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当真就起身,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她盯着那两扇大门,心说:可别突然关上,把我给关里面,那真就是死定了。
四爷没来,他在外面,若是桐桐不出来,他就考虑设法毁了这庙宇了。
正紧张……就见桐桐雄赳赳气昂昂的从里面出来了。她一出门,身后的两扇门缓缓的合上了,就像是从没打开过一样。
桐桐后背都是汗,看着四爷的眼睛:过了吗?过关了吗?要跟我计较吗?还活的成吗?
四爷:“……”这一把高端局还得你这种二愣子玩!果然是悍不畏死,何以以死惧之?
一远离,桐桐才一屁股坐地上了,她抬头看四爷:吓死我了。
四爷:“……”你当我不害怕?“不怕!不怕!”怕也没用。
谁知道这种上古正神什么道行?真就是吹口气……咱俩许是就灰飞烟灭了。这位的娘娘的气性多大呀,帝辛提了一首Y诗,她便要毁其江山。
咱这次的行为比之帝辛如何?违逆其意!要论起得罪人,咱们跟帝辛之间那是半斤八两。
四爷的神经紧绷:不动声色只是当时没把咱们怎么样,也或许是她不好把咱们怎么样,就像是不能把帝辛直接怎么样一样。
可背后呢?能背后算计帝辛,你怎么就知道人家背后不会算计咱们呢?
他拉了桐桐起身,轻轻的拍着,安抚着。今儿不适合这个话题,她已经受了惊吓了,别再吓她了。
四爷把酒囊拿出来递过去:“喝一口。”压压惊!
桐桐:“……”她咕咚咕咚喝着,见四爷的瞳孔不对,就赶紧递过去,“你也喝点。”你好像吓的比我还厉害!
四爷:“……”他喝着。
桐桐看了他一眼,才要说话,四爷‘嘘’了一声:永远不要把你特别掏心掏肺的话说出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没关系,生死都在一块,有什么好怕的。
这话要是说出来,人家就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了!非不叫生死在一块,怎么办?活受罪吗?
他把酒囊塞给桐桐,然后指了指胸口:守住心里的底线,永远不要把最后的底线掏出来。往后就是你知我知,连天地都不能信。
桐桐:“……”她默默的喝着:你是对的!听你的。
两人回了!桐桐暂时消停了,四爷乖乖的去修摘星楼去了。
崇侯虎被问罪了,而后据说是冀州侯苏护叛了,崇侯虎追回了冀州侯,并将其女,真正的苏妲己送到了朝歌。
他说他被妖精的障眼法给骗了,实不知送进王宫的不是苏护之女。
桐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愣住了:“苏护之女……真正的苏妲己被送来了?”
正是。
桐桐:“……”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是吗?是真的苏妲己吗?会不会是别的妖怪附身了?
兜兜转转,事情又绕回来了。
四爷站在朝堂上,看着从大殿外走来的女子。此女确实貌美,与画像中的女子比,只能说是春兰秋菊。
但是,他也看不出来这个妲己是人是妖。
只能从表情上看,这妲己并不哭哭啼啼,她嘴角含笑,含羞带怯,毫无勉强之色。
四爷:“……”
帝辛说问罪崇侯虎,可雷声大雨点小,崇侯虎献了苏护之女,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帝辛表现的很喜欢苏妲己,当天就册立苏妲己为王后。
而后才说崇侯虎:“东伯侯姜恒楚距离朝歌还有一日路程,你亲自去迎一迎。”
“臣领命!”
四爷:“……”要杀姜恒楚,正用崇侯虎,仅此而已。
退朝了,四爷回府的时候桐桐也在,正坐在榻上摆弄龟甲。
见他回来了,桐桐看过去,指了指王宫:妲己是人是妖?
四爷摇头:看不出来。
桐桐:“…………”
两人相对而坐,如今怎么办,只能是静观其变了。
这个变故来的极快,东伯侯被召回来,他就注定活不成了。
四爷看着囚禁着的东伯侯,东伯侯被砍了两根手指一根足趾,一个叫恶来的将军正在对东伯侯用酷刑,帝辛就在边上看着。
“东伯侯,你就招了吧?姜王后谋逆,王室中从逆者,还有何人?”
