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里抽烟,他们都相当小心,林子里的枯叶枯枝多,一旦有没熄灭的烟蒂留下,这一片树林会被烧个精光。
……
山沟那边,杨春燕和赵慧芳几个采完了那些石橄榄后,继续往上走又采了些金线莲,虎耳草和石橄榄,南星。
杨春燕还找到一片五皮风,这种草和蛇莓长得有点相似,都喜欢长在湿润的环境,都有治疗肺热咳嗽的药效,但五皮风对小儿百日咳效果更好。
五皮风性味:苦辛,凉,出现肠燥便秘以及大片燥结等不良症状时,可以多吃一些五皮风,它所含的物质能刺激肠胃,加快肠胃蠕动,清理人体内的热毒缓解肠燥的症状。
五皮风学名叫做蛇含委陵菜,也叫五皮草、五爪龙、蛇含,属于蔷薇科委陵菜属的植物,它的叶子往往为五个小叶构成,叶柄覆盖有一层浅浅的绒毛,开黄色小花。
张秀香两人也跟着上去,挖了起来,“这东西只要抓住一根,顺藤摸瓜就是一大片,以前田坎上挺多的,大伙儿看到就连根挖了。”
杨春燕连根挖起一颗,“上次我看到山坡上也有,第二天去就被人挖光了。”
赵慧芳:“上次小文咳就是吃这个好了的,家里收的都送宁安卖了,这次采回去的晒干后留一些起来。”
杨春燕点了点头,“这一片晒干最多也就五六斤,等积累多了再送宁安去卖。”
将那片五皮风挖起来清洗干净后,三人背着背篼继续往前走,前面水坑边上长了不少石菖蒲,这东西屋后的山沟边就有,三人也懒得采挖,挑拣着把石头上的石橄榄采了。
出来才两个多钟头,三人的背篼就装满了,这时沟边的藤蔓已经把水沟遮盖住了。
赵慧芳指着着藤蔓上毛茸茸的果子喊道:“你们看,那上面好多毛梨子。”
张秀香也看到了,“这时候还没怎么熟,再过大半个月过来摘正合适。”
杨春燕却看着左边的竹林激动的对两人说:“大嫂,二嫂,这儿还有一片竹林,我们先上去看看竹林里有没有竹荪?”
张秀香看了看一眼看不到头的竹林,想着竹荪的价钱不低,进去能找到几斤也能卖好几十块了。
“要得!”她率先爬了上去,把杨春燕和赵慧芳也拉了上去,旺财见主子上岸了也急忙调转跟了上来。
竹林里的落叶很厚,踩在上面十分松软,杨春燕说道:“这里的土的才肥,要是去年开荒的时候发现这就好了。”
“看看,来就捡到一朵!”张秀香高兴的上前,揭下竹荪的菌盖,将它拔起来装篮子里。
杨春燕也拔起了一朵,旁边还有几多还没开出来的,高兴的说:“多的很,你看这兒还有几个竹荪蛋,最多下午就能开出来了。”
赵慧芳总觉得林子里阴森森的,心里有些不安生,“你俩可别去里面,万一出事就麻烦了。”
杨春燕安慰道:“不会去里面,最多走二三十米进去,有就捡一些,没有就出来了。”
“那就好,这边都没人来,万一遇到大的野物,我们三个就是人家的下酒菜。”赵慧芳说着忽然捂住了鼻子,指着前面一朵腐败了的竹荪,“我的妈,真的大粪还臭。”
只见几朵腐败了的竹荪,散发着阵阵恶臭,那黑乎乎的菌盖上爬满了虫子和苍蝇,连旺财都嫌弃的跑到杨春燕身边。
杨春燕妯娌三个,平息凝气把周围的几朵竹荪拔起来,忙朝前面走,在林子里转了个小时,一人采了满满一篮子竹荪。
忽然,赵慧芳“啊”的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一脸惊惶的捂住胸口。
杨春燕回头看见从她旁边的石缝里一条一尺来长的乌梢蛇正快速的游走,看样子它也被吓了一跳。
见她脸都白了,忙转身上前安慰道:“大嫂,没事了,老梭已经跑了。”
赵慧芳看着乌梢蛇游走的方向,觉得心砰砰跳的厉害,“秀香,春燕,背篼也装满了,这些竹荪也要赶紧弄回去晒干,还有就是,我进了林子就觉得心慌,我们还是回去算了。”
听她说进来就觉得心慌,杨春燕两人也不敢耽搁了,觉得刚才那条乌梢蛇可能就是给三人示警的,还觉得是种危险的前兆。
“好,回去。”杨春燕回头唤上旺财,三人一狗下到水沟往回走。
直到走出水沟,赵慧芳才觉得心定了下来,“刚才进那片竹林我就觉得阴森森的不舒服,到这才觉得舒服了。”
“不舒服你还不跟我们说?”张秀香回头说道,“我在娘家的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进林子觉得心里不舒服,或是觉得脊背发凉,就赶紧离开那,说不定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
杨春燕想起自己重生的事,觉得有些东西不得不信,安慰她道:“可能是这段时间你太累了,没休息好,心神有点虚弱,回去炖点安神的汤喝喝。”
赵慧芳笑道:“还是我们春燕好,不像你这家伙,明明晓得我害怕还吓我。”
张秀香笑着指了指太阳,宽慰她道:“你看头顶的太阳明晃晃的,还有我们和狗子陪着你,别怕哈!”
