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玉并不知道此事,闻言皱起眉头。
春玉见此忍不住心慌了慌,“小姐……王妃她不会从此以后都这样了吧?”
她自小服侍小姐,感情非同一般,若让小姐每月都经受一次这种苦楚,她当真害怕小姑娘受不住。
冬玉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不会,王爷此次出征带了神医的徒弟来,他医术高超,且等等,王爷很快便到了。”
正在低声哭泣的小人儿耳朵动了动,她昂起小脑袋,红彤彤的大眼睛还挂着一滴清澈的泪珠。
“夫君……嗝……夫君到……嗝……吗?”
冬玉有些不忍心,她掖了掖盖在小姑娘肚肚上的薄被,声音柔和,“快了,王妃且等等。”
也不知怎的,随着冬玉这声安慰,马车外的确响起了马蹄声。
此时极度敏感的小姑娘惊喜的瞪大眼睛,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虚弱却极其灿烂的笑容。
“夫君……嗝……”
说完,她便扒拉着想要坐起身来,冬玉心下惊疑,王爷真的到了吗?
随即车门传来敲击声,暗一低沉的声音传到了马车内,“王妃,王爷来了!”
冬玉霎时松了一口气,扶着手忙脚乱的小姑娘出去。
裴泽珩的确到了,他骑着战马,身上的铠甲冰冷坚硬,但他的脸色却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伸手拍了拍身下的战马,“赤电,停下。”
赤电极其通人性,听得主人言,当即在马车前停下,甚至还伸了伸脑袋往拉着马车的马儿脑门拱了拱。
马车内的温舒舒也听到了男人低沉的声音,她嘴角微弯,由着冬玉扶着她出去,刚一掀开车帘,她便见着了穿着一身铠甲的男人。
男人此时也看了过来,“乖宝……”
男人声音温柔又缱绻,他骑着高高的战马,英俊神武,像话本子里从万千人马中厮杀出来奔向她的英雄。
她忍不住湿了眼眶,落下一滴泪来。
作者有话说:
老裴:乖宝怎么哭了!
第60章 心疼
裴泽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捧在掌心里的乖宝掉眼泪, 简直要心疼坏了。
他当即翻身下马,大踏步上前,朝小姑娘展开双臂,“乖宝, 过来……”
这时小姑娘流泪流得更凶了, 踉跄了几步, 在即将摔倒之际,男人将她抱住了。
男人身上穿着的铠甲冷硬, 但她却觉得无比心安。
裴泽珩抱起轻飘飘的小姑娘,心瞬间拧巴成一团,他沉着眉眼, 冷声质问,“这是发生了何事?”
顾念着此时还有众多外男在场,冬玉委婉回复道:“王妃身子有些不舒坦,王爷可否请神医的徒弟过来替王妃瞧瞧?”
闻言裴泽珩朝落后他一步到来的裴安道:“你去把陈大夫请过来。”
随后他抱起小姑娘一跃上了马车,只有冬玉跟着一同进了去。
怀里的小姑娘倒是没有再哭,只是时不时抽噎一下,裴泽珩轻轻换了个姿势,让他的乖宝躺得更舒服点,随后他看向跟进来的冬玉, 凝着浓眉沉声道:“说吧,王妃她怎么了?”
冬玉垂首, 一一细说了,“王妃这是月事来了, 奴婢听春玉说此前王妃从未有过不舒坦的地方……”
“奴婢猜测兴许是王妃落水的缘故, 受寒后来月事会极为难受, 疼痛虚弱惧寒……”
裴泽珩听着, 浓眉越皱越紧,黑眸里闪过嗜血的恨意。
但此时怀里的小人儿突然嘤咛一声,他当即回神,拥着他的小乖乖,吻了吻她的眉心。
有粘腻感,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小人儿苍白的小脸,触感微凉且湿滑。
“夫君……”
小人儿依赖的蹭了蹭男人的大掌,小脸苍白似冷玉,唇瓣更是毫无血色,只有一双大眼睛和鼻头哭得红彤彤的,裴泽珩看着心如刀割。
他眼眶泛红,低头吻了吻那冰冷苍白又干燥的唇瓣。
“乖宝,夫君去脱掉身上的铠甲,你等等我可好?”
男人滚烫的唇瓣虚虚贴着小人儿的唇瓣,温暖传来,她忍不住昂起小脑袋回吻了吻男人的薄唇,听得男人说话,她有些遗憾,却也乖乖的点了点小脑袋。
裴泽珩没错过她眼中的不舍,但他不得不狠下心来,他又低头含住小姑娘的小嘴又舔又吸,将冰冷苍白的唇瓣染上绮丽的粉红与莹润。
“你乖乖的,夫君很快便回来!”
