞不好还是他本人在造势,就你们脑子一根筋的信以为真。”
“你聪明,我们都蠢,行吧?”
桌上一人愤怒站起来,“无凭无据,仅凭几句流言便否定一个平时才学和人品俱佳的同窗,他如果以后当官会是大贪官,那你算个什么?让你判案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冤案。”
丢下这一番话,那人愤怒而去。
秦驰对此愣住。
这外面的有关于他的流言吗?
他看了眼刚才替自己说话的人,觉得这学子的眼光不错,但很快,他就给打脸了,同桌的一人猛地站起,“不好,诸葛兄说今日请客的,他被气走了谁来付账?”
四周的人一愣。
秦驰站在那里都有了几分无语。
恰在此时,相邻的一桌有小商贩打扮的,他乐呵呵地说道:“话说,大概可能不知道,这事儿我听到了另一个说法。”
“什么说法?”有好奇的人问。
“说袁家和秦祈安结怨很深。”
小商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完了这才遗憾道,“这醉仙楼的酒,好喝是好喝,就是一壶没几口就喝完了。”
在不远有一桌瞧着衣着不错的中年人,跟身边的下人道:“去跟店小二说说,再给那位大兄弟上一壶酒,当是我请他的。”
下人立马去找店小二。
很快有一壶酒给小商贩摆上。
小商贩心满意足似的,“这事情就从秦祈安在国子监开始说起,人太过出色,难免招来红眼病,被袁家逐出家门的袁世鹏就是一个。听说他在国子监就跟秦祈安结怨了,不知真假的。”
“此事不虚,我也听说过了。”
一旁有个学子回应。
“乡试前嘛,正好又和袁世鹏同期,在从京城回乡的途中,秦祈安便遭遇山贼抢劫,还失踪了好些天,回到家里大病了一场。这个事去他家乡打听,一打听一个准。”
“哎哟,我说大兄弟,你说重点呀。”
有个急性子的说道。
小商贩瞥了那人一眼,“急啥?这不是要铺垫下么。”
“你不会是骗酒喝的吗?”有人质疑,还羡慕地看着他桌上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