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兰才算消了气，带着小雨回了店里
刚到店里，就听见苏建国跟她说：“
“姐！”李夏莲迎上去，伸手抱住了小雨问“学校……怎么样？”
李春兰看向李夏莲，语气沉了下来：“夏莲，学校那边暂时压住了，王强那几个小子必须道歉。但根子还在外面那些烂嚼舌根的人身上，尤其是陈志强那个老不死的妈！这事，光靠骂是堵不住悠悠之口的。”
李夏莲咬着嘴唇：“姐，我知道。以前我总想着，离了婚，带着小雨躲远点，过自己的日子，清者自清……是我太天真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小雨。”
她深吸一口气“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躲了！妈什么时候到？”
“明天早上！”苏建国立刻回答。
“好！”李夏莲的声音坚定“等妈来了，咱们就去陈家！他们不是爱说吗？不是到处编排我吗？行！那我就当着街坊邻居的面，跟他们好好‘说道说道’！把我身上那些还没消的疤，把我这些年挨的打，把我为什么离婚，都亮出来给大家看看！我倒要看看，陈志强那个妈，还有没有脸再胡说八道！”
李春兰和苏建国对视一眼，他们知道，一直隐忍逃避的李夏莲，终于被彻底激怒了，要开始反击了。
这反击，或许会很艰难，甚至可能再次受伤，但这是她保护自己和女儿唯一的路。
“好！姐陪你！”李春兰用力握住李夏莲冰冷的手。
“对！咱们一起去！怕他个球！”
第35章 李母发威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一辆破旧的长途客车在市汽车站停下。
苏建国早已等在出站口，看到老太太，立刻迎上去：“妈！您可算来了！”
史桂芬没多废话，把包袱塞给苏建国：“建国，边走边说。夏莲和小雨，现在咋样？那个老陈婆子，又作啥妖了？”
苏建国一边引路，一边快速地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那些不堪的流言、小雨在学校被欺负、李夏莲崩溃、以及昨天李春兰去学校讨说法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史桂芬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等苏建国说完，她沉默地走了几步，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好得很。欺负我老李家没人了是吧？当我闺女是面团捏的？当我外孙女好欺负？行啊，十几年没动弹这把老骨头了，就陪他们老陈家，好好练练！”
“走！去店里。告诉夏莲，把眼泪给我擦干！天塌不了！有妈在，我看今天谁能再动我闺女和外孙女一根手指头！”
苏建国带着史桂芬到了店里，李春兰俩姐妹赶紧迎上来，老太太看着小女儿红肿的眼睛又蓄满泪水，抓着她的手拍了拍：
“不要怕，妈来了，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妈带着你去把这脸面争回来。”
说罢带上几人浩浩荡荡的往陈志强家去了。
苏建国把店门锁上，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紧跟着也去了。
众人刚到陈志强家的巷子口，离老远就看见坐在外面跟人唠嗑的陈老太。
陈老太也看见了他们，话都没说一句，拿着板凳准备回家。
史桂芬一看死老婆子要跑，立马快步上前喊道“死寡妇，你跑什么跑，你有本事造谣，这会怕什么啊。
“你以为跑了就没事了，我就是把你的门拆了，我也得把你揪出来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这么大年纪了，张嘴上下一翻就是要坏我闺女名声，我呸！这街坊邻居谁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你儿子什么德行，看着你胡乱蹦跶当笑话。”
聊天的几个老太窃窃私语“这老太谁啊，上来就骂呀。”
“那不是夏莲吗，估计是李夏莲他妈，来给自己闺女讨公道了。”
“那怪不得老陈家的要躲呢，心虚啊这是。”
陈老太前脚刚踏进家门，后脚就听见邻居议论纷纷，知道自己今天躲了，以后在这片都别想抬起头了，刚想退回去。
