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舒舒啊……
温舒舒迷蒙中便知自己得救了,在水中仍能察觉到一张冰冷薄唇往自己口中度了些微空气,虽未能睁开眼睛,便知那是一名男子,他的唇好冷,即便在水里也能察觉到的冰冷。
待她再次醒来,已能察觉到浑身软软的,她指尖动了动,却是触到一块坚硬,温舒舒皱了皱眉,好硬,她忍不住戳了戳。
而坐在床边的男人看见那粉润的指尖勾了勾自己敏感的掌心,眸光霎时幽深。
前世两人之间虽浮动暧昧,却是从未有过肌肤之亲,这个小妮子也不以那等下作手段引诱他。但她的一颦一笑,皆是能让他坠入十八层地狱的毒药。
最后在王府的时刻,他曾经怨过她的。但她身着一身宽大的太监服站在他眼前时,他却是可以对她立刻举手投降。后来她为他挡箭,死在了他的怀里,那时他头脑空白,只麻木地抱着她逃跑。
再后来护着他的人一一身死,他已是丢了那报仇的心思,满含绝望抱着早已冷透的她跳进海里,本以为这便是解脱,但怎料他亲自教导护佑的侄儿竟如此狠心,竟是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那只苍白的断手成为了他永远的痛永远的恨……
再见到鲜活的她,他忍不住感谢上苍,也忍不住靠近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舒舒……”
沙哑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随即她的手便被一张火热的大掌包裹住。
温舒舒忍不住一惊,耳廓已通红,她睁开眼睛,看见男人的脸时,脱口而出,“皇叔!”
说罢,她登时一慌,白嫩的小脸霎时染上绯色,她竟是不小心喊了秦王为皇叔。
因着秦王裴泽珩肃穆端庄,又为年幼帝王的叔叔,小皇帝时常尊称皇叔,也不知从何时起世家公子小姐在私下里也时常惯称秦王为皇叔,但从未有人胆敢当着秦王的面喊出这个称呼。
而她温舒舒就是第一个!
完了,她闭了闭眼,热气直往外涌,少时便听闻秦王传言,从小被教导温和谦礼的她实在是有点害怕这个铁血手段的男人。
面前的小姑娘昂着头,一脸惊慌的模样,脆弱的脖颈微微扬起,裴泽珩伸手摸了摸那绯色脸庞,鲜活的温热的,他轻轻嗯了一声。
“我瞧你气色好多了,应是无大事了。”
温舒舒眼皮颤了颤,方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男人,许是男人气场太过强大,又或者是她太过紧张,竟是忘了男人仍旧牵着她的手。
她喃喃开口道:“臣女失言,望王爷不要怪罪。”
裴泽珩看着小姑娘不知所措的神情,心底竟是愉悦起来,今生他们永远也不会分离。
“一个称呼罢了,无妨。”
“你可还有哪里难受?”
温舒舒听着男人沙哑低沉的嗓音,仍止不住脸红,因为两人靠得实在过于近了些。
她慌慌张张想后退,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张大掌包裹着。
“砰”地一声后又响起一声娇呼,裴泽珩心底一紧,他看着这个傻乎乎的小姑娘,忍不住有些埋怨自己。
明知她容易害羞,怎就不能再忍忍呢?忍了上辈子,他本该更有耐心才对,可是他看着她,便想拥她进怀里,肌肤相贴再也不分离。
见小姑娘眼眶通红仍想着逃离他,裴泽珩再也忍不住心底的烦闷,一把将那娇小的身影拉进怀里。
娇小柔软,这是他的舒舒啊!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她合该是他的。
“舒舒乖一点,莫要让我心疼。”
底下的怀抱宽广有力,温热又坚硬,鼻尖还传来了一股厚重的檀香,她无暇顾及男人说了什么,便扑腾着小手要离开。
“王……王爷……这不合规矩!您请放开臣女……”
小兔子已经被大灰狼叼住了脖颈,却还妄图逃走,那自是会被轻而易举镇压。
裴泽珩大掌裹住小姑娘不安分的小手,另一只大掌揽过腰间,小姑娘身子长得极好,细腰恰好一掌可握,靠得这般近,女子身上幽幽体香便萦绕在鼻尖。
他埋头轻轻吻了一下近在眼前的粉嫩耳珠,极尽克制地深吸了一口。
“舒舒,我忍不住……”
温舒舒察觉到耳际的温润,这次是真的傻了,刚才男人的举动,她尚且可以理解为不小心为之,但此刻的亲吻,可是实实在在的侵犯了。
她有些生气了,即便这个男人是秦王。
怀里的小姑娘不再闹腾了,只那张白嫩的小脸却微微鼓起,裴泽珩前世与她相处多时,自是知晓这个小姑娘生气了。
但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生气的时候有多可爱,可爱到他想把她一口吃掉,不,也许该好好品尝一番再慢慢吃掉……
等等,不能再想了。
裴泽珩深吸了一口气,幸亏怀里的人儿不再闹腾,不然他真的有可能会失态,其实他并不介意在她面前失态,但此时这只懵懂的小白兔还未被大灰狼圈进怀里,他还得等等,到那时即便她哭着求他,他想他可能会更兴奋……
“舒舒可是生气了?”
