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夷被他吻得浑身发麻,想要将他顶出去,他却顺着勾起她的舌往外带,反倒像是她在侵犯他。
尤其是他抱着她的力道变紧,情难自禁地蹭着她往中间滚去,吞咽的力道异常猛地,像是遇上使他亢奋的喜事,带着她在里面极致厮磨。
他周身沸腾的慾望将她堵在其中,也忍不住受其影响,仰着脖颈抱着他气息难耐地蜷着双膝,凡是被他碰过的地方绵痒似蚁虫啮齿。
身上的环佩轻响,她腰间的白玉碎珠被扯断,颗颗圆润饱和的珠子跳落在地面,暗通的情潮在两人纠缠的唇舌间爬上她半懈半褪露出的白皙香肩。
“菩、菩越悯。”她喘得断断续续的,半乜他的眼儿媚出水,看着他握着她纤细的脚踝放在唇边,想要阻止他。
菩越悯眼尾低垂地跪在她的面前,听见她的声音,俯身将她拢在怀中,似想要听她在说什么,却不小心将骇人之物错放了进来。
一瞬间,他咬着下唇闷闷地哼了出来,眼尾湿红得溢出几滴微红的泪,划过苍白的脸颊,无血色的惨冷肌肤慢慢浮起动情的慾红。
“姐姐,你想说……说什么,啊。”他勾着她的腿弯,用力得像在拼命想要听她在说什么。
第83章 蛇蛇钻被
少年乍然一看像是病入膏肓,因喘不上气而窒息死去的艳鬼,因为吸到升起而亢奋得艳烧至整个耳背。
明月夷脑中炸出无数白雾,甚至失了好一阵的意识才哽着喉,胡乱抓住他垂在一旁不停晃动的长发,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恼意。
“混账东西,出去。”
不知垫在底下的是什么妖物的皮囊,竟然是软的,像躺在铺在翻涌潮水一颠一晃的绸缎上,她蓄雾的眼中光被晃散开,朦胧看见挂在木架上的皮,是头部。
一条仿佛活过来的银白巨蟒在木架上,睁着猩红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霪乱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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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在青云宗,不久前离去的人随时都会再回来。
可怕的念头在她心中盘旋,额间泌出细汗,耳尖也红透了,上乜的眼瞳中荡出一抹说不出的妩媚。
他似有察觉,手压住她往最里贴近,不紧不慢地随她呼吸柔软而探。
每每一重,她的呼吸便会有颤意。
慢慢的,她下颌抵在玉般锁骨上,齿咬下唇,双手撑在他的肩上,吞着,晃着。扇声作响,妖皮垫在下方被弄得一塌糊涂。
而躺在白色妖皮上的颀长精瘦的少年神色迷离得深陷在其中,清瘦的长指握住她晃乱的腿,在凌乱中长似云松的乌发黏覆在两人的身上。
阴冷的地牢传来此起彼伏的吟声,两人如春季的蛇纠缠,不停地交尾,脸上皆呈现出无比的艳与无比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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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如渊,一树枯枝高悬,映在墨灰的夜空中,透出几分不真实,像是裂缝的劣质瓷器,寒鸦卧树而栖息,听见动静齐齐飞散。
直到从林中一前一后走出两人。
少年红裳如墨黑长发垂曳于地,白无血色的脸庞浮着病态的潮红,在黑夜下如同幽魂般行在她的身后。
他一瞬不眨地望着前面的明月夷,眼尾荡浮着湿润的满足。
相比之,因为在地牢中太过激烈,前面的明月夷颊边仍有潮红,走路的姿势也有些不自然的别扭。
腿心的酸和身上的软仿佛还在提醒她,刚才在地牢中与身后的少年做了什么。
若不是她及时清醒,只怕现在还耽溺在情慾中,不知天地为何物。
直到出了青云宗,走回去实在太慢,她招了一只鹤。
菩越悯看见仙鹤并未诧异,而是坐在她的后面如肌肤饥渴般抱着她,冰凉的手贴在她的小腹上若有若无地按着。
一按她便觉得有什么溢了。
明月夷转头盯着他:“放手。”
“姐姐终于和我说话了。”他弯眼笑着,乌瞳肌白,相貌美丽妩态,很是乖巧地扣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都倚靠在怀中。
“从里面出来,你都不与我讲话,我以为姐姐生气了,不敢开口,还好姐姐没有生气。”
他言语委屈,用少年撒娇的腔调向她诉一路的担惊受怕,倒是老老实实地没再像刚才那样。
明月夷睨了眼他,转过头闭口不言。
两人回到云镇时已是午夜时分,街上还和离开前一样热闹,像是时间从未流逝。
鲤鱼红灯的小孩欢笑着从两人身边穿过,惊起夜风的凉意。
菩越悯将她的披风裹了裹,顺而牵住她的手温声道:“姐姐,我们去看冰灯吧。”
明月夷摇头:“不看。”
他脸上的笑意落下,低睫打量她眉宇间的困倦,漆黑瞳中重新浮起笑:“好,那我们回去,改日再看冰灯。”
明月夷是真累了。
两人出来时没有乘坐马车,所以要走回去。
菩越悯横抱着她,在她询问的目光中缓声道:“姐姐看起来好累,我抱你回去。”
“府上的人不会说吗?”她懒得动,就靠在他的肩上。
“说?”菩越悯茫然:“他们会说什么?”