只见陈志强满身酒气的从院里冲出来，冲着史桂芬几人就要挥拳头。
苏建国赶紧上来拦住陈志强，陈志强一个常年酗酒，只知道打女人耍威风的废物，哪里是苏建国的对手，几下就被苏建国给制住了。
史桂芬一看陈志强这废物还敢对她挥拳头，随即骂道：“陈志强你这个只会喝酒，打老婆的废物，自己没本事在女人身上找优越感，跟你那个只知道翻人是非的妈一样，都是祸害，谁跟你家扯上关系谁倒八字辈霉了！”
陈老太太被李桂芬当众撕开遮羞布，又被那句“老寡妇”戳得心窝子疼，此刻看着儿子受制，又气又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哎哟喂！打死人啦！李家仗着人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没天理啦！老陈啊，你睁眼看看啊，你走了我们娘俩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啊……”
这撒泼打滚的架势，是她的惯用伎俩，以前李夏莲没少被这招弄得百口莫辩，只能默默忍受。
然而，今天她面对的是李桂芬。
李桂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志强，你除了会打老婆孩子，会冲女人挥拳头，你还会干什么？看看你这副样子！酒囊饭袋！窝里横的东西！
你妈把你惯成个废物，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当初法院白纸黑字判你打人，判你该给的抚养费你一分不给，
现在还有脸到处造谣，污蔑我闺女名声？你陈家祖坟冒的是不是都是这股下三滥的黑烟？！”
“你放屁！”陈志强目眦欲裂，被戳到痛处更是狂怒，“李夏莲那个贱人……”
“你再骂一句试试！”李夏莲猛地一步上前，站到了母亲身边。她指着陈志强，声音因为激动而尖利，却异常清晰：
“陈志强！你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除了打人骂人喝酒，你还会什么？法院判的抚养费，你给过小雨一分吗？
你配当爹吗？！你妈到处说我是坏女人，说我在外面有人，证据呢？！拿出来啊！拿不出来，你们母子俩就是满嘴喷粪的造谣犯！是要遭报应的！”
史桂芬的战斗力让街坊邻居叹为观止，但是没想到李夏莲终于是硬气起来了，不再是以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你……”陈志强被李夏莲这突如其来的反击噎得说不出话，气得浑身发抖。
李桂芬适时地接过话头，目光扫过坐在地上干嚎的陈老太太和气得快爆炸的陈志强，声音洪亮而清晰：
“各位老少爷们，街坊邻居！大家都听见了，也看见了！我李桂芬今天把话撂这儿！我闺女李夏莲，离婚，是因为被陈志强这个畜生家暴！法院判的！铁板钉钉！”
她指着陈老太太：“这个老刁婆，自己儿子不是个东西，管教不好，离婚了不甘心，到处编排我闺女，污蔑她名声，说我闺女外面有人，说小雨不是陈家的种！这是人话吗？这是要逼死我闺女，毁了我外孙女啊！”
她又指向被苏建国死死制住的陈志强：“还有这个废物！法院判的抚养费，一分不给！现在还有脸伙同他妈到处造谣生事！他们母子安的什么心？不就是看不得我闺女离了他们陈家，靠着自己双手，带着孩子把日子过好了，心里不舒坦吗？！”
李桂芬的话，句句在理，掷地有声。
围观的邻居们窃窃私语起来，看向陈母子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哎，以前听风就是雨，原来是这样……”
“陈志强是出了名的酒鬼，打老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是，看看他那样子，夏莲离了是对的……”
“陈老太太那张嘴……啧啧，确实没把门的……”。
陈老太太坐在地上，嚎哭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感觉到周围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陈志强更是被苏建国攥得手腕剧痛，又被李夏莲当众痛斥得颜面扫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羞愤欲狂，却又挣脱不开，只能徒劳地低吼：“胡说！都是胡说！放开我！”
