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说完便步子稳健地迈向浴室。
佣人走之前已经将晚上所有要用到的物品进行了准备,浴室里的洗浴用品,晚上要穿的睡衣,也都已经被整整齐齐地放置到一旁。
霍阑将姜时愿带到浴室后,关好门便开始去拉她背后衣裙的拉链,拉链被拉到一半后,姜时愿才突然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胸口。
“不......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呢。”
“洗个澡还需要做准备吗?”
霍阑有些恶劣地笑着,伸手就按开了姜时愿头上的花洒,瞬时让她湿透了全身,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令人血脉偾张的线条。
霍阑突然拨开她脸上因为水而粘连的发丝,托着她的脖子又激烈地吻了上来。
他与她一同淋湿在水下。
浴室的封闭性与带着热度的水汽让两人很快就觉得窒息难耐,可这种窒息却足够令人兴奋。
动作做的足够充足,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这份欢愉难以压抑,以至于最后姜时愿忽然发现声音已经沙哑,再哼一声都嗓子发疼。
餍足之后霍阑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哄着,随后才将她放入
了已经滴了沐浴精油的浴缸里。
姜时愿脸色潮红,身体仍留有余韵,闭着眼睛不想去看他。
可霍阑却变本加厉地挤了泡沫,开始为她清理。
姜时愿腰酸腿软地是在没了力气,只好任由他作乱,却开始在温热舒适的水中开始昏昏欲睡。
清洗的差不多后,霍阑将她从浴缸中捞起擦干给她换上了睡衣,轻柔地继续哄着她:“宝宝,我们起来把头发吹干好不好,不然会感冒的。”
姜时愿轻哼了一声,虽然闭着眼却还是站了起来。
等一切都收拾好后,霍阑才将她抱回了楼上的主卧,掀开一旁的被子将她紧紧包裹住。
可还是不愿离开,随即又覆身过来将她抱进怀里,下巴微微蹭着她的发顶,像是在抱着世间最珍稀的宝贝。
“时愿,我要做一个我想了很多年的决定。”
他将床头上的蓝色丝绒锦盒打开,从中拿出了一枚火彩四射的巨大蓝钻。
霍阑小心翼翼地将姜时愿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然后将蓝钻戴到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钻戒与她的手指严丝合缝的瞬间,仿佛骤然苏醒,光华流转。
就像是......终于找到了他的命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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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姜时愿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月色透过窗前的薄纱轻柔的洒了进来。
身旁的温热没有离去,依旧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她将霍阑横放在自己身上胳膊拿了下去,挪了挪身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他的身体,下了床。
她必须在工作室的人醒来之前回到梧竹馆,才不会让人怀疑她与霍阑的关系。
因为她一点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她曾经是霍阑养的一只金丝雀。
然而刚捞到床尾的睡裙准备套上时,她才忽然发觉自己手指上好像贴住了什么东西,重重的,紧紧地箍住了自己手指。
姜时愿在黑暗中摸了一遍,大致确定应该是戒指一类的物品,只是这颗宝石好像比他以往送过的都要大,大很多很多,棱角也多应该被切割了很多面。
应该是个很漂亮的戒指吧......
姜时愿有点迫不及待看见这件礼物的样子。
黑暗中她看不真切,又怕将霍阑吵醒,于是轻轻溜下床打开了床头的纱灯。
轻柔的暖黄色灯光下,她看见手指上的钻石发出耀眼多彩的光。
姜时愿一时之间无法适应突然的光彩,连忙挪过了眼睛,等时间渐长后才将目光移回手指上戴着的戒指上。
等看清手上钻戒的模样后,她的心如同被人攥紧了一般,连呼吸都要停滞。
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忽然发酸,她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某些情绪,连忙捂住了嘴,赤着脚一路小跑到了楼下楼梯的拐角处。
窗户外的月色正浓,手上的艳彩蓝钻仍旧耀眼夺目。
距离霍阑远了些,她这时候才敢放出自己些许压抑着的呜咽。
姜时愿坐在台阶上抱住自己,努力去平复已经慌乱如麻的情绪,许久之后才抬起头,将手上的钻戒摘了下来。
它不该属于她,也不能属于她。
她不会被接受成为霍家的女主人,她也不愿意当第二个徐妃暄。
她的情绪稳定的很快,再次抬眼时,眼睛里便已经是自然而然的淡漠。
像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的事情一样,姜时愿又回到了主卧里,将蓝钻放回了他床头的丝绒盒子中。
昨天晚上穿过来的连衣裙被霍阑脱在了浴室,现在还很潮湿,她只能跑去三楼挑一件自己能穿出去的衣服。
霍阑送给她的东西很多很多,珠宝玉石,珍奢高定,每季度几乎都是以亿为单位成批量地进入铃铛小筑。
所以他特意为她扩建了三楼,打造成足以装得下她所有礼物的巨大衣帽间和珍品阁。
但是姜时愿没心情去看那些在世人眼中根本无法忽略的宝物,她现在只想尽快找一件朴素的衣服穿着回去。
她不敢开灯只是拿着手机照明,却还是发现了三楼的很多变化。
这里有多了很多她没见过的珠宝珍玩,很多她没穿戴过的礼服奢品,还有季度必定设计一套的独家苏绣旗袍,依旧不断地被添置到衣柜里。
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情绪又瞬间翻涌上来,搅弄着五脏六腑一般,难受得她想呕吐。
只能随便拿出了一件繁花吊脖裙穿上,逃一般地出了铃铛小筑。
其实霍阑在她离开他的怀抱时就醒了。
他一向睡眠浅,但今晚却睡得很香,可他还是受不了怀里没有她,身边空落落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过来。
他偷偷地观察着她的小动作,看见她打开纱灯后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以为她高兴坏了。
直到姜时愿一路小跑到楼梯的时候,他都还以为她高兴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又闭上了眼睛,想象早上她从他怀里起床的场景。
他要把今天所有的工作都推开交给林朗去处理,他要带着她去三楼挑一件她喜欢的衣服和首饰,让那些曾经为她服务的妆造团队来给她化妆做妆造,让她继续成为霍园里甚至世界上最尊贵漂亮的女人,然后吩咐厨房做她爱吃的栗子糕,牵着她的手去颂荷水榭里去采莲蓬......
