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一男的来买车,大客户】
【看上去关系挺好】
手机没再收到消息,李叙随估计又去忙了。兆格也习惯了他不回消息,没当回事,揣起手机继续去干活。
李叙随看见照片的时候连雪服都还没脱下,他踩在雪地里,眯眼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端详了很久。
雪山白皑皑的一片,滑雪场里人也不少。
教练拿着两杯热水出来,一眼看见就李叙随矗立在雪地里,他整张脸都被包裹着,只露出一双黑眸,正凝视着手机屏幕。
教练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你的脸色不是太好。是不是手臂疼?”
李叙随抬起脑袋,“抱歉,今天就到这吧。”
他心情差,脾气也跟着臭起来。随手扯下GoPro和雪镜,跨着大步往补给站里走。
教练没拦着李叙随走,毕竟他早就已经退出专业比赛,训练也没以前那么严格,提前结束训练也不会影响什么。
换好衣服,白人老头把李叙随的东西收进柜子里,递给他刚烤好的松饼。
他端着盘子坐在窗子边,三两下吃完了甜腻的食物,喝了口咖啡抬头刚好看到玻璃窗上倒映着自己的面容。
头发被头盔压得乱七八糟的,鼻梁和嘴巴冻得发红,整张脸都是丧着的。
李叙随更烦了,抓了一把头发又打开那张图片。
图片上是祝宥吟和一个男人站在车子前。她红润的唇瓣弯起来,在与旁人交流,带着笑容。
他把照片发给了李行之的助理车逢。
对方很快发来一个文档,点开后是照片里男人的资料。
李叙随看完,脸上浮现出愠怒的神情,而后自嘲地冷笑一声。
他放下手机,垂在桌子上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不疼不痒,就是肢体下意识的反应。
这是前年受伤的后遗症。也是在那次意外后,他和祝宥吟开始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真差劲。
……
前年国庆,也就是祝宥吟来京大念书没多久后,他在雪场滑雪的过程中因为预判失误,转体身体失控,摔下了赛道,左胳膊骨折。
好在恢复得不错,期末还参加了一场篮球比赛。可惜那场比赛输了,他的胳膊还被对手撞了一下,旧伤疼得他发汗。
结束后,他在球场与祝宥吟擦肩而过,恰好听见她和付岸的对话:李叙随?不认识,看上去很差劲。
他倏地停下了脚步,转头只看到女孩决绝离开的背影。
就在那个周末,祝宥吟和付岸去了柏珩酒店吃饭,李叙随正巧看见他们,心里愈发烦躁。于是在付岸短暂离开的间隙,猛地掐住祝宥吟的手腕。
他力气惊人的大,牢牢抓着她不放手。
祝宥吟被吓了一跳,疑惑他怎么会冒出来,后知后觉想起这里是他家的酒店,瞬间有种入狼窝的感觉。
李叙随在她的挣扎和捶打中,扛着她到了楼上无人的套房。
想起她刚才和付岸坐在一起的画面就刺眼。但最让他生气的是,篮球比赛那天他们脸上露出的神情,像是在嘲笑似的。
他让祝宥吟站稳后,哑声说道,“我是受伤不是残废了。祝宥吟,用不着急着在这时候跟我划清界限。”
祝宥吟仰头,对上他的视线。他那眉眼间染上了沉郁的神色,捏着她的手仿佛又用尽了力气。
祝宥吟笑笑,语气里尽是鄙夷,“你这跟废了也没区别啊,比赛不都输了吗?真惨……”
“废物,手断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别出来折腾。”
李叙随听她一字一句地嘲讽自己,胸腔间涌起一股浊气,搅得他心烦意乱,面上却极力保持着平静。
他俯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
他最受不了祝宥吟的这种眼神,她狭长的眸子里透着漠然冷淡,仿佛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似的。
一股凛冽的香气萦绕两人,他们之间的距离连风都透不进来,令人窒息。那时候的他,根本经不起祝宥吟这样的刺激。
“废没废,你试试?”
