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叫得霪乱,息乱如潮。
又凉又滑的温度不一会便变黏,反复来回的古怪温度不断刺激着明月夷。
她双腮透赤,半眯着眼儿,压抑的声音渐渐转成鼻嗡嗡的鼻音溢出,被两条白蛇缠得喘不过气来,不得已之下启着檀口呼吸,缠着一缕乌发的手指攥得泛白。
不多时,唇又被不满足于此的少年堵住了。
他冰凉的薄唇沿着往上贴合,轻喘着将舌尖伸进去。
明月夷无意识启唇容纳下他。
唔……
他黑得泛红的眼瞳震颤,捧起她的脸,额间渗出的汗雾打湿了额间的黑发,碎发贴在微醺的赤颊边,身躯也由冰凉逐渐变热。
“哈、哈…师姐…”
他在神魂交融中得到了极致的快乐,大颗泪水情难自已的从红红的眼眶砸落,顺着落进绞得难舍难分的唇中,也教明月夷尝到了一丝冰凉。
那些声音如影随形,疯狂盘旋在头颅深处。
她此刻无暇去细究,难以言喻的酥麻在灵府随着浮生的莲花瓣层层绽放,她能听见了少年似哭地喘吁,柔软的唇与她互相挤压。
他喟叹包罗万象的浮生绽放时的美态,灵力化作的小蛇完全,贪婪地绞住浮生。
明月夷感觉颅中里满得快要撑不住,浮生开始被撑得水珠一滴滴往外而溢。
这一切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两人融合的灵府同时轰然炸开。
从神识至身都有种过于强烈的快感,明月夷眼神涣散地拱起脊骨,唇边溢出点点软呻。
与此同时,紧抱她的菩越悯也因被四面八方冲击而来的感受送上了顶峰,忘记了放在她唇腔中的红舌,就如此瞳孔迷蒙地伸着,因为舒服到极致而失了神。
是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
神魂交融的余感渗入了明月夷每一处毛孔,隔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
她睁眼便是少年红艳艳的脸,欲气尚未褪去,如同浇了蜂蜜的熟透的桃子,泛着甜蜜而又颓靡的性慾美。
第二次了。
她与菩越悯第二次神交。
这次远比第一次做得极致,哪怕她如今清醒了,也软得连手都懒得抬起,想要地为榻天为被与他再度相拥缠绵。
但这种只是种错觉,神交后的两人神识会出现短暂的相互吸引,引出身体中异常旺盛的情绪,故而不少修士在神交后会都会在顺势双修,以达到神魂合一的顶峰。
明月夷眨去眼底的水痕,趁他尚在余感中没回神,腕慵无力的将他从身上推开。
少年软软地倒在她的身边,呼吸急促地轻喘着,像是无骨的爬行动物被打死,随意地丢在地上任其破碎着。
周围的风吹散了林的暧昧。
明月夷坐起身,察觉身边的视线随行,侧首看去。
少年美丽的黑发覆在潮红得病态的阴惨玉面上,睁着幽静的瞳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身上的袍子松垮得凌乱,红罩裳上还有一团被洇出的深痕。
一种无法言喻的阴湿妩媚。
明月夷眼皮陡然一跳。
发生这种事,明月夷本不想管他,但又说不上是谁的错。
明知上次他也控制不住体内的灵力,将她探查身体的浮生拉进灵府,这次不应如此冲动。
明月夷与他对视几眼,迟疑地伸手去探他的额。
指尖尚未触碰便被他握住了。
明月夷手指轻颤,想要抽回手,他却已经先一步抬起脸,侧贴在她的掌心上。
他的脸颊温凉,呼吸轻急,垂覆着黑压压的湿睫,露出几分被调教后的乖顺,嗓音沙哑得似喉咙绽放了一朵花,闷闷的。
“师姐……刚才我差点被他杀了,幸好你来了。”
他没有提及方才堪称赤裸的神交,而是将话带去了另外的事上,好似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施救,甚至还像小狗一样亲昵地用高挺的鼻尖蹭她掌心。
痒痒的。
明月夷看着眼前乌发雪肤的美艳少年,脊椎微麻,还是抽回了被他压在脸颊下轻蹭的手:“没事,妖物多有狡诈,是我没有察觉对方的伪装,差点让你深陷危险。”
她想要维持身为师姐的轻描淡写,出口的嗓音带着软哝的鼻音,软得自己都沉默了。
他却是毫无察觉,听见她软哑哑的柔调,抬着还沾着的湿粉的眼,乍然泄出欢愉,情不自禁捂着胸口呢喃:“师姐的声音好可爱啊。”
明月夷:“……”
“师姐,我没听清,能否再说一遍。”他不满足,好喜欢听,央求她再重新说一遍。
明月夷抿住又肿又麻的唇,以沉默拒绝他。
得不到想听的,菩越悯眼中的欢愉转为遗憾,秾丽的眉眼间拢着郁郁的郁雾。
他在埋怨刚才的他,不该情不自禁说出那句话,应该趁师姐尚未察觉,哄骗她一直用软绵似白泥的嗓音重复。
一遍、两遍、三遍……啊,师姐真的好可爱。
他咬着下唇,淡玫唇角抿了一根黑软的发,苍白的玉面如白瓷破裂出一道黑色的裂痕,周身黑泥般的疯狂埋怨掩在平静中。
明月夷视线从被拒绝后就垂首沉默的少年身上移开,虽然知晓方才那痨病鬼妖已经逃走了,她还是掐指捻符,将之前符修峰师姐赠送的追踪符用了。
朱砂黄符从纤玉指尖化作一道流光,循着残留的妖气消失在天际。
只要那只妖再泄出一丝妖气就会发现,短暂时间应不会去害人。
明月夷做完这一切,再留在此浑身极为不自在,起身欲又要离去。
菩越悯也起身跟上她。
明月夷走了几步,他也走几步,悄无声息得如同她的影子。
“你跟着我作何?”明月夷转身看着他。
少年颊边还泛着尚未褪去的红痕,眉眼与清隽的五官漂亮得有模糊性别的媚,薄唇上扬着疑惑的笑意:“师姐不教我修炼了吗?”
