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期间。
寻春娇和丈夫陈若凡一个劲的给寻春花道歉。
希望她别把事情闹大。
陈家老太太还叫了大队干部来劝和。
寻春花心里有怨,守在梓晖休息的房门前骂天骂地,就是不肯退让丝毫。
一个小时后,镇上的公安来了。
寻春花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杨晓琴和寻春娇母女的罪刑。
证据确凿,被抓个正着,杨晓琴无法抵赖,只说自己是被陈文娟误导。
寻春娇和陈文娟自然矢口否认。
寻春娇解释梓晖喝醉,纯属意外。杨晓琴趁机爬床,是事赶事,赶在一起,跟她无关。
陈文娟狡辩,说自己是好心邀请同学来自家做客,的确想给杨晓琴增加私下接触烟梓晖的机会,但她可没给杨晓琴出主意,让她趁梓晖醉酒便借机爬床,更没把杨晓琴扶进烟梓晖休息的房间。
说破天去,这事主要责任在杨晓琴。
公安同志只能劝寻春花,让她只告杨晓琴。
杨晓琴哭哭啼啼的,只说自己没有想毁烟梓晖,只是太爱他,所以才会鬼迷心窍,趁他醉酒爬床,跟他坐稳关系。
杨晓琴是个学生,还是女同志,想对梓晖耍流氓,但没得逞,这事便可大可小,公安不想她的前途就这样毁了,就想等她家人来陈家后,再跟寻春花说和,希望她能放过不懂事的女学生。
寻春花愤恨的问,“如果今天是我家梓晖做这种事,你们还会给梓晖机会吗?”
这必然不能。
若是男同志做这种事,不管有没有得逞,都按流氓罪抓捕,定罪。
公安表情不是有些不自然。
“她这不是女同志吗?”
“女同志就可以趁机爬床,赖上我儿子吗?女同志就能毁人前途,不用受处罚吗?”寻春花追问。
前来处理案情的两个公安求救的看向陈家村的干部们。
大家纷纷无奈的耸肩。
寻春花油盐不进,连妹妹和姨甥女都打骂,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试图染指她儿子的杨晓琴。
“妈。”烟梓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他挠着头,走出来,“你怎么来姨妈家了?”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众人,“怎么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梓晖,你终于醒了!”寻春娇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趁寻春花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先入为主,快言快语的说,“是这样的。你喝醉后,杨晓琴进了你房间,她……她喜欢你的嘛,就想跟你确定关系,在她准备脱你衣服的时候,你妈赶来阻止了此事。你妈一生气,就报了公安,要告她个流氓罪。”
寻春娇特意说出引导烟梓晖的话。
“梓晖啊,晓琴是女同志,要是真的被告流氓罪,她这辈子可就真毁了。再说,她当时就解了你两粒扣子,没对你做啥呢。你也没吃亏。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不是寻春娇心好,给杨晓琴求情。
而是杨晓琴不能在她家出事。
她和文娟虽然咬定,她们没有教唆杨晓琴做爬床这种事。
但文娟收了杨晓琴的好处,两头隐瞒,还邀请她来陈家做客,故意惹她误会。结果杨晓琴出这种事,杨家不敢对梓晖怎么样,可绝不会饶了文娟。
让梓晖不追责杨晓琴,息事宁人是最稳妥的办法。
“梓晖!”杨晓琴看到烟梓晖,心里像是有了勇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爱你了。是文娟跟我说,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我们只是缺个机会!我才敢……”
烟梓晖皱眉,打断杨晓琴的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里有你?”
“是文娟跟我说的呀?”
“二表姐?”烟梓晖不解的看着陈文娟。
喝醉的后遗症,让他的头有点疼,但还不至于被姨妈和杨晓琴的话绕进去。
“二表姐,我不是明确跟你说,让你帮我转告杨晓琴,我不喜欢她,让她不要再打扰我读书的吗?为什么她会对我产生误会?”
被当事人揭穿两头骗。
陈文娟干笑着,“是吗?你当时是这个意思吗?我还以为你说你当前的任务是读书,不想处对象呢。”
“读书是读书,不是因为读书才不想跟她处对象,是我不喜欢她。”烟梓晖坚持说道。
陈文娟和寻春娇直接傻眼。
不是说烟梓晖最是心软,只要让他知道,杨晓琴被告流氓罪的后果,会为了保住她的前途,会吃亏认下他们处对象的事?。
杨晓琴伤心、绝望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文娟,亏我拿你当姐妹,你怎么能骗我呢?”