第17章
废物。
祝宥吟说完,清楚地看到了李叙随眸里的情绪在波动。她觉得有趣,这样骄傲的人应该也是第一次被人骂。
不过她就是故意的,想看他吃瘪、看他狼狈。
大一国庆节那会儿,她正处在刚上大学最难熬的适应期,突然听说李叙随在滑雪的时候受伤了,摔断了胳膊。
他以前也经常因为这项高危的运动而受伤,可都没什么大碍,养一养就能好了。但这次不一样,听说摔得非常严重,即便是恢复了将来也不能参与专业的训练。
祝宥吟听后暗自嘲他,这人就该吃点苦头。
等他们再次见面发生争执的时候,李叙随刚好吊着一只胳膊,祝宥吟就出言嘲笑他活该。
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可李叙随一反常态,没什么反应,兴许是打击太大,也不和她拌嘴只是用一双缄默的桃花眼凝着她。
后来快到期末那会儿,李叙随又顶着刚刚康复的手臂去参加了新举办的校园篮球赛。
输了,伤也更严重了。
祝宥吟和付岸坐在观众席上,一眼看到坐在后场席的李叙随。只见他将手臂垂在大腿上,弓腰注视着前方,大滴的汗液从锋利的下颌处滑落。
她一直很不喜欢李叙随这种性格,做事冲动不计后果。明明手臂才刚恢复,又一腔热血的投入到篮球比赛了,在他身上总能看到肆无忌惮张扬。
即便是输了也有人为他欢呼,庆祝这场盛大激烈的比赛,也有人迷恋他身上独特的气质。
可祝宥吟将这定义为白痴行为。
离开前,用他能听见的音量,冷冷讽刺,“很差劲。”
说完就和付岸一起离开了。
本以为这些事情就这样过了。
结果在和付岸吃饭的那天,他忽然出现不说,还像疯了一样把自己拖到空房间。
两人对峙,祝宥吟率先垂下眼。
她其实不想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只是马上临近她比赛的日子,家人盯得紧,不准她出去玩、不准交朋友、更不准她违背长辈的意愿……
她压力很大,本就心烦意乱。
看
着眼前这个笑意随性的人,心中涌动着的酸涩越来越强烈。
他凭什么过得那么恣意。
他……
忽然,她扬起唇瓣,接着酒劲儿挑衅着逼身上前,“试就试啊,废物。”
李叙随看了她一眼,抬起那只完好的手臂,猛地将她拦腰扣住。他凝着祝宥吟喋喋不休的唇瓣,低下头靠近,“我就算真断了一只手,也比某些人强。”
他说完,单手抱起祝宥吟将她按在沙发上。
“付岸?他才不会像你这样……”
“说够了吗?”李叙随打断她,掐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上来。
这是他们第二次的接吻,亦如既往地混乱。
“唔……”
祝宥吟踢着小腿,伸手去推搡他的肩膀。
李叙随比上次更熟练也更狠了。他的气息严密地包裹着自己。在喘息的间隙,她大口大口地呼吸。
忽然看到李叙随眼里的情愫在涌动,她又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恶心。”
“是吗?”
祝宥吟盯着李叙随深邃的眸子,用力坐起身,一股劲儿压在他身上,挑衅似地掐住他的脖子。
她力气向来不小,气性亦是如此,压抑了许久,正好可以一股脑儿朝他发泄。“我可以找其他人陪我玩,但是李叙随,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惨,让我想可怜可怜。”
这周末父母都不在家,祝宥吟早就计划好在这两天里痛快放肆地玩一玩。
她早就想过了,把机会给他
爸妈不允许接近的、讨人厌的李叙随。
“找谁陪你玩?付岸那个蠢货吗?”
“你想玩儿什么?你敢吗?”
李叙随眯起眼睛发出一连串地反问,怒气从眉眼间愠流,颈间的经脉凸起,忍着劲儿道,“还有老子再说一边,我只是胳膊受伤,没有残废。”
祝宥吟忽然俯身,咬住了他的薄唇。
发泄似的,用力去咬,用和之前一样的手段,阻止他继续说话。
她有什么不敢的?
李叙随身上太香了,是让她非常厌恶的味道,“你一只手能做什么?你这样能抱得动我吗?李叙随,你别总是那么自信。”
李叙随果然闭嘴不再反驳,他的薄唇被咬得出血。殷红的血渍染在边上,她是狠了心地咬。
片刻后他慢慢勾起嘴贱,抹去痕迹,用另一只手就抵住祝宥吟的身子,托着她的臀部和大腿,将她轻松抱了起来。
祝宥吟在他的臂弯里,摇晃着抓住他的脑袋稳住身体,这个糟糕的姿势,绵软的胸口几乎将他埋住。
李叙随哑着声音,仰头轻柔地吻上她的唇,“你说呢祝柚柚。”
她低声喘气,抓着他的头发哼,“我说,你现在就是个废物。”
李叙随颠了一下她,单手抱她轻轻松松,抬脚踢开套房的门,将她放到了床上,“一只手也保证让你爽。”
黑夜里的沉沦不算犯罪,只是被诱惑而已。但他的目光太过炽热,让她无法忍受。
他们在吵架,都想给对方一些教训,以此来驯服对方。可结果就是,撕咬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