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慈礼貌笑道:“明天就走了,本不想打扰您的。”
这话庄书盈不爱听,拉着她去沙发边坐下,“哪就是打扰了,你来我别提
多高兴了!”
说完想起上次叮嘱梁京濯的事情,也不知道这小子靠不靠谱,有没有和谢清慈说。
“小慈,婚礼的相关的事情,京濯和你说了吗?”
谢清慈想起上次在京兆,梁京濯和她提过,于是点头道:“说过了。”
庄书盈点了点头,“你们先考虑,总之早些订早安心,现在比较好的婚礼场地都需要提前一年预订的呢,反正按照你的意思来,你说要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谢清慈点头应好,“我这次回去和……京濯研究一下。”
她从没用这样的称谓称呼过梁京濯,但又觉得在庄女士面前直呼其名有些奇怪,但说出口发现这样好像反而更奇怪了。
庄女士闻言笑起来,连声应好,随后想起前些天她和其余几位太太一同去看秀,碰上几个如今还挺有名的婚纱设计师最近刚好在港岛出差。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京兆?”
谢清慈如实答:“下午三点的飞机。”
庄书盈闻言拍了下手,“那刚好,明天上午京濯上班后我来接你,有几位婚纱设计师最近刚好在港岛,我带你去见见,不急着定,你先看看他们的风格,有没有喜欢的,没有咱们就再挑挑,好不好?”
庄书盈与谢清慈说话时永远轻声细语,带着商讨的语气,从不会架着她做决定。
谢清慈点头,应了声:“好。”
庄书盈实在太喜欢谢清慈,若不是想着梁京濯晚上还得回来,她都想今晚就将谢清慈带回梁家公馆住去。
带不走那就自己多留一会儿,坐在沙发上同谢清慈聊起了天。
梁京濯回来的时候,刚打开门,就听见了庄女士那熟悉的嗓音,脚步在门前停顿了一晌,似是无奈,深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二人也听见了门锁解锁的声响,停下交谈,转头看过来。
谢清慈坐姿端正地坐在庄女士身边的沙发上,有种学生面见老师时的庄严,再看一眼庄女士,很自在开心了。
梁京濯站在玄关都能看见那上扬的嘴角了,他换了鞋进屋,先是叫了庄书盈一声,接着才问:“您怎么过来了?”
庄书盈“哼”了一声,“我不来,你是打算几时告诉我小慈过来了?”
本就没打算告诉,告诉了很可能就不是今天才见到她大驾光临了。
但梁京濯没这样说,看了眼坐在一边的谢清慈,“她明天回京兆,时间太短,就没通知您。”
倒是说得和谢清慈刚刚说的一样。
庄书盈信了。
“我明天带小慈去见见婚纱设计师,你的礼服要不要一起看了?”
梁京濯走到谢清慈身边坐下,步态慵懒随意,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回道:“不用,我的不着急。”
男士服装也就那几种,定制工艺要比繁复的婚纱简单得多,工期也快,没必要这么早赶工。
庄书盈也就是顺口问一问,闻言点了下头,“那行,明天我就先带小慈去看了。”
梁京濯“嗯”了一声。
庄书盈不再管他了,继续和谢清慈聊起了天。
梁京濯比和谢清慈说的时间要早了四十分钟左右到家,坐在一边听两人又聊了会儿,但庄女士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于是在一个庄书盈讲累了,端起杯子喝水的间隙,他开口道:“您该回去了。”
庄书盈闻言顿了一下,放下水杯,“怎么,你这是赶我走了?”
他回:“不是,只是到您日常休息的时间了。”
庄书盈这才想起来看一眼时间,的确是不早了,“哎呀,都没发现,不是说了让老钟时间差不多就提醒我的!”
谢清慈看着被庄女士握在手中的手机,刚刚在聊天的过程中不知道已经挂了钟叔的几个电话了。
庄书盈提着包起身,笑着同谢清慈道别:“那我就先走了小慈,明天我来接你。”
谢清慈笑着应了声好,“您路上小心。”
梁京濯和谢清慈一同起身,送庄女士去门前。
站在地垫上换鞋的时候,庄书盈将包包放在了门边的岛台上,换好鞋后,她从鞋凳上站起身,拿起岛台上的包要开门出去。
包包刚拿起,视线就忽然瞄见了压在下方了一个购物袋。
整齐垒放了四只长方形的小盒子,购物袋并不透明,但奈何内里容物的颜色实在太过具有穿透力。
火红的颜色与白色的字体标注了001几个字样。
庄女士提包的动作先是顿了一晌,忽然意识到是什么后,眼睛倏地瞪大了稍许,接着挺着腰利落转身,打开门,匆忙走了出去,“不用送了……我跑几步就到家了,不是,我走几步就下楼了,你们留步。”
说完,径直关上了门。
谢清慈刚跨到门边的脚步被骤然关上的门阻挡在原地。
她顿了一下,对于庄女士这忽然的反常反应感到奇怪,顺着庄女士刚刚目光停留的方向看过去。
视线停留三秒,她也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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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明晚20:30作话见[黄心]
第46章 纵你娇矜
什么东西?