他把白天的行程都已经都想好了,直到听到了姜时愿从三楼下来离开了铃铛小筑的声音。
关门的声音很轻,在他的耳朵里却仿佛千斤坠地。
他才睁开了黑沉沉的眼睛。
身子发麻,像是失去了知觉。
霍阑扭头便看见那只硕大的艳彩蓝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像被随手扔掉的垃圾。
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了些许力气,霍阑走到床边,掀开一角窗帘找寻着姜时愿的身影。
可是她已经离开很久了,楼下只有藏在绿枝里的纯白木绣球花,零零落落地掉着花瓣。
马上就要到盛夏了,木绣球也不会再开花了。
霍阑缓缓走向床头柜子前,将那颗炫彩蓝钻拿起,可现在他找不到锤子将它在砸碎。
但是就算他用了全部的力气也砸不碎怎么办?
他可以碎掉。
霍阑去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只裁纸刀,然后又回到了卧室的床上躺下。
他近乎贪婪地吸着和感受着姜时愿留下的味道和体温,却始终得不到满足。
铃铛小筑里除了他身边暂留的这丝香味和温度,已经没有她的痕迹了。
他落寞地想着,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随即兴奋地从床上起了身,像是要去找什么宝藏似的跑进了他们昨晚曾在一起的浴室里。
霍阑将疯狂地嗅着姜时愿落下的衣物,不顾衣服上的湿气就那样将它拥进了怀里。
像是抱着她一样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卧室,又将那只裁纸刀拿了出来。
尖锐的刀锋划破皮肤,寸寸深入后,他又换成了那枚硕大的艳彩蓝钻,用它继续划着自己的伤口。
霍阑紧紧地抱着姜时愿的衣服,感受着血从身体里快速流出的濒死感,灵魂被一片一片地被剥离。
“真是只养不熟的小狐狸,总是魅惑我,又总想着要离开我......”
时腾早早地来到了铃铛小筑,姜时愿第一天回来,他觉得要安排的事情不少,于是比平时早起了几个小时,侯在了铃铛小筑外的保姆房里。
他看见了姜时愿离开的身影,知道她不想让工作室的人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也没拦住她。
但他也知道霍阑会伤心,也不过在
楼下犹豫了一会儿,便起身进了别墅内准备去看霍阑的情况。
时腾走向二楼走廊时,远远便看见主卧的房门没有关,心里瞬间惊慌起来,连忙拔腿跑向卧室。
霍阑又自残了,这次更严重。
他用裁纸刀划破手腕的血管,鲜红的血液汩汩的流着,整个床单几乎都要被红色浸染。
时腾来不及思考,赶忙撕下了身上的衬衫,将布条拧成一股绳用力地狠狠地压在霍阑伤口的最深处。
“小澜,时愿已经回来了,你怕什么呢?”
时腾几乎已经将自己整个身体他在他的手腕处,持续用力地按压着去减缓出血的速度。
另一边空出一只手拿出手机连忙给医护打电话,“赶紧到铃铛小筑来!霍先生又割腕了!!”
霍阑很清醒,时腾来的时间够快,他从割腕到被他发现按压止血也不过几分钟。
他也没有割到动脉,因为他想享受那种濒死的快乐,割到桡动脉或尺动脉的话,死得太快就没感觉了。
霍阑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胸口上铺着的姜时愿的衣裙,可衣裙也已经被血染红。
“时腾哥,你说如果时愿和我一起死,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