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乐，请你配合。”钱仁沉声说道。
屠乐看着钱仁面色不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居然乖乖配合了。
屠乐被带走了，李家大房的孩子主动把自己手中的关系理清，组织上有任何动作全部配合。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当年李全老将军娶了屠乐以后，就被屠乐半哄半骗地开始接管了他手里的关系网，一开始只是细枝末节，屠乐也有意塑造着自己什么都不懂的表象，李全老将军一开始还是对屠乐有所隐瞒，但是到最后就主动跟屠乐交流一些军事信息了，虽然并不涉密，但屠乐经过特殊培训，还是从中知道了很多她想了解的信息，并且开始编制她自己的关系网，逐步渗透到李全老将军的关系网里面，借助与李全老将军的夫妻关系，屠乐从中做了很多手脚都得到了很好的掩护。
李军当年跟李征关于张波的那一次博弈，是屠乐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实力，虽然有所保留，但还是让李抗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因为这件事李彰抓住了屠乐的一丝破绽，从而开始有计划地开启了自己母亲生前留下的关系，一点点调查起了当年因为父亲李全而被迫终止的事情——母亲的死因！
再后来，李征被李军设计打压到了炊事班保命，李全老将军的过世后李家所有关系网全部被屠乐掌控，以至于后来李征连结婚都不敢回京城办婚礼，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透露着屠乐这些年的“成就”，也透露着敌人的狡诈！
玳瑁，传统名贵宝石，但工业革命后所生产的塑料制品与玳瑁无出其右，极为相似！敌人的“玳瑁计划”，其实就是觉得他们是宝石，我们是塑料，假以时日，真品自然能清除假货。
屠乐的身份也是假的，她不是赣南人，是湘西人，她真正的名字叫做施青。当年我们剿匪，她的父母是被剿灭的匪首，当时的她只有七岁，被奶娘抱走出逃，路上奶娘被杀，她一个人受尽苦楚，最后被一家屠户收养，本以为生活就此安定了下来，却不曾想，这户屠户是军统设置的暗桩，军统的人救了她的命，也教会了她满身的能力，但是小小年纪的她，每天却被人灌输的思想除了报仇就是报仇，要不惜一切代价报仇！
她见过有因为没有完成任务就被直接剁成肉块的女孩，也见过为了活下去回回都是优秀的疯子，更多的，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洗脑和训练下早已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和怪物！后来，一切的折磨都结束了，她被改头换面送到了京城，以青春年华嫁给了一个老头子，为了嫁给这个老头子，她下手害死了他的原配发妻，也害了一个温柔女人早逝。
有时她也会望着钱途老将军看着爱妻照片发呆的样子好奇，世上真有发妻死后不复娶的男人吗？而且还只是让她生了三个孩子。在这个动辄一个家庭就八九个孩子的大环境下，三个孩子几乎算奇迹！就像自己嫁的这个老男人，发妻丧事明明还没过百天，不就已经跟自己厮混在一起了吗？自己嫁给他以后，不也是一个接一个给他生孩子吗？口口声声说最爱自己，在自己生老八的时候，不照样跟小护士开颜色玩笑吗？
屠乐想不明白，她很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看着钱家不顺眼，所以暗地里使了很多手段，若不是钱老将军为人刚毅正直，钱家的几个孩子也争气，屠乐的美人计真的会成功！
再后来，就是屠乐虽然精于算计却也浑浑噩噩的一生。在看守所里，屠乐卸下平日里的伪装尽显狼狈，可是她心里却又有着不同以往的彻底的放松与坦然，就像一直精心保护的面具被扯下，虽然有一瞬间的张皇，却是彻底没有心理压力的自然。
钱仁来到看守所，面对着屠乐平静的脸，他反而罕见地低沉了。
“李家除了大房其余的都受到了波及。当年李绵设计孤狼，现在已经被捕了。李军已经被全境通缉，并且官方已经跟境外对接，一旦发现踪迹可以直接引渡回国。”
“现在，我需要从你这里了解一件事。”
“李军在缅甸的那个秘密窝点，为什么会成为贩毒基地？”
钱仁的话音未落，屠乐却愣了。
“毒品？不可能！我从来没安排过任何人沾染这个东西！我虽然恨你们，但是我始终是一个中国人！当年中国人的苦难大部分的来源都是毒品，我怎么可能会让我的人碰这个东西！”
“看来，你亲手培养的继承人，也并不是你能完全掌控的。”钱仁听完屠乐的话，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后，直接离开了看守所。
看着阴沉沉的天色，要下雨了。自己已经出来半天了，小九儿在医院里应该要醒了吧？还是快点回去照顾她吧！但是钱仁却没想到，白狼此刻，疯了……