东伯侯确实不知:“……大王!大王!臣远在东鲁,并不知情。”
“可你的女儿却将两位王子送往东鲁,你说你不知情?”
“臣以祖宗先人起誓,臣真不知情。”
“那你说,姜王后本有意择尚老丞相之女婚配大王子殷郊……而今老丞相辞官,听闻,他隐居于太行……太行存小方国,与你关系莫逆……你们在筹谋何事?”
东伯侯:“大王,臣从未在朝歌之外见过老丞相!”
……
四爷:“……”他转身离开了,而后便去了比干王府。
比干见了这位谤满朝歌的庶子:“姬大人,你可是稀客。”
四爷:“……”他拱手,只低声道,“大王曾令下官查姜王后一案涉事王室,下官正查,然并无头绪。而今,东伯侯归京,该是能有些眉目。王叔若知有何人参与了,正该劝其自首……”
说完,浅浅一礼,“王叔,下官与女君交好,这才登门。盼王叔识时务,以朝事为重。言尽于此,告辞。”
比干:“……”这是来示警的!怕是东伯侯被羁押审讯,东伯侯说出谁,谁怕是要遭难。
此子亦不是让劝自首的,而是说设法脱身吧,此次躲不过去了。
可此次……参与者,知情者众,当如何?
比干起身,徘徊不定:大王暴虐,一旦认定,便再无生机。绝不是贬谪为庶民便可了的。
正思量,艰伯回来了:“父亲。”
“何事这般匆忙?”
艰伯凑过去低语了几句,比干面色大变:“你糊涂!”
“父亲!”艰伯跪倒,“大王之酷烈,有商以来,从未曾见!这般君王在上,哪有臣子活路?”
“大王正在查……”
“越是如此,更是该杀暴君,择明君而立!大王子英武贤明,可为君!”
比干心惊胆战,喊人:“来人呐!”
“在!”
“将艰伯押起来。”
“父亲!”
“艰伯突发急症,不能起身……”
“父亲!”
“速!速!速押下去!”
……
“为何?”桐桐放下餐盘,“我正要给祖父与父亲送饭食……父亲怎么就……”
“不知!而今已被捂住嘴,押了下去。”
桐桐转身就走,“可知关在哪里?”
“知!”
“带路!”
去了才知道,艰伯被关押在了地牢之中。地牢里自来关押的都是犯错的奴隶,而今却将艰伯送了进来。
“父亲!”桐桐走过去,却见铜锁锁着栅栏门,她喊道:“钥匙!”
“王叔不许打开!”
桐桐蹲下来,看坐在草垛上的艰伯,“父亲……做了何事惹恼了祖父?”
艰伯:“……”他看着女儿,到底不曾说出口,只摇头道,“无事!你祖父生气,过两日自会放了父亲。”
说完,便看着女儿,招手:“过来!”
桐桐把脸贴在栅栏门上:“父亲可有话要交代?”
“你……带上你的首饰配饰,去找姬昌家得十二子……叫他带你离开朝歌,去往西岐……此事尽快,越早越好……此生都不可再回朝歌。”
桐桐:“……”这是干啥了?你也造反了?
完了!比干被挖心……应该是府中子嗣真有人造过反!
第1936章 苟行于世(21)一更
看着比干被挖心?
做不到!
桐桐把手伸进去, 一把拉住艰伯:“父亲,您得让女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王残暴不仁,祖宗不佑!”艰伯看着女儿的眼睛,“你与那狐妖周旋, 必知其手段。你可知, 供奉给先人的祭品被这狐妖吃了,那满坑尽皆陶俑!与狐妖留在行宫的陶俑一模一样。”
桐桐眼睛一眯:“已然埋入殉葬坑, 父亲何故去挖掘?”
“并非为父挖掘!”艰伯声音里带着惊恐, “祖宗显灵,坑自开, 满坑陶俑。祭祀乃为父掌管, 此事虽则妖精所为, 然终归是为父失职……”
桐桐:“……”她心中骇然,此等秘事,所知者甚少。
除了自己和四爷, 也就是轩辕坟三妖和姬昌知道。
轩辕坟三妖而今的境况,万万不会泄露此事。
姬昌会泄露吗?不会!他一定会帮着掩盖。只要四爷现在还是他的儿子,那干的事他就躲不开。毁人祭祀,在而今是不得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