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曦震惊张嘴。
小蝶又挥手,“哎呀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明老师这几天经常有事去找陈老师,小梁哥说是研究剧本,明老师不是刚毕业嘛......”
贺初曦咂咂嘴,“挺好的。”
“哪好了!月月姐,陈老师怎么可以这样!”
她笑:“你怎么比我还认真?”
“哎呀,你们!姐!”小蝶急得跺脚,恨铁不成钢。
“别多想,他跟明薇没什么。”
起码没那方面的事。
晚上严灵打来电话,说她和陈敬洲挂热搜上,有人发了一段片场视频,两分钟的视频里男女主隔老远,各自拿着剧本一句话不说。
标题还是老掉牙的“不合”,贺初曦觉得“不合”这两个字已经快成流量密码。
她不太在意,但严灵很紧张,“是不是真的?”
“是。”
“你说你,都拍了快一个月的戏,你就不能和人家搞好关系吗?”
“是我想搞就能搞吗?他不配合啊。”
严灵语重心长,“我不管你,你就算做面子功夫也要给我做足,你们荧幕里是小情侣啊!你知道现在人都磕什么吗?磕糖!”
“我觉得磕刀子也挺好的。”
“贺初曦!”
电话里陡然加重的声音让贺初曦放远手机,好几秒才重新贴到耳边,“知道了知道了,搞关系。”
陈敬洲这人这几天确实太奇怪,她自己也好奇,她没惹他吧?不就没去跟他睡一晚,难不成还生气了?
两天后有天假期,贺初曦给他家管家王叔发消息,王叔来接过去,这是比较稳妥的方式。
路上她打探:“王叔,他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
王叔叹了声,再叹了声,最终只说:“少爷最近状态确实不太好,昨天让北城那边送了两束玫瑰过来,不过花品相不行,他只看一眼就扔了。”
贺初曦沉默,快到时再问:“那天,就是上周五,从饭店回来他怎么吐了?过敏还是肠胃不适?还是......心理不舒服?”
王叔看过来,张张嘴又闭上,“这个贺小姐你还是自己去问他吧。”
贺初曦听明白,颔首,“好。”
这边是租的别墅,比不上北城庄园,不过也已比寻常人家豪气。
屋里同样干净整洁,家具摆饰窗帘这些看着很新,估计是新换。
跟在身后的王叔说:“少爷在二楼卧室,这会应该在睡觉。”
“又睡觉?”
“嗯。”
贺初曦换好鞋上去,轻轻推开卧室门,屋内昏暗,床上有人,果然又是在睡觉。
她放轻脚步进屋,来到床边坐下。
睡着的男人眉头锁着一道浅沟,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顺着太阳穴滑落,沾湿枕头。
垂在身侧的右手无意识攥紧被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一看就睡得极不安稳。
她也皱起眉,掰开他紧紧握着床单的手掌,可自己的手在下一秒沦为床单,不知轻重的人快把她给捏碎。
贺初曦惊讶这人睡着力气也这么大,小心挣脱。
这么一来一回,男人睁开眼,幽暗中对视,好一会,浑浊双眸清明,出口却还暗哑,“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死了没。”话太快,收不住。
陈敬洲倒没生气,哂笑一声,“可惜没能如你愿。”
贺初曦垂眼睇他,“是啊,可惜了,没死我走了。”
一站起来手被拉住,她被扯到床上,男人困过来要亲,贺初曦不得不伸手拦,“别,不行,例假。”
陈敬洲刚起的情绪散去,“那你来干嘛?”
贺初曦无语,“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想着那事?”
俩人还保持半拥姿势,他侧卧着揽她肩膀,闻言轻轻勾唇,松了手,“不然呢?我们还有什么关系?”
贺初曦深深望去,他并不避开,屋内黑暗越来越浓稠,却隔不断空中交错的视线。
许久,女人先移开眸光,“我走了。”
她起身往外,一步一步。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低沉嗓音,“明天拍哪场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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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陈敬洲带过来的大厨手艺不变,贺初曦吃得肚子浑圆,靠在椅子上边后悔边摸小肚子。
“大厨,你跟我走吧,我给你开双倍工资。”
大厨笑,“贺小姐你要是喜欢吃,天天过来就成。”
“我哪能天天过来啊,被拍到工作都要没咯。”
大厨正准备接话,看见楼上下来的人立即收声回厨房去了,贺初曦扭头,少爷已经洗好澡,一身清爽。
陈敬洲到冰箱前拿水,望她两眼直接去客厅沙发。
“你不吃饭?”
“不饿。”
男人整个人陷进沙发,手里喝了几口的气泡水被搁置台面,他拿过手机回电话,
——“妈。”
——“没事,下个月能回去几天。”
——“这边天气挺好。”
——“您不用过来。”
——“嗯,就这样,拜拜。”
贺初曦听得惊讶,这人全程语气温和,最后一个拜拜还挺软。
他跟自己打电话可从没说过拜拜。
通话结束,视线斜来,贺初曦走过去,“通告发你了,你自己看看。”
薄薄手机在他手里踮着沙发旋转,那双浅蓝深眸一瞬不瞬望着自己的眼,沉重视线压迫性十足。
贺初曦心里后悔,早知道不留下来。
“过来干嘛?”他又问,一副没听到答案誓不罢休模样。
贺初曦只好说:“我经纪人让我跟你搞好关系,给大家发点糖。”
陈敬洲轻笑,伸手去拿茶几上水瓶,半仰起喝水,喉结滚动。
贺初曦想了想,挪过去坐下,“陈敬洲,你真没事?”
“没事。”
“他们说那天你吐了。”
男人抬了抬眼看过来,对视几秒后唇角微扬,“嗯,下次别让我去那种破地方。”
“......是我让你去的吗?”
他忽略这句,继续说:“也别让别人坐我车子。”
“......”贺初曦大无语,“你不送谁还能逼你不成,我可听说了,这几天你还天天跟人一块看剧本,现在嫌弃人家坐你车?”
陈敬洲浅浅勾唇,一把把人拉进怀里,贺初曦挣了挣,“不要乱来,有人呢。”
“没人。”他手穿过细腰紧密扣着,温声像是解释,“没一起看,她自己来的。”
“不用跟我解释。”贺初曦向上一瞥,正经说:“你别钓着人。”
“没钓。”他盯向她眼,又问一句,“过来干嘛?”
“......你烦不烦?”
陈敬洲静静看着,眼底流动情绪渐缓,片刻,大手按上她后脖子,带近,细细亲吻。
贺初曦又伸手推,“说了例假啊。”
“不做。”他微微松开,半贴着唇,似是低笑,“明天有吻戏和床戏。”
贺初曦脑子转了转,再次无语,“你这不是看过通告吗!”
“嗯。”
“练练。”
她心底笑,这是还记着练练的事呢,难不成这几天真就是生气她没陪他练?
小气男人。
屋外传来模糊车流声,但都被挡在窗外,只剩下彼此缠绕的呼吸声在客厅里放大。
鼻尖交错时带来一小片温热的潮湿,烘得她脸颊泛起
淡红。
不知多久结束,贺初曦靠在他胸口平复,想起什么,含笑问:“你那天怎么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