第118章 意想不到的来客
白狼被折磨的不成人样，钱仁每天都抽出时间陪着她，每每白狼发作，钱仁就死命抱着浑身抽搐的白狼，防止她自伤自戕。发作时的大部分时间白狼都是不清醒的，每次都是面目狰狞，而其余的时间大部分时候白狼又会陷入昏睡，现在已经把白狼救回来十来天了，白狼的情况却没见丝毫的改善。
土狼听说白狼已经被救回来了，第一时间申请去看她，念及孤狼小队现在特殊的情况，黑狼还是同意了。但是土狼却没想到过，他朝思暮想的战友，记忆里永远开朗活泼的小太阳，居然会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
此刻的白狼，又因为毒瘾发作产生了幻觉，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眼前出现的景象，都是李军在她身上的种种侵害。
“李军！我要杀了你！你个混蛋！你还我的孤狼！”白狼的格斗在孤狼里也是名列前茅，再加上现在幻觉的影响下，白狼的攻击性成倍增长。而土狼怕误伤到白狼，只能仓促防守，一时间不免有些吃力。
“白狼！你醒醒！我是土狼！”土狼拼尽全力把白狼暂时压制，他焦急地对着白狼喊着。
“李军！你还我的草原狼！你还我的草原狼！”白狼被土狼压制，反而更激发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逆鳞，这么长时间的侵害，让白狼陷入梦魇，一个全力转身，白狼居然把土狼给弹开了！
白狼赤红着眼，出手狠厉！土狼没有办法，只能全力以赴，他不能当第一个被战友打死的烈士！两人的交战引起了院方的注意，白狼的责任护士看到白狼的招式大为震撼，这就是特战女兵的实力吗？
但这场格斗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钱仁赶到了。他帮忙出手制住了白狼。一如之前的时候一样，他紧紧抱着白狼，任凭白狼挣扎，把他的手臂咬的沁出鲜血。他默默忍受着身上的痛楚，只是收紧了怀抱，这是小九儿心里的痛，他愿意一起承担。
“白狼她……”土狼看着眼前的情景，下意识开口询问，却被钱仁一个摇头给打住了，这两个多月时间，白狼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他们还能希求什么呢？
就在病房里陷入诡异的安静时，门外突然闯进一个高大的身影，土狼看着来人虽然不认识，但是他跟白狼七成相似的长相也能让人知晓他的身份，白狼的弟弟，王凯旋。
“年轻人，你把若薇放下吧，剩下的交给我老头子就行了。”门外一个拄着拐棍的白胡子老人开口，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钱仁大哥，他是我爷爷，擅长针灸，你把姐姐放下吧，我爷爷能救她！”王凯旋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姐姐，神色憔悴状若疯癫，心里的疼也不遑多让。钱仁听到王凯旋的话，小心翼翼地把白狼抱到床上放下，细心地整理好因为汗水而紧贴在脸上的乱发，掖好被子后，对王尘儒点了下头。王尘儒亦轻轻颔首。
王尘儒走到白狼身边，看着眼前跟自己对抗了十几年的孙女，此刻心里也五味杂陈。若薇，她从小就是自己的骄傲，只可惜她命数太硬，自家人竟然没有一个能压制的住的，没办法只能寄养在亲家家里，并且随了母姓，因为若薇不愿姓王，所以自己也不愿多与她亲近，可明明若薇很小的时候，也曾踉踉跄跄地拿着自己舍不得吃的糖果递给自己，奶牙都没长出来几颗，边递给自己边含含糊糊地说‘爷爷糖，爷爷吃。’也曾在自己的膝头上坐着，指着医书里的药材和文字，一字一句地跟自己读着。也曾在她单独救治了一个擦伤的伤者后在自己跟前昂首挺胸的傲娇求表扬……这些时光，这些天伦之乐，自己明明也是跟若薇有着美好的回忆的啊！可到后来，怎么就跟仇人一样了这么多年呢？
王尘儒罕见地情绪外放，王凯旋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可是要他原谅王尘儒，劝解姐姐跟王尘儒和解，王凯旋也着实做不到。姐姐心里的苦，只有姐姐自己知道，从小到大，父母不在跟前，外公家里的亲人再对姐姐好，可弥补不了父母不在身边的缺憾。爷爷偏爱两个姑姑，而姑姑自小视姐姐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们怕爷爷把家传绝学传给姐姐，所以总是设计陷害姐姐，父亲意外亡故，姐姐被当做商品拍卖，这一切的一切，爷爷不是不知道！可是他为了女儿，选择了漠视，姐姐的苦难，大部分不正是来自她从小敬仰的爷爷吗？若不是自己收到姐姐的来信，自己至死都不会重回王家！
病房里几人各有所想，王尘儒闭了眼敛了敛心神，坐了下来平静了心绪，便拿起来白狼的手仔细地号脉。
时间仿佛凝滞了，王尘儒脸色微变，但这么多年来职业素养却没有让他情绪外放，他又拉起了白狼另一个手腕仔细号脉，许久，王尘儒睁开眼，仔细把白狼的被子掖好，他站起身，直视着钱仁的眼睛，开口询问:“钱公子，不知可否回答老朽一个问题。你们把若薇救回来多少天了？”