“我们有没有胡说不重要，法院不会胡说，公道人心不会胡说，”
史桂芬见街坊邻居已经知道实情了，再骂下去估计要有人说他们欺负人孤儿寡母了。
随即喊上自己闺女回家，并放下狠话：
“春兰，夏莲，咱们回家！记住，身正不怕影子斜！以后谁敢再欺负你们，再乱嚼舌根，妈这把老骨头，还能跟他们再练练！”
说完，她不再看陈家母子一眼，带着女儿、外孙女、女婿和儿媳（李春兰），在街坊邻居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陈家。
陈家门口，只剩下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陈老太太，和扶着墙、喘着粗气、眼神怨毒却又无比狼狈的陈志强。周围邻居指指点点的议论声，像无数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他们脸上。
今天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小吃店那边，史桂芬的战斗力实在惊人。
后街买鞋那家一看这事还闹大了，生怕史桂芬在到她们店门口，把她们再骂一顿，那就真的丢大人了，赶紧带着点水果礼品，来小吃店道歉求和。
至此关于李夏莲的这场舆论风波才算告一段落。
但是仅此一事李夏莲的心里有了其他想法……
第36章 史桂芬被留下
“妈，您就多住些日子吧。您这一来，家里就有了定海神针，我这心里也踏实。”苏建国更是连连点头：“对对对，妈您就安心住下！家里地方够，您想住多久住多久！”
李夏莲也表态，自己租的小房子也住得下的。
史桂芬她心里明白，表面的风暴虽然平息了，但人心里的疙瘩和那些看不见的闲言碎语，就像烧过的灰烬，风一吹可能还会扬起。她得留下，得帮孩子们把这留言彻底断了。
“行，那我就多呆一阵子，就住夏莲那吧，正好能帮她照顾一下小雨。”李桂芬拍板。
史桂芬住进了李夏莲的小出租屋，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给母女俩做了早饭，等李夏莲送了小雨来接她去店里，家里已经被收拾的窗明几净，连最难清理的灶台边角都被擦得锃亮，院子里晾着的衣服在晨风中轻轻摆动。
“哎哟妈，这些活儿我们来就行！”李夏莲忙道
“我闲不住。”李桂芬摆摆手，“你每天送完小雨就去店里，晚上回来有晚，哪有时间做这些，我来了，当然要帮你分担分担。”
李夏莲听着母亲的话，顿时红了眼眶，上前抱住史桂芬，闻着母亲身上的味道，是前所未有的安稳和舒心。
“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妈撒娇呢”史桂芬边调侃着，边用手抚摸着女儿的背。
收拾完家里，李夏莲挽着史桂芬的胳膊去了店里。
之后的几天，李桂芬就成了苏记小吃店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她不像李夏莲那样在后厨帮忙，也不像李春兰那样招呼客人收钱算账。
她搬个小马扎，坐在店门口光线好又不挡道的地方，手里要么是纳着给小雨做的鞋垫，要么是择着晚上要炒的青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来往的街坊。
看到熟面孔路过，她会很自然地打招呼：
“他张婶，买菜去啊？今儿这茄子看着水灵！”
“赵老师，遛弯儿呢？吃了没？进来喝碗粥？”
“哟，王大哥，今儿气色不错啊！”
不再提陈家的事，更不提那些糟心的流言，仿佛那些从未发生过。
她只聊天气，聊菜价，聊些家长里短。但就是这份看似随意的家常里，藏着她的智慧。
五金店的张婶过来买包子，李桂芬会多塞两个茶叶蛋：“拿着，给茂茂吃。这孩子懂事，还知道关心小雨，是好孩子。”
张婶推辞不过，拿着鸡蛋，心里那点因为之前传话可能带来的芥蒂，瞬间烟消云散，话匣子也就打开了：“李婶您太客气了……唉，要说之前那些事，也是我们耳朵根子软……”
李桂芬笑眯眯地打断她：“过去的事就不提了。这人啊，谁还没个糊涂的时候？日子是往前过的。你看夏莲，现在一门心思就想着把小雨照顾好，把活儿干好，多踏实的孩子。”
这话既是说给张婶听，也是说给旁边竖着耳朵的其他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