第635章 637:两难
三人上坡后,拿出饭盒把饭团吃了,继续往前走,到了长着臭牡丹和十大功劳几样草药的山坡前时,想着背篼已经装满,就没动手,径直回去了。
经过土窑时,看到几个人在那清理窑口,看样子又有人要烧窑修砖瓦房了。
妯娌三人到家已经一点多了,只见周晓曦和小九儿并头躺在垫子里睡觉,周母和周玉梅在一旁小声说话。
见三人回来,忙上前帮忙接背篼,杨春燕笑道:“都洗干净了的,我们背楼上晒起来。”
周玉梅见三人的背篼都装满了,“大半天就挖了这么多草药啊?”
“山沟两边的草药很多,我们还捡了些竹荪。”杨春燕笑着往楼上走。
“我们去拿簸箕。”周母和周玉梅忙去端了簸箕跟上。
楼顶上晒的金线莲已经半干,三人将簸箕端到边上,把背篼里的金线莲清理出来放周母端上来的簸箕里,摊开晒起来。
然后将虎耳草、五皮风、还有石橄榄那些分类晒在楼上,八角莲的块根单独晾在一处。‘
几人都是干活利落的,很快就晾晒好,下楼去打水洗漱。
杨春燕洗好后,问做针线的周玉梅,“锦旗已经送到联防队了啊?”
周玉梅点头,“送去了,我们还买了鞭炮放过去的,那边说会表彰方东明。”
杨春燕:“方东明有没有说,何建军和他姐夫干的那些事,要负什么样的责任?”
“他说,何建军和他姐夫放蛇到居民屋里已经犯法,他们还承认泼粪水在我家门口的人就是他们,何建军说他是想逼我跟他复合,做梦都没想到那狗杂种竟是那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周玉梅气得脸都红了,“我们回去海丽姐说,我走了她就背着冰糕箱出去转村卖冰糕去了,等她收工回来,听黎婆子说,何家两公婆昨天下午在门口闹了两个钟头。
两公婆在铺子门口又是求饶又是下跪的,让我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不然他们就跪死在我家门口,人家告诉他们我们不在,两公婆还不相信,还想抬梯子爬墙头看看。”
赵慧芳劝道:“别气了,现在你们那的人都晓得他们家是咋样的人,以后他们再也不敢使坏了。”
“还不敢使坏?”周母气呼呼的说,“今天多亏我和老大跟玉梅一起去,刚走到街口就遇到何家那对老东西和他家老四……”
原来,他们刚到街口就被何家三人冲出来堵住了,何老四拉着周玉梅求情:“玉梅,派出所说他们没造成不良后果,求你看在我们姑嫂一场的份上,去派出所签个谅解书。”
周玉梅反唇相讥,“你咋没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让他们别来我家泼粪水,倒蛇啊?”
何老四:“玉梅,你得明白这点,就算你和我们不是一家人了,建军也是晓曦的老汉儿。要是我家建军去蹲班房,晓曦长大名声也不好听,找婆家的时候也没好人家会要她……”
周母上前一把拉开何老四,“你们搞清楚点,我家晓曦姓周,跟你姓何的一点关系都没有,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狼心狗肺的东西,他往院子里倒蛇的时候咋不想想,晓曦才那么点大,万一被蛇咬了咋整?”
何老四见状扑通一声跪在了周玉梅跟前,“玉梅,求你了,去派出所签啥谅解书,你姐夫和建军就不用蹲班房了。”
“我呸!”周母啐了她一口,“我周家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哪来的姐夫!”