“王老先生，今天是我们把小九儿救回来的第十六天。”钱仁回答完，就看到了王尘儒猛地收缩的瞳孔。
“怎么了？”王凯旋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口询问道。
“老先生，您医术精湛，请直说。我们什么情况都能接受！”土狼走上前去也急忙开口说道。
“若薇脉象混乱，身体亏损严重，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你们把若薇救出来的太晚了！我终其一身医术，只能保住她两个月的性命。”王尘儒的话音未落，王凯旋就愣住了。
“两个月……”
“若薇身体里除了毒品，还有对身体损伤极大的毒药，我不知道若薇被下了多久的毒，但此刻没有压制性的药物，我救不了她的命。”王尘儒说了白狼现在的情况，罕见地顿了顿，但还是把最糟糕的情况说了出来，“若薇被人侵犯了，她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若是强行终止妊娠，她会死。”
王尘儒的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镇住了！钱仁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话，小九儿怀孕了，终止妊娠，会死，就算留下这个孩子，两个月后，她也会死……小九儿，油尽灯枯了……
第119章 土狼的乞求
王尘儒的针灸技术确实精湛，不过数十针，白狼就已经呼吸平稳。看着眼前已经平静下来的白狼，王尘儒又打开了自己带来的诊疗箱，拿出来了祖传的金针，这一套疗法需要极大的体力，也要消耗被救者的阳寿，以寿命催发生机，这本是禁术，可现在也顾不得许多了。这套针法对施救者的实力、被救者的活力以及双方的体力和运气都有极大的要求。这是王尘儒的挑战，也是白狼的挑战！
两个小时后，王尘儒收回了最后一针。整理好诊疗箱后，王尘儒擦汗的帕子已经湿漉漉的了，他撑着力气把病房门打开，让守在门外的三人进来。
钱仁看着单凉安静的睡颜，对着王尘儒深深感谢。
“你不用如此，若薇是我的亲孙女，我救她是应该的。金针的效果比预期要好，我想若薇可能还有救，希望钱公子可以帮我引荐京城的大师，尽可能找出救治的方法。”
“好！我这就去！”钱仁对王凯旋和土狼招呼了一下，就赶紧去找钱老将军去了。
钱仁离开没有多久，白狼便转醒了。
“凯旋？你怎么在这？”白狼看到守在床边的弟弟，有点惊讶，却随即反应过来，“你去找爷爷了？爷爷来了？”
“嗯，爷爷给你施了针，刚才他跟你的主治医生交流你的病情去了。”王凯旋把白狼扶起来，递给她一杯水后回答了她的问题。
“爷爷有说我还有多长时间吗？”白狼接过水，平静地开口询问，却让王凯旋顿住了。
一旁的土狼听着白狼的话，急忙开口:“白狼，你现在都好好的了，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土狼，你以为我爷爷和我弟弟是他们自己来的吗？”白狼平静地询问，却打碎了土狼心里最后一丝幻想，让他无言以对。
“两个月。”王凯旋开口，却红了眼睛。
“比我预想的时间要长一点，钱少校呢？”白狼点了下头，随即问了王凯旋一句。
“钱仁大哥去找钱爷爷找老中医给你会诊去了。”王凯旋回答道。
“让他来吧，孤狼小队的仇，我要亲手报了。”白狼垂下来眼眸，敛去了自己眼中的悲伤，“大哥的事先不要跟家里人说，我的事情也不要跟家里人讲。外公外婆年龄大了，舅舅舅妈还有妈妈也不能受刺激，尤其是大嫂，如果她知道大哥……她会垮掉的。凯旋，这些……”
“姐，我知道的，我已经长大了。你也只是比我大两岁而已。”王凯旋坐在白狼身边，伸手握住了白狼的手，开口温和地打断了白狼的话，告诉白狼，不要怕，一切有他！
白狼看着眼前的弟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始终都是自己最坚强的后盾！白狼扬起笑容，想让弟弟安心，可多日的折磨让白狼显得极为虚弱，这一笑，不仅没让王凯旋安心，反而在不自觉间红了眼眶，姐姐...她今年还不到26岁……
钱仁收到白狼苏醒的消息后来的很快，当他推开病房门后，看到了被王凯旋和土狼一起搀扶着练习走路的白狼。
“小九儿……”钱仁看着已经苏醒的白狼，忍不住走上前去把她打横抱起小心放在了病床上坐下。
“钱仁大哥，我没事了。”白狼开口，又对王凯旋扬了扬下巴，接下来的话，王凯旋没有权限听。王凯旋收到姐姐的指示，对屋里的几人示意后就离开了病房，关上房门守在了门口。
“钱仁少校，孤狼特别行动队队员中尉单凉有情况汇报！”白狼支撑着身体，对钱仁说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在我的左侧肋骨旁，有一个由红狼研发的通讯设备，里面的数据是李军所有的犯罪证据。”
白狼话刚说完，连土狼都震惊了！
