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照看问题跟别人不一样：“全国哪里都能做生意，他回来，估计是还想和顾伯伯家，联合做酒店生意。”
“他不会觉得尴尬吗？”聂青箐有点气：“乐涵倒追他那么久，他无动于衷，现在还好意思回来？”
宋照欲言又止，想想不说了。
聂青箐还不了解他吗，肯定是想到什么了，非要问，要他说出来。
宋照就说：“你当年追汤圆爸爸，他也拿乔，后来妥协回头找你，你干嘛不拒绝他？”
聂青箐笑：“说人家的事情，你也能联想到莫名其妙的醋意，好了不说了，吃完饭我找乐涵去。”
……
不用找，刚吃完午饭，淑梅和乐涵一起过来送年礼。
聂青箐笑着问道：“你们俩是约好的吗？”
淑梅说：“没有呀，我不知道乐涵回来，正好在门口碰到的。”
乐涵可没说回来过年哦，聂青箐明知故问：“乐涵，你回来过年，也不跟我说一声？”
顾乐涵心虚：“临时决定的，周成中说，有生意上的事情想商量，想在广州开个连锁的酒店，还想请远大参与，正月初一我在饭店摆一桌，小婶，你也去嘛。”
聂青箐突然想到刚才宋照吃的醋，回头看向厨房洗刷的男人。
宋照感应到了，抬头看一眼，笑了。
聂青箐回过头说：“行，你跟周成中说，初一我们一家都去。”
……
年三十，家里第一个电话居然是汤圆的，他嘀嘀咕咕聊了十几分钟，聂青箐来回走几趟，确定对面是个女孩子。
她悄悄问小远：“汤圆聊的女孩子，是同学还是谁？”
小远都不用猜：“是他笔友，我们去首都看房子遇到的那个。”
聂青箐怪惊讶的：“都已经发展到互相留家里电话了？”
小远看妈妈那么意外，忙解释：“妈你不要误会，汤圆在信里面，连谁喜欢他、他对谁有好感都聊了，和笔友是很纯粹的友谊，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聂青箐确实不明白：“我*是搞不懂你们，现在都没谈对象，笔友就笔友吧，等谈了对象，可不兴搞这些事。”
汤圆刚和人家聊完，把电话挂了，过来说：“妈，你思想挺开明的，怎么这会又守旧呢，我谈了对象，就不能有笔友吗？你跟爸结了婚，也没说不能有异性朋友呀，尤其是妈，你工作中接触那么多男人，爸都没说什么。”
宋照忙说：“说你的事呢，可别把我扯进去，你.妈妈说的对，等谈了女朋友，和笔友就要注意分寸了。”
汤圆呵呵保证：“好，我肯定做到。”
……
吃年夜饭之前，晓音打电话回来了，聂青箐连忙把电话从汤圆手里抢过来，先跟晓音说了会子，问她下了夜班后，初一去哪？
“糖糕说你初二才去舅舅外婆那，初一是想在家里歇着吗？”
晓音忙说：“初一去闻倩家里，她妈妈邀请了好几次，不去不礼貌了，初二再去看舅舅看外婆。”
聂青箐很想问，她单位还有谁在值夜班，猜测孟开阳应该在，但没好意思问出来，只是叮嘱她：
“晚上冷，注意保暖，时代天地开业，我看中个包，买了两个不同颜色的，等过了正月十五去上海带给你，你和闻倩一人一个。”
青箐阿姨买两个，是帮她维系和好朋友的关系，晓音心里一暖：“谢谢妈。”
聂青箐把电话给宋照，几个人挨个聊了会子，晓音不提孟开阳，他们就都没有问。
挂了电话，她招呼吃饭，举杯之前问宋照和孩子们：“你们说，孟开阳今晚值班吗？”
宋照不在意：“就算他值夜班，这点小把戏，感动不了晓音。”
汤圆很肯定：“他肯定在呀，不过妈你别担心，他不会为难姐姐的。”
“为啥？”聂青箐问。
汤圆说：“连我都知道，故意刁难前女友的行为很差劲，孟开阳要这都不明白，白混了。”
说的也是，聂青箐就怕孟开阳想挽回晓音，上手段。
……
晓音年三十值班，是孟开阳安排的，她察觉到了，孟开阳从国外回来后，比以前更直接、更大胆了。
夜深了，他在小煤炉上煮了元宵，也不问她吃不吃，端给她一碗，然后顺势坐到了她对面，说：
“晓音，我有些理解你为什么要出国了，出去走走看看，对眼界提升很有帮助，现在想想，我确实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
晓音拿着汤勺，有一下没一下搅动碗里的汤圆，突然就想到了弟弟的小名，想笑，怕孟开阳以为是笑话他，忙收住表情。
“孟主任，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吧？”
连称呼都生疏了，孟开阳叹了口气：“以前是我不对，晓音，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真是难得，他居然会主动说错了。
可态度改变，不代表性格会改，孟开阳到现在还不清楚吗，她喜欢的，是高中那年暑假，那个腼腆、有点自卑的大男孩，而不是现在这个越来越成熟、心机越来越重的孟开阳。
晓音说：“孟主任，现在的我们，都是特别理智的人，我们来想一想，我们破镜重圆结成夫妻，做每一个决定，都要计较得失，这样的夫妻有什么意思？我们各过各的，两个人的未来，都有无限可能，你不觉得选后一条路更好吗？”
