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够了。
罗宝珠将话题绕回正事:“刚才谈起的港岛南湾道那块地,圈上。”
港岛南弯道位于港岛南区南岸中部,属南港岛区海岸线的重要组成部分。两年前这里的地价最高达到1502元每平方尺,现在只需要540元每平方尺。
港城的地产业喜欢用平方尺作为计算单位, 这是一种英制单位, 全称是平方英尺。
古英国时期没有国际公认的度量单位, 尺度紊乱,找不到统一标准,给国际贸易造成很多麻烦与不便。
英国皇室召来大臣商议,想要解决统一标准的问题, 商议来商议去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标准, 有位大臣气得在地上踩了一脚,指着脚印说,就让脚印当成丈量的标准吧。
于是, 成年男子单脚的长度就被公认为一种大家都认可的标准度量衡。
一英尺大约是30厘米,标准长度为30.48厘米。
港城与台湾将英尺写作呎。
在英治时期,港城全面采用英制单位, 哪怕后来回归,也因着房地产行业惯性一直延续使用。
论起来,这其中大有文章。
1英尺等于0.3048米。
1平方英尺等于0.3048米乘以0.3048米。
结果约等于0.0929平方米。
很多开发商宣传的时候,会将1呎宣传成约等于0.1平方米,这种简化是一种算法陷阱。
比如千呎豪宅,实际面积是93平方米,而不是100平方米,但是简化后的宣传会提高买家的心理预期。
除此之外,还会给人一种价格幻觉,1呎的价格是2万港币,换算成公制,实际上是每平米21.5万元,容易让人对价格进行误判。
总之要记住,港城的面积,先乘以0.093再对比。
港岛南湾道的最高价是每平方尺1502元,现在是每平方尺540元,如果买一栋5000呎的楼,之前需要70万左右,现在只用25万左右。
很划算。
“还有北角这栋住宅楼,圈上。”
北角位于港岛北岸,是港岛最北的地方,北边临近维多利亚港。去年这里的房价高达1067元每平方尺,现在的价格降至664元每平方尺。
“九龙湾这块工业工地,也圈上。”
一一勾画的李文旭动作一顿,“需要囤这么多工业用地吗?”
工业用地比住宅用地大得多,他很是担心罗宝珠的口袋。
“要,当然要。”罗宝珠毫不犹豫地点头。
房地产下跌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九龙湾工业用地,两年前每平方尺360港元,现在每平方尺只要25港元,下降了93%。
这个时候正是囤地的好时机。
“可是工业用的使用有政策规定,不能随便更改用途,囤这么多地,以后哪怕是要出租,也要先提交审核,如果政府不批准,连出租都出租不了。”
“谁说我要出租了?”罗宝珠笑笑,“我不能自己用?”
“自己用?”李文旭眼中泛过一丝疑惑,很快反应过来,“你还要扩大业务?”
“当然。”罗宝珠昂首挺胸地表示,“我准备打通房地产上下游的行业。”
港城的地产行业不出两年就会慢慢恢复,之后一路走高。
随着地产行业的蓬勃发展,地产相关产业也会跟着吃肉喝汤。
她已经想好了,之后物业、建材行业、家具行业等等相关产业,都要一一涉足。
这些工业工地正好派上用场,赶在最低点购买,也算是省下一大笔钱。
得到解释,李文旭毫不犹豫将九龙湾工业工地重点圈记。
接下来的计划,是按着圈出来的地皮与楼宇,不断购进。
之前在深城默默经营各行各业攒下的资产,这一下大部分都花在了港城买楼上。
罗宝珠倒是没有多少心疼,毕竟以后的收益只会更大。
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李文旭领着罗宝珠的吩咐,默默地不动声色地大量买楼。
中途遇到一点小困难。
港岛南湾道一栋楼的业主并不在港城,需要缓些时日才回港城。
罗宝珠顺口问了一嘴:“业主是谁?”