然后他轻轻的将小姑娘放倒靠在车壁上,随后便弯腰出了马车。
因着里面穿了一身黑衣短打,男人一下马车便利索的在空地上卸掉身上厚重坚硬的铠甲。
男人心急着脱掉,却不知道从马车内探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一个小姑娘正睁着溜圆的大眼睛看着他,虽然脸色很苍白,但她是笑着的,看着男人目光里尽是依赖,就像是在追逐自己的光一样。
暗一没忍住,上前提醒了一下王爷。
“王爷,王妃她……”
快要脱完铠甲的男人闻言瞬间朝马车看去,然后便逮住了猫猫祟祟的小奶猫,被发现的小奶猫愣了愣,她吐了吐舌小脑袋瞬间缩回了马车内。
裴泽珩看着既心疼又有些哭笑不得,小奶猫果真一刻也不能离开人。
他动作迅速,摘掉头上坚硬的胄甲扔到了暗一怀里,嘱咐道:“收拾一下,待会裴安来了,直接让他带人进来。”
然后他便快步跃上了马车,刚进来便看到大眼睛睁着溜圆的小姑娘眼巴巴的看着他。
小人儿此时瞧着可怜又可爱,他走上前一把将伸手想要抱抱的小乖乖抱到膝上坐了下来。
男人的怀里滚烫炙热,温舒舒刚一被男人抱到怀里便忍不住喟叹一声,继而整个小身子使劲往男人怀里钻,小爪爪勾住男人的衣襟便再也不愿放手了。
裴泽珩此前曾叫暗一取来了不少妇科医书,也曾研读了一番,他伸出摸上了小人儿的小肚肚,轻轻按摩着,热源远远不断传到小姑娘身上。
肚子上是男人炙热又滚烫的大掌,温舒舒突然觉得好受多了,肚子里的疼痛也缓解了不少,微皱的细眉舒展开。
她抿了抿被男人吻得有些粉润的唇,朝男人甜甜一笑,声音软糯,“夫君真好!”
看着小姑娘恢复了一点活力,他总算能松了口气,他低头吻了吻小姑娘哭得泛红的眼尾,温柔道:“乖宝舒服些了吗?”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小鸡啄米般点了点毛茸茸的小脑袋,“嗯,夫君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裴泽珩爱怜般摸了摸小人儿毛茸茸的小脑袋,拿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小姑娘的肚肚上,大掌还在轻轻按摩着。
此时车外传来马蹄声,裴泽珩耳朵动了动,直接朝门外沉声道:“进来!”
门外裴安朗声应了一声,伸手推了推身材有些瘦弱面色温润的男子,“小陈,快进去,别让小王妃等太久……”
两人是旧识,被喊了小陈的男子没多计较,甚至还朝裴安温和一笑,“好。”
说罢他朝裴安伸出手,“药箱。”
裴安这才想起自己还背着那个又大又沉的药箱,他当即放到男人手里,嘴里还在抱怨着,“你这个药箱真重……”
陈大夫睨了裴安一眼,笑容依旧温和,说出的话却是诛心,“那你当初把我掳走的时候,为何不把我的小药童一同掳走?”
裴安讪讪一笑,他识相的闭上嘴溜到暗一身旁去了。
陈大夫摇了摇头,随即拎起厚重的药箱往马车走去,冬玉瞧见直接拿过药箱,朝男人做了个手势,“请!”
陈大夫默默收回了手,登上了马车。
他甫一进来,便瞧见往日里端正严肃的秦王脸色温柔抱着个年轻美貌女子轻言慢哄,这等反差让他动作顿了顿。
果然传言非虚,秦王与秦王妃当真恩爱无比。
他想起那晚他师父崩裂的表情,堂堂秦王居然向他索要妇科医书和用于男子的避子汤药。
陈大夫默了默,微低着头恭敬行礼道:“草民参加秦王,秦王妃。”
裴泽珩低声应了一声,“嗯,你过来替王妃把把脉,她今日提前来月事了,身子极为不舒坦……”
他顿了顿,沉声道:“此前王妃曾落过水……”
说到这里,他疼惜地吻了吻怀里的小人儿,低声诱哄,“乖宝伸手,让大夫给你把把脉可好?”
小人儿乖乖点头,裴泽珩轻握住那软乎乎的小手,冬玉上前盖了一张轻薄的手帕。
陈大夫压下心中的惊叹,弯腰上前隔着轻薄手帕搭上了秦王妃的腕间。
良久,他才放下,温和道:“王妃的确是受寒了,需得仔细调理一番,我开副药材,王爷可派人去熬制,只是时间略长,不若先煮一碗红糖姜茶,让王妃喝下缓解一下,可行?”
裴泽珩皱了皱眉,他是提前骑马过来的,后边还有万余将士赶路,时间的确不适合,只能待晚间驻扎时派人熬制了,他遂朝陈大夫点了点头。
“可……本王这般替王妃揉肚子是否可行?”
陈大夫没想到秦王当真研读了一番妇科医书,当即点头认可,“可行……王妃此时畏寒,王爷切莫让王妃碰着凉水。”
裴泽珩颔首,“有劳了。”
两人遂退了出去,马车内便只剩下裴泽珩和温舒舒两人。
裴泽珩揽紧了怀里的小人,哄着道:“乖宝乖啊,喝完药就不难受了。”
温舒舒不大喜欢喝药,好苦,闻言她撅了撅小嘴,耍赖般往男人怀里拱。
小人儿哼哼唧唧的,明显不太想喝药。
只是不喝药又怎能好?
裴泽珩无奈又心疼的看着往自己怀里拱的小娇娇,一手仍在小姑娘的小肚肚上轻轻按摩着,一手搭上小姑娘的脖子。
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人儿滑嫩苍白的小脸,又轻轻剥开落在脸侧的散发,埋首轻吻。
“嗯……乖宝最乖了,对不对?”
“喝药才能好……夫君不想看到乖宝难受……乖宝乖乖的……”
男人温热的鼻息扑洒在脸侧和敏感的耳垂上,温舒舒忍不住红了脸,却又极喜欢这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嘤咛一声,湿漉漉的大眼睛睁开看着男人,身音又娇又糯。
“嗯……要亲亲……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