谢清慈当然知道是什么东西,抿唇默了少顷,看向身边的人,耳根隐隐发烫,开口道:“我……买了。”
言下之意他不必再买,并且也不必买这么多。
梁京濯的目光扫过岛台上的东西,转头看过来,“没关系,下次可以不用买了。”
囤货呢。
谢清慈稍稍松了口气,提起的心刚刚沉降下去,就听身边传来一句:“还是你想今天用完?”
这个牌子的市面零售大多是小包装,两到四枚入的,最多也就是六枚,也就是说四盒就是八到十六枚,或者二十四枚。
那也太反人类了。
“……不是”谢清慈攥得掌心都出了汗。
她本想说这个限度应该不是人类可以达到的,按照他们的实践结果来看,也只用过最多六枚的上限数。
还是在昨天刚得出的结论,之前大多维持在三枚左右,还不至于太超纲。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憋了回去,她担心他头脑一热,一本正经地说那就试一试。
那明天她起不起得来另说,他能不能去公司上班可能都要打上问号。
太荒淫无度了,不好。
她适时转移话题:“我给我妈咪回个电话,你……先洗澡。”
刚刚和庄女士聊天,手机放在主卧充电,没看见周明贞中途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还是去拿手机添加庄女士给她推的几个婚纱设计师联系方式时发现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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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京濯去主卫洗澡,谢清慈拿了手机给周女士回电话。
周明贞这两天和谢沐霖一同在国外出差,忙里偷闲参加了几场拍卖会,拍了组无烧鸽血的红宝石,打电话问问谢清慈喜不喜欢,给她定做一套婚礼的首饰。
谢清慈对于首饰这类东西不是太懂行,让周明贞做主就行。
周明贞回了句行,等她抽空去找设计师聊聊。
此番来电的正事说完,周明贞一眼看出谢清慈身后的室内装饰不是谢家庄园也不是老宅,更不是宿舍。
“去京濯那边了?”
谢清慈不爱蹦跶,也不爱玩,周明贞对自己的女儿再了解不过,总归就那么几个地方,都排除了,那只剩下梁京濯那边了。
前些天差旅途中还碰上了梁君实,最近梁氏的新项目十分轰动,说是集团上下都忙得不行。
这么忙,梁京濯应该也是没功夫去京兆的,那就是在港岛了。
谢清慈有种中学时期早恋,偷溜出去约会被抓包的感觉,略显局促地抚了抚耳垂,应了声:“嗯,周一没课,周末就过来了。”
周明贞笑了一声,看了看时间,“行,时间不早,你和京濯早点休息,最近听说梁氏那边挺忙的,你代我和京濯说一声注意休息,身体最重要。”
这一句叮嘱让谢清慈莫名又觉得一阵脸热,若不是确定周女士没有火眼金睛读心术,她都要觉得是在变向提点些什么了。
应了声:“好。”通话就此结束。
挂掉电话,将手机放下,放在另一边柜子上的梁京濯的手机也在此时响了起来。
谢清慈正打算转身开口提醒,有他的电话,浴室的门也在此时打开。
到了喉咙的话停住,连目光一顿。
梁京濯
从浴室走了出来,只穿了条睡裤,上衣没穿,裸着上半身走到柜子前,弯腰拾起上面的手机。
随后便站到窗边去接电话了。
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梁京濯讲电话时的交流声,粤语与英文混杂,语速有些快,谢清慈没太听懂。
主卧的窗帘只拉了层遮光的纱帘,他站在纱帘后,背脊挺阔流畅,头发半湿,没来及吹干,有水珠沿着鬓发滚落。
谢清慈的目光在他后背停顿几秒,看见水珠滴落在他肩头,而后缓慢地滑落,在起伏优越的肌理线条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她忽然想起另一些场景下,同样蜿蜒滑落的汗珠,伴随沉重的节律缓缓坠下。
干涩的燥热爬上喉咙,她感觉眼睑下阵阵发热,垂眼挪开了视线。
就在谢清慈有些坐不住,决定起身去找些别的事情做的时候,梁京濯结束了通话。
简短的收尾交流后,他挂掉了电话,握着手机从窗边转身,就看见谢清慈从床边起身,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