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舒,我有条新裙子尺码买小了点,腰那儿有点挤,穿不了。”
“放岑景家了,下次——”
她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
“下次让他给拿过来给你哦,送你啦。”
越清舒笑着说谢谢,看到岑景跟她一起下楼,才准备回去。
她和邓佩尔回到家中,还在聊詹诗这个人。
也不知道岑景到底是被怎么教的,表姐弟竟然让人觉得性格差得如此多。
“说真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才不愿意跟岑景接触呢。”邓佩尔说。
岑景这人,大毛病好像也挑不出来。
大方且有边界感。
当时还帮她们出了一口恶气,顺带给她也买了头等舱,也不会过于严肃。
但邓佩尔就是不太喜欢跟岑景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相处。
他再怎么样,骨子里都是傲慢自我的。
“但是诗姐不一样啊,她性格真好啊,相处起来也舒服!”邓佩尔觉得今天这顿饭也算是值了。
越清舒点头,也认可。
詹诗这性子真是很难让人觉得讨厌。
她跟邓佩尔说:“那等有空了,我就带你去英国找她玩哦。”
她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
另一边。
老旧的电梯缓慢下行,叮地一声后,詹诗和岑景一前一后地出去。
她跟在自己老弟身后,觉得他走得有点快。
“不是吧,岑景!”詹诗看穿他,“你是一点都没打算等我啊,我好歹也是你姐——”
“是吗。”岑景脚步一顿,“我怎么觉得有你这种姐,还挺丢人的?”
“我靠,什么丢人!就因为我带坏你的小舒舒啊?”
这会儿外面没人了,她这话就说得自然了。
詹诗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不算是岑景主动提起,只是她这次刚好回国,帮岑景照顾猫。
她这人懒,不想在国内置办房产,反正也没人住。
岑景的审美和品位还不错,她挺看得上他的装修的。
所以詹诗每次回国,都是在岑景家借住一阵子。
反正他家大,也能放东西,詹诗还有些衣服都在他家里放着。
这次她回来,也是一如既往地准备住过去。
她平时不挑房间,岑景也不挑,反正她又不会去住他的主卧,家里的客卧随便选。
但这次被岑景特别强调了下:“主卧对面那个房间不能住。”
那个房间离岑景的主卧最t近。
詹诗当时就反应过来:“草,你他妈在家养女人了?”
岑景没否认,自然被詹诗追着问。
“你知道是谁。”岑景说,“跟你提过的,周家的小姑娘。”
詹诗:“………………”
她再有阅历、见识,接受度再广,还是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
沉默数秒以后,她劈头盖脸地把岑景骂了一顿。
“我真的大草特草了,岑景你是不是人啊?那小姑娘才多大你就睡!”
岑景的语气平静:“她二十三了。”
已经不是小姑娘了。
但詹诗还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接受。
她对越清舒这姑娘有点印象,平日她和岑景的联系算是比较密切。
偶尔跟他有关的事情她也知道。
很多年前,越清舒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
岑景在她面前提过越清舒几次,还问过她近年英国那边某些学校的招生情况。
詹诗那会儿笑他:“怎么了,你当初坚持要回国上大学,拜托在英国的束缚,现在又想回来啦?”
她还以为岑景后悔了。
“我对自己的选择依旧满意。”岑景却这么说道,“只是想替小姑娘问问。”
“越清舒?”詹诗已经记得了她的名字,“她要来英国上学?”
算一算,好像这姑娘确实也到要上大学的年纪了。
“目前没有,她现在想去的是美国的斯坦福。”岑景又顿了顿,“不过,她似乎对英国很有兴趣。”
“想去美国,但对英国很有兴趣?你在说什么鬼话啊。”
“合理猜测。”
“行吧,那就说说你是怎么猜的,我来听听你的荒谬理由哈。”詹诗笑。
岑景的理由的确荒谬,但詹诗印象深刻。
那天,岑景说。
“因为她对英腔的英文发音很有兴趣,经常让我教她。”
詹诗沉默了好久,脑子里闪过一万个可能性和猜测,觉着这姑娘怕不是喜欢英腔,而是喜欢他,但她最后什么都没往外漏。
她只是又问岑景:“你怎么会这样觉得呢?我不太懂你的思路。”
只是因为经常让他教,就要去英国?这到底是怎么推算的。
“我只是猜测。”
“万一她去美国,是身不由己的选择呢。”
说不定,她真的更喜欢英国。
詹诗无语,在电话那边痛骂他——
“大哥,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了??”
岑景在电话那头轻嗤,似乎也有些意外,这的确不符合他的逻辑规则,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但就像那个雨天,他给她递了伞。
这一天,岑景又莫名在规则之外,多管了一次她的闲事。
第68章
[the sixtieth-ninth day]
-
虽然有些话他们姐弟之间已经说过。
但去机场的路上, 詹诗还是有些忠告给岑景,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
她这个做姐姐的总归是要说上几句的。
詹诗并没有要催谁定下来的意思,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自由不羁、不喜欢过于固定关系的人。
可能是她这人爱人的能力强, 总是“见一个爱一个”。
虽然谈过的对象多,但确实每一个都付出了感情。
在詹诗眼中, 岑景谈不谈恋爱这事倒是无所谓, 谈多少个也无所谓。
而是他太不把“爱”当成一回事。
在他的生命中, 没有这项感情的重量。
他俩现在的情况詹诗知道, 也知道这段关系甚至是越清舒提出来的。
“说真的,你确实年纪不小了, 不是那种谈恋爱当过家家的年纪了。”
詹诗见岑景没什么反应, 又问他:“你对越清舒一点感觉都没有?当真只打算当炮友?”
岑景这人本来一向不爱聊这些没七没八的东西, 他嫌谈感情的事情麻烦。
但今天倒是回答得快, 他认这个栽:“当然不止。”
“那你现在喜欢她?”詹诗又问。
没想到岑景竟然回答是:“不确定。”
他自己也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喜欢,是不是爱。
偶尔心脏酥麻的感觉、担心她时收紧的呼吸, 还有看到她跟别的男人来往时, 想要把她彻底打上自己味道的强烈欲望。
还有见到越清舒那冷淡又疏离的眼神时, 胸口处的轻微烦闷。
每次有这样的感觉犯上来, 他们都会做.爱。
在她身上汲取到所有后, 那些莫名冒上来的漂浮物也会慢慢消失。
岑景把这一切暂时都归于性.欲和掌控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