“我们现在是姐弟。”明月夷提醒他,当众抱在一起和背着人纠缠一样惊世骇俗。
菩越悯恍然唔了下,倏然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下,盈目笑道:“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成亲呢,没人会说什么,他们只会感叹少年夫妻情意重。”
“成亲……”明月夷困得乜眯着眼,跟着呢喃一句,遂后知后觉地回过神,瞬间睁开眼看着他。
“什么成亲?”
明月夷是记得云镇好像是有姐弟成亲的风俗,但那是后面云镇被封印了狐妖才有的习俗,是献祭给狐妖的祭品。
而且也不是亲姐弟,是收养的童养夫亦或是童养媳。
很快她又想到两人都不是明府的子嗣,又靠回去想原来这个风俗现在就已经有了吗?
菩越悯盯着她因惊讶而睁大的眸。
像是猫儿样。
他低头又想要亲在她的眼上,明月夷直接用手挡着。
吻自然便落在她掌心。
他也不失落,就此吻她掌心,直吻得她掌心发痒才轻喘着回她刚才的话:“我已经和姐姐在一起了,成亲不是很自然的事吗?”
明月夷推开他失落也难掩出色皮相的脸,转头埋在毛绒披风中。
已是懒得搭理他了。
菩越悯莞尔,将她圈紧在怀中。
明府外也依旧华灯长明,门口的小厮等了许久,见两人回来登时喜上眉梢。
“郎君,您们终于回来了。”
小厮见郎君怀中抱着许是玩累的娘子,让身边的婆子欲从他怀中接过来。
婆子尚未靠近,脖颈忽然生寒,下意识看向前方的郎君。
他抱着明月夷,望向他们的浸水黑瞳仿佛泛出冷淡的寒意,但婆子心惊眨眼间,郎君又已经恢复寻日的温和。
“不必了,我送姐姐回去,如此深夜了,你们也不必再守在此处,下去休息。”
婆子与小厮垂首称是。
菩越悯抱着睡着的明月夷从他们身边路过。
小厮在心中感叹,刚回府的小郎君真是慈悲心肠,不仅爱护娘子,连他们下人也会贴心照拂。
如此郎君,真是明府之幸事。
夜深的打更声响起,街道上的热闹褪去,天上飘着细雪,明府的下人打着哈欠,阖上大门,搓着冻僵的手回去休息。
明月夷以为菩越悯将她放下就会离开,谁知少年像蛇一样钻进她的褥絮中,修长冰冷的双手环着她,脸靠在她的头顶低声喟叹。
“好热,为什么姐姐的体温是热的。”
明月夷在他怀中挣扎几下,见他纹丝不动便放弃了,“人的体温都是热的,你去抱别人也是一样的。”
“是吗?”他嘴上疑惑,手已经按上了她的小腹,亲昵地吻着发红的耳畔。
明月夷被揉得很软,直接问他:“你不回去吗?”
菩越悯听出她话中的赶人之意,桃花目挑扬,眸与发极黑,淡玫的唇色显得肌肤有种冻得惨白的无血色冷感,“不回去,太冷了,只有姐姐是暖的。”
他说得畏寒,而实际却极为喜欢冰雪,今日他穿着单层白直裰与薄薄的一层红罩衫在外面都不见说冷,更遑论现在钻进褥絮中还赤着身子。
其心何意,一目了然。
“回去。”明月夷继续赶他。
好在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听话地从她褥絮中起身,坐在床沿时散披的黑发堆鸦至后腰,床头的微弱烛光落在他穿衣的手上,骨节修长如玉竹节。
穿好衣裳,赤裸的身躯被挡住,他再度恢复美丽少年的温软模样,柔目噙笑着为她掖被,“姐姐好生休息,我先回去了。”
明月夷闭眼点头。
菩越悯目光落在她颔首时,不经意蹭过褥絮的饱和樱唇,俯身在她的唇缝舔了一下。
明月夷感觉唇瓣一湿,倏然睁开眼,刚好看见他出去的背影。
身影如血雾融进下着小雪的夜里,有种诡异的艳丽。
明月夷抬手摸着下唇,想到了今日在地牢中看见的那张妖皮。
而与鹤无咎长着同张脸的青年一进来便吃妖皮。
所以那张妖皮究竟是什么妖的原型?为何会被藏在最下面?
明月夷想了一会,困意袭来,不自觉闭上了眼脸埋在轻软的暖和被褥上放空意识,沉沉睡去。
三更响起,夜雪堆积在窗沿下,床头灯罩中的烛光受了寒风噗嗤欲灭,随后被一双苍白的手护住。
烛火摇曳跳动两下,落在少年深邃的眉眼上,春花般妍丽。
他直勾勾地打量榻上沉睡的女人,阴柔的黑眸中若有若无地映着满足,指尖被火舌舔舐得散发出熟肉的气味都没发觉。
直到榻上的明月夷无意识地动了下脸,额间一缕碎发遮住眸,他伸手想要勾起才发现手指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