原来，早在前往西南边境的时候，白狼就单独找到了红狼。红狼把自己研发的隐藏型记录追踪器给了白狼，白狼用注射器注射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原本是想帮红狼丰富研究数据，却不曾想这成了扳倒李军，把李军定死在审判架上的秘密武器！
接下来的两个月，京城里有了个大地震，从上到下，消失了很多上了年纪虽然官职大小不一却身居要职的退休和在职干部，连地方上都揪出来很多陈年旧事。这一次的大动荡，让军统设计七十余年的“玳瑁计划”宣告破产，犹如脓疮根治，虽然疼痛难忍，但终得健康。
这两个月的时间里，王尘儒和张主任的父亲张靖清两位老中医查阅古方典籍，尽可能延长了白狼的生命，原本预计的两个月，被两位老中医尽心延长了十天的时间，只是这十天，对于白狼而言，实在是痛苦！
“土狼，你是不是我兄弟？！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为什么要跟他们一起折磨我！”白狼身体到了极限，身上的痛苦无法压制，她选择了自我了结，可是钱仁和土狼全天候的陪伴和...监视，让白狼的行为第一时间被制止了。白狼疼的浑身抽搐，眼眶通红地对着土狼嘶吼质问着。
钱仁熟练地抱着白狼，听着她撕心裂肺地大喊，心里的疼止不住地往眼眶里钻，一个坚毅的军人，面对着自己心爱的人受此折磨，也不禁泛起了泪花。
土狼看着白狼如此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就在病房里的人陷入僵局之时，王尘儒赶来，对着白狼就扎了一针，一瞬间，白狼就软了身子，不能动弹了。
“王老先生……”土狼和钱仁都愣了。
“我只能把若薇稳定下来，可是她身上的痛苦我无能为力。我已经竭尽所能了。钱公子，如果可以，让若薇……解脱吧...她...就是今天了……”王尘儒说着，便无法继续言语。
土狼听到这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揽过白狼，把她放在了床上躺好，抓住她的手，声音里充满乞求。
“白狼，我不要你放弃自己！我不允许！孤狼除了我们两个，已经没人了，如果连你都离开了，我无法想象我一个人该怎么活下去……”
“白狼，我不是队长，除了你，我没有能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希望！如果连你都不要我了，我也会放弃自己的……”
“白狼，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不能想象你们都离开了我以后，我要面对的情境，我本来就没有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到最后一刻...现在的我就像懦夫一样苟且偷生，你是我活着的借口，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我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了……”
“白狼，他们都不要我了，现在，你也不要我了是吗？……”
土狼毫无逻辑地说着话，说到后来眼泪就这样砸在了白狼的手上，白狼的手指动了动，她多想陪着土狼一起重新组建孤狼，她多想亲手抓住李军，用李军的人头去祭奠英烈！
针灸的作用慢慢消解，白狼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疼的无法忍受。而与此同时，身体的异样也让白狼有所怀疑。
“土狼，除了中毒，我是不是还有其它的情况。”白狼忍着疼，虚弱地问了土狼一个问题。
“白狼……”土狼红着眼，不知道如何作答。
“土狼，我到极限了，让我死的明白好不好？”白狼抓住了土狼的手，声音恳切。
“白狼……”土狼眼泪又要落下了，却始终开不了口。
“土狼，你出去吧，我来告诉她。”钱仁赤红着眼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中药。刚才王尘儒找到了他，告诉他白狼已经无力回天了，而身为爷爷唯一能做的，只有给白狼一碗药，让孙女舒服一点走……
“可……”土狼还想说什么，钱仁摇了摇头，浓郁的哀伤让土狼清楚了，白狼，真的要走了……
土狼一下子就红了眼，捂着眼睛冲出了病房。
“钱大哥……”白狼看着他手里的药，心绪一下就平静了，连身上的痛苦都无形中减轻了几分……
第120章 小九儿，睡吧……
钱仁把药放下，小心翼翼地把白狼簇拥起来。他让白狼靠在他的怀里，不顾白狼的反对，把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一个金戒指戴在了白狼的手上。
“小九儿，我知道你很累了，接下来的话让我说完好嘛？”钱仁的声音很轻，也充满温情。
白狼不再强迫自己支撑身体，软软地靠着钱进，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