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居软装大致换了一遍,对于一些梁京濯给出“想换就换”的答复,但她看出材质与用料应该不普通的陈设,她没动。
在梁京濯要结束差旅,快要回来前的那个周末,谢清慈去将一些壁画也换掉了。
期间看见几幅古玩字画,一看印章年份,唐宋年代的,她还是原封不动地挂了回去。
梁京濯这院子真的是“卧虎藏龙”,那天还发现他书房养花的花瓶是北宋汝窑的青瓷。
无伤大雅的小物件换完,她想起主卧装饰墙上的幕帘是不是也需要换掉。
整个屋子就属主卧改动最大,幕帘还保留着和现如今的风格就不太搭了。
上楼,走进去,站在装饰墙看了看,决定还是换掉。
但是忙了几个礼拜,她是没力气折腾了,打算让梁京濯回来弄。
给家居城的老板发去幕帘的照片,问问有没有这类的装饰品。
老板很快发来回复,说有,并给她发了几组样板图,让她可以先看看,不满意抽空去店里挑。
她拿着手机,往后退了几步,倒在床上,打算看一看。
身子刚仰躺下去,就忽然压住一片不属于床垫的柔软触感,并伴随一声吃痛的冷“嘶”声从身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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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二更合一咯~昨天章节的后半段修改过咯,可以重新看一下。
第30章 纵你娇矜
谢清慈被吓一跳,立刻从床上站起来,转身看过去。
梁京濯和衣躺在床上,西装外套与马甲丢在床头,穿着衬衫西裤,长腿微屈,皮鞋都没脱,踩在地上。
眉眼是慵懒的惺忪,抬起手摸了下鼻子。
谢清慈惊魂未定,心跳快要跳出嗓子眼,“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要到下周?
痛感将疲惫困意驱散大半,梁京濯从床上坐了起来,领口的领带不翼而飞,敞着两颗扣子,看起来有种随性的漫不经心。
刚睁开的视线还没完全适应明亮光线,他看向站在床边的人,周身浸在光里,更加晃眼了。
“提前结束了,就早一点回来了。”
项目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任何延期,甚至提前落实结束,余下的收尾工作不需要他在场,上一秒签完字,下一秒就赶飞机回来了。
他在飞机上睡不太好,加上这段时间的连轴转,有些精疲力尽。
他原本是想先休息一下,再告诉谢清慈自己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家里大变样。
主卧的窗帘换成了浅色系,床品、灯具一律换成了极简温馨居家风格,连地毯都换了新样式。
是真的几乎就差承重墙,都给他换了。
没来得及细看,实在太累,直接躺床上就睡着了,然后就忽然被砸醒。
谢清慈呼了口气,从惊
恐中缓过神,看着他鼻尖上红的一块——刚被她夹子砸的。
“你怎么没说?”
说了她今天就不来了。
梁京濯看一眼她头上,砸痛他鼻子的罪魁祸首,还是他上次送给她的那枚。
视线再挪向她的脸,没看到一点对他提前回来这件事的惊喜。
“我提前回来,你不开心?”
嗓音还带着昼夜奔波的疲惫微哑。
谢清慈背着手往后退了一步,笑起来:“没有啊。”
说完,紧接着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温姨不在,我可以给你做一点。”
现在这个时间过了早餐点,又还没到午餐时间,有些不尴不尬的。
梁京濯看着她的表情,心虚实在太明显。
的确没那么惊喜。
想起去澳洲的路上,随行高管还打趣他,一个月后回去不要吵架哦。
吵什么架,她像是巴不得他不要回来。
加上在飞机上,到刚刚落地,他前后深睡眠的时间总共不超过三个小时。
飞机餐也一般,但他并不饿。
看一眼面前人特意退后一步与他隔开的距离,伸手将人带了回来。
谢清慈还没反应过来,脚就往前迈了两步,顺势倒在了他的腿上。
臀下是男人结实有力的腿。
她震惊到无以复加,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他们什么时候亲密到可以坐大腿的程度了?!
随后又反应过来,貌似更亲密的都做过了。
“你……干嘛?”
身前人虽神态略显颓靡,气息却依旧是清冽爽朗的。
梁京濯垂眼看坐在腿上的人,腰脊不自觉地绷紧,惊讶之下,轻缓震颤的眼睫像是春日蝴蝶。
阔别已久的温香重回怀中,他有一瞬间的心荡神驰,但没打算做别的。
拥着她重新躺倒了下去,“陪我再睡会儿。”
眼窝疲乏泛酸,已经快要睁不开了。
谢清慈的头枕在下方的胳膊上,骤然连呼吸都放缓了。
就算在港岛,他们同寝的那几天里,都没有这样亲密地躺在一起过。
事后也都是各自睡一边,很正经地睡觉。
面前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开阔眉宇间疲态尽显,呼吸因进入睡眠状态逐渐变平稳。
是真的很累了。
谢清慈静静躺了会儿,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便撑起身子打算起来。
原本松散搭在腰间的手在她意欲起身的那一刻再次扣严,揽在肩上的掌心也收了收力。
眼睛依旧闭着,声音是沉哑的磁性,问她:“去哪?”
她不得已又躺了回去:“我去看一看刚换的装饰画。”
借口。
身前人沉默了两秒,像是又睡着了,片刻后才继续道:“待会儿再看。”
接着,眉头不经意蹙了一下,就再次进入睡梦。
窗帘只拉了一半纱帘,飘飘浮浮的,有明亮光线落进来。
见走不了,谢清慈也不动了,思绪乱飞,想看看能不能酝酿出点睡意来。
她原本也才起床没多久,最终实在是不困,只得将视线重新聚焦回身前的人身上。
睡颜安静,就算是这样全然放松的状态下,眉目依旧并不柔和,很是凌厉的浓郁。
非常标准的浓颜系长相。
那天柯朦还说了,她这个淡颜系的审美,却找了个极致浓颜的老公,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想到这,她目光下移了一下,落在他衬衫领口之上的喉结上,性感鲜明的凸起。
思绪骤然一偏,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些画面。
肌肤带汗,上下轻滚。
谢清慈脸忽然一热,急忙挪开了视线。
待脸颊逐渐褪温,她才重新将目光挪了回来。
他们的姿势像是相拥而眠,有种真就是心意相通夫妻之间的样子。
然而,并不是。
她想起那天,他说的“我们好好相处”,这算在好好相处范畴内?
温香软玉在怀,梁京濯沉沉睡了很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还是朦的,下意识以为自己还是在机舱里。
听觉最先恢复,听见窗外的鸟鸣,他才反应过来,落地了,在京兆。
意识完全复苏的那一刻,视线中清晰映刻一张熟睡的脸蛋。
他先是顿了一下,才缓缓松懈掉肩背将欲起身的力气。
静静注视了怀中人的睡颜片刻,被她压在头下的胳膊已经僵硬发麻,但他没动。
停顿半刻,抬头看向放在床头的衣物,伸手拿过外套,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礼盒。
百忙之中,他还是抽空给她买了礼物。
出差回来,要给伴侣带惊喜,他记住了。
虽然对方好像并不是很惊喜。
谢清慈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浴室内传来水流声,她迷蒙着睁开眼,抬起手挡了挡窗外的光。
模糊的视线里,手腕上出现了一抹本没有的璀璨光影。
她睁开眼睛。
一条钻石围镶嵌款的连珠式红宝石手链戴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