男人轻轻戳了戳鼓成小河豚的白嫩脸颊,一个浅浅的涡便印在女孩脸上。
太嫩了,他心想。
心中的一股气仿佛随着男人的动作消散了,温舒舒这下再也生不起气来,反而有些羞赧了,小白兔的脸皮太薄了,而大灰狼又太过无赖,一时间二人便拥抱在一处不再言语。
安安静静的,怀中是想念了无数次的人儿,肌肤相贴温暖无比,尚在病中又经历大喜大悲的男人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困意。
但此时还有正事要做,他轻轻将怀里的人儿转了个身,两人面对面,他能清晰地看见小姑娘瞪得圆溜溜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珠里倒影着自己的脸庞,仿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这样真好。
“舒舒,我名裴泽珩,字恒之,但世人惯称我为秦王,我摄一国之政,掌虎符,位列万万人之上。我今年虽已是而立之年,但府中并无妻妾,你若嫁与我,便为我秦王妃,更是我此生挚爱,我愿与你二人一起携手共白头,若有违背,定遭天打雷劈!”
不止今生,往后生生世世,我都要缠着你,你与我,本该一体……裴泽珩低头凝视着怀里惊讶的小姑娘,在心里补充道。
“舒舒,明日我便上门提亲,我娶你,你嫁我,可好?”
第4章 给她撑腰
“砰砰”略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两人间旖旎的气氛,也打断了温舒舒脑中纷乱的思绪。
拥抱在一起的两人齐齐抬头望向门外,便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脸色通红僵立在门口处,仍维持着敲门的动作。
“王……王爷,温夫人温公子来了……”
裴安哆嗦着,他实在不是有意打断那如今粘在一块的璧人,若是早知道王爷这么迅速,他死也要把那温夫人拖住啊,实在失策啊!
“嗯,请夫人公子稍等一会。”
这般好似主人一般的态度,裴泽珩适应无比。
裴安一下子就明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就是要拖!忠诚的裴安虔诚地关上房门,满怀春风地朝外走去,仿佛怀里有佳人的是自己一般。
裴安走后,怀里刚刚见到外男下意识躲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一下子弹起,欲要起身离去。
“啊……王……王爷……我娘亲大哥……”
小姑娘着急又惶恐,小脸绯红,一双大眼睛水润润的,小眉头紧皱着,方才两人拉扯间,她肩头的衣裳已滑落,此时的她像只了被欺负哭了的小白兔。
但这只笨兔子脸皮又极薄,大灰狼欣赏了一会方高抬贵手……又将即将要逃出怀抱的小兔子禁锢住。
“舒舒莫动。”
随着男人有力的动作,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舒舒闹腾的动作便下意识顿住了。
太乖了,小姑娘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样子像极了小兔子,裴泽珩忍不住倾身在那双清澈懵懂的双眼上印下一吻,略带着些诱哄的语气夸赞道:“舒舒真乖!”
真乖?他为什么要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我说话?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又又亲了自己啊!
流氓!
温舒舒呆愣愣的看着眸中带笑的男人,绯红已蔓延到脖颈处,若是大灰狼再来一次,那想必整个身子都……
不过现在大灰狼的心思在小姑娘洁白圆润的肩头处,但看他幽深的目光,便足以知晓男人涩涩的心思。
男人宽厚的大掌已是抚上惹人怜爱的肩头,微凉的触感传来,迟钝的小兔子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她下意识想躲开那充满侵略性的大手。
裴泽珩见此,大手顿住,今日带给小姑娘的刺激已足够多,不急,他与她来日方长。
“舒舒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男人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在婚前。”
不知廉耻的话从男人口中说出,温舒舒咬了咬嫣红的唇瓣,沉默不语,
裴泽珩撇了一眼那被牙齿□□的嫣红唇瓣,倒是没有出言阻止,小姑娘力气小,且日后若是被他咬上去,怕是会比今日惨烈多了……
思绪开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蔓延,大灰狼赶紧打住那些旖旎心思,凝神细心给女孩整理起了衣服,手法虽然生涩,但动作极为温柔。
“好了。”
听到男人的话,温舒舒便下意识抬手抚上肩头,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洁白无瑕的藕臂,上面还有细细青筋蔓延,裴泽珩触及,眼神一下子就变了,他伸出手握住了那截白嫩藕臂。
底下的青色血管在流动,这是生命的脉搏,裴泽珩忍不住用力捏住,眼神开始变得黝黑,脑海中又开始浮现那只苍白断手,直到被一声痛呼唤醒。
“疼,好疼,你快放开我……”
裴泽珩醒过神来,便看见了一截快要被大手捏断的藕臂,他想他只要一用力,这只手肯定就要断掉,想到这里,他脸色一变,大手霎时松了,那截藕臂便无力的滑落,垂落在小姑娘左侧。
垂眸看去,便是一片刺眼的红痕。
裴泽珩的心脏仿佛被捏紧了一般,良久,他方缓过神来,而小姑娘已是逃离了他的怀里,整个人躲在了床榻处,神情警惕又畏惧,大眼睛水润润的,鼻头微红,脸上的绯红已褪去,泪痕划过苍白的脸,还有几条被泪水浸湿的发丝挂在脸侧。
裴泽珩心头一痛,他捏疼她了。
“舒舒,我……”
话到嘴边却无从解释,大灰狼终于慌了,声音都带着些哽咽。
“舒舒……我不是故意的……你过来……好不好……”
“我不会捏疼你了……快过来……舒舒……”
“舒舒……不要离开我……”
男人的高大身子开始颤抖,那一直板正的腰背塌落,坚毅的脸庞微微抽动,眼眶微红,眼珠子越发漆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莫名的绝望。
温舒舒微微张了张嘴,王爷这是怎么了?
她抖了抖身子,还是不敢动。
但男人说话的嗓音越来越沙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自己的名字,喉咙像是沁了血似的,温舒舒不知不觉中竟也红了眼眶,她忍不住朝着男人走去。
王爷哭得太惨了,她也好难受,她心想。
一步一步,温舒舒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男人的大手,略微无措地喊了一声:“皇叔……王爷……”
刚刚形容癫狂的男人被这一声声唤回了神思,眸中的黑暗渐渐褪去,他颤着双手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