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玉到底给他灌什么迷魂汤。
郝瑜芳想不明白。
“你放心我不会介入她的婚姻让你们蒙羞的。”
可他这样明明是没有放下,但是更多的话,他也不愿意说了。郝瑜芳只能作罢。
**
宋迟玉不知道齐砚舟喝了多少酒,从餐桌前接过他的那一刻,他就将头靠在了她的肩头。宋迟玉连忙环过他的腰,其他人见状都想来帮忙,但是都无从下手,只能让她坚持一会儿。
宋迟玉也没觉得他有多重,只是这样抱着实在不便于走路,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出了包厢,她还扶着他立在原地。
“抱歉,”齐砚舟温声道:“你把我放下,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宋迟玉扶着他坐下,却被他搂着腰,瞬时带到路上。她大脑有刹那的空白,等她回过神时,他已经扣着她的后颈,吻上了她的嘴唇。
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她齿间弥漫开来。
宋迟玉想起包厢大敞的门,正想制止她,门外忽然响起齐湛南的声音:“二叔,你酒量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宋迟玉已经猛的将齐砚舟推开来。
齐砚舟只是睁开眼睛,淡淡斜睨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全然没有放下的意思,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反倒是在嫌他不识趣。
“怎么了?湛南。”见他目瞪口呆站在门口,在走廊上等待的齐建国也向着这边走来。
宋迟玉吓得立刻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头也不回往外走去。
齐砚舟就那样倚靠在木质的椅背静静盯着他,深邃淡漠的视线看不出一丝醉意,只有让人噤若寒蝉的淡漠平静。
“走吧。”齐建国走来以后,齐砚舟撑着扶手站了起来,走到门边,见齐湛南还是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头也不低的轻轻揉了揉他的头。
齐湛南忽然明白了,大家为什么都说他是小孩。
别看他这个二叔平时清心寡欲,自己和他一比完全就是弟弟。
宋迟玉走到一半,忽然发现齐砚舟单手扶着旁边的墙,的确也不是装的,连忙又回来扶他。他感觉到她贴在自己手臂上的柔软:“怎么又回来了?”
“怕你摔跤。”宋迟玉将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搂过他的腰,往电梯里走去。
“不会的。”他温声解释道。
宋迟玉自是不信,嘴上说着“知道了”但搂着他的手却更紧了。
**
齐家在京市的房子也是一个四合院,但明显是新建的,不像安西那么有年代感,厅堂上面还有一个露台。
宋迟玉不禁想起宁姨和樱红,好奇问起:“她们为什么不住在这儿?”
“宁姨待不习惯,觉得这边的气候太干了。“齐砚舟顿了顿:“但实际上应该是和其他人没有在安西的时候,对她那么千依百顺,让她觉得不舒服。”
宋迟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个院子看似只有一个院子,但是从走廊进来以后就会发现里面非常大,除了娱乐用的会客厅和茶室,地下还有健身房和游戏室。
齐砚舟的房间在右侧走廊的最深处,除了单独的淋浴间,外面还有一个小花园,私密性极强。
大家看似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走廊深长,中间还隔着各种各样的房间,谁也碍不了谁。
宋迟玉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不买房了。
的确是没有必要,他一个人在那边住两三天的话,那么一个公寓也够用。
也难怪齐建国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要给他们买房。
在他看来,的确是有些憋屈。
宋迟玉打量着陈列在柜子的花瓶和玉璧,原本以为只是装饰品,而后发现全部都是真品,一个出自明清,一个出自东汉。
她不动声色往后一步,与陈列柜拉开了距离。
“齐砚舟,既然你们家在这都有门道,为什么不让周越来这边做生意?”
齐砚舟躺了一会儿,觉得好些了,从床上坐起身道:“怎么没做?不然你以为他收到的真货都卖给谁?”
“我以为你大哥只卖……工艺品呢。”
齐砚舟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东西其实主要还是靠圈子,他店里那些工艺品都是卖着玩的。你想看真的,等回安西了,我带你去看。”
“你这两个不就是真的吗?”