自从师傅让菩越悯跟她练剑,他就每日都跟在她身边。
因为今天发生的意外,她差点就忘记了。
明月夷敛下心中情绪,心平气和道:“暂时不用跟着我,你已经悟出了自己的剑法,近日就在峰中多加熟悉,等彻底趁手后我再来。”
近日她都不太想看见他。
她打发他的借口并不明显,留有余地,少年似乎没有听出来,一如往常那般听话地点头。
他微笑:“师姐,我会好好练剑的。”
幸而师弟不黏人。
明月夷松口气,对浅笑晏晏的少年颔首,背着宽剑转身离去。
而她以为不黏人的师弟,从她转身那瞬间,纯黑的瞳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背影,唇角的笑就像定刻在白玉上的一道划痕。
金灿灿的晨光透过翠绿的树,将斑驳的树荫打在他红艳的跑摆上,披于后肩的曳地乌发长得诡异,无风而自动。
随后在极度的怨恨下以最快,最血腥的凶残行径吃了自己。
-
明月夷回到洞府换了身上弄脏的衣裙。
看着裙上那一团被打湿的痕迹,最终不打算再穿第二次,丢进了炼炉中。
不知是因为神交后的余感太大,她始终有说不出的不对劲,导致她整个下午在洞府打坐频频调整姿势,收效甚微。
还不如去练剑。
明月夷以周身别扭的不适姿势打坐,持续到傍晚才从榻上起身,倚坐在窗边一手推窗牗,一手拿抻杆,懒恹地蹙着秀丽眉眼往外扫去。
正巧看见本应在焚净峰顶练剑的少年走进院中,昏暗的夕阳光浓浓落在他深邃的五官上,唇角仿佛噙着鲜红的笑意。
他唤道:“师姐。”
明月夷歪头靠在窗边,清丽的眼尾还泛着几分懒惰,看着他问:“你怎么来了。”
因他时常会来向她请教,所以她洞府的限制解除了,他随时都能进来。
菩越悯目光流连在她从窗里探出的半边身,拾步朝她走去,停在窗前垂眸凝着她道:“师姐,我有些不舒服,总觉很麻,很软,很难受。”
他的声音融着夕阳竭尽全力最后灿烂的醉日温柔,沙哑地钻进耳蜗中,她的心莫名泛起痒意。
不知是过分神交后的遗症,她也一样,作何都无法提起精神,打坐姿势维持久了,全身上下何处都感不适。
“师姐,又发作了。”他俯下身,迷茫的脸悬在她的眼前,近得黑睫根根分明。
明月夷凝目几息,后腰遂往后拉出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语气平静:“不是发作了,许是要变天了,所以你产生了错觉,夜里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再继续练剑。”
菩越悯颤了颤黑睫,面上呈出无辜的茫然,“是吗?”
“嗯。”明月夷点头肯定,“你快些回去,我要休息了。”
说罢她伸手欲将窗关上。
撑窗牗的木杆刚被抽出,外面伸来的一只瘦骨苍白的大手遽然代替木杆,让即将阖上的窗维持着敞开。
明月夷盯着握窗的那几根骨感美长指。
“师姐。”菩越悯唤她,眸中沉寂,“我不是因要变天而身体不适。”
他从她手中抽出木杆,将窗牗重新撑起,又往后退了几步,用方才她还觉得漂亮得想珍藏的长指撩起垂感极好的袍摆。
那景象就如此完整地落在她的眼底。
因为苏醒后太饥恶,所以已壮硕得无处安放,肉眼可见的狰狞。
“师姐,从你走后一直就这样,我尝试过忍耐,也尝试过用别的法子,都还是不行,狐妖毒是否已经侵蚀了我?日后会如师姐所言,我会变得成别人修炼的器皿吗?”他盯着她,问话的声音很轻。
明明一句责怪也没有,明月夷莫名有种他很可怜的错觉。
到底是因为她才染上的瘾,也放出过话,一旦发作可以来寻她。
这句话也刚过去没几日,明月夷不好将人拒之门外,犹豫顷刻还是对窗外身形秀颀的少年点头。
“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