“是林鸿泰。”
李文旭对林鸿泰并不陌生,林鸿泰去深城建厂,全都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什么鸿泰玩具厂,鸿泰餐厅,一听就知道是林鸿泰的产业。
“林鸿泰说他现在忙着在深城玩具厂里处理事情,过两天才有空来谈论卖楼的交易。”
“是么?”罗宝珠沉思片刻,“你去打个电话问问,确定一下具体时间。”
远在深城的林鸿泰的确忙着处理事情,但不是什么正经事。
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吩咐助理不要进来打扰,转身走回座位,继续与方美丹讨论工作上的问题。
所谓工作上的问题,不过是问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工作累不累,周围员工待她好不好,宿舍里是不是住着太拘束了,要不要考虑换一下居住环境。
对于大老板的问话,方美丹只能摇头否认,表示一切都没什么问题。
“工作不累,周围同事待我也很好,宿舍条件也很不错,我住着很习惯,暂时没遇到什么困难,多谢老板关心。”
她坐在林鸿泰旁边,面上神色如常回复问题,内心却早已惊涛骇浪。
哪怕再迟钝,方美丹也能感受到林鸿泰对她的特别。
这已经是这个月里林鸿泰第三次找她谈话。
大老板日理万机,一个月只有不到一半的时间待在玩具厂,这有限的时间里,大老板已经找过她三回,也就是说,隔三差五就要找她谈一次。
大老板连组长都很少找,偏偏要找她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员工谈话,这其中的特殊意味,恐怕周围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大老板每次找她谈话,和她处在同一工序的流水线上的员工总是带着一丝讽刺与一丝羡慕朝她挤眉弄眼。
周围的员工也都朝她投来一道心照不宣的笑容。
她是一路带着各种各样的审视目光来到大老板的办公室。
大老板还特意吩咐助理不要进来打扰,甚至连办公室的门都反锁起来,大老板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事情,她心里也没底。
方美丹垂着脑袋没敢直视他的眼睛,小拇指乖巧地搭在裤线上,紧张得微微蜷起。
“别紧张,我只是找你例常问话而已,你得习惯。”
林鸿泰说着给她倒了一杯水,状似无意地问:“黄俊诚回来了吗?”
“没有。”方美丹摇头。
林鸿泰将水杯递给她,“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已经过了三四个月,他没往家里送信?”
“不知道,他没给家里送信。”
方美丹一边接话,一边伸出两手去接水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鸿泰提早放开手,方美丹始料未及,一个不稳将半杯水泼洒在工装裤上。
“哟,洒裤子上了,真是抱歉。”林鸿泰说着俯下身子替她擦去裤子上的水珠。
水珠已经浸湿裤子,大腿处湿了一片。
林鸿泰起初专心替她擦拭水珠,擦着擦着,逐渐开始不对劲。
他宽大的手掌放在大腿处再也不肯挪开,隔着粗糙的布料慢慢地充满暧昧地摩挲。
气氛陡然升温。
狭小的办公室里,空气充满燥热。
感觉到不对劲的方美丹试图站起身,两只宽大的手掌紧紧按着她一双大腿,手掌是那样充满劲道,压得她动弹不得。
因着窘迫与难为情,她脸上显出一片绯红。
泛着红晕的脸蛋落在林鸿泰眼中,让他想起某种不可描述的场景,内心受到刺激般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手上的力度不断扩大,范围也逐渐离谱,一寸一寸慢慢往上游。
每挪动一下,都要抬眸看一眼方美丹脸上的神色,一点点地移动不只是物理距离,也是试探着方美丹的心理防线。
所幸,直到他将手掌放置大腿根部,方美丹也没做出剧烈的反抗动作。
这样的表现通常意味着他可以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那就属于少儿不宜的画面了,林鸿泰想想都觉得血脉崩张。
他挪动手掌,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探寻更加隐密的部位,一声电话铃响,打断之前所有积攒起来的绮思。
谁这么扫兴?
林鸿泰打算置之不理,电话铃声突兀响个不停,方美丹如受到惊吓的鸟儿从椅子上站起身,退出几步远的距离,一脸紧张地看向电话机。
“接一下吧,万一是老板娘呢?”
得,这句话更扫兴。
林鸿泰一下子没了兴致。
不过真要是老板娘,他还是得接一下。
拿起话筒,还没来得及询问,对面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是林老板吗?听说你还在留在深城?不知道您这边具体什么时候回港城,我想和您商量一下港岛南湾道那栋楼的买卖问题。”
听出是前些天联系过他的小伙子的声音,林鸿泰一脸不悦。
他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原来只是问他具体回港的时间。
早不来问晚不来问,偏偏这么关键的时刻过来询问,真是没眼力劲。
林鸿泰平白无故对对方产生一丝坏印象,语气生硬地回复:“后天吧,后天再谈。”
他率先挂断电话,看着一旁如惊弓之鸟的方美丹紧张兮兮望向他,内心早已没了兴致。
当然,这并不赖方美丹,只赖她说出的一句话。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老板娘,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