“我哪有骗你?是我不想让你伤心,说得委婉而已!是你自己胆子大,敢爬床,这我可没教你!”陈文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梓晖醒来,有了他的话,杨晓琴耍流氓的行为,真的是躲不掉了。
他知道,妈这么生气,都是为了他。
还不惜殴打她素来看重的姨妈和二表姐。
知道事情的经过后,烟梓晖更不可能替杨晓琴求情。
如果今天她密谋成功,自己这辈子,可就跟她锁定了。那时,谁来同情他?谁来放过他?谁来平息爸妈的不忿?
赶紧赶慢的。
梓晖的班主任和学校领导,杨晓琴的爸妈,还有烟云海几人,终于抵达陈家村。
他们是挤着烟云海开的吉普车来的。
吉普车停在陈家大院的平旷上。
穿着便服的烟云海迈着大长腿从驾驶上下来。
他穿着深蓝色的长裤,脚踩黑色老式皮鞋,白色的衬衣,烟灰色的改良中山服,简单的衣着,却勾勒出他宛如行走衣架般优越的身材。
年过四十,脸上却没什么岁月的痕迹。
有的是时光在他身上沉淀出的气韵:沉稳、内敛。俊朗的眉宇间藏着锐利、凛冽的锋芒,只在震慑人心时,才会释放出来。
看到再过不久便会牺牲的丈夫,寻春花的眼泪,不禁就落了下来。
云海牺牲后的四十几年,她就没有一天不想他的。
他活着时,她从未觉得自己有多在意他,有多爱他。
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结合,却不想,二十几年的夫妻生活,早已让他的点点滴滴都融入她的生命里,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失去他,就像掏走了她的心。
第6章 再见牺牲的丈夫
烟云海跨步走到寻春花面前。
“媳妇,怎么了?”看寻春花哭过的模样,烟云海不禁心疼,“谁把你惹哭了?”
“误会,都是误会!”寻春娇抢答,“都是孩子们之间的小事,双方家长都来了,说开了就行。”
她还想故技重施,捡轻的说,“就是个女同学喜欢梓晖,可能是她太喜欢了,看梓晖喝醉,就趁我们不注意去爬床,结果大姐及时赶来,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大姐报了派出所,要告女同学耍流氓,这……姐夫,这不太好吧?反正梓晖没吃亏,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原谅晓琴吧。”
烟云海皱着眉头,听完寻春娇的话。
他不是没听出寻春娇在挑重拣轻的说。
告女同学耍流氓?
他就是管这些事的,倒是知道,若真的告了,这个女同学的这辈子也就毁了。
怕是有些严重。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对女同学小惩大诫,从轻处理的时候,只见寻春花的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样落了下来。
她哽咽着,委屈着,愤怒着,伤心着,悲恸着。
“寻春娇,我可是你亲姐,梓晖可是你的亲姨甥。今天的事,有你说得这么轻巧吗?杨晓琴若是爬床成功,梓晖能不负责吗?那梓晖的书,还要不要读了?大学考不考了?前途要不要了?”
寻春花抽抽搭搭,难过、伤心的抹着泪,她可怜兮兮的看向烟云海。
“杨晓琴喜欢梓晖,让陈文娟帮忙递情书,梓晖不喜欢她,让陈文娟转达,可她为了收杨晓琴的好处,两头骗,跟杨晓琴说梓晖心里有她!”
“这陈文娟心眼子多着呢,趁着学校这次放月假,请班里同学来家里玩,说要给杨晓琴制造拿下梓晖机会。这头,就这么凑巧,寻春娇让他们几个学生吃甜酒,把梓晖灌醉。陈文娟把同学带出去玩,家里没别人,杨晓琴才有机会进房间。”
她就是要把陈文娟的心机,反反复复的说。
让陈文娟一并没脸回学校读书。
看她还拿什么去上大学!
“我来的时候,寻春娇还拦着我,不让我去找梓晖呢。我破门而入的时候,杨晓琴已经解开梓晖的衣扣了。云海,你说,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烟云海心疼的伸手,替寻春花抹掉眼泪。
媳妇的眼泪烫得他心口疼。
听完春花的话,烟云海本就收敛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凌厉的盛怒。
他漆黑如深潭的瞳眸,流转着危险光芒。
寻春娇着急解释,“姐夫,不是大姐说的这样的,都是误会,我和文娟,都不想的。这不事赶事么……”
“一次是偶然。”烟云海的脸色低沉得可怕,“两次,也可以是巧合。但三次,四次,只能是人为。寻春娇,别用你那套蹩脚的理由,来敷衍我这个大队长。这一切,纵然你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他的眼神,锐利,深沉,凛冽得可怕。
好似所有的阴谋诡计,在他眼底,都无所遁形。
在他森然的视线里,寻春娇终于承受不住这样拷问,心虚的挪开眼。
“寻春娇!你果然早有预谋!我不能喝酒,你必然是算过,梓晖若是随我,定会沾酒就醉!”
寻春花忽然发疯一样,扑过去跟寻春娇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