“做梦!”周玉梅也冷冷的看着她,“你们的心都是黑的,半夜三更的提着两袋老梭,爬墙往我家院子里倒……”
“又没倒进去!”何婆子见周玉梅一点都没商量的意思,冲上去指着她喊道,“大伙儿看看,世上还有这种黑心烂肺的贱女人,硬要跟我家建军离婚,现在还想害得我家建军蹲班房……”
周母听后气得上前揪住她头发就是一耳巴子,“我家玉梅害你家建军的?你们往她门口泼粪水,提两麻袋老梭往她院子里倒,也是她喊你们去的……”
何婆子被她一耳巴子抽的眼冒金星,坐在地上拍打着双腿哭嚎起来,“没天理了,儿媳妇打婆婆娘了……”
何老四也哭嚎起来,“周玉梅,你生下孩子就带着孩子跑了,我弟弟让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两人复婚好好的带孩子,你就是不同意,他实在没办法了,才……”
周玉梅气得浑身发抖,“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家那窝子畜生再住一个屋檐下。”
周怀荣气得脸都青了,上前说道:“去年我妹妹生了晓曦,你们嫌她是个丫头……”
围观的群众里也有何家一个村的,大伙儿都交头接耳说了起来。
“大哥,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走!”周玉梅拉住了周怀荣,“随他们咋说,学前路每家都晓得,大伙儿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就晓得了。”
“半夜三更往院子里倒蛇,整个白马镇也没你们这么歹毒的人家。”周母冲何家母女啐了一口,母子三人走了。
到镇上后,周怀荣去说包荒山的事,周玉梅母女去裁缝铺做好锦旗出来,他就找来了,告诉母女俩,镇上答应过几天去看那片荒山地,承包费和承包年限镇上都有规定。
母子三人去派出所旁边联防队送锦旗出来,又遇到从派出所出来的何家三口人。
何婆子看着方东明,冲上去指着两人,“狗男女,是你们联合起来害我家建军的。”说着又对何父说,“这男经常在周玉梅那吃东西,两人肯定早就勾搭上了,才跟……”
“老同志!”方东明怒喝道:“你说话注意点,污蔑人也是犯法的。”
何婆子觉得自己真相了,理直气壮的说:“你敢说你没去周玉梅家吃东西,老娘亲眼看到你昨天也去了的,要不半夜三更的你咋会在巷子里抓我家建军和女婿?”
见她竟这样往自己和方东明身上泼脏水,周玉梅气得脸色发白,上前一把拽住何婆子,“走,去派出所说清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方东明勾搭的?”
“满口喷粪的老婊子,你今天不跟老娘说清楚,老娘撕烂你的嘴。”周母也上前揪住她就朝派出所里拖。
派出所的人也闻声走了出来,把周玉梅三人还有何家三口、方东明和另一个联防队的一起叫了进去。
问清楚事情的缘由后,那边拿出了周玉梅去派出所和联防队报案的记录,就连方东明那晚出勤的记录也有。
派出所警告何婆子,再敢在外面诽谤别人就要把她抓进去拘留,周玉梅和方东明要是告她,她还要坐牢。
何婆子这才怕了,愿意给两人道歉,又求周玉梅签谅解书,不签的话何建军和他姐夫最少要做一年班房。
周玉梅断然拒绝,拉着周母和周怀荣回家了。
……
杨春燕听完后,问道:“签谅解书的事派出所那边咋说?”
周玉梅气道:“他们说何建军两人的性质是相当恶劣,好的是没酿成事故,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我给他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警告教育一下,让他们家赔礼道歉,再赔点钱,拘留十天半月的就放了呗!
我问过方东明,只要我不签谅解书,何建军跟他姐夫就得按流程走,最少也要进去蹲一年。如果签谅解书的话,他们就要那边要赔偿我的损失,还要赔礼道歉。”
“我们绝不不谅解那家子畜生。”周母咬牙切齿的说,“你们没听到何婆子在派出所,口口声声说玉梅跟方东明早就有一腿了,才跟他家何建军离婚的,还说我们家穷得抠咔,哪来的钱买院子、做买卖,分明是方东明给的钱。”
周玉梅见状忙拉住她,劝道:“妈,别气了,我们咬死了不签,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
赵慧芳也道:“是啊妈,我们不签他们也不敢逼着我们签的。”
杨春燕看着几人,“我觉得何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还会找他们村的大队书记,或是和玉梅姐交好的人来说谅解书的事。”
周玉梅听后点头道:“春燕担心的也不是没道理,上头那些人一惯都是,只要没出事就和稀泥糊弄人、买太平。
何建军死活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就担心他和周晓曦毕竟是父女,如果他去坐牢,有个坐牢的老汉儿,对晓曦以后有没有影响?我担心以后周晓曦大了,被同学骂是劳改犯的女儿。”
杨春燕几人听后都愣住了,她们心里明白周玉梅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村里就有这样的,熊老二判刑坐牢后,他家的孩子就小孩子指着骂是劳改犯、抢劫犯的儿子、女儿!
周母越想越犯愁,“那咋办?就这样算了啊?那不是白白的被他们泼了那么多粪水,白白让他们吓个半死。”
周玉梅拉住她,宽慰道:“妈,不用想那么多,现在发愁的是何家那一家子,我们只管等那边找的人来了,看他们愿意怎么赔偿损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