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逸尘上前一步。
“要不我们回去找找?”席沐烟说的极其认真。
逸尘则是毫不犹豫的点头:“我陪主子去。”
众人面面相觑,来真的?
席沐景忙出声道:“烟烟,你是开玩笑的吧?”
席沐烟疑惑:“为什么是开玩笑?四百多两黄金诶,能救济多少百姓啊。”
这......
席沐景顿时就语塞了,可是......
这不是一点点路程啊。
凌祁修见状出声多言了一句:“烟烟,那白石山挺偏僻的,等我们回程时再去,应该无事。”
“会在吗?”席沐烟反问道。
凌祁修一噎,这他还真不敢保证。
算了,烟儿要去便去吧,无非就是多费几日罢了。
“那我们就回去看看吧。”
凌祁修刚说完,就见席沐烟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还有事呢,要赶到江州还要大半个月呢。”
凌祁修:......
众人:你开心就好。
“逸尘,走了。”席沐烟招呼了一声,逸尘低低的应了一声,拿过放在一旁的长枪,跟着席沐烟上楼了。
凌祁旭也准备跟上,却被席沐景拉住,凌祁年见状,也忙停下往上的脚步。
一旁的墨屿墨白则是很有眼色的说道:“我们......先上去收拾一下床铺。”
说完便立刻转身溜了。
见人都走了,席沐景拉着凌祁修坐到桌子旁,刚坐下,转头看了眼柜台,又起身跑到柜台后面拿了壶酒,放了锭碎银。
“说说吧,你现在跟烟烟,什么情况?”席沐景定定的望着他,一副今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跟他没完的模样。
凌祁年很有眼色的从席沐景手里接过酒壶,一人一杯,满上,然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吃瓜,一会望望这个,一会看看那个。
不为别的,就为了以后能有些小八卦,回去逗父皇母后开心。
毕竟现在关于烟儿姐姐的事,哪怕是一日三餐,父皇母后都爱听。
他若是存了够多的好消息,说不定父皇一高兴,就不会总将他丢苏伯父的军营去了。
然后母后高兴了,说不定大手一挥,他就不会是连个宫女太监都不如的穷逼皇子了。
越想就越开心,一开心,对于自家皇兄的八卦,就恨不得竖起耳朵来听了。
没多久苏长洛也下来了,见他也下来之后,凌祁修的心绪瞬间就不平静了。
长洛也下来了,那房间里就只有逸尘一个男的了......
晕着的小鬼,压根没被他算进去。
因为他知道,那小鬼喜欢的柯离。
但是那逸尘就不一样了,前世因为没分辨出烟儿女儿身的缘故,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
反倒是觉得烟儿和柯离那丫头很配。
可是现在想来,那逸尘很不对劲。
对烟儿的态度,很不对劲。
他冷心冷情,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却唯独对烟儿极尽耐心与温柔。
前世觉得这就是很普通的主仆关系,毕竟他与墨屿墨白他们也是这般。
可现在......
他总觉得不得劲。
可是,现在的他却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
席沐景见他望着楼梯口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看什么呢?继续说啊。”
凌祁修敛了敛眸子:“很晚了,明天烟儿还要赶路,以后再说吧。”
说完不给他们半分挽留的机会,起身就走,很快便上了楼。
刚坐下的苏长洛,一脸迷茫的望着那关上的房门:“我这么遭人嫌弃的吗?”
席沐景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是有味道了。”
说就说吧,他还皱了皱鼻子,然后起身走了。
凌祁年唯恐天下不乱:“苏大哥,你该沐浴了。”
说完便逃之夭夭。
苏长洛低头,用力的嗅了嗅:“没味道啊......”
最后......他将酒壶里剩下不到一杯的酒喝完,自己去厨房整了桶水回房间了。
席沐烟回房后,给小鬼把了把脉,用银针给他疏通了一下气血,便直接将人扎醒了。
小鬼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床里边移了移。
那双狗狗眼,水汪汪的望着站在席沐烟身后的柯离,然而......柯离完全当没看见。
见状,小鬼更委屈了,也不顾自己腹部的伤,便准备缩起腿来,被柯离眼疾手快给点了穴。
席沐烟:“......”这速度,真快。
果然,最了解小鬼的,不是她,也不是齐老,更不是瑜娘,而是阿离。
“说说吧,什么时候跟来的?为什么会跑到我们前面?”席沐烟轻咳了一声,冷着声音道。
小鬼抿了抿唇,见柯离面色不善,席沐烟的脸色也不太好时,这才糯糯的开口,明明已经十九了,却还如孩童一般的声音,软乎乎的:“我醒来,便发现阁主的剑匣不见了,我便知道你们又丢下我跑了,我就......跟过来了。”
“你怎知我会去哪?”
“阁主离京,必定入江湖嘛。”说着,眼神怯怯的朝站在床头的逸尘撇去:“入江湖,阁主必定会来找逸尘哥,所以我准备去七杀殿的。”
席沐烟无语,小聪明是真多,就比如他这软乎乎的声音,若不是上辈子听他正常说过话,还真得被他骗一辈子。
第48章
看见他受伤时,她是生气的,很生气。
只是过去这么久了,似乎也没那么气了,看他如今这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毕竟......上辈子小鬼挺苦的。
柯离这丫头,是个死性子,仇未报,便总觉得自己没有明日,不想害了小鬼。
谁知小鬼比她更倔,为了柯离,一直跟到了边关,没有内力的他,是真的吃了不少苦。
因为上辈子柯离的仇一直未报,所以俩人也一直未曾再进一步,反正到她死的时候,是没有的。
所以......
为了这两头倔驴,她也必须将寒阴山庄,许家,灭了。
只是……这条路真的不是很好走。
纵使她自认内力超群,也不敢轻易踏足那寒阴山庄。
毕竟,有过太多不怕死的人,为她探过路。
进入容易,想出来……
那就是纯纯的看命硬不硬了。
席沐烟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们聊吧,我去休息了。”
她就不在这里碍事了:“逸尘,走吧,你也早点去休息。”
明日还要赶路,小鬼的本命蛊已经调理好了,有一晚上,内伤应该能调理个七七八八,何况还有师父的回元丹呢。
就算调理不好,那就当让他长长记性。
疼了,才会记得。
半夜,席沐烟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想起那刘员外府,白日也未曾进去看过,便起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等她来到府中时,便察觉里面有人,她将身子隐在暗中,难道说不止一个黑袍人?
对方似乎也发现了她,脚步声明显没有了,她仔细聆听了一阵,发现自己竟然察觉不到对方了。
席沐烟眼睛微眯了眯,有点意思啊。
她将银针捏在手中,缓步朝之前察觉有人的屋子摸去。
看着样子,像是个书房。
等她马上靠近房门时,屋内突然传出一道熟悉又惊喜的声音。
“烟烟,是我,祁修。”凌祁修忙从里面开门出来,卸下了所有防御。
“你这么晚来这干嘛?”席沐烟忙将银针收了,疑惑问道。
这人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
凌祁修忙侧过身子,让席沐烟进来,一边说一边引着她来到一处书架旁。
“烟烟,这个盒子中应该有什么东西,我研究了有一会了,打不开。”凌祁修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楠木盒递给了席沐烟。
席沐烟接过看了看:“直接破开它呢?”
凌祁修摇摇头:“这种机关应该都会有自毁,暴力破除可能会将里面的东西毁了。”
“你是怀疑......这东西是那黑袍人的吗?”席沐烟将盒子放下,在屋内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