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意的后背贴在墙上的穿衣镜上。
室内空调运转,暖气呼呼吹,仍感觉到一阵冰凉。
“池砚舟!你你你……”
刹那间,女生语无伦次,顶灯打开,原本眼里脸上的情绪无处躲藏。
此刻更甚,连肢体都暴露在彼此的眼睛里。
男人勾起唇角,贴在她的嘴边,视线看向镜子,“宝宝,你从上到下都是粉色。”
沈栀意眉头紧蹙,嗔怒道:“池砚舟,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池砚舟懒洋洋感叹,“夫妻趣味,要脸做什么。”
他将她翻身,“宝宝,扶好。”
低沉喑哑的嗓音不断传入她的耳中,“宝宝看清楚了吗?”
“宝宝,流汗了。”
“宝宝,你怎么哭了?”
“宝宝,再喊一声哥哥。”
什么浑说什么,什么会让人面红耳赤说什么。
沈栀意忍无可忍,斥责他,“闭嘴。”
结果,她的嘴被他用手捂住,男人好心说:“宝宝,嘘,别被爸妈听见了。”
他愈发胆大,横冲到各个角落。
漫长的时间过后,沈栀意躺回被窝里,气鼓鼓背对池砚舟睡觉,给了男人可乘之机。
他怎么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放着不做。”
女生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然而,池砚舟的确老实,只搂住她,下巴垫在她的肩膀。
存在感太强,沈栀意无法忽视,她动了动肩膀,“池砚舟,你……”
男人的喉咙溢出笑,“宝宝,想了?”
沈栀意坦然承认,“想想想,你就知足吧,我还没厌倦你呢,对你还有感觉你就偷笑吧。”
“我光明正大笑。”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刚停歇再次卷土重来。
“咚”的一声,沈栀意的头顶磕到床头,男人轻轻将她向后拽。
女生的手掌在被单上拖出褶皱印。
完全不同的感觉,每次都有新花样。
沈栀意张嘴大口呼吸,忍了一晚上没有出声。
还是在南城好点,不用这样被折磨。
沈栀意闭眼之前看了下时间,好像是五点多,她的脑袋晕晕沉沉,直接深度睡眠。
大年初一,天光大亮。
次卧毫无动静,沈家没有必须要早起的习俗,没有人催他们。
池砚舟先起床出去吃了碗饺子。
直到中午,沈栀意感觉有鸟啄她,女生翻了个身,蒙住脑袋,瓮声瓮气说:“很困,再睡一会。”
池砚舟轻声哄她,“中午了,要吃饭了。”
沈栀意窝在被窝里,“不吃不吃。”
男人问:“那压岁钱收不收?”
女生稍稍来了兴趣,“收,转账就行,现金还要存,麻烦。”
“还挺会挑。”池砚舟原本就是转账。
沈栀意又睡了一会,睁开沉重的眼皮,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重新倒回床上,很困、很累。
她的脑袋反应迟缓,眼前播放一幕幕昨日的情景。
零点以后的她,像铁板烧上的鱼,被人反复翻炒,后面换到一个镜子板上。
能够清晰看到自己是怎么被爆炒的。
只想感慨一句,幸好家里的隔音不错,在次卫洗澡主卧听不见。
不然,可太丢人了。
沈栀意怒骂池砚舟,“都怪你,膝盖红了。”
“我给你揉揉。”
男人坐在床边,掌心轻揉泛红的膝盖,“宝宝,我记得,是你缠着我不放的。”
沈栀意振振有理,“你不会拒绝吗?”
池砚舟:“不会,我哪里舍得拒绝,只会想方设法伺候好公主。”
没一点正经样,沈栀意斜乜他,抱紧怀里的被子,他还不给她穿衣服。
男人翻找行李箱,“公主,穿什么衣服?”
沈栀意指了指,“就你手边红色的那一套。”
池砚舟抱着一套搭配好的衣服,放在床边。
男人从上往下开始穿,扣上背扣之前,他俯身亲了一下。
很软。
沈栀意啐他,“不要脸。”
“公主,闭眼。”
毛衣从女生的脑袋穿下去,池砚舟又说:“公主,抬胳膊。”
沈栀意没有睁眼,听男人的话,机械式抬手臂。
有人服务她穿衣服,乐得轻松。
上半身穿戴完毕,轮到下半身。
池砚舟温声说:“公主,伸腿。”
打底裤不像阔腿裤那样好穿,男人细心穿戴整齐。
“公主,抬脚。”
池砚舟挤好牙膏,没有交给沈栀意,反而自己服务,“公主,张嘴。”
沈栀意“啊”了一声,男人给她刷牙。
这是他应该做的,谁让他昨晚缠着她不让她睡觉。
池砚舟:“公主,吐泡沫。”
“公主,漱口。”
“公主,好了。”
从刷牙到洗脸,沈栀意全程没有动手,连抹护肤品,都是池砚舟做。
黎映雪从次卫门口路过,自家女儿仿佛没长手,牙刷递到嘴边都不动手,全程由女婿伺候。
“啧啧啧”感叹了几句,没眼看,结了婚的女儿,真成一位公主。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经不够形容了。
在饭桌上,黎映雪和沈开济一人给了一个红包,再大也是他们的女儿。
妈妈不免唠叨,“晚上少熬夜,黑眼圈和国宝似的,马上可以和熊猫竞争上岗了。”
沈栀意狠狠瞪向身旁的人,瞎编理由,“除夕嘛,守岁。”
黎映雪:“小时候也没见你守岁,长大倒勤快了。”
沈栀意找补,“长大才知道习俗多么重要,要好好传承下去。”
黎映雪嘱托池砚舟,“砚舟,你看着她点,让她少熬点夜。”
男人礼貌回答,“好的,妈。”
沈栀意从桌子底下踢了他几腿,明明罪魁祸首就是他,现在装什么好人。
要不是他,她怎么会熬夜。
饭后,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吃水果,他喂她吃。
池砚舟凑到女生耳边,“公主,记得收压岁钱。”
沈栀意看到银行卡的入账信息,不禁笑出了声,比她这辈子收的压岁钱加起来都多。
她抱住男人,啃了下他的脸,“池总,你真大方。”
黎映雪撞撞沈开济的胳膊,“你女儿开窍后是不一样,以前提到男人只有嫌弃。”
沈开济用力刷碗,“没个正形,油嘴滑舌,也就你和意意喜欢。”
老父亲这是吃女婿的醋了,论外形,池砚舟是很招人。
黎映雪:“那也没见你反对。”
沈开济:“意意喜欢我有啥办法。”
黎映雪招呼他们,“意意,砚舟,来来来打麻将。”
“好嘞。”沈栀意放下抱枕。
一圈又一圈下来,麻将桌只剩下黎映雪兴奋的声音。
“我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