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点头,“要的。”
梁京濯笑了声,亲了亲她的额角,轻声道:“我去给你买,还是你与我一起去?”
谢清慈思考了一下,“我与你一起去?”
他笑,应好,捏一捏她的脸,“起来,换衣服。”
谢清慈的拖鞋丢在了淋浴间,之前是他抱着她出来的,后来去洗澡也是他抱着去又抱着她回来。
她站在床沿看了看地板,在犹豫要不要赤脚下床,梁京濯绕过床尾,“我抱你。”
她笑起来,张开双臂,应道:“好。”
事迹败露,还没被“揍”,谢清慈很具有良好的售后精神,搂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去衣帽间,不忘甜言蜜语,“我过来之前,舍友问我干嘛去。”
梁京濯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抚在她的背上,闻言垂眸看她,嘴角上勾一抹浅浅的弧度,明知她是在讨好他,还是配合地反问:“你说了什么?”
她笑嘻嘻地主动印了一下他的唇,“我说我要去哄我老公。”
他轻笑一声,对她的讨好很受用,也亲了亲她的嘴巴,“所以你的舍友小朋友就送了我这个礼物?”
刚刚的画面闪现脑海,谢清慈还是忽地红了脸,“我不知道是这个。”
不然她说什么都不可能要,更不可能给他的。
见她的反应这样可爱,梁京濯靠过去亲一亲她的鼻尖,蓄意逗她,笑道:“那你转告那位小朋友,我很满意这个礼物,可以继续送。”
声落,怀中的人立刻红着脸瞪他,语气娇嗔地叫他的名字:“梁京濯!”
接着趴到他身前,咬了他一口。
他笑起来,假意吃痛地“嘶”了声,笑道:“小狗怎么还咬人呢?”
埋在身前的人“哼”了一声,又轻轻咬了一下,“反正都是小狗了,小狗就是咬人的。”
他偏头吻她的鬓发,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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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梁京濯给她买的夜宵是靠近中环的一家,谢清慈觉得味道一般,还有些咸。
但接近凌晨时分还开门营业的店铺实在不多,加上梁京濯自己平时也是从来不会吃夜宵这种东西的,他不知道究竟哪家好吃。
于是谢清慈又一次去搜排行榜了,这次搜的是本地人推荐榜,最终寻到一家在湾仔
的店,说是鱼蛋粉和牛腩不错。
她将地址搜出来,问他:“这个可以吗?”
梁京濯看一眼详细地址,点头应:“可以。”随后便启动了车子,带她出门吃夜宵。
抵达目的地后,意料之外的人还挺多,夜市的桌椅都摆到了路边。
梁京濯不吃,但谢清慈总觉得她吃他看着太怪异了,非给他也点了一份。
等着上餐的功夫,谢清慈看了看周边还挺热闹的环境,问他:“你念书的时候都不和同学一起出来玩吗?”
她发现他有时候真的没有一点这种喧闹市井生活的经验,和林乐欣比起来简直就是一天一地。
梁京濯摇了摇头,“很少,大多都是一起打球或者徒步登山。”
是真的很无趣了。
“不过我一般也没时间,很多课要上。”
竞赛以及各类拓展班就几乎占满他所有的课余时间了。
其实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这些,好像那样生活已经成为习惯,自幼时起的培养路线就注定了他要与其他同学不一样一些。
谢清慈撇了撇唇,“好可怜。”
随后又回忆起来,“我想想你上拓展班的时候我在干嘛,和同学逛街?看漫画?”
梁京濯笑起来,“我第一次上拓展班的时候,你应该在喝奶。”
“……”服务员来上餐,谢清慈拿起勺子,故意与他作对,“那你高考的时候我还在念小学四年级呢。”
平时没感觉出来,落实到具体阶段后,才忽然发现他们之间差距的确是有些大的。
谢清慈顿了一下,刚想解释她不是说他老的意思,他却先一步笑了一下,温声道:“不好吗?”
“我先你一步完成人生许多个需要探索成长的阶段,在你需要时,可以直接将标准答案告诉你,不用你再自己摸索攻克。”
他说话时的神情温和沉着,像是早已考虑好了这个答案。
他先行一步试探出正确的路口,然后将正确答案直接交到她的手上。
谢清慈缓缓笑起来,应道:“好。”
-
全年无休的梁总请假了,理由是负伤。
总裁办的员工对此十分震惊,怎么一夜之间老板就受伤了?