孟开阳彻底放下那点希望：“其实这次让你值春节这天的班，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生气？你连抱怨都没有，没有爱，就没有恨，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试探了。”
晓音点点头，两个人不再说话。
……
正月初一大清早，薛金芸带着她好朋友，来给孟开阳送饺子，为了表示她现在有所改变，还给宋晓音也送了一份。
薛金芸这个好友，晓音知道，家境不错，比薛金芸家里强。
孟开阳谈话技巧强，几句话，就给形式聊清楚了，薛金芸的朋友自带的优越感，不是故意炫耀出来，是从小的环境造就的。
晓音是因为打听过才知道，孟开阳通过察言观色，也知道了。
临走的时候，那个姑娘回头，明显对谈吐温和有礼、外型又俊秀的孟开阳有好感。
晓音瞟了一眼，正好撇见孟开阳，也对那姑娘展露更友善的微笑。
她把头转过去，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很快收了起来，若无其事和同事交接班，不掺和孟主任的人情世故了。
……
初一中午，聂青箐和宋照，带着几个孩子去乐涵家的酒店吃饭、和周成中谈合作的事情。
周成中整个人随和淡然，气质沉淀不少，看来多出去走走看看，是有好处的。
周成中跟顾伯伯说起他的计划：“垃圾收购站那块地的拆迁，已经定下来了，等拆迁款到位，我想去广州再开发一个连锁酒店。”
顾正山当然乐意，不然大过年的，他跑这一趟干啥？
但是他说：“我现在不管事了，乐涵已经能独当一面，你们年轻人谈吧。”
乐涵强作镇定：“行呀，你准备出资多少？怎么合作？”
周成中谈了下想法，随后问聂青箐：“聂经理，你是私人和我们合作？还是远大来合作？”
远大之前参与了上海酒店的开发，用远大的名义，就能用远大的资源。
聂青箐没犹豫：“远大吧，你需要的也是远大资源，说说合作计划，回头我好打电话跟何律师汇报。”
……
周成中不打没把握的仗，他的计划非常详尽，前面还有个从无到有的酒店经验，有这份计划书，何律师那边肯定同意，一顿饭，把合作计划敲定了。
聂青箐跟周成中提了个请求：“汤圆老在恨生跟前提你的事，恨生对你格外崇拜，如果何律师答应合作，酒店项目开工之后，让恨生跟着你做事，你带带他，行吗？”
恨生见提的是他的事情，好紧张，但他真的很想跟着报了仇、又重获新生的周成中后面做事。
汤圆帮着说：“恨生跟着我妈是很好，但我妈保护的太过了，周大哥，就让恨生跟着你吧。”
周成中答应了：“好，不过跟着我，那以后的做事风格，就像我了。”
那也没办法呀，许见春那边一直不死心，聂青箐又不能看他一辈子，还是得恨生自己成长起来。
……
该聊的都聊好了，准备散场，周成中突然问顾乐涵：“你下午有时间吗？”
乐涵愣了一下，问：“你还有什么事儿？”
周成中摇摇头：“没啥事。”
乐涵没再多问，两个人之间没话了。
聂青箐在一旁着急，说：“马上要合作开发酒店，这样说话可不行，有事说事！周成中，你刚才准备问什么？”
周成中说：“也没什么，就是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看看电影。”
周成中居然主动邀请乐涵玩，聂青箐大为震撼。
她转头问顾乐涵：“你呢？有时间还是没时间？给人家个准话。”
乐涵脸红耳赤，完全没心理准备，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伯伯在旁边帮着回答：“一早就说好了，乐涵下午要陪我访友，今天是没时间了，明天她有时间。”
周成中点点头，还是没说话。
聂青箐气不打一处来：“你点头啥意思？大过年的，别气人了。”
周成中快后悔了，做好心理建设后，再次邀请：“明天有时间的话，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顾乐涵手指都快抠破了，被汤圆一推，忙点了点头。
汤圆说：“乐涵姐说可以！”
……
初二，聂青箐和宋照去淑梅家做客去了，汤圆小远和恨生逛商场，晚上才过来，说“偶遇”了周成中和顾乐涵，两个人走路，中间空隙塞得下去一个人。
汤圆说：“周大哥真不会追女孩子，看来我得传授他点招数了。”
正月不打小孩，聂青箐骂了一句：“你哪来经验？别添乱了。”
淑梅笑，跟聂青箐打赌：“你家几个孩子，我看汤圆最先结婚。”
汤圆：“干妈，我要以事业为重，你看着，我肯定最后一个结，不结都有可能！”
宋照忙说：“一般说的越狠，脸打的越狠，快收回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