“恩,家里拿来的。”
“真有钱。”宋迟玉退着在他身旁坐下来,这个玉璧她曾经在拍卖行的画册见过相似的,很多年前起拍价就在一百万左右,如今不知道翻了多少辈。
“都给你。”齐砚舟冷不丁将她拽到床上,起身撑覆在她的身前。宋迟玉被吓了一跳,以为他是在和自己闹着玩,正准备挣扎着坐起,忽然对上眼睛才知道他根本没和自己开玩笑。
他的视线顺着她的眼睛,落在她的嘴唇。
宋迟玉立马明白了他在想什么,捂着他的眼睛:“齐砚舟,你不说你没有那方面的欲望吗?明明今天早上才……”
“没想。”他躲开她的掌心,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只是想在你怀里靠会儿。”
宋迟玉将信将疑,放下了挡在他胸前的手。他单手揽过她脑后的头发,顺势将脸埋得更深了,“迟玉。”
他高挺的鼻梁厮磨着她颈脖的肌肤,“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诚实的回答我。”
“恩。”宋迟玉不疑有他,放松了下来。
“有没有想过和我离婚?”
“我怎么……”宋迟玉急了,挣扎着就想起来解释,却被他轻易掌着后颈,压回到原位。她感觉到他的唇瓣在颈脖游离的触感,咽了咽喉头:“没有,从来没有。”
他没
有回答,继续在她颈脖亲吻。
宋迟玉闭着眼睛补充道:“结婚又不是扮家家酒,哪有今天想结,明天又想离的。你都说了不会和我离,我自然也没想过。”
“这样,”他抬起头,眸光深沉温柔的凝视着她,“那有没有觉得齐湛南比我好过?”
宋迟玉猛的回过神:“你又吃你侄子的醋?”
“有没有一刻他觉得他比我年轻?比我朝气蓬勃更有生命力?”
“没有!”宋迟玉发现他真是醉了,“我什么时候说过——”
——回来的车上。
齐建国和他的表哥在车上争论关于某历史人物的生父之谜。宋迟玉见他们守着一个史学教授都能为这个问题争得面红耳赤,正想让齐砚舟出声制止,齐砚舟却闭着眼睛,靠在她的肩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明明刚刚都还见他醒着的。
宋迟玉抬了抬肩膀,“你快说点儿什么阻止他们。”
“阻止不了,”他缓缓睁开眼睛:“男人过了四十就自动解锁历史和军事学位了,我之前就和他们说过这个话题了,结果两个人一起骂我懂什么。”
宋迟玉没忍住笑了出来。
齐砚舟又闭上了眼睛。
宋迟玉不禁低头凑近他道:“你们男人的年龄真是个迷。不止过了四十能自动解锁历史和军事学位,还可以过了二十五就是六十。”
当时他没什么反应,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她。
“我那时和你开玩笑呢,”宋迟玉娇嗔:“我又没有说你不行。”
“恩?”他仿若未闻的重复道。
宋迟玉这才发现她会错意了,后知后觉道:“你是不是看到……”
“看到什么?”
谢云今发给她的短信了。
可是听他这么说又好像不是,一脸正色道:“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
他还在看着她。
宋迟玉难为情的环过他的脖子,细若蚊声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撒花][撒花]今天下早班了(虽然也不早了)[捂脸笑哭]~~谢谢大家的评论和投喂[撒花][撒花]~~
第45章 谈心
奈何她的声音实在过于模糊不清,齐砚舟凑这么近都没听清楚。
“什么?”
“我……”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的声音,齐建国唤道:“砚舟,你现在好点儿没有?我给你煮了点儿醒酒汤。”
齐砚舟仿若未闻的俯视着她。
宋迟玉自是不好意思在齐建国在外面久等,只能先出声逼齐砚舟就范:“马上,大哥。”
然而齐砚舟纹丝不动。
宋迟玉不满蹙眉,“你大哥都这把年纪了,你好意思让他在外面等吗?”
齐砚舟作为一个喝醉的人,自然是没有任何人情世故的束缚,可是宋迟玉是有的,身为另一个清醒的人,别人只会觉得是她不懂事,没有把齐砚舟照顾好。察觉到她的压力,他没有再为难她,起身向着门边走去。
齐砚舟等到宋迟玉整理好起身以后,才透开一条门缝。
齐建国没有多想,将手里的碗递给他,见他露出不同于平日的顺从,忍不住摆出大哥的架子念叨道:“你平时对南南还是温柔点儿吧,我让他给你送个醒酒汤都不敢来。“
“谁是南南?”齐砚舟放下唇边的碗问。
“我们家湛南啊!”齐建国见他真喝懵了,胆子也壮了起来:“你看看之前给他打的,那腿现在都还……”
“齐建国,”刹那间,齐砚舟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漠然:“你之前给他买车的事,我还没说你。他有什么资格开那么贵的车?他自己连油费都加不起。二十五六的人了,身上有一分钱是自己挣得吗?”
齐建国立马不敢吭声。
四五十岁的人了,耷拉着脑袋,连大气都不敢出。
“进来。”齐砚舟打开门,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