有人想起今早看见的艺术馆灯架脱落的事故新闻,通报有两名人员受伤。
“不会其中一个就是老板吧,我看技术组那边的周工也请假住院了,说是意外受伤。”
午间休息的时候陆励被几个同事拦下询问情况,他没细说,只说了梁总小伤,修养两日就能回来了。
毕竟是跟在梁京濯身边六个年头的特助,自然看出技术组的那位周工与老板之前微妙的氛围,他想了想,觉得大概率和老板娘有关,但作为下属,私自议论老板私生活是僭越的,所以对于此类打探,他一律含糊应答。
同时想起今早晨会前,他给梁总拨去电话,交涉今日晨会的内容,听筒内梁总的声音一如即往的朗润平稳,中途却忽然倒抽一口冷气,轻声道:“我又添新伤了。”
语气低柔,明明是表达不满,却听不出一丝指责。
接着就是老板娘慌乱的声音传来:“要不要紧?完蛋,见血了。”
当时工作内容已经交接完毕,他愣怔一瞬,忙开口:“十点有个线上项目会,我提前十五分钟联系您。”
对面应了声:“嗯。”
随后便挂了电话。
而后在十点的项目会上,镜头中,一贯仪容利落清爽的老板下巴上出现了一个肉眼可见的血痕,是从没出现过的意外,一众与会高管都愣怔了一瞬。
而这道血痕的“元凶”事后疯狂查阅哪个牌子的祛疤膏见效比较快。
谢清慈没替人刮过胡子,早上起来梁京濯的手不方便,她让他用电动剃须刀,他说只在休息日会用电动的,其余有工作安排的时候都是用手动的,因为刮得干净清爽。
回想了一下他工作日的时候的确都是难见胡茬,仪容整理得十分妥帖。
再看一眼那看过来的,充满试探期待的眼神,她get到了他的意思,说她帮他,但不能打包票能刮好。
他将剃须刀递进她手里,说没关系。
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不仅没刮好,甚至还出了点意外。
伤口倒是不深,但谢清慈担心会留疤,那真的有些毁他一贯的商务形象了,加上他手背上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大概率也是要用到祛疤膏的。
于是她逛遍各大种草安利帖,一下子疯狂购入了好几款,并提醒他回头伤口愈合了记得用。
还有几款线下没有卖的,她在购物软件上下了单,一一问好到货日期,给他写了张便利贴,贴在了冰箱上,但又觉得他平时大概率不会自己用到冰箱,就又给他贴去了床边柜上。
梁京濯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处理工务,看着在家中里里外外奔走的身影,无奈一笑,将人拉过来,“别忙了,我记得住。”
谢清慈不信,“那你复述一遍。”
她不怀疑他在工作上的记忆力以及处理事情的效率与能力,但在日常生活中是持有怀疑的态度的。
同学都记不住,能记住这些小事?
梁京濯神情认真,将她刚刚说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说完,亲一亲她认真听他说话时,轻轻抿着的唇,继续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青绿色的裙子。”
谢清慈顿片刻,回忆了一下那天自己的衣服,随后一副“被我抓到了吧”的神情,“才不是,我穿的鹅黄色的裙子”
小飞袖,碎花!
当时她还担心踩湿鞋子而一路小心避让,导致裙摆被溅湿了一片。
梁京濯看着她搞怪的小表情笑了起来,重复一遍:“我说的是第一次见你。”
那个落日黄昏下的天桥。
谢清慈卡顿了一下,发现无力反驳,因为连她自己都不记得那天穿的什么衣服。
但同时,她又反应过来另一件事。
“梁总,你不对劲。”她微微眯起眼睛,“我当时十七岁,未成年,你不是一见钟情吧?”
梁京濯靠在沙发上,闻言轻挑了下眉,手指绕了绕她散在肩头的头发的发梢,细细软软的,与她这整个人搂在怀里的感觉一样,“在港岛只要监护人同意,十六岁就可以做婚姻登记,而且,你现在也未满二十一岁。”
谢清慈想起之前做婚姻登记的时候,她需要额外准备的一份监护人同意书,港岛法定结婚年龄是十六岁,只不过十六岁至二十一岁需要有监护人同意才行。
其实说一见钟情也不准确,当时梁京濯只是注意到了这个女孩,直到后来再次遇见,他觉得可以试试。
“所以,如果第二年再遇见你,当时结婚也可以。”他道。
谢清慈疑惑,“为什么是第二年?”
这个还有什么不成文的规定?
他亲一亲她的额头,“尊重一下内地对于成年的规定。”
还挺有道德感。
谢清慈忍不住反驳:“但内地满二十岁才可以做婚姻登记,与十八岁有什么关系?”
他很厚脸皮地道:“那不关我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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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梁总:道德层面不受谴责就行,其它与我无关
第65章 纵你娇矜
从港岛回京兆,学校就正式进入了考试月,专业课文化课接连好几场重要考试,谢清慈也没空再去福顺胡同。
温姨每天给她发小橘和三小只的近况,入冬后四只小东西都齐齐长胖了,原先能轻松爬至顶层的猫爬架,如今要费些劲才能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